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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撞+续+番外-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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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年纪不适合说这话,起码再过二十年才有资格。” 
她点头微笑:“多谢忠告。” 



与郑耀扬已有一种默契,在这样复杂的外部环境下长期混战,总有一天会出更大的乱子,我这麽做最主要也是让他不要太为难,他为我作的让步已经够多,我也希望用一种新的方式来开始我与他的关系。他是了解我的,所以并无异议,即使前方充满不确定,但终究有东西在维系著,这东西足以让双方产生坚定的信念。 



那天晚上我去了风运酒廊,一杯“冰魄”下肚略觉舒爽。波地看见我,有些惊讶,於是走上来靠在吧台边与我攀谈:“听说你又要离开宙风?” 
“我的来去有这麽多人关注吗?” 
“绝对比你想象的要多。” 
他这话挺耐人寻味,我笑答:“或许吧,大概也没多少人想我留在宙风。从一开始,我就是个来砸场的。” 
“陈硕,别人说你拽,我一直没觉得,现在知道了,你是天生这副德性。” 
“多谢夸奖。说我太直接也好太狂妄也好,都不重要。只是如今有一些人恨极我,让我在这儿没法停下。” 



波地神经质地笑起来:“老大拼了命罩著你,怕什麽?” 
“什麽意思?”我看著他的侧脸。 
“你以为我看不懂?” 
我轻挑眉:“看懂了又怎样?你觉得我和郑耀扬罪无可恕?” 
“不不。但不可否认,你们两个都是危险人物。” 
“呵。”我叹笑,“那今天这酒廊的安全是不保了,我约了郑耀扬来。” 
“老弟,手下留情。”他笑著向阿明嚷,“再来三杯,我请。” 
“我还需要保持清醒。”对波地笑道,又朝对面扬一扬手,他来了。 



郑耀扬的神情有些倦怠,颓然的样子看来挺特别的:“威士忌。” 
“你怎麽了?”我转身看著他。 
“被一帮马来西亚人给轰的,原先的价就是谈不下来,打了三小时口水战。” 
“没想到你这麽会说。”我淡笑著把酒推到他面前,“解解渴。银盾的货顺利出去了吗?” 
他点一下头:“中途倒没出什麽纰漏,估计明天可以到越南。”冯鹏飞倒也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波地亲自在吧台後给我调了一杯酒:“陈硕,特制‘血玛’,尝尝。” 



“别给他喝多,一会儿还要开车。”郑耀扬这时居然抢过酒护起短来。 
我不得不笑起来:“你搞什麽鬼?” 
他趁势向我靠过来,把嘴唇放到我耳边:“明天下午就要走了,今晚,你怎麽陪我?” 
我不知道波地有没有听到他的话,但我是一句不漏地听到了,脸刷一下红了,这种经历真是太久不遇,很有点尴尬。 
看我避开脸装正经,他笑了:“我有说错什麽吗?” 



抬头看波地,他正东奔西窜,装作没看这边。於是我讲了句:“过会儿去我那儿。” 
“呃?” 
“有必要重复一次吗?” 
他的表情挺玩味:“今天的太阳方向对吗?我想想,有几天没回丽月宫了──” 
我说:“五天。” 
“下个月,我来法国待一段时间。” 



“宙风的兄弟不会有意见?” 
“他们是最怕我一直盯在後头严阵以待,说实话,我已经几年没有过假期了。” 
“这次是为我还是为自己?” 
“都有。”他伸手触摸我後颈上的尾发,被我笑著扬手挡开。 
“到法国,我们比一场。” 
“比什麽?” 
“游泳。” 
他笃定地指指我:“那你输定了。” 
我探过去握住他的手:“不,是你输。” 
郑耀扬一愣,随即淡笑著饮下那杯“血玛”。 







70 








每个细胞张狂地索取著那些看不见却能清晰感知的激热,深沈压抑的呻吟,近似发泄的探索,湿热的温存、疯狂的交缠、饥渴的唇舌交战……不知是他诱惑了我,还是我诱惑了他,汗水浸染彼此强魄的肉体,当他冲进来时,那种疼痛与快感交织的刺激,几乎立即令我沈沦欲海──他的发、我的手指,他的吻,我的胸口,他的眼神,我腰间的爱抚,爆发时的嘶吼…… 







