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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雪飞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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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文帝见飞云瞪着自己,双手便如火烧着般,忙缩回来,道:“我不动你。”复又将他衣衫系好。叹道:“我便不看也已知道。”想起飞云当时遍体鳞伤的惨状,心头便似被一只巨手紧紧地抓住,捏成了粉末,痛得他倒吸一口气:“云儿,我必遍访天下神医奇药,为你治好这伤。” 
  飞云勉强一笑:“皇上何必费此苦心?这种旧伤,莫说是神医,就是神仙也没奈何。” 
  昭文帝知他说的是实情,黯然无语。 
   
  昭文帝听那窗外雨声渐大,见飞云捱苦受痛,一时无策。忽然想起,在怡红院时,自己曾为他弹琴疗伤,效果尚佳,便俯身问道:“我还是弹琴与你听,可好?”飞云点点头。 
   
  昭文帝便取琴来,轻拢慢捻,依旧在琴声中注以内力。过了约有一个时辰,飞云果然脸色渐霁,双眼微合,似已入睡。 
  又过一会,该吃晚饭了,昭文帝欲把他叫醒,又恐飞云再增痛楚,心想:还是让他睡着了好。那雨是越下越大,估计一时半会难晴,又道,朕在这里陪他一夜好了。 
   
  昭文帝见飞云睡着,便轻轻将他往床里挪了挪。自己也挨上床去,和衣靠他坐着,伸手将他搂住。听那外面雨声雷声大作,恰似声声打在自己心上!昭文帝轻轻将飞云右手拿起,就着灯光下细看,见那指尖掌间,刑伤痕迹仍清晰可见,记起他当时身受竹签铁钉之刑,泪珠早已滚落。叹道:云儿这双手,原本只该用来奏天籁之音,述传世之文,却怎能辗转于刑具之间,凌辱于禽兽之辈?自己竟一错至此,永难挽回! 

十五   今朝共语方同悔 

  于是昭文帝将他五指,逐一在唇边轻轻吻过,又逐一放入口中含着,似乎这样便可融化掉那斑斑伤痕。又记飞云方才所说:“这种旧伤,莫说是神医,就是神仙也没奈何。”云儿终此一生,竟都要受此无尽无穷的折磨,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法弥补!更想起淮州别时,自己知他重伤,又是孤身一人,却忍心抛下不顾。他连合欢散解药都未服,那伤势是如何治疗,也就可想而知……昭文帝心头滴血,腮边更是冰凉一片…… 
   
  飞云醒来,天色微明,大雨初晴。感觉自己正被昭文帝抱着,这皇帝怎么还不回宫早朝?已要误了时辰。正待说话,抬头一看,却见昭文帝双眼红肿,腮边尚有泪痕,顿时呆住:皇上竟然抱着自己,哭了一夜! 
  只听昭文帝问道:“云儿,你可醒了?昨夜睡的还好?” 
  飞云想也不想:“你哭了一夜我都不知道,当然是睡得好。” 
  昭文帝方发现自己失态,连忙用手拭去泪痕。飞云见他眼睛肿若红桃,暗道:他这副模样若是去上朝,一日之内便可为天下笑柄,不由叹一口气。 
  又听昭文帝轻声问道:“云儿,你既然能安睡,以后天阴下雨,我便来陪你,好么?” 
  飞云心道:若是要你来对着我,夜夜哭泣到天明,还不如我一个人独自忍着。听他软语恳求,却是无法拒绝。飞云迟疑一下,仍点了点头。 
  昭文帝道:“云儿,我心里好生难过,不知道今生要怎样才能补偿你?” 
   
  飞云听他似又要哭,心想:你哭也就算了,非要把我也弄哭才肯罢休?却笑道:“你要补偿,倒也容易,你是皇帝,便将天下所有金银珠宝,搜来给我,也即算补偿了。” 
  昭文帝未料飞云说出这话,愣了一愣,一脸茫然:“云儿,你若是要金银珠宝,便要多少,我都给你,天下奇珍,也随你开口。只是你向来不爱这身外之物……” 
  飞云又笑:“我听得你说什么补偿,便是你将全天下的金银珠宝堆在一起,放我面前,我看也比不了你这话俗气。” 
  昭文帝方知他在玩笑,却笑不出来,又道:“云儿,我真恨不能你所受痛苦,能加倍还于我身上!” 
  飞云方叹一口气,道:“皇上,你切莫有此想法,我已大错特错,你万不可再错。” 
   
  昭文帝愕然。只听飞云说道:“皇上,当时我只道你恨我之极,不知你仍这般爱我,不然,就算是违命抗旨,我也断断不敢领了那些刑罚。”续道:“你我同心,我一分伤痛,在你心中,便是十分。你若痛苦,对我也是一样。”缓缓又道:“皇上,你若爱我,更当珍爱自己。君当怜我,你若再受苦,我怎能禁得起?” 
   
