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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臻瞅了瞅他的猎物,陷入了沉思。它们虽然都还没死,但也受了伤,
萧容本还以为玄臻会提议说替他们包扎伤口,然后放生。毕竟如他这个年纪的少年,就应该有这样单纯善良的想法。
可萧容忘记了,他不是一般的少年,而是曾经的北国太子,玄臻。
看着嘤嘤哀嚎的小鹿,玄臻思索了良久。小鹿的模样很可怜,可玄臻终究是强压住了心中的怜悯之情。
“它们跑得慢了,才会被我猎中,即使我现在为它们包扎,然后放生,它们也终究逃不过被猎食的命运。试想,如果狼群来了,狼会放过这些受伤的小鹿吗?”
萧容愣愣地望着玄臻,然后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那只小鹿长得很肥,大抵正是由于好吃懒做,才会跑得慢了。
不过萧容最震惊的,还是玄臻的这一番话。
他如今不过十岁又一,就能深谙优胜劣汰,弱肉强食的道理了。
看来遭逢贬斥之后,他变得更加成熟了。
最终,萧容同意了玄臻的言论,决定将这些猎物都带回宫去。
可正在这时,一支利箭嗖地一声从灌木林中飞出来,萧容心下一怔,立刻喊道:“皇子,快趴下!”
玄臻反应也很快,连忙俯身在马背上。
利箭擦过他背上的金丝腰带,并没有伤到他。
可玄臻也依然吓得不轻,毕竟敌暗我明,还不知会不会有其他埋伏。
萧容策马靠近玄臻,双目微沉地巡视着周围的灌木林。玄臻本还对萧容挺有信心,可一想着方才她的箭术那么烂,顿时心里又没底了。他眼下哪儿还顾得上那些猎物?只想立刻逃回宫去。
可是尽管如此,玄臻还是不敢贸然驾着马儿往回跑,因为那样更危险。萧容虽然箭术烂了点,但是武功还是比他高许多的。
正想着,见萧容忽然引起了弓,玄臻朝着她引弓的方向看过去,那灌木林果然在晃动。于是玄臻也迫不及待地朝着那个方向拉开了弓,一箭射去。
灌木林处没有听到响动,玄臻这一箭并没有射中。
这让玄臻更加心慌起来,拽着缰绳的手都出了汗。
正在这时,萧容引弓的方向渐渐偏移。玄臻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瞄准哪个方向,正张望着,萧容的箭已经嘣地一声离了弦。
箭支直直飞进灌木林中,然后,一声惨叫响起。
玄棣愕然,却还是不敢冒冒失失地上前去,倒是萧容驾了驾马儿,从容地向那灌木林走过去。
那刺客被萧容一箭射伤了大腿,绑回宫以后,玄棣和皇后都纷纷前来,一个关心刺客,一个关心玄臻。
萧容简单地向玄棣陈述了玄臻遇刺的经过,然后就陪着惊魂甫定的玄臻先行回了凤仪殿。
扶着玄臻的时候,萧容才知道,他到现在都还在发抖。
“萧大人,原来你的箭法这么好!可是为什么你一只猎物也捕不到呢?”平静下来以后,玄臻这样问。
萧容想了一阵,笑道:“卑职的箭术岂能与皇子相比?在狩猎场上放眼望去,都是仓皇奔跑的小鹿和小兔,可是在你面前奔跑的,并不一定就是你该除掉的。因此皇子应该将充沛的精力和高超的箭术留在最应该射杀的目标上。”
玄臻听得很认真,可他究竟能否听懂,萧容就不得而知了。
很快,那刺客就招供了,派他前来刺杀小皇子的人,正是琴妃。
玄棣大怒,皇后更是愤愤不平地求玄棣惩处琴妃。
萧容平静地听着这些消息,然后继续督促玄臻服下安神定心的汤药。
意料之外的却是,玄棣虽将琴妃贬斥,终究还是没有下令处死她。皇后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玄棣反而恼了,皇后只得闭了嘴,悻悻而归。
琴妃不除,便是心头大患。萧容深知这一点,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小小侍卫长,若是为着这件事前去在玄棣耳边嚼舌根,必然会引得玄棣不快。到时候劝杀不成,反而惹祸上身。
正在皇后愁眉不展的时候,萧容想到了公子胜。
“素称相爷文韬武略,深得圣心,这件事牵扯到嫔妃斗争和皇家子嗣,不如……就让相爷出面,以北国社稷的立场向皇上进谏。皇后娘娘觉得如何?”
