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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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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畏天命,修身以俟;佛亦谓此身根尘幻化,业不可逃,寿终有尽;道教独欲长生不死,变化飞升,其不信业果,力抗自然,勇猛何如耶!王安石乃是独夫,虽说学业一途他勇猛精进,然刚劲有余,柔韧不足,他自己也不足以为法。

陆轻盈的事情乃是小事,为师不在乎他的那个名声,因为那是别人强加给她的,为师只是担心你将来娶了她,仕途会坎坷很多,大丈夫当慷慨当世,雄冠九州为先,如何能为一介妇人折损自己的锐气。”

“五沟和尚说弟子就是锋芒太过,所以才需要纳影潜行,有陆轻盈遮人耳目岂不是很好?”云峥站在彭蠡先生背后,帮着老头子按摩肩胛,遇到阴湿的天气,他的双臂就酸痛的抬不起来。

“唉,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是进一步容易吗?既然你主意已定,就看红鸾星能不能照耀到你的头上,陆轻盈是陆家最出色的闺女,陆翁也对她宠爱有加,你如果不能在书院崭露头角,想要娶陆轻盈难,难,难。”

听了先生的话,云峥奇怪的说:“不是都没有人上门求亲吗?弟子去求亲,他们陆家应该非常高兴才是。”

“哼哼哼,你以为世家是什么?他家不要的东西也不会轻易的给人,如果陆轻盈找不到能够相匹配的才子,孤老家中也不会轻易地许人,一旦匆忙的出嫁,这样会降低家里其余姐妹的身价,世家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

ps:第一章

第七十二章受尽委屈的登徒子

陆家的大门很威风啊,两只石狮子比云家的两只狮子狗强大威风的太多了,大门上也订满了铜钉,被打磨的黄灿灿的,看着都威风。

陆府两个大字的上方,还有一块忠善人家的匾额,从上面的印鉴来看居然是神宗皇帝的手书,这就太牛了,不管是谁从陆家大门里进去吗,首先要做的先是朝那个匾额拱手行礼,皇帝的威严不允许你不尊敬。

先生在前,云峥在后,相继拱手之后,才被笑的诡异的管家请进家门,没有在前厅逗留,直接被人家请到了花厅。

“小子,你在试探人家,人家也在检验你,不够斤两就不要跳出来丢人,今天可是诗会,你说你不善于作诗,作词,那就藏拙吧,不过你那首《长亭》还是不错的,就算是你做不出来,也不算丢人。”

“先生,那是一个和尚写的,和弟子无关,坊间的传闻您也能相信?”

“不错,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一会为师替你正名,背着一个贼偷的名声,以后的名声可就坏了。”

听着彭蠡先生的话,云峥深以为然,自己以后一定会作诗的,但是做出来的诗一定会归功于和尚,与自己无关。

花厅里坐满了无聊的人士,不远处的纱幔后面还有歌妓正在演绎晏殊的珠玉词此时歌妓的声音正在无限的拔高把一句““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唱的断人肝肠。

“老夫在汴京也曾见过同叔先生。只可惜因撰修李宸妃墓志等事,遭孙甫、蔡襄弹劾,贬为工部尚书知颖州,望尽天涯路,何其的悲凉啊。”

一个白胡子老头靠在软榻上摇着大脑袋感慨的拍着桌子显摆自己曾建见过大宋的宰相。

“不然,离别也不尽然都是悲伤的,老夫听闻蜀中有一小儿作了一首《长亭》,情真意切,算得上是少有的佳作,其中这两句老夫大爱之。“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堪称绝唱,老夫被听不厌,来来来,为老夫歌之!‘

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很不要脸的掀开纱幔猛瞅里面的歌妓。大声的要求这些歌妓为自己独家演唱。

一个抱着琵琶的少女从帐幔后面走出来。未言先笑,头上没有那么些珠翠,脸上也没有粉黛只有一枝金步摇不断地摇晃。两个酒窝像是装满了美酒,光是笑容就让人如饮佳酿。云峥听得出来,这些不要脸的老家伙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这必然就是糖糖了,果然,管事从后面把一面碧绿的木牌挂在梁柱上,上面写着灵犀阁糖糖的字样,这个女子确实不错,花娘从哪里找来的?

琵琶声咽,帘子后面还有笛声相和,三两声,一副送别友人的依依场景就浮现在众人的脑海中,“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确实不错,难得的曲子,曲子好,人也好,音色也美,相得益彰啊。蜀中也有才子诞生,诸兄,饮胜!”

