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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色如伤(下部)+番外桃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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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可是你终究放不下他是不是?”黑暗中燕沈昊的声音低缓而阴沈,“明知他是我要追捕的人,你却仍是救了他,甚至将他藏到你的被子里,如果我不追来,你是不是还要跟他一起走?” 
  齐槿在黑暗中不能置信地睁大眼睛,脸色一时白得透明,嘴唇轻轻张了张,却终究未发出半点声音。 
  黑暗中,燕沈昊的如刀之语仍是狠利地逼过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天晚上我回来之前,你都和他在一切,任他抱,任他吻,下一步,是不是还要任他把你带上床……” 
  “啪!” 
  黑暗中一声脆响,在这静寂的山林中十分清晰。 
  齐槿的手仍僵在半空,手掌上是火辣辣的痛,一点一点,直蔓延到心里去。 
  身子轻轻颤抖著,便似经不住这夜的寒意,心上却似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灌进去,入骨地凉,而那汩汩流出的,却是鲜红的血。 
  燕沈昊目光沈沈地看著对面的人,眼神十分阴鸷,最终却是冷笑了一声:“第一次见你打人,却终究还是为了他?” 
  齐槿又是一抖,死死咬著唇,轻轻垂下眼帘,沈默片刻,静静道:“放开我。” 
  燕沈昊目中阴霾密布,手上却是更加用力,觉出齐槿无声的挣扎,当下一扬手,却是不著痕迹地点了齐槿的|穴道。 
  看著软软倒在自己怀中的人,燕沈昊冷冷道:“我说过了,你是我的,你这一辈子也别想逃开!” 
回到王府之後,燕沈昊便將齊槿“囚”在了傲雪閣中,說是“囚”,倒也並未真正將他關起來,不過是讓人守著他,不讓他出去。 
  而他這一番動作卻顯然是多此一舉了。齊槿回來後,便一直是安安靜靜,莫說出去,便是話也不多說一句,甚至也並不看燕沈昊一眼。見他如此,燕沈昊心頭自是極為惱怒,卻並未發作出來,只吩咐了下人好好守著王妃,不得讓他踏出傲雪閣半步。 
  齊槿乖順地呆在傲雪閣中,不哭也不笑,面容極其平靜,臉色卻是蒼白得可怕。拾月搖雲亦知了王府中那簦Я舜蟀胍沟尿}動,雖不甚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見齊槿回來便是這般,心下自是擔心起來,雖然燕沈昊吩咐讓她們好好照顧齊槿,但見燕沈昊對齊槿的冷漠臉色,心下亦知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見燕沈昊離去,又見齊槿蒼白臉色,拾月和搖雲便過來安慰道:“公子,你不要這樣,王爺他……”因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樣,有心安慰,卻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個安慰法。 
  齊槿抬頭看著她們,眼中忽然光芒一閃。起了身來,走到門前,左右看了看,見守著他的侍衛都在不遠處,並未守在門邊,暗暗點頭,將門嚴實地掩了上,這才走回來。然後卻是來到床前,在床上翻找了一陣,終於在床的隔縫間找到了兩張平展鋪開去的紙,當下小心疊好,想了想,又用絲絹將它們仔細包裹起來,這才走到拾月搖雲身前,低聲道:“你們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拾月搖雲見了他一番動作,不由都是疑惑,此刻聽他說要自己幫忙,更有詫異,兩人對視一眼,道:“公子說哪裏話來?公子有事,直接吩咐便是,奴婢自當盡力。” 
  齊槿點點頭,微微苦笑道:“現在這王府,我也只能信任你們兩個了。”將手中絲絹包裹的枺鬟f過去,道:“此物對我極為重要,我現在又出不得王府去,拜托二位將它送到天香樓,務必將它交到天香樓掌櫃的手中。” 
  拾月和搖雲對視一眼。拾月道:“公子放心,奴婢一定將它送到。” 
  齊槿微微松了一口氣,想了想,又道:“你們一定要小心,只找不惹人注意的時候送過去,一定不要讓王爺發現,切記。” 
  搖雲笑道:“公子就放心罷,我們不會讓王爺發現的,便是被王爺發現了,我們便是拼了命也一定會保住它!” 
