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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问人头吧-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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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少新的东西。为了翻模使用的石膏绷带箱,看来是最近大量购买的,商标名
称有两种,分别是「石膏绷带」与「石膏绷带E 」。E 是Elastic (伸缩性)的
第一个字母,看来川岛伊作使用两种绷带,以配合身体每个部位。防水加工石膏
袋堆的旁边,则是塑胶水桶与吹风机,以及石油暖炉。纶太郎想起江知佳曾经抱
怨,为了使纱布干燥,大热天也必须开暖气。

    南侧的窗户前面摆着铁梯与大镜子。此外,还有印着Craftsman 的外国制活
动作业台,以及大型冰箱,这些大型物品占据室内大半空间,减少了人能够自由
走动的范围。工作室宛如工地兼仓库,全无想像中工作室应有的细腻颓废印象,
想来美术馆的仓库或剧场后台也是如此。

    作业台上摆着支解后的石膏模型残骸,还有国友玲香提到的内线子机。虽然
主人已经不在人世,冰箱的电线还插着,发出嗡嗡声响。纶太郎想着不知道冰箱
里放了什么,正想打开冰箱门时……

    「每件东西都是重要的遗物,请别为了个人的好奇心随意乱摸。」宇佐见出
声警告。

    纶太郎回答自已会注意后,手依言离开冰箱门。相较于在蓬泉会馆时,宇佐
见讨好田代周平的模样,他现在的态度与语调简直有天壤之别。说穿了,他对纶
太郎无意虚应了事,甚至大刺刺地摆明自己的态度。两人在往生者家中再度见面,
顾及川岛敦志的面子,总是虚应一番,但是他却毫不掩饰。

    虽然对方剑拔弩张,纶太郎却一点儿也不想与宇佐见发生冲突。如果两人此
时发生争执,会令川岛敦志的面子挂不住。其实,两人的立场相似,都了解川岛
伊作的经历与川岛家的内情,只是宇佐见占了先机。现在,缩短两人之间的差距
才是当务之急。

    「……工作室一直关得紧密,实在闷热。」

    川岛敦志的声音缓和了尴尬的气氛,他一边扇着扇子一边走入工作室。宇佐
见操作遥控器,打开冷气。川岛关上大门,防止冷气外泄。

    「江知佳呢?」

    如遇救星的纶太郎问道,翻译家与扇子一块儿摇了摇头说:「国友叫了好几
次,看来暂时醒不来,一定是太累了,再让她休息一会儿吧。不过,模特儿不在
场还是能够检视现场吧?」

    「当然没问题,这样反而理想。」

    宇佐见率先回答,纶太郎只得同意。不过宇佐见似乎无意说明,为什么这种
时候江知佳不在场较为理想。

    纶太郎望向他时,宇佐见故意避开视线,看来他一定有所隐瞒。莫非真如玲
香所言,宇佐见对于石膏像遭到切断,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

    「那么人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吧。」

    宇佐见走向作业台,不慌不忙地说道。被白布覆盖的一公尺高的物体耸立台
上,纶太郎进入工作室的瞬间曾经一直盯着它,因为他无法确定它就是遭破坏的
石膏像。即使加上欠缺的头部,仅仅一公尺依旧不足等身大的立像尺寸,但认为
遗作该是立像,纯粹只是纶太郎的武断推测。

    「这是川岛大师最后的作品,现在尚未决定作品名称……」

    宇佐见彰甚清清喉咙,恭敬地慢慢揭开覆盖的白布。

    圆形靠背椅上,白色的裸女浅坐着。椅子呈现木制家具的纹路,只涂上透明
漆,样式非常简单。椅子看起来不像雕像的一部分,反而像是支撑人体的棒子。
  虽然是坐像,但是姿势并不轻松。背脊挺得直直的,胸膛像是深深吸气般地
挺起,仿佛正要拍摄X 光片。左手置于膝上,右手肘挂在椅子靠背上,肩膀下垂,
呈现无力感。

    除了雕像表面上隐约留着纱布的纹路外,左右胸部形状漂亮,没有任何遮掩
的物品亮白光滑的形状起伏,忠实地呈现乳房的弹性光泽。微微上翘的乳头栩栩
如生,美丽纤细的表现手法,令人忘记这是一座中空且坚硬的石膏像,不禁想伸
手触摸柔软的肌肤。川岛伊作执着于石膏素材的理由,在此令人深刻了解。若以
塑胶成形,虽然表面光滑无瑕,却无法呈现人类肌肤的温润触感。