前一夜的激|情还残留在我的身体里、记忆里。但此刻我已踏上法国的土地,不再是驱逐和留落,心中郁气消散。曾经亲历过的那些灰色事件,如今若可以一一淡却,又未尝不是好事。 
但一个人真想要漂白,并不是那麽容易的,所以我选择在这一处与世无争之地安身。也许我的个性真的不适合长期窝在这一小方净土,但对目前来说,还是可取的。我对“宁静”一词的新鲜感也许是一年或是三年,谁知道呢,我只想稍作一些调适,使所有与我交恶的人暂时忽略我,因为我也想暂时忽略他们,彼此这麽虎视眈眈地盯著,也太无转圜之地,难免心生厌倦。 







我不知道郑耀扬如何看待我的这次“隐世”,我想他也不过是凭著我们之间的那份特殊的默契,才放任我的行动。我们不要对方的自由,各自还是各自的样子,只是有些东西变了,变得令人牵挂和压抑,也许更好,也许变坏,但对自我确认的恐惧远远大过对未来的恐惧,如果再遇更多的冲击和打压,也许我们面对的方式又会不同,有些事情一旦变质,就很难再修正,所以从一开始我们还维持著起码的尺度,但到最後还是失败了。 







在对郑耀扬产生不应有的欲望之後,大部分事情都脱轨,连著他也在自己的天平上失衡。在过危险期後,换来的这种平静并非坏事,但没有人可以真正宣布了解自己,我们对彼此的那种毫无道理的信服其实可以在一瞬间毁了对方,但我们还是踏出了这重要的一步。 







在周围小镇闲散地逛了一个礼拜,回西郊别墅後,有熟识的当地人前来询问我的意向,这次,我婉拒重返教会学校任教的事。不过游泳馆仍是我的去处,那一天,正从跳板入水,就被一个激动的喊叫拉出水面:“本!你回来啦!我是明超我是明超──” 
啧啧,虎头虎脑的庄明超。 







我向他游过去,他兴致勃勃地盯著我继续嚷:“新来的教练待我们很坏,你什麽时候回来的?”其实那教练就在不远处盯梢,真是个傻小子。 
我打趣他:“还不会游?那可真够笨的。” 
“我!我现在除了跳水,其他都会啦。” 
我当回教唆犯:“那好,现在就下水来比试一下。” 
他连连摇著颗大头:“今天不行,妈妈快来接我了。”还是一个小屁孩呢。 







今天再见到章慧,境况与心态已是大不同。我爬上岸,拉下泳帽,冲她笑笑,她惊讶过後就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容:“好久不见,终於回来了。” 
“并不久。”我淡笑著走过去,一把将明超夹在右手臂下,他咯咯笑闹。 
“今天晚上来我家。”她还是那麽坦率,“我妹留这儿读大学了,她也记挂著你呢。” 
我只好说:“呵,对,我还欠她一场球。” 
“不只欠一场球吧?”章慧朝我眨眨眼。 
我叹笑:“我和她没什麽。” 
“如果喜欢她就出击,不喜欢她就不要给她幻想。”作为一名姐姐,章慧如是说,她的直接总是让我觉得吃惊,她轻拍了下我的肩膀,然後走在前头。 







晚上,我带著水果和酒上了庄氏夫妇家,这又成了我回法国拜访的第一家。章佳迎上来,表情自然中带著些腼腆,用法语问候我:“陈硕!别来无恙?” 
我用英语回答她:“不赖,你呢?混得如何?” 
她用中文:“整天打仗似的,课业还是跟不上。” 
我静静地看著她,她也正抬头认真地望著我:“那儿解决了吗?” 
“哪儿?解决什麽?” 
“你跟我装傻啊?这麽急著赶回去,不是为了所爱吗?”她的脸因紧张而有些发红,这样初级的试探并无恶意。 







我想起了章慧刚才的那些话,於是答:“当然是重归於好了。” 
她的表情僵了僵,毕竟年纪太轻,有些情绪还是掩藏不住:“那要恭喜你了。她漂亮吗?”女人永恒的问题。 
“佳佳!怎麽还在这儿拖著陈硕扯呀?”章慧及时出现,把我拉进客厅,“小妹见到你太激动。” 
“我哪有?!”章佳有些急了。 
“还不承认,行啦行啦,来坐下吧,明超跟个小皮猴似的,一个转身就把我特制的罗宋汤给弄了个翻。”我想她是故意扯开话题的。 