  齊槿一怔,隨即眼浮感激:“那就多謝你們了。” 
  拾月道:“公子每次都這麼客氣,害得我和搖雲都不知該怎麼好了。王爺將我們送給公子就是來伺候公子的,現下您就是我們的主子,主子的吩咐我們自然要好好完成的。” 
  齊槿心下感動,卻是搖了搖頭道:“不,我不是你們的主子,你們也不是奴婢,在我心裏,一直都把你們當姐姐看的……” 
  搖雲笑道:“那敢情好,我們竟得了個這般好的弟弟,既是弟弟,這下更是要盡心了。公子您放心,枺魑覀円欢〞䴙槟偷降摹!薄
   
  陰暗潮濕的地牢裏,火光搖搖,卻並未將這陰冷的空間照亮,反似將一切都映得模糊起來。 
  肩上和背上的箭傷處一陣一陣地抽疼著,胸前的新傷處也是火燒火燎一般,但莫輕羽看向面前男人的時候,仍是微笑著,雖然身上早已是血跡斑斑,笑容卻仍是清雅出塵,那笑容便讓人覺得,這人並不是被鐐銬鎖在架上的囚犯,而還是昔日那個翩翩的公子。 
  燕沈昊冷冷道:“你還是不說?” 
  莫輕羽輕喘著笑道:“王爺要我說什麼呢?輕羽真的不知道。” 
  燕沈昊緩緩走到他面前,忽然伸出手去,一把捏住他的下頜,冷冷道:“說!你背後的主使是誰?” 
  莫輕羽微笑道:“怎麼,王爺現在終於不問枺鞯南侣洌謸Q了一個新問睿俊薄
  燕沈昊目光鋒利如刀:“莫輕羽,如果你不想親眼看著自己支離破碎,你就最好說出來!” 
  “支離破碎麼?”莫輕羽輕輕笑了一笑,目光悠悠瞥過去,“只怕我若真的說出來,支離破碎的,便是王爺了呢。” 
燕沈昊面色一变,森然瞥过去:“你什麽意思?” 
  莫轻羽低眉一笑:“轻羽什麽意思也没有。” 
  燕沈昊冷笑一声:“看来,你是真的不说咯?” 
  莫轻羽只是微笑。 
  燕沈昊声音冰冷:“好,本王就陪著你,看你能挺到几时!”略一侧头,沈声道:“用刑!” 
  昏黄的火光摇曳不定,闪动一片片班驳的阴影,阴冷潮湿的角落里,有虫子低低鸣叫,和著那一声声皮肉绽裂焦烫之声,和沈重镣铐偶尔被挣动而响的轻微之声,除此之外,一切皆静。 
  看著那已然昏过去却始终未出声半点的人,燕沈昊眼中阴晴不定,沈默了好一阵,方沈声道:“把他泼醒!” 
  一桶辣椒水泼下去,莫轻羽悠悠醒转,虽已是满身伤痕,狼狈不堪,但唇角那点笑,依然鲜明。 
  燕沈昊目色幽深,缓缓道:“没想到你倒是对你的主子忠心成这般。” 
  莫轻羽微笑著,任唇角的鲜血顺流而下。 
  燕沈昊鹰般目光直直盯著他,忽然微微扬起唇角,然後却是侧头对身旁的侍卫低声吩咐了句什麽。那侍卫低声应了声“是”,快步走了出去。 
  莫轻羽笑而不语,眼中却闪过一丝诧异。 
  燕沈昊却也不再命人动刑,只唇角噙笑,静静瞧著他。 
  不多时,那侍卫回转,手上捧了一个药瓶,向燕沈昊复命。燕沈昊森然一笑,道:“把这个分别给他喂下和涂上去。” 
  莫轻羽先是一怔,随即却是了悟,当下脸色一变。燕沈昊将他的表情都收在眼里,冷笑道:“‘无情’,药力最强的媚药,轻羽你想来也是听过的罢?” 
  莫轻羽蓦地挣扎起来,沈重的镣铐被拉得哗啦作响,只是毕竟是被缚著,且全身重伤,终究还是被面无表情的侍卫按著灌下了药,又被撕开衣衫,将那碧青色的药丸强塞进了那紧窒的私密之地。 
  虽觉体内烈焰焚天,但莫轻羽的脸色却是一片冷色惨白,死死地咬著唇,粗重地喘息著,看著男人一步步踱过来。 
  燕沈昊静静地看著他:“说出来,我就给你解药。” 
  莫轻羽早已是大汗淋漓,汗水和著血水自颊边滑下,原本清雅的面容早已是一片狼狈,吃力地抬起眼看过去,一点笑意忽然自唇边浮起:“王爷会有这麽好心麽……当初你是怎麽对槿的……轻羽可没有忘……” 
  燕沈昊面色一沈,眼神蓦转森然:“好,本王就看你能熬得了多久!” 
