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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剑-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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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秦履尘披好虎皮衣裤,甚至脚上穿的也是虎皮鞋,两人才动身,朝山上攀援而上。
  完全失去内力的秦履尘发现自己上山是那么的艰难,一步一滑不说,还经常走不到百余步,就气喘吁吁了,不得不停下歇息,气得秦履尘一脸的阴沉,半天不作话语。
  当秦履尘转身时,发现岳朝生惴惴不安的望着他时,不村满怀歉意的道:
  “是大哥不好,自己不开心,尽给你脸色瞧,不要怪大哥好吗?”
  岳朝生望着秦履尘已是满腮胡须的脸,日渐削瘦的他,连高高的颧骨都突出来了,一双大眼也深陷下去了,不禁潸然泪下。
  “我知道大哥心里悲伤,只恨自己无能,不能帮大哥分忧解难,怎么怪大哥呢?只看到大哥一天比一天消瘦,兄弟心里难受得紧。”
  说着,声音却嘶哑不能言语。
  秦履尘伸出那瘦得青筋暴起的右手,抚着岳朝生的肩膀,和声的道:
  “大哥一生孤傲愤世,敢于命争,从来不服于厄运,但有时人竿相信命运,有些绝非人力所能挽回,何况我身体日况差劣,能活一时算一时,如果不是你陪我,服侍我于这荒山野世,大哥恐怕早已阵尸荒野,被野盖吃得尸骨无存了。”
  “大哥,要是你不生气,兄弟愿背你上山。”
  岳朝生擦干了眼泪道。
  秦履尘想了一下,如果拂了他的好意,反而显得自己真的生了气,点了点头。
  岳朝生蹲下身来,秦履尘只好伏了下去,不禁苦笑了一下,昔日自己春风得意之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今天会如同废人一般。
  岳朝生背上虽背负着一人,但如同岁之若无物一般,即使满是积雪的山路,照样如履平地,半个时辰,才可以看到山峰的顶,而岳朝生头顶之上,白气云雾蒸腾,内力已耗去不少。
  秦履尘对岳朝生道:
  “先放下我,坐下来,以我教你的清风气口诀坐地行功,记住要全凭一口气,贯通七经八脉,不可分神。”
  岳朝生也确是疲惫之极,双脚站立不稳,瘫坐地上,一会儿就进入入定状态,物我两忘,呼息也逐渐变得细微均匀。
  秦履尘就站在岳朝生身边,离山顶不过十几步之遥,正出神望着远方时,头顶传来几声清越的鸣叫。
  秦履尘抬头一看之时,发现几只体形异常大的巨鸟,盘旋于头顶之上,白色的欣长翅膀比之草原上的巨雕丝毫不逊色。
  秦履尘也是在书上看到此鸟的描述的,据闻这种鸟经常是行影独只,飞翔于高空之上,此刻见到的却是三只,翔舞于头顶,不禁有些惊奇,仔细打量着那三只雪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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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三只雪鸢似还未成年,翅膀还有些稚嫩,劲风拂过之时,由于飞翔的技巧还不够娴熟,经常狼狈的低翻,以平衡硕大的身躯,但依然未改三只雪鸢嬉戏的兴致,互相追逐,互相衔尾追飞。
  突然,一声长啸从山的那面传来,清亮的声音冲霄而上,传到耳中相当的浑厚,那三只雪鸢听到那声长啸,如同听到传唤般,翅膀临空一个飞旋,直向山那边划翔而去。
  秦履尘想不到在这茫茫的齐岭,居然有神居,而且居在山背,顿时有些莫名的惊讶,刺激着他,潜藏已久的好奇心。
  岳朝生也被那一声长啸从入定中惊醒,侧耳露出注意的神色,想要分辨声音来自何方,看着秦履尘的视线才知道是山的那一边。
  秦履尘刹时间,踏雪赏雪的兴致立刻被寻出探险的刺激所替代,兴然朝愣神的岳朝生道:
  “我们到山的那一边去看看是什么人?再怎么说也该拜访下我们的邻居嘛。”
