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依依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红楼十二层-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募彝ケ尘昂捅τ窦义牟幌嗨啤N┯邢嬖萍沂兰负鹾图旨彝耆抟欤浪丛缢溃野匆陨先窝缁岫裕嬖朴智∏啥荚冢⑽抟淮尾缓稀R虼宋乙尚恼馕恢猓羌词鞘橹兄嬖频囊帐踉桶桑坑谑俏矣职戳苏飧霾孪肴ゼ煅啊爸薄!   
    第二十五回写王夫人抚弄宝玉,一双行夹批云:    
    普天下幼年丧母者齐来一哭!    
    而后宝玉病好,王夫人等如得珍宝,又有一旁批云:    
    昊天罔极之恩,如何得报?哭煞幼而丧父母者!    
    又第三十三回一双行夹批云:    
    未丧母者来细玩,既丧母者来痛哭!    
    钗丧父而黛丧母,自幼兼丧父母而作孤儿的,只有湘云。我又翻回来找第五回的册子与曲文,在第六支曲子《乐中悲》内,一上来便说:“襁褓中父母叹双亡,纵居那绮罗丛谁知娇养。”此处一旁批云:    
    意真辞切,过来人见之不免失声!    
    这支曲子末云“终久是云散高唐,水涸湘江”,正是湘云的事迹,于此恰有个“过来人”批评曲文辞意真切,竟欲失声,可说相合得很。①    
    第七十三回写媳妇们向邢夫人唆说探春,双行批云:    
    杀、杀、杀!此辈耑生离异。余因实受其蛊。今读此文,直欲拔剑劈纸!    
    这里是说奴才们,“受蛊”云者,即因受其挑拨而遭到虐待之谓。注意邢夫人于探春乃是大娘。若是钗、黛,家里并无婶子大娘辈,绝谈不到受蛊一事。惟独湘云乃是无有父母跟随婶子大娘度日,而且书中明示其受叔婶等委屈的。    
    第三十八回贾母因到藉香榭,而提起当年小时在娘家的旧事,曾在枕霞阁与众姊妹玩耍,失脚落水。此处双行夹批云:    
    看他忽用贾母数(“戚本”无数字)语,闲闲又补出此书之前,似已有一部十二钗的一般。(“戚本”至此止)令人遥忆不能一见!余则将欲补出(原误去,出字误作去字,不止一处)枕霞阁中十二钗来,岂(原误定,行草写讹)不又添一部新书?    
    枕霞阁原是贾母娘家的旧事,也就是湘云家里的旧事。试问若不是“贾母”自家的人,谁有资格配补这部新书呢?    
    若承认这一点,然后有许多批语,以前不太注意的,便发生新的意义。例如,第二回冷子兴演说时,才一提到“金陵世勋史侯家”,便批:    
    因湘云故及之。    
    又提代善早世,太夫人尚在,便又批:    
    记真:湘云祖姑史氏太君也。    
    第十三回中一提“忠靖侯史鼎的夫人来了”,便批:    
    史小姐湘云消息也。    
    似皆批者特为珍重之意,未出场时,先自标举。又如,在“南京本”第二十回“一语未了,人报史大姑娘来了”句侧独有原笔所加的很大的字旁圈。这现象极为特别,也应有其含意。似乎可以合看。第二十六回写黛玉叫门,偏遇晴雯赌气,黛玉因又高声说明是“我”,旁有批云:    
    想黛玉高声,亦不过你我平常说话一样耳。况晴雯素昔浮躁多气之人,如何辨得出?此刻须批书人唱大江东的喉咙,嚷着:“是我林黛玉叫门!”方可。    
    若在俗本上恶劣批语之流,这又是耍贫嘴,十分可厌。既知“脂批”的特殊性质之后,便可以先不管它厌不厌,另换副眼光去玩味它,发现它的意义。这里又拿黛玉相比,明为同属女流之辈,声音大小方能比较;后文说高唱大嚷,正复是个声高口快的爽壮女子的语气。我们一想湘云是怎么一个喜高谈大论、“光风霁月”般的豪气女郎时,便觉得这条批语正合他的手笔了。    
    脂砚果真是湘云么?我们可以岔开话头,温一温俞平伯先生的《红楼梦辨》,他在所谓“旧时真本红楼梦”一章里先节引上海晶报所载《臞臞笔记》里的《红楼佚话》:    
    《红楼梦》八十回以后,皆经人窜易,世多知之。某笔记言,有人曾见旧时真本,后数十回文字,皆与今本绝异。荣宁籍没以后,备极萧条。宝钗已早卒。宝玉无以为家,至沦为击柝之役。史湘云则为乞丐,后乃与宝玉为婚。    
