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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翅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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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汉忠笑说:“他还是留情了,要不然哪止呲开条口子。”问关洛,“怎么弄得?”
  
  关洛点点头,小声说:“螳螂刁手,让我爸知道我又伤了人就惨了。”
  
  陈汉忠笑笑说:“你爸就这个管你管得严,不过,管得也对,练过武的出手重,你算是能自制的了。对了,我前几天去看我师傅,他还念叨现在就你还每天练六个小时的功,拿你比着我们,我们是不行了,没了年轻时候的劲头,也……唉,实在没时间。”
  
  所长笑笑说:“就是,有点儿时间你们都粘在床上睡觉了,你们刑侦不比我们所里,上回你在我车上坐了那么一会儿就打呼噜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陈汉忠急着回市局,跟关洛说回头有时间给师祖送酒喝,又问了所长,所长说让关洛四个人录完了口供走就行。有警察过来叫所长出去下,所长拉着陈汉忠走,临出门笑呵呵地说:“空调坏了,还没来得及换,热,就开电风扇,一会儿就有人过来。” 
  
  曹众跑过去开电风扇,风一吹,墙上用磁铁按住的几张纸飘了下来,飘在何牧和林杰的脚边儿。何牧捡起来一张,A4纸上一个三十左右男人的照片,左眉脚儿有条刀疤,鹰勾鼻子,长相有些凶。底下打着几行字,何牧看了看咬得牙根儿疼。
  
  曹众看完了林杰手里的,又把何牧手里的也夺过去看了看,嘴里喊,靠,这个猛,这个猛!正好小警察苦着脸进来了:“录口供。”
  
  “哎,这上头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强暴、性虐待了好几个小女孩儿啊?这不变态嘛。”曹众指着相片问。
  
  小警察一把夺过去白了他一眼说:“嗯,有一个告他的,牵出来好几个,还不算那些不敢告的。妈的,有十三岁的,十一岁的,最小的一个居然才七岁。靠,这人不知道什么势力居然弄了个证据不足,当庭释放。”
  
  几个人愤慨不平,关洛问:“那,这张纸贴在这儿干吗?”
  
  小警察忿忿地说:“狗能改了吃屎?他归我们管,上头又给压到我们这儿了,所长说贴这儿让我们自己警醒。”
  
  “警醒什么?”关洛和曹众一起问。
  
  “你说警醒什么?!”小警察恶声恶气地说:“善与恶的区别、现实与憧憬的区别、人与畜生的区别,见仁见智。如有不足,欢迎补充。”
  
  几个人出了派出所,关洛碰了何牧一下,何牧抬头看他,关洛问:“怎么了,一直不说话?”
  
  “没,天太热。”何牧轻笑低头往前走,也许是天太热,胸口一阵阵的发闷。曹众本来还想拖着大家一起再玩儿别的,何牧以今天没睡醒为借口要坐车回家。
  
  公车上,何牧先上车占了个单人座,下午车上没什么人,关洛坐在了何牧身后。何牧能感觉到他看过来的目光,却转头看窗外。公车上的移动电视放着《大话西游》的Q版,惹得林杰时不时地傻笑,曹众骂他,傻啊你,笑那么大声,有人啊,坐远点儿,别说认识我。有人用手机放MP3听,伍佰的《突然的自我》。车身微微地晃着,关洛把胳膊支在何牧的椅背上,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顺着何牧头侧、耳旁,虚空的描画着。何牧从玻璃的反光上看到了,半晌,闭上眼睛,将头倚在玻璃上,微微的缩着身子,那根手指的感觉却留在了耳边。
  
  过了两个多月,天气好像没有那么热了,何牧倒了几趟车又到了自己找到的那个地方。从丁字路口上去是半山的高档小区,小区门口有保安把守,整条路很僻静。何牧来看了几次,深夜除了车很少有人过来。他就靠在路边儿耐心地等。何牧有耐心,以前等三天三夜的时候也有。渐渐的夜深了,何牧避在暗处,黑色的T恤,黑色的长裤,黑色的鞋子,黑色的墨镜在黑影中。
  
  一辆车拐过路口挑着大灯开过来,何牧看清了车号,摘了墨镜,噌的直跳出来,开车的猝不及防,一个刹车歪到马路边儿,同时何牧伸手在车头上按住顺着惯性将身体弹开,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妈的,哪儿冒出来的,靠,撞上了。”一个人骂骂咧咧的下来。
  
