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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入局来+番外 作者:冰魄雪(小说阅读网vip2014-08-11完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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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了,她由池夙教导功课修为,却从来不叫池夙一声师父。
    “尚可的意思就是不太差,不太差不就是一般么。”白初揭开壶盖,蒸腾的水汽掩住了沉着的目色,“这壶太小了,不若你换个大锅来?”
    “大锅?”
    “对大锅,就着这个汤底,放几块当归、党参,再加入一只鸡,煲上三四个时辰后再洒点枸杞,兴许能做个好菜出来。”
    “……”
    白初那话到底有些冲,池笙犹疑着端详了白初一阵:“阿初,你怎么了?”
    白初皱眉,扬手打翻了茶壶,“都怪你的茶太难喝了!”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导致池笙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自己烹茶难喝,于是,此生再也不煮茶。
    白初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出来的话会突然带刺。这种感觉,就像明明以为是自己的东西,却突然发现那是别人的。想要发火,但又没有要闹脾气的理由。
    玩伴变成师娘,想想都觉得不舒服。

☆、章二九 刺痛

时日渐长,数万年如弹指即过。
    打小在青丘都闲不住的白初,自然是不会长久待在玄穹境的。
    多年前的白家小姑娘成了三界内有名的祸害,多年前樱花树底下煮茶的姑娘真正坐实了未来玄穹境主母的位置。
    盛夏时节,玄穹境一池白莲开得正盛,亭亭玉立,清香扑鼻。
    池畔的亭子里,池笙盯了白初许久后,迟疑着开口轻问:“阿初,你和魔界那位魔君真的……好上了?”
    “梵谷?”白初正摆着桌上一盘棋,闻言头也不抬,“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那可是魔界的人,你怎么……”池笙皱了皱眉,面上颇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最近的局势你还不知道?仙魔之间眼看着就要交战了,你怎么还和魔界的人来往,更何况那人还是魔君?”
    白初的话语淡淡:“我是神,生来超出仙魔之外,仙魔之战与我有什么关系?”
    “阿初,这几千年你来玄穹境的次数越发少了,再这样下去是不是连我同池夙的婚礼都不来了?”
    一粒黑子清脆落在棋盘上,白初抬了目:“你在指责我?”
    澄澈的眸子里遍是冷耀寒意,池笙被这一眼看得一怔,“阿初,我只是……”
    “池笙,我的私事,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碎玉一般的声音冰凉,白初抓了把棋子撒到棋盘上,毁了一盘棋,这才正眼看她:“池笙,别说你还不是我师父的帝后,即便你已经是了,也没资格说我。”
    似有寒意穿透淡薄的衣裳,这话慎人得很,池笙不知道白初为什么愈发对她没有好脸色看:“阿初,你知道的,我没有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白初嘴角带着笑,睨着她的目里却半点笑意都无。
    池笙一鄂,正在犹疑这话该怎么接下去,却见对面冷着的瞳色慢慢变暖,连着那笑也柔和了几分。她顺着白初的目光往身后看去,玄衣隐凤,踏屐而来。
    眉目英挺,风姿俊朗,墨玉一般的光华,让人看了一眼便不愿移开,这正是几日之后便将成为她夫君的人。
    腮浮起一抹淡淡的霞红,她眉睫微垂,正要迎上去,却已有人赶在了她前头。
    “师父,许久未见可有想我?”声音清脆,如滴水溅玉般美好动听。
    池笙立在原地,看着一身红衣的青丘帝姬拉着她未来夫君的袍袖,姿态亲密。
    池夙睇了白初一眼,伸手在她头上一揉,含笑轻斥,“亏你还知道许久未见了,也不多来玄穹走动。”
    虽是斥责,话里的宠溺却半点不减。
    放肆的眉毛斜了斜,飞扬扬入鬓间,白初扯着那管袍袖不撒手,“那师父到底想不想阿初呢?”
    “我若说不想,你是不是就不松手了?”从喉咙里发出的笑清朗动听,池夙伸手在白初眉心一点,含笑的话语温润,“自然想。”
    “既然师父想阿初,那阿初就更不能松开了。”那笑容明媚,似早春暖阳,足已融化一冬的雪。白初半抱住池夙的手臂,“师父,阿初一直陪着您怎么样?”
    无奈的话语带着和煦的笑:“你这丫头,缠人得很。”
    撒娇的语声婉转:“一般人阿初还不缠呢。”
    日影摇晃,迷了视线刺了眼。池笙立在原地看着,感到喉咙处有些哽痛。
    心里淡淡地起了一层涟漪,她低着眉目,不作言语。

