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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却忘了确认，夏云朵还爱不爱他。
如果爱他，为什么就不能相信他。
如果不爱他，为什么会给他希望，选择和他在一起？
顾亦辰虽然在商场上无往不利，但他也只是一个凡人，一个会为情所困的凡人。
他并没有读心术，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聪明，有些事夏云朵不说，他是猜不到的。
夏云朵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顾亦辰，你搞清楚，现在委屈的是我。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我只相信你一次，可你却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我凭什么还要再相信你一次？我没那么贱！”
“可我早就说过，我和秦姗姗什么都没有！”
“那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只是长得像而已，那件衣服是我亲自给你买的，我会认错吗？”夏云朵加大了音量，憋了这么多天，她的情绪再也憋不住了，她需要一个发泄口，需要大喊大叫地来发泄。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了累。
这段感情，真的太累了。
顾亦辰的声音里，压抑着很多很多复杂的情绪，“那些照片，我猜测是拍摄于我被下药那一天，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和秦姗姗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我被人下了药，我神志不清，可能会有一些看似亲密的姿势，但那些都不是真的。我后来不是回家了吗，你不是最清楚吗？”
“事到如今，你还在骗我……”夏云朵绝望地一笑，直接扣下了电话。
如果不是她看过完整的视频，她还可以相信顾亦辰的话，反正没有亲眼看过，骗骗自己，麻痹麻痹自己也好。
可那段视频里，顾亦辰明明就和秦姗姗从一开始做到了最后，他竟然告诉她，只是看似亲密，其实什么都没做？
一男一女脱光了，在床上抱在一起了，难道只是想纯聊天吗？
夏云朵对感情的要求很高，她接受不了自己的男人在碰着自己的同时，还碰了别人，这会让她觉得肮脏，恶心。
她什么都知道了，他还想着要骗她……
夏云朵重重地挂了电话，忍了好多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装作坚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在顾亦辰的面前却没办法再装下去。
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就已经很想哭了……
顾亦辰，你为什么要骗我？
哪怕你和我实话实说，你说你被下了药没忍住犯了错，你保证你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你带上你的诚意，让我感受到你的真心，我不是不能忘掉啊。
可是你为什么还是要选择说谎？
夏云朵心里的那根弦，彻底地断了。
这些天她关了手机，不跟任何人联系，其实也是怕愤怒之下话说得太满，以后会没有转圜的余地。
最主要的是，她不想和顾亦辰联系，不想在盛怒之下说出什么无法收回的话。
她对他，还是有着幻想，这一点，她可以在心里对自己承认。
可这一刻，她终于彻彻底底的死心了，对于顾亦辰，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期望。
一个不懂得解决问题，只懂得用各种谎言来欺骗的男人，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再留恋的了。
顾亦辰也不是第一次骗她了，反正他是有前科的，恐怕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那她，还求什么呢？
夏云朵紧紧地抿着唇，拳头不自觉地握起，过了几分钟后又松开。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开机充电，然后给夏家的律师打了个电话——
“王律师，请你帮我准备一下，我想争取Mars的抚养权，尽快！”
第394章 代价是什么你知道吗？
顾亦辰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嘟嘟忙音，无奈地苦笑了，放下电话。
夏云朵的不信任，给了他沉重的一击，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站在她的面前，当面问问她为什么。
