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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大风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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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家宝和小杨直视对方,彼此深褐色的眸子里都满溢着难以形容的极度恐惧。    
    问题太大了,不是这对年青人所能解决得来的,焦急也属徒然,只有静心等待事态的发展。    
    殷家宝一辈子未曾如此辛苦地度过了无眠的一夜。    
    清晨,在纽约市的任何一个报摊,触目就是那个大标题:    
    “嘉富道一失足将成千古恨”。    
    在美国金融市场内,几乎没有人不在讨论一个惊心动魄的问题:    
    “谁会对嘉富道伸出救援之手?”    
    答案是没有。    
    当天嘉富道董事局成员在会议室内,继续那个已经召开了超过七十二小时的紧急会议,向全国以至海外具规模的银行与财务机构发出了求援信号,企图筹集六百多亿美元,偿还在期货市场内因炒买日经指数所造成的不可预计的重大亏损。    
    整个董事局的成员近二十人,都铁青着脸,不发一言,静候着救亡运动的结果。    
    抢救工作持续进行了三日,终于连最有指望达成收购嘉富道协议的美联银行,也宣布放弃了。    
    当嘉富道的董事局主席泰迪福尔放下了美联银行从苏黎世摇来的电话之后,单从他的表情,就已经可以让在座各人揣测到美联银行的回覆。    
    泰迪福尔缓缓地站起来,说:    
    “由约翰领头炒买日经指数和其他期货,由我们的财政总监艾迪负责批出金额作本钱,再由夏理逊专注做账,都是这个会议室内的同人们所知悉的。显然地,我们这次的运气并不好,只好委屈那些年轻的亚洲小伙子去替我们背这个黑锅吧!”    
    泰迪福尔在离开会议室之前,回转身来再郑重交带:    
    “善后的工作还是要小心做好,不可以对别人仁慈,对我们残酷。事实上,我们不必气馁,留得青山在,总有我们卷土重来的一日。”    
    当嘉富道的闭门董事局会议结束之后,约翰伟诺秉承泰迪福尔的旨意,好好地做他要做的善后工作,他把殷家宝叫进办公室里来,开门见山地说:    
    “大卫,相信你已经听到市场上对我们财政不稳的传言?”    
    “是的。”殷家宝无疑是忧心戚戚的。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是中国人传统的道德观念,相当的根深蒂固。“我们的财政是否真如传言般出了轨道?”    
    “何其不幸,这是千真万确的事。”约翰伟诺很平静地回答,半点惊骇和惋惜的表情也没有。    
    “为什么?”殷家宝禁不住冲动的情绪,直率地问。    
    “因为我们在套利投资的处理上失控,原本应该一买一卖同时进行。但,我们之间有人或有些人认为这个做法所产生的盈利太低微,于是决定只单方面进行买或卖。不幸的是,市场走势跟主持这趟炒买行动者的观察背道而驰。输了之后的惟一补救办法,就是以虚假进账上报,再提取集团的资金,继续拼搏。可惜,运气越来越差,以致如今债台高筑至无可能以集团的资产和信誉偿还的地步。”    
    殷家宝整个人像浸在冰窟里,脑海里空白一片。    
    “这件事总要有人出头负责的。”约翰伟诺滋油淡定地说:“大卫,你知道我们三年前从很多个投考的美国人之中挑中了你,因为中国人有一个极优秀的长处,你们的耐力够,足以抗御各种各样的磨难和压力。中国是个多难兴邦的大国,历来如是,不知经历过多少大灾大难,依然生存,且似乎生活得越来越起劲越出色。所以,大卫,我们选中了你,在今次的事件中为集团负责……”    
    殷家宝咬紧牙关,只默默地听着,咀嚼着对方每一句说话。    
    


第一部分金融大风暴(8)

    约翰伟诺的语调清晰而缓慢,殷家宝听得十分清楚,然而,每一句话都难以消化,像块硬帮帮的骨头,要殷家宝吞下肚子里,是极其痛苦的事。    
    殷家宝彻头彻尾的呆住了。    
    像一具在急冻之后放到冷藏箱内的躯体,不可能产生任何思考。    
    “大卫,请在明天离开本城,甚至离开本国,你的前途仍然是光明的,只要你在亚洲一些城市内隐姓埋名过普通人的生活,你还是安全的。”    
    “不。”殷家宝忽然大声喊叫起来:“我没有干对不起集团和股东的勾当,我不走。”    
    “大卫,这又何必呢?明天嘉富道宣布破产,商业罪案调查科必不会放过你,所有的记录都显示,只有你一个人经手处理有关的套利投资买卖合约,是你没有按照法规办事,将安全的投资活动改变成风险极高的炒买行为,这是有违专业操守,需要负上法律责任的。”    
    殷家宝双眼温热,可是滚不下半滴眼泪,他英俊而年轻的脸,刹那间显得苍老和憔悴,他咆哮:    
    “不,这是陷阱!是你下令我这样做的,是你欺骗了我的!”    
