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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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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ri方应物又要去县城,因为放榜的第二ri,中试新秀才要去拜见主考官。

依照规矩,道试、乡试、会试的主考官都算座师,但其中又有区别。会试座师分量最重,联系最密切,直接和官场脉络挂钩的,乡试座师次重。

但道试座师则几乎可有可无,与另两种座师没得比,也就比业师分量稍重。

不过道试座师分量轻归轻,但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比如参拜、请宴饮等礼数都不可少。只是没有鹿鸣宴、恩荣宴、琼林宴这些一听就牛气冲天的名头。

忙乎完这些,又去祠堂祭祀过祖先,上祖坟磕过头,新秀才就该正式入学了,而大宗师也离开了淳安县。

但在此之前,方应物必须要去拜访一次商相公。不得不说,商相公在科举中的经验确实丰富,题名录的事情真让他料中了。

这次考试只有五人中试,制作题名录时就不用有所选择,所有人的答题试卷都记载进了题名录中。也不知印了多少本供人传阅。

如果方应物文章太差,即便录取但上了题名录就等于现眼去了——这正是商相公担忧过的事情,而当时方应物本人并没有意识到。

幸亏经过临阵磨枪式的地狱式训练,又遇到熟题,写出来的东西还能看,让人挑不出毛病。否则就凭之前的糟烂文法,只会让别人看了不服气。

其实方应物最关心的事情是,自己把商相公所说的“官场题目”做完了,他对自己如何评价?

略带几分忐忑心理,方应物来到了仁寿乡倦居书院,对商相公问道:“到底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商相公点评道:“圣贤书和功名路其实是两种事情,你两者之间参悟出什么道理都无所谓,只要能找到自己的道理就可以。最怕的是心中无信念,那就成了李提学这般。”

方应物心头一动,又问道:“商相公观此人如何?”

商辂答道:“小心思太盛,能成事,但不能chengren也。”

方应物表示没听明白,但既然是商相公所言,那肯定有其道理。莫非真实历史上的李士实落了个身败名裂下场,就是商相公所言的不能chengren?

最后商相公道:“你放心,为他说几句好话还是可以的。无yu则刚,老夫本来就没有起复之心,当然就不怕彼辈提防。”

拜见完商相公,方应物便将进学前的琐事都处理完毕了。在众乡亲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他带着兰姐儿来到了县城,暂住在项宅里。

进县城的次ri,方应物和项成贤一同前往县学报道,但要先顺路去找洪公子。

在洪宅大门外,方应物不但看到了洪松洪公子,还看到了同案进学的吴绰,两人正站在那里说话。

原来吴家拜托了洪松,请他这县学前辈多加关照吴绰,恰好也是今天去报道,便又和方应物撞到了一起。

方应物风度翩翩的上前,对吴公子见礼道:“原来道案首吴朋友也在这里,正是巧了。”

一听到道案首三个字,吴绰就想起了看榜那天听到的闲言碎语,忍不住冷哼一声,没有答话,只勉强还了礼。

看在洪松和项成贤眼里,暗暗皱眉,只觉得吴绰礼数太差,不过嘴上没有说什么。

四人便一起步行向县学走去,在路上洪、项二人仔细将县学规矩对两个后辈教导了一番。

原来在国朝初年,县学规矩森严,在校生员必须全心全意学习、上课、会文,管教是很严厉的。

不过近年来,一方面因为风气渐渐松散,另一方面教官素质普遍下降,这县学秩序也不那么刻板了。

一般上午在县学上课或者聚讲,下午就可以放羊了,有得甚至上午点个卯就走的。但是有一点,若无非常情况,每月初一和十五的会文必须到的。

县学教谕是个年近四十的瘦高中年人,神情端肃不苟言笑,姓殷单名一个礼。

方应物和吴绰见过教谕,谈了几句,又去旁边孔庙大成殿祭祀孔子,这才算正式入了学——按照规制,县学和孔庙是建在一起的,往往统称学宫。

吴绰另外还有一些人要拜访,便先离开了,但方应物无所事事,直接去了县学上课所在的中心建筑明伦堂。

今ri没有授课,一干生员聚集在明伦堂中自行讲经,或者叫闲聊。

方应物进去时扫了一眼,堂中有数十人至多,洪、项二人也在其中。又是好一通见礼,方应物坐在了洪项二人身边。

初来乍到,又是新人,方应物并不想刻意表现自己,只以熟悉环境和看热闹为主。

但他虽然低调了,还是有人瞄准了他,毕竟一个进了学就是廪膳生员身份的士子,很是令人瞩目的,特别还是如此年轻。

才坐下没多久,便见有位三十七八的大龄士子,起身走到方应物面前,随便拱了拱手就算见礼,“花溪方应物?闻所未闻也,凭何为廪膳生员?”