☆、章三十 落荒而逃

仙魔之战起于魔界一场叛乱,叛乱起,魔尊怒,血清叛逆。
    被逼到绝境的叛党知道再无可活之路,索性生挖百颗人心、千颗妖丹,加魔池之水设蛊,以身祭世,引无数咒怨之气上冲九霄,下袭九幽。
    咒怨之气,扰人心智,灵力低微些的稍一碰触便能颠溃发狂。
    仙魔之间早有干戈,由此一引,杀戮肆起。
    这个时候,原定池夙帝君的婚礼,自然是往后推了。
    明明还是夏季,天地间却下起了雪。风卷雪扬里,血腥味怎么也散不开。
    白色的衣裳上满是飞溅上来的血,池笙推门进屋,面上满是惫色。
    “出去动刀子怎么也不换件别颜色的衣裳?”白初懒洋洋的侧卧在长榻上,旁边是一局下了许久的棋。
    仙魔之战,与神无关,加之狐帝向来淡漠,青丘作壁上观,并不介入战事。
    池笙饮过一口水,“你怎么在我房里?”
    “五日前,你邀我今日来看你的大婚喜服。”捏起一子放入棋盘,和局。白初侧目过去,“整个玄穹一点喜庆气氛都没有,怎么,你明日不打算成亲了?”
    池笙皱眉:“白初,你这些日子同着魔君到处瞎闹,连世事也不闻了?”
    “至少我还记得你大婚的日子不是?”白初从榻上起身,捞起了旁边一叠红衣,眉眼含笑,“我盯了它许久了,快穿上给我看看。”
    突如而来的热情,是最令人招架不住的。
    池笙来不及推脱,一身喜服已经被白初施法换在她身上了。
    玄红交叠,庄重而不失明丽,金丝绕就的上古神纹明辉映在其上,长袖及地,长且宽的衣摆曳地拖了老长。
    指间顺着那金丝纹络一路下去,白初目里有些痴迷:“瑶华之姿,高贵明艳。”
    目光柔而软,似被清风吹动的纱,轻盈中带着几分魅,魅里带着一点妖。
    这样的神情,不像是在看一件喜服,更像是透过喜服看入其它什么……再加上之前的种种异常,池笙疑惑开口:“阿初,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池夙?”
    顺着金丝纹路移动着的手指猛地滞住。
    白初抬眸,对上池笙一脸惊骇。
    “真……真的?”池笙脸色微白。
    白初怔了怔,“阿笙,我该同你说过,我喜欢梵谷。”
    池笙闻言松了口气,面色稍霁:“是了,你喜欢魔君,我怎么会以为你……”
    “阿笙,你太累了。”白初拍了拍她的肩,剔透的眸子里黯色微沉,“累了,就会多想。”
    池笙这才陡然想起道歉:“阿初,我不是存心——”
    “你既然累了,就好好休息。我同梵谷有约,就不再叨扰了。”话语淡漠得没有半点情感,白初径直出了门,施了术法匿踪,眨眼间消失不见。
    池笙看着大敞的房门,目里含忧。
    另一头,白初以极快的速度回了青丘,进入阁殿,闭上殿门,似陡然失去了所有力气,重重跪倒在地,面容在瞬间失尽了血色。
    生平第一次落荒而逃。
    她喜欢池夙,很喜欢。

