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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树上结樱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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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上的仙乐了。    
      还好,小红只是扭了腰,后脑勺上磕破了一块皮,并没有伤筋动骨。按说第二天小红就可以出院了,但繁花做主了,不允许她出院,说是再观察观察。村里好多人都要来医院探望,繁花问小红见还是不见。小红说:〃我听你的。〃村里人再来的时候,繁花就故意把小红的病说得很重,说医生说了,病人不能多说话,需要静养。小红躺在屋里听见了,过了一会儿就对繁花说:〃可不敢再那么说了。真的不敢。〃繁花说:〃这有什么敢不敢的,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在咱们这个班子里,女的就是比男的强。遇到事情,女的都是奋不顾身,男的呢,一个个都是缩头乌龟。〃小红家里的一些亲戚们也来看了,每到这个时候,小红就交待,病要说得轻一点,千万不敢说重了,传出去不好的。这么说着,小红突然用被头捂住了脸。繁花一下子明白了,小红这是害羞了。她是担心她的病给越传越重,要是再传出个什么后遗症,以后就不好找对象了。繁花想,莫非小红还想嫁到外村去?等她出院了,我得再给她上上课。    
      这天,宪玉也来医院看小红了。他是医生,所以繁花允许他见小红。但小红她爸却不让他见。老爷子指着宪玉说:〃你去哪了,小红差点给耽误了,你知道不?〃繁花连忙把宪玉拉到了一边,对宪玉说,老头子受刺激了,别跟他一般见识。宪玉只是笑,不说话。繁花突然〃咦〃了一声,问:〃就是呀,你去哪了?平时总见你在村里晃,用到你的时候却找不见你了。〃宪玉把手掌竖在嘴边,悄悄说道:〃我去溴水医院了。〃繁花问:〃怎么,村里还有人受了伤?〃宪玉又竖起了手掌,说:〃瘦狗也伤了。〃繁花说:〃没听说他伤啊?他伤到哪了?〃宪玉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伤了。我被他们抓了壮丁,坐着瘦狗的车来到了王寨。可到了王寨,他们说要去还是去溴水吧。我这就跟他们去了溴水。你放心,他死不了。过两天就出院了。〃繁花想,到时候瘦狗要是拿出一大笔医药费,要求官庄村给他报销,那可怎么办?但繁花转念一想,心就放平了。好啊,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小红的医药费还等着你给报销呢。走着瞧吧,你哪天不出院,我也不会让小红出院。    
      祥生也回来看小红了。祥生脸色灰暗,像挨了几鞋底似的。只是在见到小红的时候,咧嘴笑了一下。繁花陪他出来,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说看样子是要黄了。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半天不吭声,一口接一口抽烟,还随地吐了口痰,被路过的医生警告了一下。人家刚离开,他就又吐了口痰,还故意吐得很响。繁花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就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祥生把烟头扔到花圃里面,恶狠狠地说:〃有人提前下了大功夫了。〃他说得太笼统了,繁花就问他是谁提前下了功夫,下了哪些功夫,祥生说:〃猫有猫道,狗有狗道,各有各的道。男人站着,女人蹲着,各有各的招。一言难尽啊。〃说完,祥生笑了,是冷笑,繁花身上都要起鸡皮疙瘩了。祥生又叼上了一根烟,但抽了两口就扔了。〃鸡巴毛,回溴水卖凉皮去。〃祥生说。    
      繁花说:〃刚回来就走?有些工作还需要研究呢,等研究完再走吧。〃祥生说:〃还研究个屁。都弄到这一步了,还研究个屁。我还是卖凉皮去吧。〃繁花生气了,说:〃这倒好,小红病了,你要走了,庆书呢,连自己的屁股都擦不干净,你说说,这工作还怎么展开?〃繁花想,你倒轻巧,一拍屁股就想走?我还没给你算账呢。学校那笔账只是经济账,可以先放到一边,就说说瘦狗这笔账吧,这可是一笔政治账,要影响安定团结的。最早可是你向我建议,叫瘦狗把庆刚娘的坟起走的,现在呢?人命都差点闹出来。四周都是人,繁花不想和他在这里争执,就说:〃要走可以,明天再走。〃祥生同意了。这时候村里又来人,繁花正要走开,祥生又开口了。繁花没有料到祥生会主动提起瘦狗。祥生说:〃我去溴水医院了。靠他娘,要不是他身边有人,我就把他掐死了。〃说完,祥生还做出了一个有力的扼掐动作。祥生的动作和神情都表明,他是真想掐死他。    
    


