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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卿手一松,短剑哐嘡一声落在地上,“高大人的意思,俞将军心疼将士,本帅就不心疼了?”
高显抬起头来,脸色已经发白,“下……下官绝没有这个意思!绝没有这个意思!”
穆卿又看向俞将军,“那你们此番闯进来,就是想要告诉本帅,你们心疼将士?”
帐内再次陷入宁静。
周阳跪在地上。轻蔑地笑了笑。俞将军和高显本就是两个小人,整日都思量着如何算计他人,却不料这次反被大帅给阴了一把。他们自然是气不过,然后风风火火地前来闹事,又怎会是所谓的“心疼将士”?
“皇上将讨伐宁国的事交予了本帅,别说是俞将军你,就算是定西将军来了,想要参与此战,也必须对本帅言听计从。本帅要你死,你尚且都不能皱一下眉。更何况是动用你的兵马上阵杀敌?若是俞将军不情不愿,大可带着你的兵马回去向定北将军复命。但如若要留下来,就必须听从于本帅!这么简单的道理。俞将军不会不明白吧?”
穆卿一字一顿地说着,句句都充满威仪。
俞将军听着听着,终于屈膝跪下,“末将有罪,请大帅责罚!”
穆卿轻笑一声。又看向高显,“高大人,夜深露重的,怎么总喜欢往外跑?高妾媵曾多次提及高大人,说她很是担忧高大人的腿伤,想要回娘家省亲。可如今本帅一看。高大人生龙活虎,康健得很。如此一来,高妾媵也不必烦忧了。”
高显抬起脸来。满是谄媚地露出白花花的两排牙,“大帅,高妾媵她……可还安好?”
“如果有一个好兄长,高妾媵自然会安好,若是有了一个处处惹是生非的兄长。那么高妾媵就会整日忧心忡忡,那日子怕是不会好过的吧。”
孟逍走进来。冷冷地说着,然后向穆卿恭顺地行礼,朗声道:“大帅,末将已然将伤患的将士安顿妥善。将士们虽伤亡惨重,但士气不减,纷纷对周少将在战场上的英勇行为钦佩不已,还异口同声地说此次战败乃妖人所为,请求大帅千万不要惩罚周少将。”
俞将军和高显一听,面面相觑,不敢再有言语。
帐外的周阳却高声喊道:“末将行事鲁莽,才会中了妖人的奸计,害得将士们伤亡惨重,请大帅责罚!”
孟逍立马道:“大帅,周少将冲锋杀敌,劳苦功高,此番失利实乃意料之外。更何况周少将还一箭射伤了敌国国师,功过相抵,恳请大帅从轻发落。”
穆卿沉默了一阵,最终将目光投向了俞将军,“俞将军,死伤的是你的将士,就由你来说说,该如何处置周少将吧。”
“大帅!”周阳突然高喊道,“末将只听大帅差遣,也只受大帅的责罚!”
高显倒吸了一口气,然后缩了缩脖子,希望将自己置身事外。
俞将军的神色却凝重了起来,良久,他才向穆卿叩了叩首,道:“穆大帅麾下的将领果然气概不凡,末将深感钦佩!如大帅所言,末将的将士已经伤亡惨重,留在营中也只会成为大帅的负累。请求大帅允许末将带着伤患的将士回去向定西将军复命!”
穆卿轻笑,“准。”
“多谢大帅!”俞将军再叩首,“至于周少将,末将以为胜败乃兵家常事,他奋勇杀敌,并无过错,还望大帅不要责罚。”
高显眼珠溜溜的转了几下,然后埋下头去。事已至此,他想煽风点火也无处下手了。
等到高显和俞将军走后,穆卿才深深地叹一口气,对着孟逍低声道:“你去看看周阳。”
孟逍默然点头,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出去。
周阳依旧端端地跪在帐门口,身上的战甲都还没脱下来,清俊的脸被沙尘折腾得显出几分沧桑的气色。
孟逍头也不回地走过,留下轻轻的一句,“还不起来?想让大帅亲自来扶你吗?”
周阳咬了咬牙,向主军帐三叩首,“多谢大帅不罚之恩!”