  优雅地坐回椅上,静静地看著架上的人从咬唇不语到呻吟出声到终於忍不住开口哀求。 
  燕沈昊面上却并无一点喜悦之色。毕竟,能在“无情”的药力下挺上一个时辰,实在说不清到底是谁赢。 
  走到早已全身湿透眼神涣散的男子面前,燕沈昊静静道:“说,你背後的主使是谁?” 
  莫轻羽吃力地抬起头来,泪光盈然的眼望著燕沈昊,便像是不认得他似的,半晌方恢复了一点清明,却是喘息著吃力地道:“王爷,求你……” 
  燕沈昊目中幽光一闪,语声稍稍放柔:“轻羽,告诉我,你背後的主使是谁?” 
  迷离的眸中水波动荡,莫轻羽好半天方将他话中的意思意会过来,微微张了张口,那一点声音便似破碎的絮:“是……王妃……” 
  燕沈昊面色一变,目光中那一点突然窜起的火色便似一把锋利的剑,偏却是冷得入骨:“你到这时候还不说!” 
  “我说了……是……王妃……是……槿……” 
  “我不信!”燕沈昊的声音不大,却似字字从齿间磨出,阴冷得让整个地牢都似瑟瑟发抖。 
  莫轻羽水波盈盈的眼中似是滑过一丝笑意,却一闪而逝,倏忽不见,只余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在死寂的空间:“广陵王让他代小王爷……代小王爷嫁入北朔……其实……便是要他来探得消息……去西凉那次……其实亦是他的策划……只因王爷你……负他太多……而这次……因为你要攻打东苍……他阻止过你……可是你并没答应他……所以王妃才不得不……不得不……” 
  燕沈昊面无表情地听著,良久,方冷冷一笑:“到这时候竟还记得要保护你的主子吗?轻羽,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说的话?” 
  莫轻羽闭上眼,苦笑道:“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王爷不相信……轻羽也没办法……只希望王爷看在……看在夫妻一场……不要为难王妃……他……他是真的……真的爱你……若不是……你逼他到绝路……他也不会……” 
  “闭嘴!”燕沈昊一声咆哮,眼里那片凌厉的光说不上是冷色还是血色,深深吸了一口气,手一点点握紧,指骨喀喀作响,最终却是一转身,大步而去,甚至顾不得半途中的椅子,一脚踏去,坚固的花梨木椅竟是给生生踏断,折裂的声响在昏暗中的空间里分外刺耳。 
  见燕沈昊突然发作,一旁的侍卫狱卒都有些不知所措,见他离去,终有一人小心问道:“王爷,他……” 
  昏暗中,燕沈昊的身影似是顿了一顿,然後便是冰冷森然的声音传来:“他不是要解药吗?那你们就好好给他解药罢!” 

莫轻羽已经记不得再次压上来的这个男人是第几个。 
  身体早已痛得麻木,在媚药的催使下,正承受著的蹂躝倒是并不见如何痛苦,倒是被塞进嘴里的巨物堵得难受,那种几要捅破喉咙的感觉几要让人窒息。 
  眼角渐渐有泪沁出来,却并非因为伤心,亦非因为疼痛,那样莫名的一行水,连自己都不知道它因何而起,从何而来。 
  身上的男人粗重地喘息著,便似一头发情的兽。身体猛烈地摇晃著,恍惚中想著,怕是要碎了。 
  不知为什麽,在这个时候,在这样龌龊肮脏的境地里,偏偏想起了那个槿花般的少年。 
  有点疑惑,为什麽会想起他,甚至都没想起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想起他清澈的眼神,想起他忧伤的表情,想起他,带了一点点凉意的唇。 
  忽然想问问他:槿,如果你知道其实我骗了你,你,会不会恨我? 
  身上的男人忽然发出一声低吼。凌乱的长发下,早已破碎不堪的嘴角吃力地扯出一点笑意,又要换人了麽? 
  正等著又一番凌虐上来,下一刻,忽然觉到身上一轻,然後便闻得一声闷哼。 
  很低的声音,猝然而起,倏忽而逝。 
  吃力地抬起眼去,首先见到的是一滴鲜红的液体。 
  一滴血。一滴正从雪亮的刀尖上滴下的血。 
  缓缓抬眼望上去,几名蒙面的黑衣人赫然出现在视野。 
  迷离的眸中缓缓露出一点笑意:“你们……怎麽这时候才来?” 
  黑衣人却并不答他,只淡淡道:“东西呢?” 
  莫轻羽似是早已料到他们的回话,仍是微笑著,涩哑的声音道:“你……附耳过来。” 
  黑衣人互视一眼,终於有一名将耳朵凑了过来。 
  莫轻羽笑笑,在那耳边轻轻吐出一个地址,然後吃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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