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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18-当时只道是寻常-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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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万语无从下笔。边塞严寒,好容易写完,封合信封时却发现无论是墨迹还是双手都一片冰凉。    
    当初读到“偏到鸳鸯两字冰”就深觉意韵深长,此句既有天寒而滴水成冰之义,又有相思空无计遂心如寒冰的凄冷之情。容若巧妙地将节候与心境融于一炉,深曲地表达了相思的愁苦。致令鸳鸯两字冰的,与其说是离别,莫若说是人生种种不得不履行的责任。    
    我还看过一种解法,此词可对应起来看,上阕是容若在塞上怀妻子,下阕是妻子闺中怀远人。这样照应着看也可,未破坏词意,反而是夫妻同念,显出珠联璧合的好处。    
    看见容若说书郑重。莫名心动。仿佛看见他眼眉间情意辗转拖延。现在我们连信也少写了,懒得动笔,十指在键盘上跳舞,越舞越寂寞。偶尔收到一个男子信笺,恍然回复年少时收到情书时窃喜。    
    亦会黯然,那年的情书,被遗忘的时光。当初樱花烂漫的期待,还剩多少?


《当时只道是寻常》 第三部分第六节 于中好

    于中好(十月初四夜风雨,其明日是亡妇生辰)    
    尘满疏帘素带飘,真成暗度可怜宵。几回偷拭青衫泪,忽傍犀奁见翠翘。    
    惟有恨,转无聊。五更依旧落花朝。衰杨叶尽丝难尽,冷雨凄风打画桥。    
    【丝难尽】    
    依然是鹧鸪天,我是倔强的不爱说于中好,就像我坚持觉得容若的悼亡词不逊于历代任何一个写悼亡的男人一样。这次站在对面与他映衬的人是贺铸,一个不无失落的苏州男人,因为丧妻之痛,生生把一阕《鹧鸪天》改写成了《半死桐》。    
         
    重过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梧桐半死清霜後,头白鸳鸯失伴飞。    
    原上草,露初晞。旧栖新垅两依依。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    
    《半死桐》是四大悼亡诗之一,但我不喜欢,真的不喜欢。不是对贺铸本身有什么意见,不是对做妻子的给丈夫补衣服有意见,而是我不喜欢那种潜意识里视妻子为贴身免费保姆的男权主义。容若不会这样,他即使写妻子劳作也是充满怜惜:“半月前头扶病,剪刀声、犹共银釭。”女人就该做操持家务,就该挑灯补衣。他一点这样的想法也没有。字句之间我拣视地就是他这一点尊怜心。女人要的不多,只是要在一份建立在尊重基础上的爱,与之能够端然平视相看不厌。如斯携手方可水远山长。    
    死亡如刀斩下,容若是那个肋骨被砍了一刀却只能闷头走路的人。妻子和爱人都死了。一个最爱他,一个他最爱,情感不可称量,不可承受。两根肋骨应声碎裂。很难分辨哪边的痛会轻一些?    
    他于是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失落悲伤。妻子离去以后尘满疏帘,素带飘空。其实堂堂的相府断不至于如此狼籍。一切只是容若的心理感观艺术加工罢了。就像苏子说,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其实一对夫妻只有两双眼睛,再怎么相顾也不至于泪千行。只是明知有假也舍不得不感动。仿佛看见容若凄苦冷清的苦况。他在回廊转角处独自徘徊。看见亡妻的遗物,每每忍不住偷偷落泪。泪湿的青衫袖口有千斤重。如此起笔的写法似显突然,想想又合情理,真实感人。    
    “惟有恨,转无聊。”就如一个人随口而出的真情话,根本无须刻意雕琢,惟一腔真情倾泻而出而已,情丝(思)难断。由“五更”两字知,容若又是一宵未眠。偏偏新的一天也不是艳阳高照,依旧是凄风冷雨打画桥的葬花天气。卢氏的亡日在阴历五月落花时节,同样的“落花朝”,一样的画桥,画桥未断情已断,彼此擦身而过,生死殊途。    
    据“真成”可知,此词应作于卢氏新丧不久。想容若一人在那房子里,如何寂寞难捱?虽然有无数的奴婢仆人伺候,可是卢氏死后,身边再无一个知心人。顾贞观他们再好,总不能与他同寝同食,生活中妻子的作用是无人可代的。    
    欲说又不可明言,何况斯人已逝,言明又有何用?容若心苦可想而知。他无限伤心,亦只能在无人处偷拭清泪而已!那是因为——他是男儿,大丈夫何患无妻?为一个女子(那女子再好也罢)都是不值得的。这是道德给予人的规定和暗示。一个男子对女人太深情,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妻子,也是不宜当的,深情不是理由。因会消磨了凌云壮志,会折损了万丈雄心。男儿身,如果要做大事就要抛得开儿女私情。否则,这男人至多被人赞一句,多情种子。在社会意义上他不见得被他的同类崇敬。男人们惧怕着,尊敬着,亦努力成为强者。    
    有时候,男子的无情,是被社会道德规范调教出来的。现在也差不多。对于男人的,千年的要求规范,骨子里没有大的更动。    
    容若对于情越来越执著,像信仰一般追寻,但是对于世事追求越来越淡,直至视为身外之事。他的深情幽婉之中尽显落拓不羁。多情,且专注于情,容若是男人中里的异类。惟有恨,转无聊。即使过了三百年,容若仍是寂寞的,欣赏爱慕他的多是女人。