  飞云抬头,问道:“皇上,你可知你何事让我感触最深?” 
  昭文帝疑惑:“这我却不知道。” 
  飞云道:“便是你数月前到紫云山上来找我。” 
   

十六   风清月白偏宜夜 

  飞云叹道:“你是答应过再不来找我,若是你恼我怨我,只须守此诺言,以为借口,毫不退让,便宁死也不来见我,生死一线,又有何难?让我日后真的见你新坟,已是天人永隔,再去伤痛后悔,却已晚矣!你怜我惜我,必不愿让我痛悔莫及,才会来见我一面。而我那时,却一心自虐求死,以为是遂你心愿,却实是不知你心了。” 
   
  昭文帝抱着飞云,忙道:“云儿,你若不知我心,天下更有谁知?我是铸成大错,不敢求你原谅,更无颜来见你。但我料你待我深情,纵使怨恨,亦不致忍心让我孤独死去,才抱了万一希望,前来找你。云儿,你说的极是,若你爱我,日后不管再遇到什么事,你也要记住当珍爱自己。”言罢叹息:“古来帝王成百,我何幸独有飞云!” 
   
  看看天色已明,昭文帝道:“云儿,我还是先回宫去,你不必忙着起来,再歇一会。”又道:“你瘦得厉害,饮食上该好好补养,我去厨房吩咐一下,待会你自己起来用早点吧。” 
  飞云暗想:你说我瘦得厉害,我看你也不好哪里去。见昭文帝走了,慢慢起床,浑身伤口仍是隐痛,却不似昨日难耐。 
   
  一时摆上早点,飞云见几样点心粥品,均是自己素爱,竟难得有了几分食欲。不由感叹,我所喜好,他尽均知。我与他共处几年,大多是忙于密谋设计,他的饮食起居,所喜所恶,却是全然不晓。 
   
  这日昭文帝未再来,飞云忽然觉得百无聊赖。第二日见天气晴好,便去湖边闲逛。看那些渔船水鸟,看了一会,还是无聊。又想起好些日子没有练习飞云剑法了,拿了出岫剑来,练了一会,也无甚趣味,仍想:皇上早说要和我比试,这么久了,却不再提起,也不知他今日会不会来? 
   
  飞云坐在湖边,有一阵没一阵地朝湖中扔小石头,想着昭文帝,一颗心忽忧忽喜。飞云想起,皇帝说若是天阴下雨,便会来陪自己。飞云因为伤痛发作,本最不喜天阴,此时却隐隐希望云层聚集。却见天边渐渐红霞散尽,月华初上,恰是一轮满月,荡漾于碧波之上。飞云想:看这样子,皇上今夜也是不会来了。 
   
  忽然心中气恼:“他倒是一日两日,想来便来,却搞得我不知所以。”自己在紫云山上,虽然寂寥,倒还平静,却怎么跑到这里,划地为牢,害起相思病了?以后岁月漫长,想我欧阳飞云,竟然成了深宫怨妇?莫不如出门去,四处走走,排解烦闷。他只说我这里不许人来,可没说我不许离开,我明日便走。 
   
  想到这里,便起身要去收拾东西。又想:总得去和皇上告辞,告之行程归期,不然,怕又是闹得全国鸡犬不宁。摸到昭文帝赐予的金牌,他说过,持此牌进宫,日夜无阻。也罢,今夜我且去宫中一趟。 
   
  走到宫门前,见那月色皎洁,美景如画。飞云却不进去,不知皇帝此时在做什么?我先不要惊动他。绕到僻静处,纵身跃上宫墙,轻轻落下。 
   

十七   孤灯挑尽未成眠 

  飞云对皇宫布置极为熟悉,沿着旧时路径,躲开侍卫,来到昭文帝寝宫前,竟是黑漆漆一片,不见灯光,亦不闻人声。飞云暗道:今夜皇上却不在这里?走到宫门前,见有两个太监,飞云拿出金牌,摇了摇头,示意太监不要做声。那太监识得飞云,便放他进去。飞云轻轻推开大门,正殿上空无一人,走到里面,又推开寝宫的门。 
   