    “说得再对没有了,大卫,你且稍安无躁。如果我们不是认为你纯直,缺乏经验,容易受骗,肯当顺民,我们压根儿不会取录你。事到如今,你只有一条路可走,这国家是讲法治的,没有证据指证是我陷害你,我就无罪,只有你有罪,是不是?    
    “我连给你发出的指令字条都已取回来,你能提出什么证据呢?    
    “所以,大卫,我劝你还是早早远走高飞,这辈子别再提起你曾在嘉富道工作的风光,你就会平安大吉了。”    
    殷家宝恨得咬牙切齿,指着约翰伟诺痛骂:    
    “你这狗娘养的,别以为没有了物证,我就无可奈何。还有人证呢,小杨可以证明,你根本没有让他负责套利投资的另一半工作,而且,是你向他的部门提供投资数字,让他结算出可观的盈利来,好让你得以不断提取公款去投机炒卖赌博。”    
    “大卫,你的观察仍然不完备,不是我向小杨提供虚假数据,是我向小杨的上司提供虚假数据。盈利的证明传递到财政监察科,又是另一名有资格坐在董事局内的行政人员亲批资金下来,转经我继续炒卖的……”    
    “你们原来是蛇鼠一窝,出卖集团,出卖客户,出卖股东……”殷家宝敌忾同仇地边骂边要哭出来似。    
    “大卫,你这个指责如果是出自真心的话,我劝你一辈子别再在金融界打滚。没有一件大案子可以靠一个人的力量完成,有良知的人必是孤身上路,成不了气候,做不了大事。你还是快走吧!”    
    “我不会逃避,我要站出来作证。”殷家宝身子是连连后退,道:“我去把小杨找出来,我们联手作证。”    
    约翰伟诺笑微微地伸手取了一支雪茄,道:    
    “你们两个人如果同心合力的话,真的会给我们添上一些麻烦,可是,我相信你们不会。”    
    “为什么不会?”    
    约翰伟诺走近殷家宝,道:    
    “大卫,你总会有一天明白为什么。中国人到底是聪明的,很可能是亚洲人之中最聪明的,我其实也有点舍不得你,因此而维护了你。记着我这句话,有朝一日,我俩狭路相逢,你好放我一马。”说罢了,约翰伟诺格格大笑。    
    殷家宝自约翰伟诺的办公室走出来之后,似是发了一场噩梦。    
    一整个晚上,他都无法找到小杨。    
    每五分钟打一次电话到小杨的住所,甚至等到近凌晨,忍不住摸上他那在曼赫顿区内的小公寓去,都是人去楼空。    
    殷家宝干急着,直熬候至凌晨三点半,他的床头电话才蓦地响起来。    
    “大卫!”    
    “小杨。”殷家宝双手抱紧电话,如获至宝。“你在哪儿?”    
    “五十六号公路,从纽约到新泽西的高速公路,第二个出口的五十六号公路旁……”小杨的声音是颤抖的,断续的,呻吟的,痛楚的……    
    “小杨,你怎么了?”    
    “你快快赶来,我把数据交给你,你就可以拼出一个清晰的画面来了。”    
    “小杨,我已经知道了。”    
    “快来……我等你,一定等到你来了,我……我才离开。”    
    是的,小杨真的苦苦挣扎着等到殷家宝把他寻获。    
    小杨从失事的汽车残骸中伸出手来,把那个记录日经指数买卖数字的记事簿和他的手提电话交给了殷家宝之后,就闭上了眼睛。    
    小杨临终前已没有力气多说话,他只把最重要的遗言和最关键的问题指出来:    
    “这次汽车失事,脚掣失灵了,大有可能是人为的。    
    “好兄弟,你和我之间,我直觉地认为,一定要死一个,你就快逃吧!”    