《当时只道是寻常》 第三部分第七节 于中好

    于中好    
    独背残阳上小楼,谁家玉笛韵偏幽。一行白雁遥天暮,几点黄花满地秋。    
    惊节序,叹沉浮,秾华如梦水东流。人间所事堪惆怅,莫向横塘问旧游。    
    【上小楼】    
    登高远望是人在落寞时常做的事。所谓眼界,是有一定界限的,离了原先所在境地,突破了原有的界限再看山光水影一花一木,都有突破和新鲜。如果没有登高,陈子昂不会在幽州台那样一个小土坡上将小我与大志,霎那与永恒,古与今,崇高与渺小置于无限广阔的宇宙背景下,撞击出人生的永恒感慨,吟出“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绝唱。    
    李煜在被囚的日子里独上西楼,目光穿越了清寂小院,再次看见的,是南唐的宫阙,车水马龙,宫娥纤纤丝幕重重,亡国之恨一次又冲击他的心灵,衍生出波折如水的人生长恨。晏殊一生仕途平顺,宦歌生涯,过着尝无一日无宴饮的侈糜生活,华丽如锦他亦有萧瑟的时候,某夜突然黯然了一把,写下“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的句子,好象一路繁花如锦,突然来到一处山石洁瘦的清溪清洁地,反而心眼开阔。    
    容若这阕《鹧鸪天》亦为登高感伤之作,虽比不上前贤,但也颇精妙,有独到之处。短短一阕词,表现手法多样。有视觉:残阳小楼;有听觉:玉笛偏幽;有远景:一行白雁;有近景:几点黄花;有心理活动:惊节序,叹沉浮;也有秉怀直呼:人间所事堪惆怅,容若将所见所感交错纷呈,身世之感与眼前景致互融,收放自如,很是清丽婉曲。    
    有人说,这是一首秋日登高怀人之作,此说亦有道理。不过,我所关心的并不是容若在怀念谁,而是他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如秋叶黄花般萧瑟的心态。    
    人间所事堪惆怅,不免使人联想到他的另一首《浣溪纱》中的下阕:“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那是写在下雪的冬日。如今是黄花飘零的秋天。时光转过一年,日子是一天天在消磨,惆怅却如影跟随。    
    江南多有横塘,所指不一。“妾家住横塘”是崔颢的横塘,李贺等人也写过。苏州的横塘是唐伯虎住过的地方。“凌波不过横塘路”是贺铸的横塘。因此似乎不必拘泥于确切的地理位置。词中泛指江南,且以横塘代指记忆中曾一起走过,拥有过美好回忆的地方。“莫向横塘问旧游”一句结全词亦暗开出新境,因全词已写足了秋景萧瑟,末一句“旧游”两字暗含的春光缱绻,无忧无虑已是不言而喻了。    
    旧时横塘明月路,少年郎,不知愁。白马春衫足风流。到如今形单影只,心似寒秋,故地怎重游?