但，他还是抑制住了这个想法。
他知道，夏云朵的安全感很低，不把真相摆在她的面前，她是不会再听自己再说什么的。
顾亦辰沉思片刻，敲门声响起，艾伦走进来。
“有消息了？”顾亦辰声音沉重地问道。
艾伦点点头：“那几张照片，是一个匿名邮箱发出来的，我顺着邮箱查了一下，对方很小心地隐藏了个人真实信息，但还是被我查到了一丝蛛丝马迹，虽然对方刻意隐藏了IP，不过我查到那是江北村那一带的IP。”
“江北村？”顾亦辰蹙起了眉头，“和秦姗姗有关？”
艾伦再次点头：“我怀疑是秦姗姗联合王一坤做的，也只有他们有这个动机，这些照片，也只有他们能弄到。”
顾亦辰“嗯”了一声，脑子里的思绪却是千回百转。
当初他被许行长下了药，住的酒店是许行长准备的房间，难保他不会提前安装摄像头，这个可能性目前为止是最高的。
就算是别人别有用心好了，也不可能这么巧，除了许行长父女俩，他是真想不到还有什么人会这么做了。
艾伦在旁边站了一会儿，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对了，总裁，今天股市开盘，我发现我们的股市也有点不对劲。”
顾亦辰紧抿着薄唇，过一会开口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去查一查是谁动的手脚，想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恐怕没那么容易！”
“是。”艾伦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顾亦辰伸出纤长有力的手指揉着自己有些胀痛的太阳穴，眉头皱得紧紧的。
各方的舆论压力看似对他本人造不成任何的压力，但受到影响最直接的就是股票。
再这样下去，董事会那群老东西肯定也迟早坐不住，家里父母那边也要有所交代，还有许家，夏云朵……
顾亦辰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下班以后，顾亦辰接到顾夫人的电话，让他必须回家一趟。
顾夫人这是忍不住，要过问此事了。
顾亦辰本不想回去，但想了一下，还是回了顾宅。
事情爆发以后，他害怕自己无力方方面面照顾到Mars，就当机立断把Mars送回老宅让父母帮着照顾，就算他不想见到顾夫人，也该是时候去看看儿子了。
顾亦辰换了一辆低调的轿车，从公司后门开出去，此时还有媒体在公司周围蹲着，不过顾亦辰换了车，他们并没有认出来，顾亦辰很容易地就开了出去。
顾家。
顾夫人严肃地看着自家儿子，声音也严肃得没有多少起伏：“小辰，我一向认为你办事周全，沉稳持重，所以你要我不要插手的时候，我就没有管。可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你处理的结果呢？”
顾亦辰抿了一口茶水，“我自有分寸。”
“你有分寸？你的分寸就是这么多天了还不出一个解决方案，任由舆论蔓延，任由股票一直跌？”顾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桌面，气得不行。
顾亦辰的脸色有点难看：“妈，我已经在解决了。”
“那我问你，你和姗姗是不是真的已经……已经睡过了？”顾夫人憋了半天，还是把“睡”这个词给憋出来了。
本来她是不愿意管顾亦辰和女人的关系的。顾亦辰是个年轻健康的男人，又有资本，就算是在外面有几个女人在她看来也正常。
可是这次的对象是秦姗姗，还被人曝光出来了，这两天许行长一直在给她压力，她被搞得不厌其烦，这才忍不住了把顾亦辰叫回来。
许行长的要求很简单，中心思想只有一个，秦姗姗好歹是个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又是许家的千金，这次被爆出艳照，已损坏了她的名誉，顾亦辰必须要负全责。
意思就是，顾亦辰必须得娶了秦姗姗，否则这事儿无论说到哪里去顾家都不占理。
顾夫人也挺喜欢秦姗姗这孩子，但现在有了Mars，她也担心秦姗姗如果嫁过来，Mars会有意见，相处不好，所以自从Mars回到顾家以后就没有再提。
这次许行长再提起来，她其实还是有点心动的。
毕竟非要从秦姗姗和夏云朵之间二选一的话，她宁愿选择秦姗姗。
顾亦辰一张精致的脸显得更黑，“没有，绝对没有！”
那天虽然他被下了药意识不太清醒，但是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他自己却一清二楚。
那些照片，也许是借位拍的，也许是后期用什么办法合成，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那些，都不是真的。
顾夫人用力一拍桌子，“既然没有，那这些照片是怎么来的！你知不知道，许行长找了我好几次了，要你娶了秦姗姗对她负责，我要我怎么去面对许家！”
“我都说了，我会解决，而且我已经查出一点眉目了。”顾亦辰微叹了一口气，“妈，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我不妨实话告诉你，照片上那些内容，是我大意被人暗算，我不会让那些人如意的。”