入座後,我的手机响起来,对在场的人道声歉转身接起来,那边说:“怎麽三天两头都找不著你?我後天就到你那儿。” 
“这麽快?” 
“不想见到我说一句,我去住旅馆。” 
我低笑:“快滚过来吧你,食物自备,我不开夥的。” 








71 



笑著按掉电话,一回头,才发现大家的眼睛都停在我身上。 
“有朋友要来?”章慧首先发问。这回他们没扯到“女朋友”身上,因为我用了“滚过来吧”一词。 
“嗯,後天上午到。” 
“他是网球好手吗?”章佳也插上来。 
我认真地看著她说:“不应该说网球好手,应该说是运动好手。” 
小姑娘有些兴奋了:“太棒啦,我就猜到你的朋友会与众不同。” 



“这结论下得可太仓促了。”我打趣她。 
章慧也笑道:“佳佳是哪里都不忘兜运动搭子。” 
“後天我们球场见行吗?”样子已经是迫不及待。 
章慧笑说:“佳佳,你要和一个长途跋涉、一身风尘仆仆的对手打球,会不会显得太趁人之危?” 
“姐?!你太不给我面子了。” 
明超似懂非懂地大笑起来,气氛完全失控,只剩下满屋的笑闹声。 



我在这其中显得有些静默,一直在想,如果我和郑耀扬过这类家居生活会是什麽光景,老实说,我没有想过。一开始我们就是明争暗斗,後来既没有上演化敌为友的戏码,也没有同归於尽,我们只是──只是走到一起,有点矛盾,有点奇特,又自觉是那样理所当然,即使有些事情错了,或者本不该如此发展。 



後天?後天。他真的丢开这些那些来这儿了,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我们的关系从此牢不可破更进一步,因为见到彼此、感知彼此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也许我早该承认,从此,郑耀扬在我生命中已经别有意义,不能说谁为谁做出牺牲更多,而是我们都甘愿在对方的生活中扮演一个配角,原来是因为太清楚自己不是一个稳定的人,现在是因为太清楚害怕对方的突然消失和退避,那种混合著不安的深厚契合度使我们都显得有些神经质。 



本来,我们俩都不是那种会特别在乎别人,或者确切地说,不是那种会在乎自己的人,而如今,我们从不同程度上有所改变,可以讲是变得更坚韧了,但也可以讲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懦弱。但我们谁都不想深究下去,只管往下走,这就是我们的相处之道。 



那天上午,我正准备去机场接人,就听见外面汽车喇叭声大作,开头没在意,结果有人上来按门铃。我走出去一看,居然是章氏姐妹,姐姐开著她丈夫的大型吉普,这大清早的就浩浩荡荡拉著妹妹来我这儿捣乱。 
章佳笑道:“你的表情怎麽不惊讶?” 
“我接待不速之客的经验太多,早已麻木。” 
“要命。”她拍脑门,也是个不做作的女孩,“来来来,我们送你去接人。我等不及要见那运动高手。” 
“我瞎吹的,你也信?” 
“少废话,上车!”拉著我往外面去。 



章慧下车来给我拉车门,章佳大笑:“我姐夫可从来没有过这待遇。” 
“你姐夫要有陈硕一半英俊,别说开车门,要我侍候他洗脚都行。”姐妹俩爽朗地逗趣,笑成一团。开朗的女人,很难让人不快。 
一路上他们都想事先打探一下我那突然来访的“朋友”,大概是想象不出我这孤僻惯了的怪人也会有朋友。 
在约好的机场出口处等人,我们来早了,半小时後也没见人,直到章慧的一声轻咳:“喂喂,快看,东方帅哥!噢我的天,简直是我大学时期的梦中情人。” 



我眯著看过去,正是郑耀扬,挺拔的身型、优雅的举止、危险的气质,在人群中很醒目。他此刻正带著隐密的笑意慢慢向我们走来,章慧忍不住激动地向他挥起手,他拉开车门笑了笑,一手将黑色prada行李袋丢进宽敞的後车座。 



“这就是你要等的朋友?”女人们有些不置信。 
“郑耀扬。”他自我介绍。章慧自动下车转到後面,我上驾驶座,他坐上副座。 
“一看你就是运动健将,陈硕的朋友果然精彩。”章慧非常高兴,“佳佳!怎麽不说话?难得见到这样漂亮的人物,傻啦?” 
“姐,你要是再污蔑我,我可跟你急──”小女孩出声抗义。 
“哪儿找来这麽一对活宝?”郑耀扬看著我轻问,当然只有我一个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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