虽然得到了赦免,但是周阳的心里还是很憋闷,他微垂着头起身来,刚走出几步,便被孟逍给拦住了。
“去哪儿?”孟逍望了望他走的方向,那不是回周阳营帐的去向。
“我去看看受伤的将士……”周阳说得很轻,甚至连眼睛都没抬起来。
“将士们我都已经安顿好了,再说了,俞将军已经说好要带着他们离开,你现在过去,反而让俞将军不好下台。我看那些将士们都很服你呢!”孟逍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吃一堑长一智,打起精神来,等着大帅下一步的指示。”
周阳默然点头,拍了拍孟逍覆在他肩上的手。
“对了,你的儿子呢?”孟逍突然又问,然后东张西望一番,似乎在找什么,“我晃了大半天都没看到它。”
孟逍口中的“儿子”,指的就是周阳的爱马白影。一次战役中白影扬起后蹄踢翻了一个敌兵,救了周阳一命。周阳战胜归来之后,便亲切地唤它“儿子”。从此以后,孟逍也学着他喊白影为“你的儿子”。
周阳一听,眼神恍惚了几下,闷声道:“别找了,死了!”
周阳说罢,抽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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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心挂念
孟逍却笑了笑,“什么死了活了?哪有这样诅咒自己儿子的?老实说,是不是又把它牵去偷吃好粮了?最近总有人抱怨说军粮中的豆子会无故丢失几包,肯定是你这家伙拿去给你儿子补身体了!”
孟逍自顾自地说着,却见周阳的神情越来越不对劲。他顿了顿,然后上前去推了周阳一把,“怎么了?吃个败仗就落寞成这个样子?这不像你啊!”
周阳却还是不说话,径直往回走去。
“你还是早点把你儿子唤回来吧,现在大敌当前,到处乱跑始终不好。”
孟逍略显无奈地说着,正欲继续,却不料周阳猛地回过头来,“跟你说了,它死了,死了!”
周阳吼着,额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眼眶却红了。
孟逍怔了一下,似乎还是不愿意相信,直到周阳的身影都不见了,他才深深吸一口气,牙关紧要。
宁国边境的夜空十分寂寥,偶尔还掺杂着几声悠长的兽鸣。
萧容半躺在轿中,昏昏睡着,突然一晃,锦轿停了下来。萧容警觉地睁开眼,然后快速掀开帐帘,“怎么了?”
“萧媵侍,已经深夜了,轿夫们都需要歇息了。”领队的走过来,一脸恭谦地轻声说道。
萧容先愣了一下,然后浅笑着点点头,“你们都累了,不如一同生火来烧点吃的吧。”
萧容说罢,低下头准备下轿来,却不料那领队连忙阻止道:“萧媵侍,这可万万使不得!这样的粗活儿让奴才们来做就是了。”说罢,他向一旁的轿夫使了使眼色,轿夫们便纷纷起身去拾柴火了。
萧容无奈地抿抿嘴,又缩回了轿中。
想着之前她初到大帅府的时候。连送亲的侍卫都敢对着她大呼小叫,出言不逊,如今他们对她的态度却是如此恭敬了。
面对这样天差地别的变化,萧容还真是哭笑不得。南宫容儿这个身份还真是好,有人疼,有人爱,还处处受到尊重。虽然萧容现在巴不得立刻和南宫容儿划清界线,但是归根结底,她的确吃了南宫容儿不少好处,这一点她不得不承认。
轿队的行进的速度很缓慢。行至第四日,他们才来到了一个相对热闹的集市,却还是没离开宁国太远。
萧容带着月眉下轿来活动活动。顺便置办点物什,而月眉的双眼却直溜溜地瞪上了路边的糖葫芦摊儿。
萧容没办法,心想这样出来逛集市的机会实在不多,于是也就顺着月眉的意思,答应带她去买。
月眉一听。乐得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儿。可正在此时,萧容却听得身后有人议论。
“已经打起来了,打起来了!”一个人说。
“怎么样,宁国降了吗?”另一个人问。
“哪儿降了?北国大军吃了大败仗呢!这天儿啊,要变了,要变了!”
“少胡言乱语了。北国可是由穆大帅亲征,怎么可能败给宁国这样的小虾米?一定是谣传!”
“什么谣传啊,宁国当时只派了一个女人出来迎战。听说那女人是个妖怪!北国死伤无数,撤退还来不及呢!”