    咳、咳,川岛干咳着。

    他大概觉得纶太郎的眼神已经侵犯到裸像的本体吧。纶太郎改变站姿,注意
雕像的下半身。石膏像的双脚虽然并拢,但是两膝微微错开,左脚前踏在地板上,
右脚则稍微往后,以脚尖点地。右大腿与小腿的弯曲角度形成像箭般的姿势,为
静止不动的雕像增添不少特色。

    「关于这个姿势……」

    宇佐见正想说明时,纶太郎故意绕到石膏像背后,制止了宇佐见的发言。石
膏像的臀部均衡浑圆,虽然因为坐在椅子上呈现扁平的状态,但是却未减损弹性
十足的肉感。背部仿佛是才刚上完漆的白墙,似乎一经碰触就会留下手印,腰部
的线条流畅纤细,尾骨、脊椎骨的凹凸感直至肩胛骨,呈现平稳和缓的曲线。石
膏像的姿势并不性感,石膏表面却微微散发着温润的官能感,或许这与喜好束缚
快感的人士追求的拘束感相似,江知佳包着纱布、香汗淋漓的风情或许在翻模的
过程中,已转移到作品上。

    但是,赏心悦目的部分只到颈部,以上空无一物。肩部以上约一公分处,头
部被水平地切断了。

    毫无犹疑地,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纶太郎屏息吞了口口水。他眼前粗糙的头部切断面,并非有血有肉的真人身
体切面,只是干燥的石膏块状物质,像是杀人不见血的虚拟世界凶杀案。切口边
缘参差不齐,双肩上一层薄薄的石膏粉,像是雪花片片的头皮屑。

    国友玲香的形容一点儿也不夸张,这个景象真的令人怵目惊心。相较于加诸
于真正肉身上的暴力,此一暴行却散发着异次元的氛围。眼前的景象,诡异得令
人无法转移视线,单纯的破坏行为与洁白无瑕的石膏像,更增添这项暴行的诡谲。

    宇佐见彰甚说得没错,江知佳的确不适合在场。

    石膏像头部以外的部分并无任何受损的痕迹。纶太郎终于抬起头来,川岛敦
志望向作业台,说:「大概是用那个切断的。」

    作业台上摆放着U 字形细长线锯,看来是经过长年使用的工具,握把部分的
红漆已剥落。纶太郎从口袋掏出手帕,川岛万般抱歉地摇了摇头。

    「如果你在意指纹,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发现这个意外以后,也没想太
多,就碰了这些东西。」

    现在抱怨也没有用,纶太郎丝毫不气馁。 「最初是在哪里发现的呢?」

    「就在作业台上,大刺剌地摆在那里。线锯本来就是川岛先生使用的工具,
平常都放在那里的架子上,和其他工具摆在一起。」

    宇佐见彰甚出声为川岛补充说明,并且指着架子的一角,那是一般身高的成
年人伸手可及的高度。其他还有各种尺寸的线锯与替换的刀锯组合,只要进入工
作室,任何人都能够自由取用。

    纶太郎拿起作业台上的线锯,比较刀锋与石膏像横切面。锯齿之间布满了石
膏碎屑,有些锯齿已告损坏。不须仰赖鉴识或显微镜,纶太郎就能够断定这把线
锯就是切断石膏像头部的工具。

    「工作室里有这么多物品,如果盗贼侵入,偷走石膏像头部以外的物品,也
无法立刻得知吧?」

    纶太郎想到什么就脱口而出,宇佐见环顾四周,眯起眼说:「果真如此又如
何呢?难道你认为盗贼的真正目的是觊觎其他物品,切断石膏像头部只是为了掩
人耳目吗?」

    「我并非这个意思。」

    「原来如此,想法果然像是推理作家。不过,应该没有这种可能性。」

    明明是宇佐见自己的说法,他却不屑地嘲弄着纶太郎。

    「不可能的理由是什么呢?」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只想说,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在这种事情
上伤脑筋也只是浪费时间。」

    纶太郎的想法当然并非如此。他只是猜测切断人头的工具是否已经被侵入者
从工作室中带走,不过依照宇佐见的反应,可能性相当地低。

    在亲属面前总是正经八百、装腔作势的宇佐见虽然并未说出口,看来他已经
彻底盘点过工作室内的物品。如果有疑似凶器的物品遗失,他应该早就察觉了。

    「我能检查窗户吗?」

    「窗户?喔,是国友小姐告诉你的吧?请自便。盗贼侵入的窗户,是百叶窗
拉下的那一扇。」

    果然不出所料。纶太郎搬开铁梯与镜子,拉起南边窗户的百叶窗。窗框边贴
着应急用的胶带,撕下胶带后,出现半圆形的开口。看来侵入者选择窗锁伸手可
及的位置,再使用玻璃切割器切割玻璃。 窗外已经是一片黑暗,右手边的主屋
灯光映入眼帘。纶太郎用手撑着窗框探出身子。

