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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冤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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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杜邦云两臂交叠胸前,不慌不忙地踱到客厅圆弧形的大理石台阶口,低头看着他。 

      「对啦,对啦!」黎晨远急躁地说。 

      「不反抗?」杜邦云稍稍扬起好看的眉。 

      「不反抗。」才有鬼,黎晨远暗想。 

      杜邦云展露出魔魅的令人怦然心动的笑容,走下倒映着他挺拔健实身影的台阶,来到黎晨远身旁,蹲下身子,手臂撑在他的发际,低头就吻住他受伤的嘴唇。 

      粘滑的带着浓烈酒味的舌头伸送来了,口腔一热,黎晨远畏惧地颤抖着,但没有反抗,只是紧张地闭上眼睛,柔软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不住哆嗦的阴影。 

      大手摩擦着他的膝意,并顺着他发烫的皮肤缓慢潜进那高烧僵硬的腿间,「啊。」黎晨远轻呼,感觉到男人粗实的手掌完全包裹住性器后,一阵战栗! 

      无法抑制那仿佛全身都变成心脏般的激动,没等移动几下,他便以低哑的嗓子惊叫着,宣泻出欲望。 







             ☆    ☆    ☆    ☆    ☆ 







      穿着真丝淡紫色的睡袍,臭着一张冒火的咬牙切齿的脸,黎晨远坐在圆形床沿上,一会儿急躁地躺下,一会儿笔直地坐起,一会儿架起修长的腿晃摇,一会儿又不顾走光,大咧咧地分膝而坐,很不满地瞪着眼。 


      在黎晨远面前,是捧着大把衣服,来来往往不断往返更衣室与客厅的女侍,四个黑色真皮衣箱敞开着放在地板中央,一个已经放满了衣服,是衬衫,领带,袜子之类,一个放了一半,是圆领运动衫、空手道服、球衣、护腕之类,另两个还是空的,但在它们面前,堆着小山一样的高级时装。 


      看着手脚俐落的女侍将西服一件接一件地拆下衣架,对襟叠好,放进衣箱,抚平折痕,黎晨远不禁想到昨天晚上…… 

      原以为这次是怎么也逃不掉了,被杜邦云抱到床上后,黎晨远背过身体,脸孔陷进并排放着的羽绒枕缝隙,两手死死地抓住床毯,几乎是毛骨悚然地等待男人接下来的动作。 


      谁知道,杜邦云脱去自己的内衣物后,在离他足有一人远的地方躺下,尔后拉起膝边的被褥,旁若无人地自己盖好。 

      空气冷飕飕的,全裸的黎晨远愣怔了十几分钟后,才发觉事情的异样,蓦地转过身,诧异地瞪着男人平稳呼吸的嘴脸,大脑转不过弯来。 

      正瞅着,杜邦云突然睁开眼,沉静又犀利地注视着他。 

      「哇啊!」黎晨远吓了一跳,紧急向后移动,慌乱中退得太多,冷不防翻下了床。 

      砰!臀部着地,痛得好像挨了板子一样。 

      「明早七点起来,记熟我的时间表,九点跟我回纽约。」杜邦云吩咐似的说。 

      「呃?」黎晨远一手扒着床沿,一手撑着地板,狼狈地仰起头, 「什么意思?」 

      「让你服侍我的意思,」杜邦云有些不耐烦地回答,「两点了,快睡。」 

      「我服侍你?!」黎晨远像被点燃的爆竹,猛地一跃而起,「也不拿把镜子照照,想得美!」 

      他黎大少爷,从小养尊处优,被祖父母当皇族太子般捧着,宠着,连喝口水都有人恭敬地递到嘴边,这样活了二十四年,现在让他服侍人?呸,他连自己都还没服侍过呢! 


      杜邦云盯着他,在朦胧的灯光下,那双黝黑的如夜晚中海面的眼睛,掀起隐含怒意的层层涟漪,令人胆颤心惊。 

      「你、你想干什么?」黎晨远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环住自己的身体。 

      「性奴隶或者是佣人,你只能选一样,」杜邦云冷冷地说,「不想做我的佣人,就到床上来,张开腿。」 

      「张……张开腿?」黎晨远结巴着,更往后退。 

      「你不愿张开,我也能让你张开,不过那时欲火一上来,我可是会……」 

      「停!等等!我知道了!」黎晨远紧张地大叫,为什么这个男人,能这样冷静到可怖地,把这种变态又恶心的行为,清楚地讲出来呢? 