  但见寝宫内更无灯烛,一人正默站在窗前,背对着自己,恰似泥塑木雕,一动不动,正是昭文帝,窗外清辉,洒满一身。飞云见状,进退不得,也即在黑暗里默默站着,不能作声。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昭文帝轻叹一声,道:“云儿,可真的是你吗?” 
  飞云低声应道:“是我。”方走上前去。昭文帝仍不回头,只一把把飞云抓住,拉到身前,就着月光,端详良久,方才放开,道:“云儿,果真是你,却不是我一时听错了。我只怕我一松手,你又不见了。” 
   
  飞云无言,半响方道:“皇上,你既然在等我,何不来找我?” 
  昭文帝道:“我曾说过,只要每日里能远远望你一眼,就已足够。现今我既求得你回来,常常能陪我一会,已属望外,我怎能更有奢求?”又问:“云儿,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怎不知道?” 
  飞云笑了:“我是刺客,翻墙进来。你那些宫廷侍卫,全是草包,更无人发觉。” 
  昭文帝也展眉一笑,本待道:你若是夜夜前来行刺,我正是求之不得,又恐惹恼飞云,只问:“云儿,你可真是稀奇,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飞云本来是要与昭文帝作别,见此情景,要走的话哪里还说得出口?便道:“我只是见今夜月色甚好,出门闲逛,顺便到你这里看看。” 
  昭文帝笑道:“踏月而来,云儿果然是好兴致,你既然来了,我不如陪你去花园坐坐,饮酒赏月,可好?” 
  飞云听昭文帝说要饮酒赏月,暗想:这夜色已深,饮酒喧哗,惊扰后宫,又惹闲话。便道:“饮酒就不必了吧,我们且出去走走。” 
   
  昭文帝便携了飞云的手,两人到了御花园中,坐在凉亭上。昭文帝见那石凳清冷,怕湿气又惹发他旧伤,对飞云说:“云儿,那石凳子凉得很,晚上露大,你来坐我身上。”便把飞云抱在怀中坐下。明月如水,凉风习习,两人各怀心事,一时沉默。 
   
  昭文帝暗想:上回与云儿同望夜空,还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想来那是他十九岁生日,朕送了出岫剑给他,他却说出那些离别之言,竟已过了这么些年……他怕是早已不记得了吧? 
  飞云却想:我道我划地为牢,你却是咫尺天涯。心念一动,忽道:“皇上,深宫寂寞,红颜易老,你也该多去陪陪皇后,莫要辜负了良辰。” 
   
  昭文帝正神飞万里,一下子被飞云这几句话拉回。他日思夜盼,好容易盼得飞云来了一回,未料伊人在怀,却说出这种话来,心头甚气,面上却不动声色。只道:“云儿,你说的也是。”停了一下,又道:“我看你也不小了,早该婚娶,我便与你做媒。” 

十八   惟将终夜长开眼 

  昭文帝煞有介事地道:“听说宰相何大人家的三小姐今年年方二八,出落得楚楚动人,大家闺秀,温婉娴静,也有几分文采。虽不能与你比,但女子无才便是德,品德性情才最要紧。我看她勉强也可配你,你也莫要嫌弃。你若答应,我明日就下旨指婚。” 
  飞云一听,便知皇帝是故意气他,也即故意道:“人家小姐,怕是说媒的人已经踏破了门槛,哪里就看得上我?就算皇上你勉强指婚,强扭的瓜也不甜。” 
  昭文帝更气,道:“圣旨一下,却由不得她。云儿,我只听你一句,你若要谁,除非是天上的仙女,我都给你找来。” 
   
  飞云心想,玩笑再开得过火,皇帝怕真要气坏,正色道:“皇帝,你何苦又来呕我?你明知我心。终此一生,也不谈婚娶。” 
  昭文帝听他如此说,叹道:“云儿,我当然知道。不过,你不愿不为之事,却拿来劝我,你又把我当成了什么人?寡情无义,负心薄幸?”又道:“我娶皇后,是迫于形势,为固盟交,唯盼你能谅我。皇后的情意,我已是负了,却不能再负你。我若去陪皇后,难道你心里就真的快活?我对皇后虚情假意,却不更是害她?” 
   
  飞云默然无语,过一会道:“皇上,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你本该早育子嗣,选定皇储,四海臣民,也好安心。” 
  昭文帝气道:“别人也就罢了,连你也来说这种话!不知是认真还是故意气我?好罢,既然你这样说,我即日去宗室子侄中选定皇储,大家都好安心。”说罢再不言语。 
   
  飞云见皇帝真的生气,有些后悔,半响道:“皇上,我知错了,当我都没说过,你便谅我这回。” 
  昭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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