    在飞往香港航机上的殷家宝,回忆着这几天来的往事,叫他体验到人生的残酷阴险,人世的无情无义。    
    回家的途程,竟演变成逃亡之旅,殷家宝年轻纯善的心如何能承受这种刻骨的哀痛,也委实无法负荷那股抗衡邪恶的压力。他只觉得自己生存的空间正在严重缺氧,至令每一下呼吸都如此急促和困难,心脏也因血脉的不流畅,绞结得令他浑身痹痛。    
    殷家宝在胡想,他和小杨之间,一定要死一个的话,如果被选中的对象是自己,那不就一了百了吗?    
    “不!”这个在脑际一闪而过的念头叫殷家宝极度羞愧,他怎么能死?死了的话,如何酬报樊浩梅养育深恩?    
    是的,他绝不能牺牲,现今殷家宝惟一能做的只是流泻一脸的热泪。三    
    樊浩梅这些天来一直是无神无绪的。    
    尤氏集团因受美国嘉富道金融集团倒闭的牵累而被迫宣布破产,尤祖荫自杀身亡的消息,早已不算是新闻了,善忘的群众亦已把兴趣的目标转移到别些更新鲜更刺激的人事之上,可是,樊浩梅仍然不能稍忘尤氏家族的悲惨遭遇。    
    这天,她到菜市场买菜回家来,看到方力一派欢天喜地的模样。    
    “妈妈,看谁来了?”方力说。    
    “谁?”    
    高头大马的方力伸手把樊浩梅拦着,不让她进屋子去。    
    “你猜,猜中了让你进去。”    
    “方力!”樊浩梅心情不怎么样,没有兴致跟儿子玩什么把戏,伸手企图把他拨开。“让我进去,我得烧饭呢!”    
    “不,不让,你猜,你猜。”    
    方力是人如其名,力大如牛,很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势。    
    “方力,你再这样子闹下去,要惹妈妈不高兴了……”    
    樊浩梅才板起脸来说上这句话,眼睛就看到方力背后站着的一个年青人。    
    她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谁?    
    “家宝!”樊浩梅轻喊。    
    “妈妈。”    
    母子二人冲上前,一把将夹在中间的傻小子方力也抱在一起,三个人高兴得有点哭笑不分了。    
    樊浩梅一手拖住了殷家宝,一手抓紧方力,让两个儿子陪伴她坐下来,定一定神,她才晓得仰起头吁一口气,道:    
    “你回家来了。”    
    “是的,妈妈。”    
    “我们都很想念你。”    
    “所以,我回家来了。”殷家宝低着头说这句话。    
    “家宝,让妈妈看清楚你。”    
    殷家宝无法不抬起头来,让母亲看到了他面颊上两道清晰的泪痕。    
    “孩子,你瘦了,是不是在外头有委屈?”樊浩梅伸手到儿子的脸颊上,为他揩泪。    
    “没有。妈妈,我只不过是开心、感动,因为看到了你和方力。”    
    “真的?”    
    “真的。”    
    “没有骗我?”    
    “没有。”    
    “是的,家宝,你从来不说谎话。如今,告诉我,为什么回来了?”    
    “妈,我觉得还是回到香港来工作,比较妥当,更重要的是能就近照顾你们。而且学满了师,就应该下山去闯天下。妈妈,我的经验用在香港市场是会吃香的。”    
    樊浩梅听后,想了一想,就皱起眉头来说:    
    “你这样做,会不会有点过桥抽板的味儿?你服务的机构栽培了你,辅助了你,到你现今能独立处理投资,就拍拍屁股回香港来,人家不是白白造就了一个人材吗?”    
    殷家宝紧紧握着母亲的手,藉以镇压着他心头的激动,说:    
    “妈妈,你真好,你的这个想法太仁慈了。”    
    “家宝,不能这样子说话。得人恩惠千年记,得人花戴万年香,在美国找一份这样好的职业并不容易。我们中国人在外头世界打天下,也绝不能轻率,叫人家留下个不好的印象,日后的影响说不定就大了。”    
    “妈,别说下去了,我已经回家来,我们就高高兴兴的一家团聚吧!”    
    殷家宝的语气分明带着烦躁,樊浩梅是听得出来的。    
    她也不打算再罗嗦下去了。心想,家宝这孩子是有分寸的,就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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