      不,不只说,他是真的会这么做吧?就像之前…… 

      黎晨远冷汗直冒,不敢再想。 

      「那就到这里来,」杜邦云指了指旁边,「老实地睡觉。」 

      在狼窝边上兔子能睡得着觉吗?黎晨远暗讽,可又不敢违抗,磨磨蹭蹭地走到床边,赌气似的重重躺下,背朝着杜邦云。 

      明明气得胃都痛了,却连争吵的勇气都没有,真失败……黎晨远轻叹一口气,蜷缩起冰冷的身体,全身都脱力了,怎么自己老是输给他? 

      「过来。」 

      低沉炽热的耳语,搔得后颈一阵麻痒,还没反应过来时,赤裸的身体就被一双修长的有力的臂膀,强势地揽进怀里。 

      「喂!」吓得心跳都停止了,黎晨远仰头大叫,「放手!」 

      「你是佣人。」杜邦云收紧手臂,下颚贴上黎晨远柔软的发窝,闭着眼睛,「而我这个主人觉得冷。」 

      「关掉空调不就好了。」黎晨远没好气地说,挣扎着,「佣人又不是热水袋!」 

      「别动,」杜邦云将膝盖插进他的大腿间,喃喃地说,「再动就不给你衣服穿了。」 

      「什么?」黎晨远不解地睁着眼。 

      「你那些东西全都扔掉,」杜邦云眉头微蹙,但仍没睁开眼睛,「你只能穿我买的衣服,只能吃我指定的食物,只能去我要你去地方,只能说……不,你可以说你想说的话。」 


      「那你不如直接杀了我!」黎晨远火冒三丈,狠命地挣扎了一番,可惜失败,这怪力男的胳膊简直就像钢钳。 

      「你以为我不敢杀?」杜邦云蓦地撷住他的喉咙,冰冷地说,「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你不愿意,那就只有把你杀掉了。」 

      被掐住的喉咙隐隐作痛,又似乎是之前皮带的擦伤,黎晨远的眼角溢出泪珠,一句也说不出来,彻骨的寒意,像利剑一样刺透他,将他定在了那人的怀里。 

      ——他看见了坟墓。 

      「咳、咳咳,」手指移开的时候,黎晨远猛然吸着气,不住颤抖,一定要顶回去,一定要反击,心里这样呼喊着,可是哆嗦的嘴唇,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一定是的! 









      第三章 







      黎晨远边忿忿地想着,边在床前走来走去,双臂环在胸前,都怪当时的光线太暗了,害他产生了如此诡异的幻觉…… 

      「对,」黎晨远蓦然停住脚步,手支下颚,杜邦云那么精明,才不会蠢到亲手去掐人的脖子! 

      低下头,打量身上这件有点女性化的睡袍,黎晨远俊美的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脸孔也气得煞白,「该死的杜邦云!根本就是在耍我嘛!」 

      「这种衣服……」拉扯着光滑的,在晨光下宛如溪涧般缠绕自己的腰带,黎晨远冷哼一声,「他没长眼睛吗?」 

      「轻飘飘,凉飕飕的,真见鬼!」刚拽起那打杆的波浪般的衣襟,黎晨远就感觉到很不好的视线,倏地抬起头。 

      正匆忙整理着衣物的酒店女侍,此刻像被按了暂停键似的,各个嘴唇微张,面浮红云地望着他,那一双双水润的饱含蔷薇色彩的异国眼瞳,像针一样剌到了黎晨远的神经。 


      两个男人同睡一间套房,在美国一定会被认为是「那个」的,而自己现在又穿成这样,真是雪上加霜,没「那个」都会被当成「那个」了,可恶啊…… 

      一想到自己被她们看成了变态,黎晨远俊秀的脸孔猛地胀红了,可他又不甘心,气势汹汹地向前迈出几步,一把捋起袖子大吼,「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穿睡袍呀?!」 


      女侍们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来,做自己的事。 

      「电梯里都听见你的狮吼了,」杜邦云手提几只精致的纸袋,一脸不快地从玄关走了进来,他的身后,紧跟着一个二十几岁的模样温顺的金发青年。 

      黎晨远不屑地扫了他们一眼,走回床边坐下,「你买的衣服,我可不会穿!」 

      「你不穿?」 

      杜邦云拿着衣袋,走向他,众人都察觉到了那股旋起的阴冷的怒意,畏缩地低下头,暗渗冷汗,杜邦云是很少直接表露出自己情绪的,所以也更让人害怕,可唯有黎晨远,挑衅似的瞪着他,叫道,「不穿!」 


      几秒钟无言的对视,黎晨远的心脏紧张地打鼓,其实也有那么一丝害怕,那双暴君一样冰冷、恐怖的眼睛。 

      「哇!」以为会被打,杜邦云扬起手的时候,黎晨远惊骇地抱住自己的头,啪!谁知道,杜邦云只是将衣袋用力地甩到了地上! 