《当时只道是寻常》 第三部分第八节 金缕曲

    德也狂生耳,偶然间、淄尘京国,乌衣门第。有酒惟浇赵州土,谁会成生此意。不信道、遂成知己。青眼高歌俱未老,向尊前、拭尽英雄泪。君不见,月如水。    
    共君此夜须沉醉。且由他、娥眉谣诼,古今同忌。身世悠悠何足问,冷笑置之而已。寻思起、从头翻悔。一日心期千劫在,后身缘、恐结他生里。然诺重,君须记。    
    【君须记】    
    除了哀婉,容若也深沉,大约是身陷官场覆雨翻云的事看多了,免不了“吟罢恩仇心事涌,江湖侠骨恐无多”的消沉,就少了几分任侠江湖气,唯一例外的是答顾贞观的一阙《金缕曲》。这一首看似信笔拈来,数个“君”字,又两个“身”字,全抛开词家死规矩,情感若红日喷涌而出,叫人读了大呼痛快,是可以佐酒忍不住干一大浮白那种痛快!    
    容若似被风吹落错地方生长的种子,感慨着“偶然间、淄尘京国,乌衣门第”。仿佛这荣华是老天硬塞给他的。他终其一生不识命运安排的轨迹,桀骜不驯,内心做困兽之斗。同是“乌衣门第”, 容若吟出这句话身世之叹甚重,没有“乌衣巷口夕阳斜”的惘然,读不出对世事的感谓。不以权贵为喜,不以门第为傲。他落落清朗,隐隐落泊。反而赢得一帮狂傲不羁的江南名士折节下交。    
    梁汾,是顾贞观的号。清康熙十五年(1676年)顾贞观应明珠之聘,为纳兰家西宾,容若与他一见如故引为挚友。    
    这阕《金缕曲》即是容若认识他不久后在《侧帽投壶图》上题的词,既为自己写照,也为其交游写照,中间还交错着对娥眉谣诼的感慨,又照应了答应顾贞观营救吴汉槎的事,运笔疏朗有致,而情感又沉着跌拓。    
    我个人最喜当中“共君此夜须沉醉!且由他、娥眉谣诼,古今同忌。”几句,直抒胸臆,意态激扬。言辞间大有扬眉剑出鞘的侠气纵横。男人太激扬了往往不好,有讲大话的嫌疑,一股艺术青年舍我其谁的酸味。但像容若这样缠绵悱恻的主儿,偶尔放荡形骸,无忌世俗礼教一把,狂一狂,倒叫人替他高兴!想来大家是差不多的心思,故此词一出世,就成为《饮水词》传扬千古的名篇。    
    古人说,得黄金百两,未若得季布一诺。人生得友如纳兰容若,何止胜却黄金百两?要不是顾贞观走了纳兰的门路,恐怕就有个黄金千两也未必能把吴汉槎从塞外救回来。倒是纳兰说道有酒唯浇赵州土,大话罢了:他也不过是个赌书泼茶的主儿。以他当时的地位,倘要效法平原君,估计等不及食客盈门,就被御史参了。    
    关于这阕词,有很多附会之说,有人说,“后身缘、恐结他生里”之语不祥,而后来容若果然壮年而卒,仿佛词谶。谶的这种说法由来已久,大约由唐开始,唐以后说法更甚,人们开始相信诗文是一个人的心气所致,照应他一生的命运,像擅作“鬼语”的李贺,不但一生命途乖觉,而且短寿,二十七岁即亡故。    
    《炙砚琐谈》里有一段附会更是好玩:写容若与梁汾交厚,写《金缕曲》有“:一日心期千劫在,后身缘、恐结他生里。然诺重,君须记。”而梁汾答词亦有“但结记、来生休悔”之语。容若殇后,梁汾得梦。梦中见容若曰:“文章知己。念不去怀。泡影石光,愿为息壤。”是夜,梁汾得一子,观其面目,宛然是容若,知为其后身无疑,心窃喜。弥月后,复得一梦,梦容若与己作别。醒来惊动。询问之,其子已卒。    
    注:西宾    
    得黄金百两,未若得季布一诺:季布,汉初楚人。楚汉战争中,为项羽部将。后归汉,任河东 守。布以任侠著名,重然诺,楚人有“得黄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诺”之谚。见《史记·季布栾布列传》。后以“季布一诺”为重然诺而不失信用之典。


《当时只道是寻常》 第三部分第九节 金缕曲 简梁汾

    洒尽无端泪,莫因他、琼楼寂寞,误来人世。信道痴儿多厚福,谁遣偏生明慧。莫更著、浮名相累。仕宦何妨如断梗,只那将、声影供群吠。天欲问,且休矣。     
    情深我自判憔悴。转丁宁、香怜易爇,玉怜轻碎。羡杀软红尘里客,一味醉生梦死。歌与哭、任猜何意。绝塞生还吴季子,算眼前、此外皆闲事。知我者,梁汾耳。    
    【吴季子】    
    因为梁羽生先生太喜欢纳兰容若(具体证据是《七剑下天山》),除了《七剑》之外,他还不止一次在随笔里提到纳兰容若,引起了同为武侠宗师的金庸的兴趣,于是金庸就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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