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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扫过了你的公寓，”他们额头抵着额头，互相看着彼此的眼睛感觉着彼此的呼吸。像两个两小无猜的孩子或是青梅竹马的同伴，让寐罗再一次知道凝视一个他爱的人，是多么幸福的事。“那里真的很脏——你简直没法想象。我足足做了四天卫生，自己一个人，然后我想起那次你给我洗衣服，”他说着，忍不住又笑起来，“我真的很怀念那一幕，让我想哭。”
“那很容易实现，”尼亚说到，“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洗衣服。”
“除非你能恢复到像过去那样，现在这么瘦的话我是不会让你去做那些事的，”寐罗的眼睛扫过那个男人虽然眼睛明亮但仍然形容枯槁的面容，他知道弗兰克说得没错，尼亚真的很瘦。他在慢性自杀，而他却差点给他添了致命一刀。好，他不吝惜给那个警官一句谢谢，但只是在心里而已——他才不会大声说出来好让那个警官更加得意忘形让他不爽。“你只能做我允许你做的事。好好吃饭，睡觉，还有晒太阳和散步。当然，我会陪你。”
“我可以买玫瑰给你，然后写卡片。”尼亚说到，“我要认认真真地这么做一次。”
“我当然想要，”寐罗立刻接口，“你总是给我一半——要么是玫瑰要么是卡片，却没有一次给我完整的。所以你最好每天去买一次，顺便可以晒太阳和散步，给那个女孩的花店添一笔固定的收入。我打赌那女孩还记得我们两个。”他笑着说，“她一直以为我们是情侣。”
“对，”尼亚跟着笑了起来，“不过她还是不知道中间那些过程更好。”
“嗯。……”寐罗只是笑着，不知道接下来该要说点什么。他知道时间不多了，他最好做点有意义的事来让这次见面结束得好一点，最后他才突然想起他还带了点东西来给尼亚。“要不要吃巧克力？”他很有兴致地问他，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巧克力摇晃着。“我刚买的。”
“嗯，当然，为什么不吃？”尼亚点头。
于是寐罗撕开包装纸掰下一小块塞到尼亚口中，看着那个男人满脸幸福地含着。他想要笑，因为尼亚轻轻含住巧克力吮吸着的样子很好看，凝视着他的目光让他抹不平嘴角弧度，然后，他听到尼亚轻声却又喜悦地叹了口气，“我想我该回去了——我们已经超了时间。”
“呃，有吗？”寐罗失望地看向弗兰克，后者则朝他点头，示意他们该快点告别了。他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可有什么办法呢。只有短短的三十分钟，并且这三十分钟总要过去。他看着尼亚缓缓站起身退到椅子一旁，忍不住跟着站起，“我可以跟你走到那里吗？”他的眼睛望向铁门，而后转向一旁走过来停在尼亚身边的警官身上，“再多一会儿行吗？？”
“已经四十五分钟了，寐罗。”弗兰克说到，“不过你们不会再等太久，你知道。”
“呃……是，好吧，我知道。”寐罗只能无奈地苦笑，再次看向尼亚。“好好休息。”
“嗯，我会，”尼亚看着他，忽然微微抬高双臂做出环住的姿势，“让我抱你一下好吗？”他有点尴尬地低声笑着，“我知道这模样很好笑——可我真的很想再抱你一次。”
“好。”他说到，然后从尼亚抬高的手臂里钻进去，让那个男人收拢手臂抱紧他的肩膀。温暖从他心底层层叠叠翻涌上来淹没了他——让他嘴角的弧度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加深并且让他遏制不住闭上眼睛去感觉属于尼亚的气息的触动。他深吸口气挨着他的肩膀，双臂搂紧那个男人的背部，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不会再等多久，尼亚很快就会回到他的身边。然后他们就可以继续下去美好的童话故事，当他醒来的时候就会满足地发现他在他最爱的人的怀里。
他们拥抱了足足有一分钟，尼亚才放开他，眼里带着不舍和深爱。“等着我，寐罗。”
“嗯，我会等你，”寐罗低声回答，“等你回家。”
作者：嫣子轩 2007…7…16 20：47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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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M】边缘之路 59
katt 发表于 2007…6…6 10：41：00
当门外的警官告诉他有人要见他时，尼亚不免有点吃惊，又有些奇怪。他记得两天前刚刚和寐罗见过，并且寐罗在邮件里也没有提到他还要再来。他正坐在图书室里那扇靠近窗的书桌旁看书，迟疑了一会儿，尼亚起身将书放回书架上，然后走过去跟着那名警官出去。
他犹疑地想着到底是谁要来见他——如果弗兰克在这里就好了。至少他可以问问他，可今天是弗兰克休息的日子，他只能跟着那个不是很熟悉的警官走出图书室，穿过长长的走廊朝会面室那里过去。一路上他们只能听到脚步声在这里交叠着回荡，尼亚的心里充满不安。走到那里大约用了五分钟，而后他紧张地等待着开门声吱嘎响起，不知道将会看到哪个人。
门被敞开后，他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才走出去。
桌子的那边不是寐罗也不是玛特，当然更不可能是丹尼或者其他人。而那个人依然是他很熟悉的人，他有点难以相信，却还是立刻让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露西坐在那里。女孩正抬起头怔怔地望着她，大大的棕色眼睛里盈满了让人怜悯的晶莹泪水。他心情复杂地站在那里，没有迅速上前走过去坐在女孩对面，只是微微挺起他的肩膀看着那女孩。