第三部分第十三节 打呼噜

    这天,他们是坐庆书的车一起回去的。庆书去了临水村,据他说雪娥姨奶奶的侄子家就在临水。他是顺路拐到医院看望小红的。雪石也去了临水。雪石到底上了年纪,经不起折腾,没说两句话就睡着了。他用衣服蒙着脸,还打呼噜呢。庆书还在回味那天的事,说既然动武了,伤病就是难免的。美国够强大了吧,可哪一次营救人质,都要伤几个人。繁花最听不得他每天美国美国的,说:〃说点正经的,那天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庆书有节奏地拍着方向盘,美滋滋地陷入了回忆,说那天他正要出车,就听见有人喊:〃巩庄人来偷树了〃〃巩庄      
    人来偷树了〃他赶紧从车上跳下来,这时候已经看见有人朝村后跑去了。他呢,作为村里的治保委员,当然不能袖手旁观,抄起家伙就往那边赶。祥生问:〃是谁先喊起来的?〃庆书说:〃没听清,反正有人喊。〃祥生说:〃靠你妈,谁喊的你都听不出来?〃祥生似乎很生气,〃靠你妈〃三个字说得字正腔圆,不像是一般的口头语,听上去很有实质性内容。    
      庆书也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踩了一下刹车,车子猛地一颠。祥生打破沙锅问到底,又问:〃到底是谁?〃庆书说:〃真没听清。好像是上了年纪的,大概是爱管闲事的。〃祥生问雪石:〃老叔,那人是不是庆茂?〃但连问了两遍,雪石都是呼噜照打,没有一点反应。庆书这会儿补充了一句:〃大喇叭里的声音我倒听清楚了。〃繁花〃哦〃了一声,原来大喇叭里也广播了。庆书说:〃小红在大喇叭里说,丘陵上出事了,丘陵上出事了。她没说偷树,只说出事了,出事了。〃繁花想,小红还是年轻啊,遇事太冲动。唉,这事也怪我,我要事先给小红透个口风,告诉她这是我同意了的事,小红也就不会这么冲动了。但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祥生又骂开了。这次他骂的是〃靠他妈那个〃。他骂得太用力了,口水都溅到了繁花的手上。车里气氛顿时又紧张起来了。繁花是有定力的人,遇到这种情形,她就瞟着窗外,坐得稳稳当当的,很有点外出视察的意思。庆书却受不了这种紧张。他怯生生地说:〃听听音乐?〃虽然没人搭理他,但他还是放了音乐,是《西游记》里的歌: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迎来日出送走晚霞    
      踏平坎坷成大道    
      斗罢艰险又出发    
      又出发    
      一听见这歌,繁花就想到了二毛。可繁花还没开口,庆书自己就提起来了。他问祥生:〃听说是你让二毛回来的?〃祥生没接话,庆书又问:〃是不是让二毛回来演出的?唉,什么人不能请,偏偏请个二毛。〃繁花听到祥生的出气声越来越粗了,随时都可能爆发了。庆书吹了个口哨,接着又问:〃演出定在什么时候啊,选举前呢,还是选举后?啊?〃祥生还是没接话。庆书就又说:〃各有各的好。选举前演出,那是要迎来日出。选举后呢,那已经是踏平坎坷了。〃祥生还是没吭声。庆书不再问了,又放了一段音乐:    
      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    
      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    
      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庆书说:〃祥生,叔给你放的这一段,好听不好听?〃嗬,庆书都敢在祥生面前充长辈了。繁花想,瘦狗没有说错,庆书是粗中有细啊。他这是要故意惹恼祥生啊。再说了,什么叫〃等到花儿也谢了〃?话中有话啊。他们两个原本是一条船上的,现在看来,他们要闹翻了,庆书要来揭祥生的老底了。祥生终于开口了:〃我是你叔!〃庆书立即接了一句:〃你这就不讲理了。这辈分已经排了两千多年了,叔就是叔,侄就是侄,怎么能颠倒呢?我就是你叔,到了美国我也是你叔。〃庆书说。祥生更不讲理了,说:〃我是你爷。〃咣当一声,车子停了下来。庆书的动作很麻利,跳下车子,拉开车门,就揪住了祥生的衣领:〃没大没小的,你再说一遍?〃哟嗬,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庆书竟然敢对祥生动粗了。    