顾夫人看了顾亦辰半晌，而后移开眼去。
因为顾亦辰婚姻的事，母子俩曾经闹过好几次不愉快。
顾夫人其实本来不想再管，但许家都逼到门口来了，顾家是大户人家，就这样拖着不给回应，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她叫顾亦辰回来，就是想要他给一个明明白白的回答，给出一个准确地解决方案。
“小辰，在公司管理方面，我跟你爸都很信任你，你很年轻的时候就有很高的建树，我们都很相信你。但是这件事，你实在是处理得太差了。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娶了秦姗姗，堵住悠悠之口，要么，你就彻底否认这件事，你这样拖着不上不下的，代价就是股票，你明不明白？”
顾夫人苦口婆心地劝道，她实在是不明白，以顾亦辰的心智手段，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其实顾亦辰之所以会一直拖着，都是为了考虑夏云朵。
他可以用顾家的势力强势镇压，让任何人都说不出话来，他可以封住所有人的嘴，可以让所有人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可是他不能让夏云朵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他不能让夏云朵忘记那一切，不能让夏云朵相信他。
所以，他只能舍近求远去求一个真相。
这一切，说到底，其实都是做给夏云朵看的。
只是，他不能和顾夫人说明。
顾亦辰只是道：“总之，我的婚姻问题，我自己会做主。胆敢在这件事上跟我耍手段的人，我不会让对方如意。”
顾夫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过，我已经有了一些眉目，许家给我下药，趁机拍照，再拿出来威胁我娶他的女儿，呵，他真以为我会这么乖乖的让他如愿吗？”
顾亦辰起身站起来，“该说的，我都说了，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Mars还要麻烦您再帮我照应两天。”
顾夫人好说歹说，顾亦辰都不为所动，她也只好放弃了。
如果之前她还不知道顾亦辰的拧巴程度，那么透过夏云朵，她是完全知道了。
看来他是非夏云朵不可了，她也懒得管了。
毕竟，对于顾夫人来说，还是现在实实在在的大孙子比较重要。
顾亦辰没留在顾家用饭，和顾夫人说了会儿话就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被Mars叫住了。
“爹地，你真的和那个阿姨没有任何关系吗？”Mars人小鬼大地摆着一张严肃脸，认真地看着顾亦辰。
顾亦辰又返回来，摸了摸Mars的小脑袋瓜，“没有，你爹地是那种人吗？”
Mars对顾亦辰这句话表示怀疑，想了想，别扭道：“我不要后妈，我本来以为我的爸爸妈妈就是我的爸爸妈妈，结果又不是，妈咪告诉我你们才是，我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设定，你不能再变了，再变我就不接受了。”
顾亦辰听着这些话，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Mars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比同龄的小朋友都要成熟，小小年纪想事情都能很深入周全了。
他会这样说，其实是因为没有安全感。
当然会没有安全感，叫了七八年的父母结果不是亲生父母，好不容易回到亲生父母身边也习惯了彼此了，如果再来一个后妈，他肯定会惶恐，会抵触，会无所适从。
不管懂不懂事，只要是孩子，对于父母血亲的依赖，都是来自骨子里的，无法被移除的。
顾亦辰爱怜地抱了抱Mars，认真地对他保证道：“我向你保证，没有后妈，不信你可以问奶奶。”
安抚Mars的同时，还不忘让顾夫人也给出一个承诺。
果然，Mars又可怜兮兮地望向顾夫人，“奶奶……”
顾夫人知道这是顾亦辰在用Mars来套她的一个保证，但乖巧的大孙子这么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她就算是铁石心肠，也没办法不答应了。
顾夫人只得也跟着开口安抚道：“你爹地没骗你，奶奶向你保证。”
Mars这才放下心来，乖巧地从顾亦辰的怀里退出来，“那爹地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有时间再回来看我就好，我会帮您照顾好爷爷奶奶的。”
“真乖。”顾亦辰在Mars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这才总算起身离开了。
看着顾亦辰高大的背影，Mars小小精致的脸蛋上，突然露出一丝得逞的调皮表情。
不过转身的一瞬间，就被他掩饰住了，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