      「戴维,丢掉这些衣服。」杜邦云冷冰冰地对身后的青年说。 

      「呃?可这是董事长您……」戴维小心地看着他,「您挑了好久……」 

      「扔掉!」杜邦云沉下脸,「然后把他的衣服也剥掉。」 

      「哎?」发现那冷酷的手指正指着他,黎晨远瞪大了眼,「你开玩笑?!」 

      杜邦云没有理睬他,转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这是相当明媚的一天,万里无云,远处,一些酒店的金属外墙熠熠闪烁,明晃而刺眼,微低下头,楼底的大型喷泉湍急而动,一道半圆形的彩带藏匿在水瀑的浅烟薄雾中,若隐若现。 


      黎晨远可没杜邦云那么悠闲,他就像一只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凶恶地冲着戴维大叫。 

      「黎、黎先生,请您……」戴维怯生生地捧着杜邦云交代的,要「扔掉」的衣服,走近黎晨远。 

      「小绵羊!你敢靠近我半公分,我就拿你的毛蹄煲汤!」黎晨远跳到床上,抄起枕头,作势要砸,「听到没有?滚开!」 

      「可是……」戴维有点委屈地望着杜邦云的背影。 

      「有种就不要搬救兵,我吃了你哦!」没想到这家伙真的很胆小,黎晨远窃笑,挑这种人在身边,杜邦云果然没长眼! 

      正毫不客气地,挥起枕头想打,窗边的背影动了一下,似乎是叹了口气,「你闹得太过分了。」 

      「骗人的时候就彬彬有礼……」杜邦云缓缓地转过身来,想起以前,两人交往的那会儿,黎晨远是那么温柔优稚,举手投足间,都充溢着令人想对之甜蜜微笑的绅士风度。 


      现在看来,为了赚钱,他还真是「委屈」了自己的本性,杜邦云挑起眉毛,走向他。 

      发现有人一直窃取他电脑里的机密,有人一直抢在杜氏前面,占领市场先机,说不生气,那是假的,如果不生气,就不会像这样连自己都吓到的,疯狂地报复他,处心积虑地让他破产,负债累累!但是为什么自己会…… 


      「喂!你干什么?」黎晨远将枕头挡到胸前,紧紧抓着,好像那是坚实的盾牌。 

      「你再过来我不客气了哦!」好恐怖的表情!黎晨远跺着被褥后退着,杜邦云那副凶恶的模样,就好像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哇啊!」 

      强健的手臂伸了过来,较少锻炼的手腕被牢牢抓住,然后受一股强大的,地心引力般的力量拽扯,黎晨远整个人向前冲去,手里的枕头倏地滑脱了,飞过杜邦云的头顶,划出一条悧落的弧线后,正中壁炉上方装饰用的银剑。 


      乒!砰!急速坠落的剑把勾下壁炉架上,精雕细琢的水晶古战船,船尾首先着地,然后是镶金的船身大炮,和又细又长的船首撞角。 

      每见它轰轰烈烈地进射出碎片,黎晨远就瑟缩一下肩膀,仿佛那不是砸在大理石地板上,而是砸在他身上似的。 

      「这、这是意外啊。」腰部被紧揽着,左手手腕被用力扣着,再看那双凛然尖锐的黑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时,黎晨远心慌地嚷嚷,「我赔就是了!对不起嘛!」 

      可是杜邦云一次也没有转向后面,好像并不关心,到底打破了什么。 

      只见他跨前一步,弯腰贴紧黎晨远挣扎的身体,原本搂住他腰的手臂,亦快速地移向上,撷住他妄图避开的脑袋,迫他仰起头。 

      「唔!」唠叨个不停的嘴巴,突然被锐气的薄唇覆住,黎晨远眨巴着眼睛,还没弄清楚状况,口腔又被火热的舌头侵入,一阵翻天覆地的缠吮! 

      「嗯,」无法呼吸,硬颚、软颚,牙齿,舌尖,嘴角,上上下下,里外每一处都被舔弄,吻吮,心脏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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