  “真他妈倒霉,没人看见吧?死了没有,没死再压一趟。”一个人恶毒地说。
  
  先前的人走到身边用脚踢他,何牧没动,那人蹲下伸手按在何牧脖子的动脉上。何牧右手抓住他摸上脖子的手,左手闪电般捏上他的喉骨,已经看清了身后走过来的人正是自己要找的人。手指间用力,“喀”捏断了他的喉骨,那人大睁着眼睛被何牧举着自己的脖子,慢慢窒息。
  
  从后面看不到何牧左手的动作,后面的人一边儿走一边儿说:“还挣扎?那是没死透,搬块儿石头砸脑袋。”月光下,那人面目凶恶,鹰勾鼻子,左眉脚儿的刀疤愈加狰狞。
  
  何牧翻身起来,把手中的脑袋用胳膊夹住一拧,折断了颈骨。
  
  “你,你!”刀疤脸大吃一惊,转身往车上跑,何牧一个箭步,飞起一脚腾空踹在他的后脑上,那人扑倒在地上。何牧用脚把他翻过来,那人鼻子、嘴都磕破了,被踢的狠了,晃晃脑袋,挤挤眼睛,想看清楚,有气无力地说:“别,别杀我,求求你,我给钱,给你钱!”
  
  何牧冷笑,月光下他的眉眼笼着冷冷的光,一双眼睛比月光还冷,那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大树上绑着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人,手筋、脚筋被挑了,眼窝里空空的,和耳朵和嘴巴一起都流着血,两腿间血淋淋一片。
  
  何牧一边儿走,一边儿用纸巾擦刀子,是肉联厂的剔骨刀。做惯了的事情,衣服上一滴血也没溅上。用纸巾擦干净刀子,何牧把刀子别在后腰上用衣服挡住,把带血的纸团放到裤子口袋里,黑夜里顺着路边往镇上走。
  
  月光森森,深夜里来往稀疏的人和车,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
  
  走了三个多钟头,天蒙蒙亮,头班公车有了,何牧坐车回家。进门把衣服脱下来扔在地上,把口袋里的刀子放在床头柜里,把带血的纸巾掏出来扔到马桶里按下冲水键,倒在床上睡觉,这两个多月一直发闷的胸口舒畅了很多。
  
  “砰砰砰”敲门声。外头关洛的声音叫门,何牧皱着眉头想,又是星期天了吗?开了门,阳光刺眼,关洛笑颜如花。“没睡醒?现在不是周末休息吗?昨晚干嘛来?”关洛闪身进来,熟门熟路地自己倒水喝,回头一看何牧又趴在床上。他自己坐了一会儿,翻了翻书,浇了浇花,何牧听见他奔卫生间去了。
  
  “靠,怎么这么多血,你怎么了?”关洛“嗖”得一声窜到床上,使劲晃何牧,“你倒是说话呀你,那纸都是红的,哪儿伤着了?”
  
  那个该死的抽水马桶怎么又坏了。何牧翻翻白眼,闷声说了一句:“痔疮。”
  
  屋里头一片安静。又被关洛使劲摇晃,屋里响起关洛的怒吼声:“那你还敢吃辣,还敢吃那么辣?”何牧没搭理他。良久,关洛的声音在耳边小声问:“内痔?外痔?”
  
  “混合痔。”
  
  屋里头又没有声音,半晌,关洛的声音又在耳边:“流那么多血,我给你看看?……哎吆,你怎么又踹我。”
第六章、惊鸿
  谨以此章献给亲“惊鸿”~~令人羡慕的一家四口,和宝宝们、宝宝爸永远幸福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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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牧踹了关洛一脚,别过头冲墙趴着睡觉,捉弄他的感觉挺好,自己忍不住抿着嘴偷笑。听到关洛在床边儿蹲着,何牧知道他在那研究自己后背的纹身,回来后脱了衣服换了条短裤,上衣就没穿。
  
  除掉两条龙身是整条烫伤外,夜叉发上的宝冠的和腰间缨络上的珠子是一个个烟头烫的疤痕,牡丹的花瓣纹路是割伤,还有些记不清来由的伤痕都隐藏在这幅妖异的纹身里。何牧听见关洛原本均匀轻微的呼吸慢慢地重了,压抑着。
  
  这后背的伤痕,自己也是过了很久才敢抱着孟川照镜子看,当时被凌虐的时候都没有哭,却在照了镜子后哭得晕了过去。之后在孟川书桌上看到过这幅纹身的几张线图草稿,当时没想到这个居然是给自己的。
  