    「窗外或庭院里,没有留下侵入者的痕迹吗?」

    「没有,我们调查过工作室的周围,没有见到类似的痕迹。这几天的天气一
直很热,庭院土壤的表面混和了硬化剂,除非下雨,否则不会留下痕迹。」宇佐
见没好气地说道。

    川岛两手抱胸靠在铁梯旁,点点头赞同字佐见的回答。即使是鉴识人员,恐
怕也只能发现宇佐见与家属四处走动的足迹吧。纶太郎关上窗户,重新贴上胶带。
他并未将百叶窗重新放下便转向右后方,面对美术评论家。「室内的足迹呢?地
上散落一地的石膏粉,任何人走在地上,一定会留下足迹的。」宇佐见摇着头,
黑色的领带紧箍着肥胖的脖子。「地上有一条一条的痕迹,你看见了吧?侵入者
在走出工作室前,很仔细地清除自己的足迹。他是使用放在大门边的扫帚。如此、
心思缜密的家伙,怎么可能大意地留下指纹,或是在庭院留下足迹呢?」

    纶太郎望着地板,抚着下巴。扫帚扫过的痕迹,是侵入者清除足迹所留下的
啊。他抬起头,继续问宇佐见:「发现石膏像的头部遭到切除,是星期六下午对
吧?我听说最先发现的是国友小姐、江知佳,以及您三人,是谁打开工作室的大
门呢?」「是我,江知佳将所持的钥匙交给我。喏,就是这支钥匙。」宇佐见说
完,举起钥匙在纶太郎面前晃动。「那时候,大门是上锁的吗?」「咦?啊,当
然,我在插入钥匙前确认过了。」「所以,切断并带走石膏像头部的窃贼,是从
闯入的那扇窗户逃离现场的喽。」

    宇佐见轻轻点头,冷淡地答道:「应该是吧。推理小说或许有不同的写法,
但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没有钥匙,绝不可能上锁后再逃离现场。」「那时候,窗户
也锁上了吗?」

    纶太郎立刻反问,宇佐见稍微沉思后回答:「我们发现窗户被破坏的时候,
应该是锁上的。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吧。从切开的玻璃洞中伸手进来,就
可以从外面重新上锁啊「没错。」

    纶太郎毫不犹疑地表示赞同,宇佐见狐疑地推了推黑框眼镜。纶太郎唯恐再
深入追究,反而会亮出太多自己的底牌,于是改变话题。「对了,宇佐见先生,
刚才我在调查这座石膏像的时候,你好像想说些什么,什么这个姿势之类的。」
「什么嘛,我还以为你没听见呢。或许这些事情和侵入者的目的毫无关联,只是
我想针对石膏像姿势所具有的意义,提醒你注意。」「这个姿势所具有的意义?」
「咦?你没注意到吗?我看你很有兴趣地瞧着,以为不需要我再重头解释。」

    宇佐见语带讽刺,一副抓到纶太郎弱点的模样。「我不知道你是指什么?」
「给你一个提示,这件作品是「母子像」系列作品的延续。」

    纶太郎无言以对。他知道,「母子像」系列作品是以身怀江知佳的律子夫人
为模特儿,是川岛伊作的石膏直塑时期的巅峰作品,这些事情都记载在宇佐见彰
甚所撰写的追悼报导上。可是,纶太郎只有这些临时抱佛脚的应急知识,虽然他
觉得脸上无光,还是坦承自己未曾看过实际作品。「……你没有看过「母子像」?」

    宇佐见的惊讶反应十分夸张,他瞪着川岛敦志,似乎在责备对方为什么找个
美术门外汉来,川岛有点难为情地说:「我想找个没有先入为主观念的第三者,
或许更能客观公平地调查这件事情。」

    他的理由十分牵强。纶太郎心想,早知道自己应该至少读些现代美术的相关
书籍,真是对不起川岛。「真是拿你没办法。」

    宇佐见彰甚一副难以苟同的表情,伸手按了作业台上的内线。一个稀松平常
的动作,他却自然而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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