彭蠡先生干了一杯酒之后捋着胡须说:“诸兄被坊间的流言欺骗了,这首歌并非劣徒所作,乃是出自一位高僧,劣徒不过适逢其会,听到这首曲子而已,怎么就成了劣徒所作,云峥,还不上前给诸位先生致歉。”

云峥装出一副惭愧的样子拱手道:“这曲子确实并非晚生所作,诸位先生谬赞了。”

“唔,是不是你作的这不要紧,谨守本心就难能可贵,彭蠡先生的方正你已学到了几分,老夫就说么,这样意境深远隐隐有禅唱的曲子,断然不是胸怀锦绣的少年人能做的出来,如今听彭蠡先生说出自高僧之口,这就对了。”

云峥傻乎乎的咧着嘴笑着退回到彭蠡先生背后,就像是一个受到长辈夸奖后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得意的傻小子,这就算是给足在座的几个老色鬼面子了。

老家伙们自以为是的以为解了惑,见龟奴哈着腰端着盘子上来讨赏,纷纷慷慨解囊,给钱就俗气了,都是珠子,或者香木,亦或玉牌,其中一个喘息的最厉害的家伙居然把头上的青玉簪子抽住来扔盘子里。

戴着软帽,穿着短衣的大熊一出场就让人不得不行注目礼,嘴里文绉绉的致谢,这让大家更是来了兴致,什么时候龟奴也会说这些场面话了,只有彭蠡先生狠狠的瞪了云峥一眼,于是云峥就把腰弯的更低了……

两支曲子唱罢,主人家就出来了,不是陆槐,是另外一个中年人,留着短须,热情的敬了这些老头子一杯酒,敬到彭蠡先生面前的时候,特意扫视了一眼云峥,云峥认为这家伙可能对自己的相貌还比较满意,因为他无缘无故的点了点头。

小字辈没人权,老人家坐着喝酒,小的就只能站着看,最大的作用就是等老的喝完酒把人家送回去,顺便被别的老头摸摸脑袋夸奖两下就算完成了任务。

偷看云峥的不光是男人,帷幕后面还总是有妇人的钗环露出来,为了让人家看的仔细些,云峥带上最人畜无害的笑容,假装听老先生们吹牛听得入神。

陆家的后花园,小虫努力的推着陆轻盈,陆轻盈的身子就在秋千上荡来荡去,裙裾飘飘宛若仙女下凡,她是躲到这里来的,天知道那些长辈是如何得知有一个士子准备向自己求亲的。

“轻盈,快下来,我刚才看到那个少年郎君了,长相还不错,个子也合适,很有礼仪,从打扮看起来家世不错,听你大伯说云家刚刚买进了八十亩桑田,看样子是个会过日子的,和婶婶说说,你看上了没有?”

一个少妇急急地从花厅后面跑过来,气都没有喘匀,就急匆匆的问陆轻盈。

“他是个登徒子!”

“什么登徒子,也就是无心之失,小虫年纪那么小,谁会去偷看她,老祖宗已经惩罚过他了,怎么就你是死心眼。”

“他吓得小虫尿裤子!”

“小虫又不是没有尿过床,前几天还看见她偷偷晒被子……”

两个主人说的直白,小虫嗷的叫了一声就哭着跑了……

“我是扫把星,谁娶谁死,他没那个胆子!”

“不见得,人家是读书的相公,又不是乡间的粗汉,敬鬼神而远之的道理人家明白,如果对你没有意思,就不会接咱家的帖子,你去看看,人家相公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让我们看,小后生长得不错,一笑还有两个酒窝,一看就是个善良淳厚的。”

陆轻盈的秋千没人推了,自然就停了下来,婶婶拉着陆轻盈就去了花厅,透过缝隙,陆轻盈正好看到云峥正在给老夫子们斟酒,不知为何,那家伙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了。

这就是被发现了,不过婶婶说的一点错没有,这家伙笑起来脸上真的会有酒窝!不过一边和老先生们说话,一边向自己挑起大拇指的家伙不是登徒子是什么?

