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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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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宗的表情秦履尘虽不能目睹,但也估计到他地脸色该是气得发白。
  果然剑宗冷冷道:
  “既然如此,我先杀掉你,再去杀逃掉之人!”语气之残酷令人不禁心寒。
  秋蔚山应道:
  “对付你我绝不用人帮忙,一人足亦!”这句话既像是对剑宗所说,又如同对秦履尘直言。
  言毕,洞里立刻显得如同死寂一般,山雨欲来的可怖气氛让隐在洞里的秦履尘亦感到心中的压力,但秦履尘看不到丝毫。
  他不但不敢去看,也不敢动,像剑宗那样不但是剑林的至尊,在武林之中又能何人堪以比拟,其武功早登太虚之境,刚才不过秦履尘站过的地方,剑宗居然在其停留片刻的地方可以测知其人来过,由此对其修为可见一斑。
  秦履尘几乎闭塞全身的毛孔,直似内吸为根元维护生机的不外泻,否则以剑宗那种超凡入圣的修为,早已为之所觉察。
  忽然听到一丝几乎不可闻的啸声,让人马上联想到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就在这如同地狱一般的黑洞之中展开。
  那人之间的决斗好像是场无声的战争一般,或者说听其来是相当的静默,偶尔听到也只是如同微风般轻拂的声音。
  但秦履尘心头的惊异则更是到了极点,那个叫秋蔚山的怪人似乎同剑宗武得毫不落下风,丝毫没有听到其人不敌的声音,世上居然有一个如此惊世骇俗的高手,同剑宗比起来似乎毫不逊色。
  在那一霎那,秦履尘突然有种感觉到自己浅陋的味道,以前在剑林之时,自己在一般年纪的剑手之中,地位超然,虽然没有刻意想过自己是如何的高明,但不觉之中已把自己拔高,似乎除了剑宗和一些重要人物,自己在年轻一辈之中俨然如同独领风骚一般,直到之前对许问天之时,发现其似乎隐藏实力,而此时又遇到一个足以同剑宗抗衡的怪人,猛然醒觉,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切幌如隔世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秦履尘已听到轻微的喘息声,知道他们已经斗得热化,已到了快要个出胜负的阶段,随着而来的是风声也越来越清晰。
  忽然秋蔚山叫道:
  “你的天极剑罡不过如此,比我的逆天之术,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哈哈。”
  剑宗冷哼道:
  “不知死活,待会再让你笑。”顿时一阵急烈的轻啸,如同万剑争鸣一般,立时让人悟到这正是剑林之中至高无上的绝学天极剑罡,也一直是秦履尘梦寐以求的武学,秦履尘百般才忍住一睹的冲动。
  那名叫秋蔚山的逆天神奇功夫似乎毫不逊色,来得亦是轻松自如。
  世上居然有如此神功,可以同天极剑罡这种俨然天下称尊的神功相论。
  忽然又是一声沉闷如雷的响声,这是首次以来听到两人的硬拼的声音,顿时感到有种地动山摇的感觉,整个山洞似乎连同头顶的天极峰一般在颤抖。
  虽然未曾亲眼所见,秦履尘依然能感觉到那种威势,这才是真正的极顶高手之间的对决,自己何时才能达到如此境界。
  两人亦是平分秋色,秋蔚山则更是豪气逼人,大喝一声,让洞里藏着的秦履尘亦是震耳欲聋,接着又是一声巨响,仿佛半空一个霹雳一般,而头顶的尘土则不住地震下。
  隐藏的秦履尘不禁大骇,再让他们来几下,迟早整个洞要被他们震塌,幸好没有听到接踵而来的响雷。
  两人粗喘的气息声依稀可闻,似乎快到筋疲力竭之境,随后脚步移动之声音亦是可闻,可见两人耗力之巨。
  此时的秦履尘亦感觉到呆在那个秘洞里亦有些发闷了,特别是腰腿,长时间保持同样的姿势让他感到难以维持,可见那两人相持时间之长。
  亦然又是一声长响,比前面不同的是一声长响如同裂帛般,仿佛一方正开始突破另外一人的防线。
  果然听到剑宗冷笑道:
  “秋蔚山,你以为许某的天极剑罡滋味如何?”