    可喜这一条“某笔记”,已被蒋瑞藻收在《小说考证》里(卷七页八十九),原是《续阅微草堂笔记》,原文云:    
    《红楼梦》一书脍炙人口,吾辈尤喜阅之。然自百回以后,脱枝失节,终非一人手笔。戴君诚夫曾见一旧时真本,八十回之后,皆不与今同。荣宁籍没后,皆极萧条,宝钗亦早卒,宝玉无以作家,至沦(原作论)为击柝之流;史湘云则为乞丐,后乃与宝玉仍成为夫妇,故书中回目有“因麒麟伏白首双星”之言也。闻吴润生中丞家尚藏(原作臧)有其本,惜在京邸时未曾谈及,俟再踏软红,定当叚而阅之,以扩所未见也。(按:俞书引文有数字出入,兹据《小说考证》第四版本)。    
    这条记载十分重要。“白首双星”的回目,历来无人懂,在此则获得了解释。现在值得考虑的问题有二:这个传说是否靠得住?假使靠得住,有此本存在过,则究竟是雪芹的真本,还是他人续本?关于第一个问题,在《梦辨》本书里就还有证据:    
    这某补本的存在,除掉《红楼佚话》、《小说考证》所引外,还有一证,颉刚说:“介泉(潘家洵君)曾看见一部下俗不堪的《红楼续梦》一类的书,起头便是湘云乞丐。可见介泉所见一本,便是接某补本而作的。”    
    这已非偶合。其次,他举出姓戴的传述人,和庋藏人姓吴的某巡抚(我起初以为此人即吴达善,兼署过湖南、甘肃巡抚,满洲正红旗人,字雨民,润生可能是号;而且旗人可能与曹家有些关系。但他卒于乾隆三十六年,纪昀作笔记小说是五十四年以后的事,吴数任总督,不应还呼作“中丞”,所以不合。此后则有吴应棻、吴绍诗、吴士功等巡抚,亦皆嫌早。惟有乾隆四十年任的吴虎炳〔江苏山阴人〕和四十九年任的吴垣正〔广西通志作吴恒,山东海丰人〕两个广西巡抚,比较相合),有本有据,不像是造谣,想他也还不至于这样无聊。在今日看来,一个高鹗,在雪芹死后才二十几年,居然续了几十回书,居然能保持悲剧收局,打破历来团圆窠臼,已经是老鸦窝里出凤凰了。若说在高之前,竟然早已有一个续书的,而且也居然具此卓见,结成更惨败彻底的悲剧场面,这事纵非绝对的不可能,但其难以令人想像也就显然了。因为《笔记》所叙并不甚详,要想从“脂批”里去找事迹来对勘这个真本之真,本不容易,原因是“脂批”本意不在于预示所有的后来情事,我们现在借以得知的零星片段,不过偶因必要而涉及,流露可窥罢了。因此我们也不能要求“脂批”内必该亦有湘云乞丐、宝玉击柝和重圆的提示。但,“转眼乞丐人皆谤”是《好了歌》注解里的话,人人知道。还有,“戚本”第十九回夹批有宝玉后来“寒冬噎酸,雪夜围破毡”的事,这与“沦为击柝”和“乞丐”不就很像了么?再加上前八十回内“白首双星”的回目,蛛丝马迹,不可谓无踪迹可寻。在没有硬证据反证这个“真本”是非真以前,我宁倾向相信它是真书这一面,至少也是接近雪芹原书情节的一部后补书。总之,湘云历经坎坷后来终与宝玉成婚,流传甚久,非出无因。拿来与上面的推测对看,便觉大有意思了。


第四部分第七层 《红楼》脂砚(5)

    我且再引一下“甲戌本”的“脂批”,以作寻味之资。第一回“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一诗上有眉批云:    
    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泪,哭成此书。壬午除夕,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余尝哭芹,泪亦待尽!    
    又初提还泪一事时,也有眉批云:    
    知眼泪还债,大都作者一人耳。余亦知此意,但不能说得出。    
    泪债偿干,乃是宝、黛二人的关系,他人如何敢来比拟?惟有夫妇,或可亦有此情意,故云雪芹泪尽,她泪亦待尽。试问一般亲戚“族人”“堂兄弟”,谁能说那种泪尽还债的话?而且“芹”之称呼,单字成文,若非至近最亲,又谁能用这样亲昵的称呼法?不是妻子与丈夫的关系是什么呢?于此,倘再重读“甲午泪笔”一条,“惟愿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余二人亦大快遂心于九泉”的话,更觉词意口吻,俱非泛泛了。    
    第三回有“色如春晓之花”一句,下面夹批云:    
    “少年色嫩不坚牢”以及“非夭即贫”之语,余犹在心。今阅至此,放声一哭!    