  “可是……”
  岳朝生闻得刚才那声长啸,中气之浑厚,已经远远超过自己的修为,对方是友是敌,难以预测,更何况秦履尘此刻身受重伤。
  秦履尘哪有不知,随即说道:
  “看那主人以此等幽远之地为居,以此等飞禽为伍,最多也不过是个孤僻之人,绝非雅士之辈,只要我们不骄狂放肆,以礼相待,应当无碍。”
  岳朝生知道说不过他,对他的话向来是奉若神明。
  此刻,岳朝生功力尽复,中气悠长,背上秦履尘直径往山顶奔去。
  站在山峰之巅,俯视那些低小连续起伏的群山,秦履尘感觉到自己如同同山势融合在一起一般,仿佛自己也同山一般博大,闭上眼睛,任凭寒冷的北风呼啸而过,喧嚣着自己的耳朵,心里却获得一片澄静。
  可惜这种感觉只是短短的一瞬,却又仿佛停驻了千年。
  记起那几只雪鸢和它们的主人时,向山下看时,不禁为山腰的情形呆了。
  世上居然有如此奇景,半山腰间居然有一圆湖,湖池之境不因为大雪的严寒而冰冻,明净若镜,还隐隐有着雾气凫凫。
  圆湖的旁边则是一座造形古拙的房屋,在山顶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出,房屋全都以宽厚的红松木筑成,一种少见的圆形屋顶,屋顶如同锥状,似刀削一般堆砌,还能看到伸出的烟囱,几缕凫凫烟被风吹得左右摇摆,如同吃醉了酒的醉汉一般。
  让人惊奇的是,当百花迹已绝之时,房子的两侧居然有鲜花盛开,看起来正是娇艳动人的桃花。
  那种怒放的气息,给人一种春意盎然,万物复苏,春回大地之感,让人惊讶万分。
  岳朝生背着秦履尘几乎是一步一个趔趄地赶到山腰,那片桃花林便出现在眼前,走到近处,看得更加真切,娇艳的桃花对着不远处的白雪盛放,相映成趣。
  那圆湖走近一看,升腾的气如白雾,在明镜般的湖面,给人一种瑶池仙境的朦胧奇幻感,冬的丰阳射过时,幻射出多彩多姿的光雾,让人不知是真是幻,仿佛在海外仙山一正沉浸于仙境的感受时,突然传来一声鸟的鸣叫,仿佛在向人主人示警一般。
  立刻,从屋里传来一缕声音,道:
  “何方来客,来访小筑?”
  那股声音听直来有种说不出的悦耳,虽然只短短的八个字,但却抑扬顿挫,挫落以致,如同依照某种旋律倾吐而出,但悦耳的同时,又不带丝毫情感,仿佛不染一点世俗尘埃,不为一点俗世情结所侵扰。
  秦履尘知道遇上世外高了,道:
  “晚辈秦履尘和兄弟岳朝生,因山顶之上见贵筑,顿生好奇之心,特来拜访,还望主人见谅。”
  秦履尘话音刚落,圆顶红松的木房突然出现一位身高七尺有余,长发披肩,年近四十的中年人,宽阔的额头显示出与众不凡的异相,高耸的鼻梁如同刀削,给人一种高傲世人的感觉,面庞略显苍白清瘦,两片薄薄的嘴唇轻劝的闭着,露出一种冷漠和淡于言词的性格。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人的眼睛,一对瞳仁如同黑漆,炯炯有神,微微闭着,偶尔睁开归,神光瀑涨,平静之时餐当清澈如水,一副看破俗世的情怀,却又似乎深沉如渊,深不可测。
  那人细细的扫视了两人一遍,才道:
  “反正我几十年未有来客,恐怕要怠慢了。”
  口中虽说得客气,话调却依然冷漠,岳朝生不由看了看秦履尘。
  秦履尘不以为忤,知道深居山中的异人的脾气皆古怪一点。
  绕过桃花,沿着玉石砌成的小径,拾阶而上,进了屋子一看之时,不禁为屋里的古色古香所吸引了。
  一进门,便看到正堂之上挂着一幅长达丈余,宽约三尺的正幅山水画,气势高峻雄浑,苍凉之中露出雅韵,一看即知是名士大作。
  巨幅之下即是一具檀木质的木桌,虽然相隔丈余,依然可以嗅到檀木独有的香气,檀木之上一尊木质幽黑的古琴。
  古琴之上满是上古的雕篆,年代已久之下,古色愈浓,绝非现世之作,古琴之测是一鼎青铜香炉,凫凫的青烟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异香,不是龙涎香,也非檀香。
  桌子的两侧则是两排屏风,屏风之上是醉墨淋漓,鱼龙狂舞,酣畅的笔墨显示出笔者狂舞时的一泻千里的激情,凸现出的笔意让人心醉神往,的确是大家之笔。
  秦履尘在剑林受过良好的教育,对于一些古迹珍藏,见过不胜其数,但是这一幅巨画和两扇屏风上的字比较起来,那些都成了次品。