”小子倒是认为,千古以来冤枉登徒子先生了,作为楚王的臣子,见到宋玉那样的美男子频繁的进出后宫,向自己的主上谏言,乃是尽到了臣子的责任。

倒是宋玉显得小气了些,说什么东邻姑娘美艳无双趴在墙头看了他三年,他依然毫不动心,这本身就虚伪了,不是大丈夫作为,更不是君子的行径,徒耗人家姑娘的三年青春,喜欢就说,不喜欢就拒绝,拖了三年是何道理?满足自己的私欲?这本身就是私德有亏的表现。

我们再看登徒子,他的老婆很丑,宋玉笑话人家登徒子面对丑妻却诞育了六个孩子,这正好说明人家夫妻琴瑟和鸣,从人伦到孝道都不曾有亏,前唐尉迟恭那样的粗汉都知道糟糠之妻不下堂,宋玉作赋让人家蒙羞千年,为君子所不齿。”

彭蠡先生大笑道:“《论登徒子好色赋》千年以来本身就被不断的质疑,不断的诟病,宋玉如此做,确实不是君子之道。”

陆轻盈的眼睛立刻就瞪得大大的,这个混蛋居然敢当着诸位长辈的面大谈人伦,真是不知羞耻,不过,他说的话好像也有那么一点道理。

婶婶笑嘻嘻的拖着陆轻盈回到后花园笑道:”说的多有道理啊,那篇赋婶婶也读过,以前就是觉得东邻姑娘好看,却不知还有这样悲苦的心事,还不如登徒子的夫人过的舒坦,丫头,这是向你表白心迹呢,糟糠之妻不下堂,多好!”

想不到陆轻盈一瞬间就变得咬牙切齿起来:“我是糟糠吗?”

婶婶立刻就哈哈大笑,指着陆轻盈笑道:“呀,呀,呀笑死婶婶了,这么快就拉扯到自己身上了,人家说的可是尉迟恭旧事,你确定人家嘴里说的糟糠之妻就是你?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扶着点,笑倒了……”

陆轻盈黑着脸扶着不断抽搐的婶婶,想要喊小虫过来,却看不见一个人,总觉得有人看自己,猛一抬头,就发现云峥手里拿着一把银壶正在对面的喷水兽头底下洗濯银壶,两颗很大的门牙被云缝里钻出来的阳光照得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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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青狼,情郎

陆轻盈尖叫着从睡梦里醒来,一番手足无措之后,终于安定了下来,用手背抹去了脸颊上的泪痕,披衣而起,赤着脚踩在刷了漆的木地板,走到了外间。

小虫的睡相很难看,被子散落在一边,自己缩在床脚瑟瑟发抖,陆轻盈给小虫盖好了被子,就一个人坐在绣楼的轩窗旁边,看着外面的那轮明月发愣。

刚才的梦境实在是恐怖,花海中一匹青狼冷冰冰的看着自己,不论自己如何的大声呼唤,都没有人过来,而那匹青狼却带着诡异的狞笑一步步的逼近……

以前做梦做到这里就会被吓醒,但是在今晚,梦境似乎变得长了一些,一只长着一对大白牙的兔子突兀的出现在梦境里,所以那匹青狼舍弃了自己,向那只朝自己呲牙的兔子凶狠的扑了过去……

自从看到那对大白牙,陆轻盈就明确的知道那只兔子就是云峥……

“原来命运终究不能改变,我的解脱需要别人的性命来祭奠……”

陆轻盈慢慢的挺直了身子,取过一把洞箫放在嘴边,吹起了那首不知道已经吹奏过多少遍的《梅花引》。

箫声呜咽,却带着几分决然,第一段溪山夜月竟然带着一股子杀伐气,少了往日的清幽,正在青灯下打谱的陆翁,不由得放下手里的旗子,闭目细细的倾听,这孩子从小就会做噩梦,只要做了噩梦就会吹这首《梅花引》安魂。

往日里的箫声大多柔弱悲凉,今日的箫声与往日有大不同。冬之肃杀,酷寒凌虐天地,一枝白梅在雪中盛开,白雪掩映下,唯有长叹息。

然而箫音不绝,有金石声,梅花一弄疏枝横影,抖落一身雪还自己一身轻盈,寒风中瑟瑟发抖却随风飘荡,花瓣虽然柔弱。纵然飘零。也自含香。

陆翁的寿眉抖动了几下,原本该有的隔江夜叹竟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树白梅有的含苞待放,有的迎风舞羽翻银。如在眼前。生动而形象。

“这妮子到底要干什么?”陆翁不能再听下去了。如此的箫音过于费心神,梅花共有三弄,这第一弄就已经有了金石音。第二弄出现了裂帛,第三弄岂不是要穿云裂石?

陆翁匆匆的走向陆轻盈的绣楼,还未到楼下,就大喝一声,老头中气很足,一语喝断箫音,而此时,陆轻盈的嘴唇已经被高音刺破,鲜血直流。

“夜了!安寝吧!”陆翁朝坐在窗前的陆轻盈低声说了一句话,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北屋,心中已经下定了主意,明日就去试试云峥是否对轻盈有意,如果有意,婚事安排的越早越好,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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