☆、章三一 交战

白初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池夙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懵懂的年纪,喜欢上一个人,很容易。
    可能是因为冰天雪地里,他救了她;也可能是因为那嘴角常带着的笑;还有可能是他握着她手执笔写字时,透过手心传来的温暖……
    一旦喜欢上了,就像种子扎根在了心里,随着日子不断推移,根愈深,这种喜欢的感觉便更加强烈。
    喜欢是一回事,在人前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那不仅是她师父,还是池笙未来的丈夫。从小到大胆大妄为的白初,在这件事上怯了。
    她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感情,尽量不在人前表露出来。钦慕一个人,没有错;恋上别人的丈夫,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更何况,她从小惹祸惹到大,声名狼藉又怎么配得上他?
    那样高贵明洁的人,她能远远望着、近近和他相处着,间或同他说句话、下盘棋,就已经很满足了。再近一层的关系,她虽然希望,却不敢想。那注定是别人的丈夫,她可以暗慕,却不能明抢。
    所以,当知道池笙与池夙即将大婚,虽然心里头难受,但一个是她师父,一个是她玩伴,都是最熟悉不过的人,她是真心祝福的。
    她只想把自己的这个小秘密藏在心里,谁也不告诉。但却不知道,情绪这种东西,你愈想控制住它,它愈不容易被你控制住。稍一不小心,它就在你不察觉的时候自然而然表露出来了。
    女人的心思都是敏感细腻的,池笙能发现白初的异常,这并不困难。
    当自己的秘密从别人的口里说出来,就像是陡然被人扌八光了衣服一样,这个时候,只想逃。
    而逃了以后呢?有些事情,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总不能真把自己藏一辈子。
    白初独自一个人在殿里待了好长一阵,再出来时,仙魔之战已经到了最激烈的时候。她得到了个坏消息,池夙同魔尊交战了五天五夜,就快不敌了。
    寒风凌冽,擦过脸畔,刀刮似的疼。
    她赶到时,仙魔边界上空,刀光剑影,外散的神泽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玄衣隐凤,长剑快得让人看不清招式,他快,对方比他更快。同他对上的那人亦是一身黑衣,长刀使得游刃有余,招招狠厉攻人要害。池夙已经渐渐败下阵来,明眼人都看得出,胜负只是时间上的事。
    长刀凌厉,眼看着就要击中。白初脑海一空,直接朝两人之间冲过去。
    陡然出现的人影,猝不及防。池夙看清是白初时,剑势已经收不住了。
    脖颈已经感觉到剑刃的冰寒,白初还未及反应时,身子陡的被人往旁边一拉,长剑擦着鬓角而过,削落了她一缕发。
    身上没有预想的疼痛,白初怔了怔,反应过来时,头被刀柄重重一敲。
    “大人打架,小孩子参合进来干什么!”
    白初吃痛回头,这世上除了她家君上,还没有人敢这么训她。准备好一堆骂人的词刚要开口,在看到面前的人时,全憋回去了。

☆、章三二 心虚

同样是玄衣,池夙能穿得优雅如兰,而眼前的人,玄衣如墨,眉宇肃威,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仪以一股傲然之泽凌驾于万人之巅。凌冽的压迫感,让人控制不住的心悸臣服。
    白初不能招惹的名单里一共两人,一个是狐帝,另一个,是最近几万年才添上的,魔尊重肆,也就是梵谷他爹。
    魔尊重肆是和她家君上一样恐怖可怕的存在。她有多怕君上,就有多怕重肆;梵谷有多畏惧他爹,就有多畏惧狐帝。那是数万年前的事了,她与梵谷合谋干了件“大事”,狐帝与魔尊一起,直接办了他们两人。当时的场面太煎熬,如今想起来都后怕。
    看到魔尊,白初反射性的没了底气,没底气是一回事,方才被魔尊拉了一把救了命又是一回事,于是嘴角强牵出了个笑:“陛下大安。”
    魔尊扫她一眼,面上淡漠看不出喜怒:“白家丫头,胆子倒是不小。”
    白初继续腆着笑,“阿初多谢陛下救命之——”
    “简直胡闹!”话还未说完就被狠狠打断。声音冷且厉,白初低着头,感觉头皮一麻。
    被白初这一阻,对战的两人被迫停下。池夙稳好气息过来,“阿初,可有伤着。”
    “师父,我无碍。”
    耳边传来魔尊冷冷一哼:“白家丫头,你这个师父心大得很。你方才护得了他一命,下一回,没这么好运气了。”
    话音刚落,眼前银光一闪,两人又交战在了一起,每个起落都是杀招。似是有意要避开她,一个呼吸间,两人已离她百米之外。
    白初不明白魔尊先头那句话的意思,看到两人又战在了一起,急的想跳脚。正欲跟上去,手腕被人往后一拽。
    池笙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身后,满身是血的她面上满是焦急:“阿初,跟我来。”
    白初不疑有他,跟着池笙同去。
    两人从半空落地,到处都是霜雪的地方,只有这里一点雪白都无。
    白初知道这里,魔界的禁地,魔池。四处咒怨之气开始的地方。
    这水太邪,同天界弱水一样浮不起任何东西,从来没有人知道池水有多深。弱水之所以浮不起东西,是因为它是世间最净的水,干净得半点杂质都无。而魔池里的水,是世间最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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