    这是脂砚痛哭雪芹之第三例。假使二人关系不极密切,当不至此。在第二十四回写芸儿和他舅舅说:“还亏是我呢!——要是别的,死皮赖脸,三日两头儿来缠着舅舅,要三升米二升豆子的,舅舅也就没有法呢!”此处旁批云:    
    余二人亦不曾有是气?(标点从吴恩裕先生说,定为反问对证语气)    
    此批之重要,应分两方面说:第一,脂砚一人说话,而此处又提“余二人”,与前如出一辙,其中又包括了作书的雪芹,乃是夫妻的自称;第二,雪芹脂砚夫妇,后来落拓,傲骨嶒,颇有感于世情冷暖,这一点在“刘姥姥一进荣国府”一回的标题诗和“脂批”里可以得到很多参证。①    
    其实,此人既称脂砚斋,当然是“用胭脂研汁写字”的意思,单看此一斋名取义,已不难明白:以胭脂而和之于笔砚,分明是个女子的别号,这个可谓自然之极,合理之极。回头再看看胡适的说法“脂砚就是那块爱吃胭脂的顽石”,不但说“脂砚”即为“爱吃胭脂”,觉得有些滑稽,即说砚台便是那块顽石,也极牵强。假使雪芹会给自己起上这么一个意义的斋名,那他也很够使人肉麻的了!    
    ①第六回写刘姥姥求告,标题诗云:“朝叩富儿门,富儿犹未足。虽无千金酬,嗟彼胜骨肉。”王夫人说:“他们今儿既来了,瞧瞧我们,是他的好意思,也不可简慢了他。”“甲戌本”旁批:“穷亲戚来看是好意思,余又自石头记中见了;叹叹!”又旁批:“王夫人数语令余几□哭出!”后凤姐说:“太太渐上了年纪,一时想不到,也是有的。”旁批:“点不待上门就该有照应数语,此亦于《石头记》再见话头。”后云:“怎好叫你空回去。”旁批:“也是《石头记》再见了,叹叹!”下文写刘姥姥心情,两批:“可怜可叹!”皆非无的放矢语可知。敦诚诗“劝君莫叩富儿门”“残杯冷炙有德色”,说得尤为明白。    
    我读“脂批”    
    我读“脂批”,当下悟得是一女流声口,其有一二处不似处,则旧批混入,或脂砚明言之“诸公”之批而未忍全弃者,安得以此而疑其非女而是男哉。人贵能有识,尤贵能相赏——庄子谓九方皋相马,在牝牡骊黄之外;我则曰:既云“之外”,正见其本来不同一也。九方皋不论骊黄,可也;若乃不辨牝牡,则龙驹凤雏,由何而生?雪芹之书,先言“红妆”“绛袖”,岂其“脂粉英雄”可以以“须眉浊物”代之乎?论事宜通达情理,实事求是;何必弄左性,强作梗,而致一无是处乎?    
    脂砚称“石兄”,唤“玉兄”。石兄,作者也。玉兄,怡红也。有别乎?若有别,何以皆“兄”之而无分?况书已明言玉即石化。何所别?何必别?脂砚声口,亲切如闻。    
    我读“脂批”,被她感动——感动的是:她时时处处,如彼其关切玉兄,如彼其体贴玉兄,如彼其爱护玉兄——为之辨,为之解,为之筹,为之计,为之代言,为之调停……其无微不至,全是肺腑真情一片,略无渣滓。嗟嗟!人间哪得有此闺中知己,有此护法,有此大慈大悲菩萨,有此至仁至义侠士?雪芹有此,复何恨之有。    
    惟其脂砚是湘云,故一切合符对榫。比如设想:批书的是黛玉,夫黛玉有此等意气豪迈、声口爽朗的“表现”否?人各不同,混淆是糊涂人的事,于芹、脂何涉?    
    脂砚对雪芹的情,方是以身心以之,性命以之,无保留,无吝惜——亦无犹豫迟疑,只因她最理解玉兄,无所用其盘算思量也。    
    呜呼,雪芹不朽,脂砚永存。同其伟大,岂虚夸可得而侥幸者哉。    
    读芹书而不知读“脂批”,其人永世与《红楼》无缘,亦与中华文化艺术无多会心可表,盖既昧于文,又钝于情,何必强作他她二人的焚琴(芹)煮鹤(湘)者,荼毒中华仅剩的一部精华,一部可读六经的“第七经”乎!    
    诗曰:    
    我读脂批可忘餐,是中百味富波澜。    
    真情至性兼奇语,心轩红妆李易安。


第四部分第七层 《红楼》脂砚(6)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