皇后思量了一番,点点头:“这不失为一个稳妥的办法。”又皱皱眉,“可是近日国相大人都鲜少来到本宫的凤仪殿,也不知究竟在忙碌什么,就连臻儿遇刺这么大的事情,国相大人也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皇后轻声说着,语气中带着责备之意。
萧容连忙劝解:“兴许相爷也有脱不开身的琐事,过一阵子,定会进宫来关切皇子之事的。”
皇后却还是皱眉,“过一阵子……过一阵子皇上的气就全消了!再想处死琴妃那个贱人就难上加难了!”
萧容微微一怔,抬起眼瞥了皇后一眼,又连忙顺下眼来。
皇后平日里都是温和善良的模样,即使是在和琴妃暗暗斗法,也不显得心地恶毒,她只是在争取自己该有的东西罢了。
萧容一直这样以为。
可是这一刻,萧容还是惊住了,皇后在说着琴妃贱人的时候,眼中射出的凶狠之光,比之于大帅府里的那些姬妾,都更加骇人。
☆、第327章 硬闯相府
见萧容沉默,皇后也就立刻收起了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垂下眉,一脸忧虑地说道:“这事儿的确是等不得了,不如……劳烦萧大人走一趟,去相府请一请国相大人?”
皇后都这般客气地讲出来了,萧容也无法再推脱,只好点了头。
萧容其实并不想再见到公子胜。她能想象,如今她落得这副模样,公子胜会是怎样一副嘴脸:表面上满含惋惜怜悯,实则幸灾乐祸。
她和穆卿走向决裂,除了魏荷语,最高兴的恐怕就是公子胜了。
可萧容怎么也没料到,当她走到相府门口的时候,却被拦了下来。
“相爷不便见外人,还请萧大人别日再来吧。”碧鸾依旧笑吟吟。
萧容暗自冷笑,心想这还真是奇了怪了,公子胜难道不该一边下棋一边悠闲地摇着玉骨扇,坐等着看她好戏的吗?
不便见外人?公子胜还有不能见人的时候?
萧容来了趣,客气地笑着问碧鸾:“那敢问相爷是否身体不适?”
其实萧容更想说的是,他不会要死了吧?如果是那样,那她无论如何也要冲进去看看,好不容易逮着公子胜虚弱,要报仇趁现在。
碧鸾一听,也觉得萧容是在诅咒她的主子,不悦地摇摇头,“相爷好得很,只是事务缠身,不便见外人。萧大人还是请回吧。”
她说罢,沉着脸转身往里走,将萧容晾在外面。
萧容抿了抿嘴,不耐烦地问道:“还真不让我进去了?”
碧鸾停住脚步,皱眉回过身来,“萧大人何必苦苦纠缠?婢子也是受相爷所托,难不成要婢子放了萧大人进去,然后再受罚吗?”
萧容冷眼地瞥了碧鸾一下,“你受不受罚,可不关我的事。我再说一遍。我有要事找相爷,请你前去通传。”
碧鸾眉心紧拧,看萧容的眼神也变得不再和气,似乎在说着,若是再要为难,就只好得罪了。
可碧鸾还真没机会得罪萧容。正在她欲要开口让身后的守卫将府门关起来的时候,她眼睛一抬,愣住了。
“萧大人……请便。”碧鸾哆嗦着跪下来,气焰顿时灭了下去。
因为萧容闷声不响地掏出了金牌御令。
见碧鸾都跪下了,萧容也不再多说什么。冷然收起御令。大步向府内走去。
果然还是御令好用。早知道就不和那婢子唧唧歪歪了。
公子胜连皇后都没工夫搭理,究竟在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萧容很好奇,于是赶在碧鸾的前面,健步如飞地找寻着公子胜。
大堂没人。后院也空着,转了大半天,萧容只好往厢房走去。
她当然不会一间间地找,那么一大排厢房,找完了估计天儿都黑下来了。
她径直走向其中一间厢房外,因为只有那里有人守着。
守在外面的又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婢子,萧容不禁想,公子胜虽然无妻无妾,但养了一大堆秀色可餐的婢子。倒也福气不浅呢。
萧容一走上前去,那婢子就惊慌了,想敲门去通知里面的公子胜,却又顾忌着,没敢。只好挡在门口,一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进去的姿态。
萧容这次没再白费唇舌,将御令一亮,那婢子就慌忙跪下了。
萧容满意地轻笑起来,随即破门而入。
她想着,就算逮不住公子胜什么事儿,这样大力踢门至少也能吓破他的胆儿。
她也不曾想,这次居然还真让她撞上了现形儿。