露西瘦了很多。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在意她的改变，他希望他能够冷漠些面对她，可她毕竟只是个女孩而已。这让尼亚无法硬起心肠去对待她她——即使她做的事这样地伤害他。他不由得无声叹了口气，就算他现在过去把她痛骂一番又有什么痛快可言呢。何况事情过去这么久，他也明白，不管怎样也好，都是无法挽回的了。于是他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来，望着她，她也望着他，两个人像是隔世相见的人，很多事纵是过去，也已经留下了痕迹。
“露西。”他温和而礼貌地开口叫她的名字，却没有质问她任何理由。“你还好吗？”
女孩轻轻点了下头，然后张着嘴许久才困难地发出声音。“对不起，尼亚。……我真的很抱歉。昨天有人找到我告诉我你在这里——所以我很想见你，事实上，我不知道……”
尼亚并未说什么，只是微笑着摇摇头。“我知道，”他说，“你当然不会知道这一切发生。在法庭上我并没有见到你的影子，虽然卓德声称你还在昏迷不醒无法出席，我知道他只是不让你参与其中罢了——不然你一定不会答应。所以我不怪你，别担心，好吗？”
露西说不出话，只是呆呆望着尼亚，忽然掉下眼泪。“我真的——真的很抱歉……”她呜咽着说到，“都是我那时候太任性，就算不择手段也想要让你好好留下来，虽然你说留下一个不爱的人在身边是愚蠢的事可我只是不服气……又不相信，为什么你真的喜欢他……”她哽咽着摇头，眼泪一道道在脸上笔直地滑落。“我不该那么做，明知道让你伤心是我不忍心的事却还那么幼稚——以为用那种方式就能强迫你留下来，然后会慢慢地接受这些……”
“爱上谁这种事情或许也不是我说了算，”尼亚伸手过去帮她轻轻地擦了擦眼泪，“或许我也想要爱你——毕竟我也曾经许诺给你很多，可后来却又完全推翻，这是我不好。可我也只是想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而已。……不小心遇到他又爱上他，不是我说了什么就可以的。好吗，露西？要是你能愿意，我想我还是会和你做朋友。何况，我也伤害了你。”
露西拼命摇头，“我没办法面对你，尼亚。”她抽泣着开口，“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会在这里过了快两年，哥哥说你和那个男人走了，再也不会回来，说你非常恨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还是想要见你可我根本找不到你……我只能等着，或许哪天你偶然回来会想起我，然后看我一眼。我每天每天等着，却不知道你就在这里什么也不能做……”
“……对不起，露西，”尼亚再次叹气，“这不是你的错，别再哭了，嗯？”
“你真的不恨我吗？”露西眼泪汪汪地望着尼亚，“是我害你这样。”
“可能这里会有你的原因，但我真的没有恨你，”尼亚回答，眼睛坦然地望着那个女孩，“你该知道我总归还是个男人，有足够辨别是非的能力——我当然知道谁对谁错，也知道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事实上想起那些，我知道自己做得是过分了些。不过露西，如果那时我非常犹豫无法选择，会让你更受伤害，明白吗？我已经确定我要和寐罗在一起，无论如何，我爱的只可能是他，这种感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尤其对我而言，你知道。”
作者：嫣子轩 2007…7…16 20：48 回复此发言
158 回复：【授权转载】〖NM〗边缘之路 BY KATT
露西点头。“我……我知道，你真的很爱他。”她的表情凄然却声音平和了很多，不再是当初那个因为愤怒和失望就朝他大声叫喊的女孩子——两年时间她亦改变了很多。尼亚忽然觉得过去的一切都像依附在阴暗处冰冷的苔藓，缓缓地孳生出潮湿而陈旧的味道。如果遇到阳光就会面目全非。在他们的内心深处都有着这样一块地方，无论深浅或是多少。
他望着她，她则无言地低头哭泣。
他不能否认她的所作所为于他无关，可他又能怎样呢？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而现在他只感到很欣慰，因为他爱的人同样爱他，他认为一切都很值得。不管他都经历过些什么，只要上帝仍然愿意给他寐罗作为补偿，他就很满足。为此他可以放弃一切的仇恨。他也会重新愿意接受露西做他的朋友——只要露西能够像他一样勇敢一点，面对过去的一切。
“他们在申请上诉，要帮你重新翻案审理，”露西吸着鼻子擦擦眼睛，然后努力朝尼亚露出一抹真诚的微笑，“我……我会帮你，尼亚。我不想让你在这里再待下去。我还要代替卓德跟你道歉——还有，我很感动，也很羡慕，你和寐罗还是那么相爱。这真好。”
尼亚点头，然后回以她一个温和的微笑，“来，好女孩，”他伸出一只手停在她的面前，“让我知道你不会再因为那些过去的事哭鼻子，坚强一点，愿意和我做朋友。好吗？”
露西望着他，眼睛里又开始漫上潮湿的痕迹。“嗯，”她说，“我会的。”
她将手放在尼亚手中，而后被那个男人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手指——两年以来纠缠着她的梦魇或许能够慢慢散开，她渴望他的指温能够在她手上停留更久一些，让她最后一次重温他的温柔感情。她曾经深深眷恋万分不舍，甚至为了挽留不惜一切，却最终还是要放手的爱情。那早已不再是属于她的。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的心早已不在她这里，而永久地放在了另一个男人身上。这是她无法改变的，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那时她感到愤怒，还有失望和悲伤。而现在她却已经明白，她所能做的应该是微笑着给他们祝福——所以她愿意这样做。
“希望你们能快点见面，”她说到，“我会尽力做我能做的。”
“好的，”尼亚轻轻放开了女孩的手，朝她再一次微笑，“谢谢你，露西。”
她只是摇头，眼里蓄积的泪水再次悄悄滑了下来。
『今天露西来看我。』他写了一句话，又有些迟疑——不知道是否该告诉寐罗。他猜测那个男人大概会很激动地朝他大叫大喊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