  “嘿嘿,你想达到十二重的圆满之境是不可能的,当年若非你以卑劣手法破我琵琶骨,你现在也得意不起来,咳……”秋蔚山说完不停地咳嗽,看来刚才一拼之后,他处于下风,极可能受伤。
  “只要你传我逆天心法,助我达到天极剑决的十二重境界,我可以给你天灵乳,治愈被伤残的琵琶骨,如何?”剑宗许皓白近乎商量地说道。
  “哈……凭你锁了我二十几年,我会传你吗?以你的德行我相信你吗?何况我已找到继承者,我已无憾了,哈哈……”听到的是秋蔚山的狂笑。
  剑宗许皓白终于忍住不目不住他的冷嘲热讽,气极而笑道:
  “那我就给你点颜色看一下!”
  秦履尘看不到剑宗许皓白出手的情形,但从他的恼极语气之中亦能感觉到他一出手是煞手。
  第二次听到裂帛似的嘶响,那是天极剑罡再次突破天顶的气层,发出撕裂护气的锐响声,果然随之而来的是秋蔚山的狂喷鲜血,然后又是粗重的喘息,可见他是受了重伤。
  秦履尘知道不能再忍下去了,正欲夺门而出,忽听到秋蔚山叫道:
  “慢!”
  秦履尘顿时一滞。
  接着又听到秋蔚山那恼怒的声音道:
  “我可以一死,但绝不会轮到你来结束。”
  “可是别忘了你带来的那个女娃娃,现在可长得出尘脱俗了。”剑宗许皓白近似威胁地说道。
  “你以为你可以骗我吗?以你的习惯,早已斩草除根,哈……”一声惨笑,然后变得近乎微弱。
  剑宗似乎没料到他会自尽,直到摸了他的心脉之后,感觉到生机已绝,长声叹息,便走了。
  秦履尘听到剑宗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良久之后,依然不敢现身,他知道像剑宗这种高手,保要稍微留下心,即使远隔千丈,亦可听到洞里传来的声音。
  “出来吧,他已经走远啦!”死人居然出声,这明显是秋蔚山的声音。
  秦履尘立即推门而出,此时他已完全适应洞里黑漆漆的环境,当他出门再看到秋蔚山,一双失神的眼睛比起他刚遇之时显得格外的黯淡,嘴角溢出的血还未干。
  “看到你们的剑宗了吗?这就是你们的领袖。”他的话音里含着一丝嘲弄。
  秦履尘此时又是羞愧,又是难过,自己一直崇拜的人居然卑劣至此,不禁半天做声不得,不久心里背叛的愧疚之心,此刻丝毫未存。
  “这就是逆天之术之生极为死,死极为生,哈……连不可一世的剑宗亦为我所愚,他恐怕得苦修一年,方恢复其元气。”秋蔚山禁不住得意笑道:
  “现在我决定改变主意,授你逆天心法,但是你要答应我的两个条件。”
  秦履尘伏地道:
  “小子愿闻其详。”
  “第一,其实我知道我的孙女儿还在人世,甚至还在剑林,刚才不过是我故意而为,我要你帮我找到她,并照顾好她……”说到此处,秋蔚山眼睛忍不住热泪盈眶,半言不得言语,秦履尘亦不敢出言打断他的沉思和伤痛。
  “第二,我要你练成逆天之术后替我击败许皓白!”秦履尘不禁一震,情不自禁地望向秋蔚山的双眼,似乎问我可以吗?
  秋蔚山极不满意他的眼神,冷冷道:
  “堂堂男儿,连这点志气都没有,我的逆天之术,比天极剑罡丝毫不差,差的只是我这残废身体,我观察过你的形和神,你的确称得上那种天纵奇才的人物,何况非从神功无以不破你误入岐途,积重难返,真气蓄积,总有一天你可以击败这首貌岸然的伪君子。
  猛然想到剑宗刚才的情现,一种被人斯骗的愤怒与冲动,顿时义愤填膺,毫不思索道:
  “好,我决不负师父所托!”
  “师父不必了,我虽有传艺之德,给你的条件恐怕也难比登天,咳……”说到一半,秋蔚山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血从口中直渗到嘴角。
  “前辈怎么啦!”秦履尘急忙扶住他道,此时他忽然发现秋蔚山背后的粗如儿臂的脊骨不知为何种金属所铸的铁索,居然锁住其肋下琵琶骨处,让人有触目惊心的感觉。
  秦履尘从秋蔚山背心大穴缓缓输入真气,当他直入经过秋蔚山经脉到穴窍之时,发现其生机几近枯竭之热,不禁大惊。
  “其实刚才最后的那招生死轮回在严重受创之际,已是雪上霜,临死之前,我一定要将逆天之术悉数传与你,听好了。”
  “万物之行,皆有其道,天道循常,地道有规,人道行义,众上之相皆法自然……”说得半响,已是气喘吁吁,秦履尘加紧输入真气,发现其体内的生机已到了油竭灯枯之时。
  忽然秋蔚山不知哪来的力气,眼前一亮,振神又道:
  “依理而行,如顺水行舟,逆天而行,鬼神谴之……这是逆天之术的根本心法,也是其法理所在,记住了吗?”