萧容听着听着,心都跟着沉下去了。而等她转过身去想要去抓住那两个人问清楚的时候,那两人却已经走远了。
萧容正欲追上去,却被月眉拉住了衣袖。
“小姐。我买了两串!”月眉甜笑着走过来,一边吃着。一边将另一串递给萧容。
“你吃吧,我不要。”萧容匆匆地说罢,又回望过去,可那两个人早已不见踪影。
回到轿队,萧容便拉住那个领队问道:“你听说了吗?北国和宁国已经交战了。”
那领队恍然地点头,“对啊,是昨天的事儿了。”
萧容急忙逮住他,“那北国战败是不是真的?领兵上阵是不是大帅?他有没有受伤?”
萧容焦急地问着,直到看到了领队惊惶的神情,萧容才反应过来她实在太过激动了。她的手抖了抖,这才松开了那领队的衣袖。
可是她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
“奴才也不清楚,但是大帅用兵如神,北国战败兴许只是谣传。”他这样安慰着萧容。
坐回锦轿之后,萧容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一旁的月眉皱着眉问道:“小姐,是身体不舒服吗?”
萧容微微抖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她恍然地干笑一下,连忙摇头,“我没事。”
但她心里却知道,怎么可能没事?自从听说了前线的消息,她的手心就一直在冒冷汗,心也砰砰砰地似乎马上就要跳出来了一样。
萧容不明白她为何会如此紧张,这样的感觉已经许久许久都没有过了。
以前哪怕是窦天情要与上门挑衅之人动手时,她都没这么紧张。一方面,她对窦天情有十足的把握,另一方面,她当时在窦天情身边,可以与他并肩作战。
而如今,穆卿在宁国边境的战势岌岌可危,而她却坐着锦轿离他而去,只能这样干着急。
萧容突然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开始,她对穆卿会如此牵挂了?甚至可以与窦天情相提并论了?
萧容强吸一口气,暗示自己镇静下来。穆卿的死活与她无关,不,他死了才最好!
“小……小姐?”月眉惊恐地看着她,吃吃地喊道。
萧容云里雾里地回了句:“嗯?”
她这一张嘴,才感觉到异样。下唇的刺痛传来,她的舌尖尝到一丝猩甜。
这样的感觉,仿佛似曾相识。
萧容沉思了一会儿,穆卿的怒颜顿时浮现在脑海中。
“既然是先遇上了我,为什么还要爱上别人!”穆卿愤恨地质问着,不待她开口回答,他又一口咬住她的唇,接着便是他滚烫的舌长驱直入。
那时,穆卿刚认出她是偷玉贼;那时。他愤愤地质问她;那时,她也尝到了一丝猩甜……
萧容的双眼开始模糊起来,却不明白自己究竟在伤感什么。
“小姐,很疼吗?”月眉一边说着,一边拿丝绢为她擦着。
萧容垂下眼,看到洁白的丝绢上开出了一朵艳丽的红花。她竟然会急得将自己的唇都咬破了,却还全然不知?
看着那片殷红,萧容眼中的迷雾渐渐散开了,心里也渐渐明朗了。虽然她很不愿相信,但却不得不承认。她此刻很担心穆卿,恨不得立马冲到他面前,看看他究竟有没有事。
演着演着。就真的入了戏,想再出来,却已经晚了。萧容无奈地闭上了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的,等她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演变成了如今这样的状况。萧容凝思回想着,穆卿的脸庞栩栩如生地浮现在脑海里,令她恼,令她怨,令她心乱。他对南宫容儿的痴,他畅快淋漓的笑。还有他的怒颜,他的柔情,甚至于。他那霸道的吻……
虽然萧容一直以来都没有把穆卿当做自己的夫君,但是不得不说,穆卿是第一个抱过她的男人,也是第一个吻过她的男人。之前萧容一门心思全在窦天情身上,除了窦天情。其余的她连面貌都鲜少记得。可是窦天情对于她来说是美好的,同时也是遥远的。而穆卿却不一样。无论是她冲进了他和南宫容儿之间,还是穆卿闯入了她的世界中。
那次宫廷之中,还有那次的孤月冷夜。萧容感觉到两个人的心似乎可以很近,近得让她不由自主地愿意卸下一切防备。而这些,对窦天情是没有的,因为窦天情从未给过她机会。
如果说窦天情是萧容不由自主就将他放进心里的,那么穆卿就是强制地驻扎进她心里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