屋里面的格局很简单,不似大帅府里的屋子还特意隔了一堵墙,做成里屋。
只要闯进这屋里,里面的情况就一览无余了。
萧容还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公子胜,月白色的云锦底衫随意地搭在身上,胸口露出一大片,平日里梳得油光可鉴的发饰也慵懒地散了下来,整个人顿时像极了一个流连花柳巷的薄情汉子。
他听到响动,抬起头来,一贯故作文雅的脸这时却凌寒似冰。
萧容的目光往下移,落到那桃红色的锦被上。女子将锦被紧紧捂着自己,似乎在微微抖着。可以想象,那锦被下面定是一片旖旎。
萧容怎么也没料到,这一踢门竟会刚好撞上公子胜在屋内和婢子作乐。
公子胜家中无妻无妾,让萧容一度以为他是个不近女色的术士。虽然他也不免故作潇洒地说一些污言秽语。
能撞上这一幕,还真是没有白闯一趟。
萧容勾勾唇,饶有兴味地对着公子胜笑了笑,然后礼貌地退出房间,还格外周到地为他合上了门。
萧容退到一旁去,一边环顾着这相府内奇形怪状的花草假山,一边想象着待会公子胜出来之后的窘迫样子。
望了望天儿,晴空万里。看来春天的确是来了,连公子胜这样的“冒牌谪仙”都忙着找寻配偶了。真难得,在他这阴阳怪气的相府里,也能感受到一丝丝春日气息了。
公子胜从房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
萧容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又故意将目光瞥向那屋子里,带着戏谑与探寻的意味。
公子胜一直阴沉着脸,步伐如风地从萧容面前呼啸而过,还不忘留下一句:“想看就进去看。”
萧容撅撅嘴,她可没那心思。
随着公子胜来到大堂,坐下来,泡上了一壶香茶,萧容才开了口:“小皇子遇刺的事,相爷可曾听说了?”
公子胜面色不改地轻轻吹茶,并不回答。
萧容看出他的心情并不好,心想着莫非是方才她那样踢门,扫了他雅兴,因此这时才板着个脸?
萧容本还想趁机奚落一番,可如今对着公子胜这一张臭脸,她连奚落的心情都没了。
公子胜一向都是脸皮厚,骨头贱,一下子阴沉下脸来,萧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讲话了。
“皇后娘娘想趁机彻底扳倒琴妃,现下也的确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可是皇上对琴妃再三留情,因此皇后娘娘想请相爷出面,进谏劝皇上赐死毒妃,以保全皇室命脉。”
奚落不成,萧容只好说正事。却不曾想就连说正事公子胜也阴沉着脸。
“有了皇上的金牌御令,就敢擅闯本相的府邸了?”他冷冷说着,闭眼饮茶。
萧容暗自冷笑,只想说我有御令在身,别说是擅闯,就算是搜查,你公子胜也只能在一旁乖乖呆着!
可萧容终究没这样讲,她不敢忘了此番前来的目的。
“卑职擅闯,也是急事在身,皇后娘娘为此事烦恼不已,还请相爷早些定夺。”
公子胜这才嗤声一笑,放下茶盏,悠悠然地说道:“定夺?皇上心中自有主意,本相如何定夺?容儿明知此事难做,因此故意推到本相身上,是想看着本相拒绝皇后娘娘而被嫌恶,还是想看着本相贸然劝说而在皇上跟前碰壁而出丑?”
萧容脸色一变,原来不止是穆卿能看透他人心思。
她的确是这样打算的,这样的棘手的麻烦事自然要交给公子胜了,无论成与未成,她都毫不损失。
“相爷多虑了,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即使被戳穿心思,萧容也不会承认,立刻将这些推得一干二净。
提及皇后,公子胜依然是无动于衷,萧容不由得讥讽道:“莫非,相爷是想留在相府内过逍遥快活的日子,再不过问朝政之事了?”
想着方才撞见的事情,莫非公子胜真的是有了美人就无心理会其他了?
正想着,公子胜眼眸一抬,凌寒的光瞬间朝着萧容这边射过来,冷得她无端寒噤。
为了不显落败,萧容继续笑道:“莫非相爷也想娶妻了?想必那位姑娘定是绝色佳人,否则,如何入得了相爷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