  何牧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屋里有一个人的情况下熟睡了,等听到关洛在卫生间里捣鼓的时候醒了。睡眼惺忪地听关洛说他修好了马桶的下水。何牧眼神迷茫看了一会儿,发现关洛的皮肤又黑了,又黑又亮,肩膀从T恤领口露出的肌肤都晒得红红的,衬的他的眼白和牙齿白的发亮,贼亮,他又偏爱没事儿就呲着牙笑,笑起来晃眼。
  
  何牧被关洛拖着去找曹众和林杰玩儿,发现林杰罕有的没在修理行里。 “小杰怎么没在?”关洛随口问了一句。
  
  “不知道!” 曹众带着线手套蹲在门口修摩托车,恶声恶气地说,“今天一早我们一高中女同学回来找他玩儿,他屁颠屁颠得跟着走了。”曹众弄得一脸一手的机油,地上乱糟糟的,什么破盆子、破工具的摆了一空地,半天,突然站起来,一脚把地上的一个破盆子踢飞了。“靠,忙得要死还出去鬼混,妈的,露那么多肉,一看就不是好鸟儿!”
  
  “干嘛呢这是。”关洛听见动静从里头跑出来,数落曹众:“他天天在这儿盯着,人又淡,好不容易有女孩儿找他出去,这是好事儿。你和女孩儿出去就不是鬼混啦?!发什么脾气,忙不过来我帮你。”曹众黑着脸又蹲下,拿着扳手在摩托车上摔摔打打得。
  
  何牧勾勾嘴角走到摩托车另一面拉了个马扎坐下说:“林杰挺好,人长的又帅,又细心,脾气又好,我要是女孩儿我就追他。”
  
  “靠!”曹众把扳手“哐”地一扔说:“话都说不利索,好个屁。”
  
  关洛皱皱眉头说:“哎,你这人,谁敢笑林杰说话你就跟谁急,可就你自己张嘴闭嘴说他说话不利索,我看他跟别人说话还强点儿,越跟你说话越紧张。”
  
  “哼!”曹众不服气。
  
  何牧从摩托车中间看他在翻白眼,又说:“不喜欢说话更受欢迎啊,现在的女孩儿就喜欢听话的,换你,你愿意找个伶牙俐齿,一张嘴堵得你憋气的男朋友吗?”曹众又冷哼了一声。
  
  “嗬,没看出来,小孩儿挺有经验啊。”关洛跳到何牧身边上下打量他。
  
  “那……”何牧一指关洛对曹众说:“这就是反面的典型教材。”
  
  曹众乱发脾气,关洛不理他拉着何牧走了,想了半天说带何牧去看看他师傅。何牧带着对中国武术泰斗的憧憬跟着关洛骑了二十多分钟的自行车到了一个大跨院的门前。门上挂着一个匾,匾上写着五个字“自有一方天”。
  
  院子里有个老头儿,何牧脑子里瞬间想到“龙珠”里的“龟仙人”。
  
  老头儿穿着一件夏威夷短袖花衬衣,开着扣子,蓝色短裤,人字拖鞋,脑袋精光,雪白的眉毛和胡子,带着圆圆的茶色玻璃眼镜,坐在院子里石榴树下的藤椅上架着二郎腿儿摇晃着,手里拿着一个小茶壶正在喝茶。
  
  “我闻闻。”关洛跑过去抢他手里的茶壶,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手上交了几个回合,关洛抓着茶壶嗅了嗅。“师傅,你又把酒倒在茶壶里头偷喝,大夫怎么说得,忘了?!”
  
  “唉,我一把年纪了能活几天啊,现在让我戒酒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呜呜……一堆徒子徒孙每一个孝顺的……呜呜……我怎么那么可怜啊……呜呜……”老头儿紧紧地把茶壶抱在怀里放声痛哭,干嚎没有眼泪。
  
  师……师傅?!何牧心中有什么东西碎了。果然,现实和憧憬的区别啊。不知道他老人家除了酒喜不喜欢美女呢?何牧很想知道。
  
  “别哭啦,我带朋友来找你玩儿,他叫何牧,何牧,这是我师傅。”关洛笑着说。何牧一定神的功夫,老头儿已经在眼前了,何牧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
  
  “嗯,不错,不错。”老头儿的眼睛从茶色眼镜上露出来上下看何牧,手在他肩头、肘、手、腰上捏了捏,何牧没敢动。“底子差点儿,条件不错,有十年吗?都练得什么?”
  
  何牧心中一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从十岁那年开始跟着孟川练散打、搏击,后来孟川又给请的截拳道和泰拳师傅。当时孟川就说过,自己适合练功夫的,可惜十岁的年纪稍大点儿了,要不然还能再进一步。没想到这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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