方应物冷眼相对,不明对方什么来头。他身边的项成贤却发作了,斥道:“徐淮!功名各凭机缘本事,你入不了大宗师的眼,升不了廪膳生员,怪罪得了别人么?”

方应物闻言暗暗明白,大概此人就是想要这个廪膳生员名额的县学西社学霸?

项公子曾经提到过,此人出自县西名门蜀阜徐家。当今徐家有个极其出se的人物,那便是天顺元年进士徐贯老大人,现任正三品的右副都御史、巡抚辽东。

不过远在天边的高官与眼前无关,他又不可能飞过来帮着族中小辈干这种欺负新生的事情,所以方应物倒也不在意。

面对项成贤的斥责,徐淮徐公子毫不在意,“只是听说有个十几岁的小娃娃忽然填了廪膳生员的空额,在下心里好奇,何来怪罪之说?项朋友又何必在意?未免想得太多了罢。”

项成贤还要说话,却被方应物拦住,然后方应物站起来,恭敬的行礼道:“在下见过徐前辈,至于在下何以充任廪生,唯靠文章而已。”

有几个人起哄道:“徐前辈文章也不错,为何不能升为廪生?我等百思不得其解,莫非小朋友文章比徐前辈更好么?何不供我等学习?”

方应物仿佛听不出这是起哄,很实诚的对那几人道:“诸位前辈所言,在下承受不起,不过真心想向诸位前辈讨教一二,还望前辈们不吝赐教。”

中立士子不由得想道,这新人也太老实巴交了,连别人戏谑都听不出来么?

但项成贤与洪松对视一眼,却明白如此老实的方应物绝对不是方应物的本xing。他们便收口不言,且静观其变。

第七十一章下马威

别人打量方应物,方应物也打量众人。应对徐淮徐学霸时,偷偷扫视了几个来回,便将大部分人的神态看在眼中。

明伦堂这七八十人里,有一小撮人幸灾乐祸,应该是这位老公子徐淮的死党之流。但大部分人都是中立的,或者说叫做冷漠。虽然不会帮着学霸来欺压自己,但也不见得会像项、洪二人这般帮助。

他心里明镜似的清楚,这其中大概有三点原因。一是自己地位崛起太快,名气虽然渐渐出来了,对县学士子而言还是陌生人,而且名气也没大到令士子们闻名仰慕的地步,上需要积累;第二,自己不是名门大族出身,也不是高官显贵之家,对普通百姓当然优势巨大,但对年轻士子而言没什么心理优势。当然不会出现别人趋之若鹜的追捧,自己父亲顶着解元名头亲自来了还有点这种可能,读书人圈子有读书人的规矩。

第三,自己进了县学就是最高等级的廪生,在大宗师眼里是件芝麻绿豆大小的人情,但对于普通士子而言,却足以令人眼红。

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是当了生员就万事大吉的,想去参加乡试还要经过筛选和考试,这里面廪生就占了大便宜。突然被一个新进陌生人占了廪生名额,谁的心里也有几分不爽。

若是老熟人,大家笑笑也就过去了,正如洪松和项成贤对方应物的态度,但问题是大部分对方应物不熟。

方应物心中暗暗叹息,难怪老成的洪公子前些ri子提醒道“没那么容易,你进了县学就知道了”。这徐淮跳出来,就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虽然是为了他自己出气,但又何尝不是暗合了别人的心理?

而且自己父亲看来真是不大会交际的书呆子,在县学混了六七年也没给自己留下好人缘继承。后来父亲出外游学两年,在县学里更是人情淡薄了。

话说回来,其他人还好,但这徐淮徐学霸也确实真郁闷。今年他仗着脸面熟摆平了各方关系,又打压了县学里比他优秀的晚辈,叫别人不要与他争抢。

他对空缺出的廪生名额可谓志在必得,也自认是唾手可得的。但却不料来了位行事不循常理的大宗师,一丝情面也不讲,岁试直接把他打成三等。六等里的第三等,只能算中庸,进步是绝无可能了。

最后廪生像是天上掉馅饼一般落到了方应物这个十六岁小童生头上,已经三十七八岁的徐学霸简直情何以堪,见了方应物就气也打不出一处来。县学可是他的主场,不羞辱一番方应物如何出得了心里的恶气。

看方应物在这里装呆扮傻,一副可怜兮兮老实人的样子,徐淮更不爽了。咄咄逼人的问道:“廪生位置,你坐得可舒服?”