      祥生显然也没想到,惊奇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但祥生到底是祥生,很镇静。祥生咳嗽了一声,说:〃松手。〃庆书不但不松手,反而又摇了祥生两下。祥生〃嘿〃的一声笑了,说:〃请松手。〃庆书说:〃靠你妈,我松什么松?〃庆书脏话刚出口,祥生一下子矮了半截,只有肩膀竖了起来。祥生的口气也变了,有些像虫子叫了:〃我数到三,你松手。〃繁花想笑,但忍住了。繁花说:〃玩笑怎么能当真呢?庆书,你回到车上去。〃祥生已经开始数数了,数得很认真,声音拖得很长,数法也很特别,因为他每数一下还要做些说明:〃一。还不松手?那我可要数二了。二。松不松?不松我可就要数三了。我可真数了!我数到三,你可别后悔。我从头再数一遍,给你个面子。一,二,松不松?二后头可就是三了。〃这时候,庆书把手松开了。他先把祥生往车里一推,然后才松开手。这时候,雪石〃醒〃了过来。雪石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咂吧咂吧嘴,说:〃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教孙子数数呢,数到三,醒了。〃    
      车刚开两步,祥生就连连摆手,停车,停车。祥生说他突然想起来了,今天溴水要搞饮食卫生大检查,他得回去对付那帮狗日的,明天还得再请狗日的吃顿饭。繁花想,他这就等于宣布了,宣布退出选举了。繁花说:〃有那么严重吗?明天再去也不迟嘛。〃祥生说:〃不行。你是不知道,那帮狗日的都是些白眼狼。你在跟前他们一个样,你不在跟前他们又一个样。当中有一个转业的,比白眼狼还白眼狼,我早晚会收拾他。〃繁花当然知道他是指桑骂槐。骂就骂罢,庆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繁花说:〃那怎么办呢?你自己开车去,还是〃祥生说:〃我开车去,你们怎么办?还是打的吧。〃繁花立即说:〃你把票留着,回来我给你报了。〃祥生下了车,朝相反方向走去了。宽大的马路上,祥生的背影是窄窄的一条,像个被风吹跑的树枝。繁花心里突然有些酸楚,是真的酸楚,眼里都有反应了,潮乎乎的。繁花暗暗发誓,以后村里有了发财的机会,一定要先想到祥生。三生修得同船渡,在一个班子里做了几年的伴儿,不易呀。    
    


第三部分第十四节 退出了选举

    唉,其实说白了,祥生只是一棵蒺藜,一棵扎在脚底板上的蒺藜。说疼吧,其实也不疼,因为那脚底板上是有茧子的,疼也疼不到哪里去。可是说不疼吧,其实也有那么一点疼,当你的肩上有了压力的时候,那蒺藜也会穿过茧子扎到肉里面的。现在好了,祥生事先退出了选举,这就等于把蒺藜拔了出来,走路都轻快了许多。至于庆书,繁花想,他只是一条泥鳅,翻不起大浪的,只要看着他别再添乱就行了。小红已经出院了,繁花没给她分配工作。小红的后脑勺上剃掉了一小片头发,贴了一块纱布,繁花开玩笑说,那是口罩前后戴反了。      
    繁花特意买了一条纱巾,送给小红裹头。    
      这天繁花亲自主持了知识竞赛。因为是高兴的事,所以繁花把小红也叫到了主席台上。奖品很丰盛,小红表哥运来的好光景牌肥皂只是一种,另外还有毛巾、床单、《英语会话300句》的书和磁带。只要答对一道题,就可以领一条肥皂、一条毛巾。最简单的那道题就是马克思的生日,因为已经搞过好几次了。    
      当繁花问到,马克思的生日是哪一天的时候,除了刚嫁到官庄的新媳妇,所有人都举起了手。繁花见杀猪的祥宁的媳妇也举了手,就想,她虽然年龄大一点,可她也是刚嫁过来的,她也知道这个典故吗?繁花就让她站了起来。祥宁媳妇说:〃马克思一出生,就一耳光一耳光打得资本主义呜呜哭。〃繁花说:〃那究竟是哪一天呢?〃祥宁媳妇说:〃我不是说了嘛,呜呜哭嘛,5月5号嘛。〃繁花说:〃祥宁媳妇答对了没有?〃一半人喊对了,还有一半人喊错了。繁花说:〃好,对不对还是由尚义老师来回答。〃    
      尚义老师拿起一块肥皂,一条毛巾,又从繁花手里拿过话筒,走到了台下。他先把肥皂和毛巾递给祥宁媳妇,然后问:〃那你说说,马克思是哪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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