  秦履尘闭目凝思,睁开眼点点头。
  秋蔚山不禁面露喜色,可从他的眼睛之中,秦履尘看到生机正一丝地游逝,而且眼神的泛散,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撒手西去。
  “你曾在心法的运用上,不同的法理和不同的手法你经常引行交错使用,如同沟澡之容,强行引它河之水,最终水溢漫延,泛滥成灾,结根之法,当如大禹治水,疏导胜于堵塞。”
  这一席话说得秦履尘如梦醒,自己强行修习各种风格的剑法,如以其原来的心法以气催发,应是无事,在没有找到各种风格剑法之芒目法则以气驳剑,同性则罢,如是相斥并气,如则闲云亭胜在柔韧,讲究以柔克刚,其清灵气正是阴柔极至,风涛阁以快制慢,雷厉几行,其心法以骄阳功为根基,至刚至阳,自己虽融各种剑派之形,却难以合其神,终画虎不成反为犬,久而久之,积重难返,岐途是越走越远,之到天极峰偶因一时顿悟,功力大进,也因此而导致久蛰之毒,即时而发。
  “运气之术,相并相斥,性异相习,刚柔绞糅……”
  秦履尘一时悟及证结,忘了加强真气的输入,秋蔚山顿时赖以维持最后一条生机的力量失去支持,居然如同灭火之烛,亦说不出来。
  等秦履尘再次输入其气时,禁不住怔住了,他从秋蔚山的后心感觉到秋蔚山心跳已止,输入的真气更如同泥牛如海,毫无与其生机相逢的反应,再触及鼻息之时,已是断绝。
  那一刻秦履尘正是欲哭无泪,想不到自己一时疏忽失神之下,临这位临死前佳艺救命的老人猝逝。
  秋蔚山死时其双目依然睁开,仿佛语有未尽。
  秦履尘抬手缓缓抚上,一个足以惊天动地的武林英雄人物瞌目长逝。
  考虑再三,秦履尘决定,即使剑宗走出他的行踪,亦不能让这样的英雄人物,惨遭寒尸。
  忽然悟及,似有不妥,秋蔚山以死来抵制剑宗以其孙女儿相威胁,分明有其用意,如果秋蔚山死后被剑宗发现有人将其移动,而知道受骗,说不定真会迁怒于秋蔚山的孙女。
  对于现在的剑宗,秦履尘亦感到非彼时的剑宗,他是个恶魔,当他触及秋蔚山双手之时,发现其中右手居然紧紧握住。
  秦履尘不禁狐疑,强行辨开一看,居然是一块暖玉,上面还存在洞中可辨的细字,因为暖玉似乎暗含莹光,上有两个古篆所刻的小字“迎风”,而且边有断缘,似乎是被利物一切所制,其雕刻的玉像亦是竟然断折,秦履尘忽然明白,也许这就是找到他的孙女儿的唯一信物。
  秦履尘把暖玉放在怀里藏妥后,对着老人的尸体拜别。
  
 
 
 
  
正文第八章海上潜踪
 
  再回到藤萝遮掩的洞口之时,秦履尘不得不为另外一件事发愁。
  要制木筏,势必砍到那几棵老松,再断些古藤,不久,剑宗派人追察之时,立即发现他会潜踪不远,必派人沿海搜查,到时将难以遁形。
  患得患失的心情自秦履尘冷静考虑之后,迅即摒弃于大脑之外,不到两个时辰,一条粗制谧造的木筏及划水而行了。
  没有帆,秦履尘干脆不要帆,春季的海上本非多风的季节,顺风逆风则无所谓了。
  秦履尘用松木制成的木浆,在海水里不断地挥动,虽然他功力深厚,双臂力道亦是雄浑,即使如此,半天下来,亦是双臂酸麻。
  特别是在远离海岸,置身于茫茫大海,发现东南西北,要不是天上太阳作为方向的参考,恐怕他如何也分辨不清。
  面对这辽阔无涯的大海,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居然如此的渺小了。
  此刻方能真正体会到沦海一飘的感觉,海中此刻每一浪波涛似乎也蕴积了可以将他吞没的力量,而墨蓝的海水让他感觉到失去任何的斗志,有种任天意安排,任人宰剖的沮丧。
  真到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将海天相接的地方,那样灿烂,还有海鸥的翩翔。
  可惜如此良辰美景秦履尘却没有一丝的闲情雅致去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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