这话不好答,十分刁钻,无论正反怎么回答都会被人挑错。方应物又笑了笑,“我曾与汪县尊对句道,君恩臣必报,父业子当承。”

这一句真是恰到好处的妙,即便是再挑剔的人,对方应物这句回答也挑不出毛病,十分拿捏住了不卑不亢的分寸。

他父亲当年是廪生,去年中了解元空出名额,今年恰好又被儿子接替,那可不是父业子当承么?

徐淮可以连带看不起方清之,但不能看不起解元,便冷哼道:“对于令尊,我是极佩服的,他这廪生当之无愧。但对你却陌生的很,莫不是侥幸得来的?”

方应物对徐淮心里是越来越鄙视,县学三年有两次考试,称为岁试和科试,根据成绩好坏决定等次上下。

这人都三十七八了,不知道考了多少次,还没有升为廪生,由此可见水平也就一般,估计做人也不行。现在还有脸出来抱怨别人抢了他的名额么?文人相轻也不是这么个轻法。

方应物想了想后答道:“是不是侥幸,这并非嘴上说的。今ri天se已近午时,没有什么时间向徐前辈讨教了,等下次有机会罢!”

在别人看来,这当然是方应物逃避拖延,不过也不失为一种不撕破脸皮的谦让方式。洪松和项成贤便一起起身道,“今ri时间到了,就此别过罢!”

徐淮拦住了方应物,逼迫道:“不急!我却有个讨教法子,你今ri来县学拜访过教谕,应该携带了文卷请求教官指点,何不拿出来请我等赏看。”

他说的有道理,这年头士子书生的交游中,首次拜访某位师长之类人物时,一般都会随身携带自己的书稿文卷,摆出请求指点的谦卑态势。今天是方应物第一次来县学,肯定要拜见教谕,按规矩也要携带文稿。

徐淮要看方应物的文稿,显然是要以大欺小了。一是将自己放到了师长的位置上,二是品评一番很容易就打方应物的脸面。

方应物仿佛如梦方醒,脸se焦急道:“却为我的不是了,方才忘了递上文稿请求老师点拨!现下正该去补回,不知还来得及否。”

“慢!”徐淮又拦住了方应物,“何不先拿出来,我等前辈先帮你看过,你明ri再寻先生去也不迟。”

周围也有人七嘴八舌的叫道:“方朋友此时去找先生,未免太过于怠慢,还不如明ri清早去显得恭敬!现下先让我等以文会友罢!”

项成贤有些暗怒徐淮一再纠缠刁难,这太不给自己面子,就是下马威也要有个限度!他正要上前,却被洪松拉住了。

方应物慢慢从怀中掏出几张文稿,十分为难的对徐淮说,“文章倒是带了一篇,但这是要给先生看的,出于礼数徐前辈还是不看为好。”

趁着方应物没有防备,徐淮劈手把文稿夺了过来,顺势在旁边书案上看了起来。方应物脸se大急,拼命要靠近他阻止,却又被几个徐淮同党拦住了。

书案上有现成的笔墨,徐淮信手抽出毛笔,沾了沾墨水,便毫不客气的在方应物的文稿上圈圈点点,删删改改。

徐淮水平不见得多好,但好歹在县学里厮混了十几年,文笔熟烂,手速极快。一时间下笔如飞、笔走龙蛇,看得人目眩神迷。

一刻钟后,这文章便从头到尾被改的面目全非,空白地方都被写满了各种增删修改词语。

完毕之后,徐淮只觉得神清气爽、畅快之极,憋了数天的恶气一扫而空。

他站起来将几页文稿重新交给方应物,得意道:“这篇文章也不过如此,毫无可取之处!真不知道你怎么中了道试,进了县学的!我已经给你批改完了,你拿下去仔细揣摩罢!”

众人可以肯定,这是**裸的打脸和报复。方应物的文章到底如何且不说,但到了蓄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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