  秦履尘也暗暗惊讶,此人为何许人也,连剑林的武史也没提及此人来历,不但居所奇异,而屋里摆放的非珍奇不已,看来剑林的武学并不是尽善尽美,起码眼前这位潇洒不凡人物就没有提及。
  那人也不客气,自己坐了主座,朝二人用手向屏风一摆,示意上座之意。
  不到一刻,即有两名粉妆玉琢的小童,拿着两个茶盘托出。
  岳朝生似乎也感觉到红松小筑主人的大异于众人之处,不敢离开秦履尘三尺之外,原便如同魅影般待在秦履尘身后,一动也不动的盯着红松小筑主人。
  秦履尘知道岳朝生因为顾忌自己的伤势不敢分身,心中却全然不惧,反正生时无比,即使是万重的危险也是举重若轻。
  红松小筑主人看到岳朝生的举动,猛然双眉一掀,本来微闭的双目忽然睁开,如同烈阳的光线从云缝里透射出来的神光,让兵朝生轰然一震,如同电击一般。
  反却内力全失的秦履尘对于红松小筑主人的神目却没有丝毫反应,但秦履尘感觉到岳朝生的背后一震,知道红松小筑主人的目光有异。
  “月明风清,水波微漾,噔清无尘,心灵无垢……”
  这正是清风气的口诀,仿佛有无上的威力一般,岳朝生一闻秦履尘徐吟,立即抱元守一,扫除心中杂念,顿时红松小筑主人如同电射的目光掀起的狂风巨浪全然而去,化成风平浪静,水波不兴,乌云密布的天空霎那间风吹云散,万里晴空,没有一丝阴影。
  红松小筑主人的眼是闪过一丝讶然之色,瞬间即逝,冷然道:
  “想不到少兄有如此本事,如果我看得不错的话,少兄身怀不愈之绝症,恐怕难以撑到明年春暖花开之日了。”
  秦履尘霍然抬头,迎向红松小筑主人的一双异目,瞬间又低下判断来,无所谓的笑了笑,道:
  “前辈的确高明,神目丝毫无误,看破晚辈的绝症,只是生有何欢,生有何惧,古往今来,有谁能逃脱一死,我不过是早走一步而已。”
  话刚说到此处,岳朝生忽然从秦履尘越位而出,猛然双膝跪地,朝红松小筑主人道:
  “前辈神眼如电,看出我大哥的伤势,定能救我大哥,还望前辈慈悲,救我大哥一命。”
  岳朝生似乎听出其中的苗头,立即叩求。
  秦履尘知道岳朝生知心他的安危,但见岳朝生为己屈膝求人,猛然之中,热血冲顶,自己一人生死,总能让自己的兄弟屈膝求人,立即起身,走上前去,握住岳朝生的臂膀,笑声道:
  “朝生不可,男儿膝下有黄金,怎能说跪即跪,再说嗟来之食,不要也罢,靠兄弟屈膝得来的性命,我也不要。”
  同时转身向红松小筑主人一揖,道:
  “晚辈无礼,请前辈见谅,我兄弟就此离开,不扰清修。”
  说完也不理红松小筑主人的反应,径自拉着一脸惶恐的的岳朝生朝红松小筑门外走去,脸上的神表是冷漠和坚决。
  两人走出十步远之时,忽后面传来红松小筑主人的声音,道:
  “少兄果然英雄气概,但气量略显狭窄,以少兄龙虎之姿,天下大劫将临之际,以一时之气而不顾天下安危,如此轻生,不但有负兄弟之挚诚之情渔,更是懦弱小人之行,可笑啊可笑……”
  这等冷潮热讽让秦履尘面目通红,呼吸急促起来,毫无疑问,这几句话句句中的,为利箭般句句插在他的心头。
  良久之后,秦履尘压抑住心头的翻涌如潮,绵绵不休之气,缓缓回过头去。
  那那红松小筑主人正一身麻衣,腰系荆条,头发披散而下,立于红松小筑门口,诚心诚意的一揖地道:
  “请恕晚辈愚鲁,还请前辈原谅,不吝赐教。”
  “这里有五粒天龙丹,每粒足以支持你一个月的生命,只有到剑林,找到剑宗,仅他的天极剑罡尚可挽救你,替你打通日益阻碍,萎缩的筋脉。”
  说完之后,红松小筑主人不再言语,转身而去。
  秦履尘起身而立之时,不知何时地面上,自己刚才一揖的跟前出现一只黑色如墨的小瓶子,秦履尘俯身拾起之时,发现小瓶的外表异常的冰凉,那股冰冷之气却是从瓶体透露出来的,直渗筋脉,居然是一块罕见的冰玄玉雕凿而成,瓶子的外表雕刻着一只腾云驾雾的飞龙,在云雾之间狰狞的巨龙若隐若现,栩栩如生,维妙维肖。
  一看此玉瓶,即知是件异宝,将易变质的丹药置于其中,只要不揭开瓶盖,即使千万年亦不会变质,更何况这种冰玄玉亦是玉之中罕见的珍品,连对宝物收藏足以称甲天下的剑林也仅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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