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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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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年纪轻轻、看重长期效益的方应物而言,宁老大人不具备长期投资价值。

其一,像便宜外祖父王恕虽然也是老头子,但却是历史名人,方应物知道王老头能硬挺到弘治朝,还当了吏部尚书。

不过换做宁老大人,方应物就没什么印象,说明宁老大人也就到此为止了,退休养老也就眼前了。

其二,这种身居高位的老官僚见多识广,小利小义是糊弄不了的,而且多半讲究很多,想交结常常要下大本钱,xing价比很差。若投入太多,万一过两天老人家就致仕,那岂不血本无归?

其三,宁老大人虽然就在浙江布政使高位上,但毕竟不曾入朝,没有执掌过中枢要职,局限xing很大,对全国的影响力很小。换句话说,门生故吏之类资源大概也不行

其四,方应物有几分根底了,气定神闲得很。所以已经不需要像从前那样,什么机会都不能放过,一切可能xing都要抓住。如今即使不结交宁老大人,他也不觉得可惜。

不过分析归分析,既然宁老大人这有渊源的老辈高官主动邀请相见,方应物也不会故意拒而不见,该做到位的还是要做到位,这也是为人处事的基本功夫。

第一百七十八章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方应物随着宁师古离开了花厅,走到中庭,赫然看见两座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大堂东西而立。

两座大堂之间的人气对比很强烈,东边大堂的阶下是人头攒动,门庭若市;西边大堂阶下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此景很是让方应物愣了愣,常言道天无二ri民无二主,一个衙门里只有一个正印官,只有一个正堂,这是常识,这儿怎么会有两座大堂?

但很快方应物就明白了,原来这两个大堂分别是左右布政使的公署,两个布政使品级一样,待遇自然也很像。

却说这布政使司衙门最奇葩的地方也在于此了,副职或许可以分左右,却没见其他坐衙正职也分左右的。谁也没听说过有左尚书右尚书,左巡抚右巡抚,至于右都御使那不是督察院坐衙官。

国朝初年没有巡抚,布政使作为地方三司之首,权力极大,太祖皇帝便分为左右布政使。但有可能是出于帝王心术的需要,太祖皇帝却没有明确左右布政使的分工。

在实际cao作中,渐渐也形成了惯例。依照以左为尊的规矩,左布政使是掌印的、真正管事的布政使,而右布政使主要工作是协助协调,由左布政使分派和委任具体事务。

再后来,集中事权的巡抚出现了,连左布政使权力都遭到极大削弱,而右布政使在很多地方更是变成了打酱油的闲官,基本上就是养望熬资历的位置。从官员资历表可以看出,右布政使任期都是很短的,常常当几个月就升迁走,充当一种过度角se。

话说回来,在浙江布政使司,老大当然就是现任左布政使宁良老大人。至于名义上与宁老大人并驾齐驱的右布政使是谁,方应物懒得去问宁师古。

想想也知道,在号称江湖地位最接近巡抚的宁老大人的yin影下,这位右布政使的境遇肯定是极其悲催的,估计半分实权也不会有,问了也没什么意义。

宁师古将方应物带进了东边那座大堂内,公案后坐着一位绯袍老者,想必就是宁良了。方应物连忙上前行礼,以小辈礼节见过。

却听宁老大人“唔”了一声以为示意,方应物偷眼仔细打量,见这宁老大人须发全白,老态龙钟,脸上和手背上露出了老年斑,坐也坐的不大稳当,颤颤巍巍的让人揪心。

瞧这模样,比致仕回家的商相公还衰败许多方应物暗暗感叹。宁老大人让仆役上了茶,寒暄道:“素庵公近况如何?”

素庵公就是商辂了,寒暄时询问对方长辈近况也是常见的,可是方应物刚从北方回来路过杭州,近一年时间不在淳安,他哪见到过商相公近况?又怎么接上话回答?

陪着父亲见客的宁师古连忙出声提醒,“方贤弟去岁远赴榆林,眼下正要返乡。”

“哦,哦。”宁良老大人这才转了话头,“方贤侄在边镇为国效力,一路辛苦了。”

方应物再次叹口气,宁老大人已经老糊涂成这样,难怪宁师古宁衙内要跑前跑后的帮衬,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也就宁衙内还能全心全意的帮忙。

正胡思乱想时,又听宁老大人道:“今ri多亏贤侄提醒,否则老夫只怕坠入彀中尚不自知。不过此事如何应对,老夫一时没有主意,贤侄何以教我?”

方应物连忙谦逊几句,然后推辞道:“老大人老成谋国,自有主张,不用小子多嘴。”

宁良极力赞道:“老夫听说过,贤侄在北边纵横捭阖、谋算如神,是胸中有沟壑之人。少年人有锐气不是坏事,何须如此谦逊?”

方应物仍旧连连推辞,“那是误打误撞,交了几分好运气而已,更谈不上什么谋算不谋算的。却惹得老大人褒扬,实非小子所能料到也。”

只有那些初出茅庐的人,才会为了别人几句夸奖和抬举而激动的卖命,方应物早在上辈子就已经过了那个岁数。

他不会拒绝做正义的事情,能做好事时也不会故意不做,但他也不会做超出自己承受能力的事情。可以说,名利场最摧残人的地方莫过于此了,美其名曰成熟。

今ri这事幕后可能牵涉到浙江镇守太监,当今整体风气邪不胜正,太监势力正处于膨胀期,不是人人都像汪芷这样讲“节cao”的。

他方应物能提醒几句就已经算是尽到晚辈义务了,过于积极帮宁老大人出头,实在有点强他所难。

最后告辞时,宁老大人又道:“明年是乡试之年,想必方贤侄还会再来杭州罢,到时老夫或许多有不便,就托付小儿招待你了,就像今天这般。”

方应物心头猛然跳了跳,听到乡试两个字,又听到宁老大人说“到时候多有不便”,这是暗示什么吗?只有参与了考务工作,才会多有不便罢?

从大堂中退了出来,方应物脑中还回荡着“乡试”两个字,如果说有的机会他可抓可不抓,有的机会则是必须抓,那么有关“乡试”的就是必选项。

若将科举之路比成千军万马挤独木桥,最窄的地方就是乡试啊,聚集全省高手jing英还只有三十取一的概率,简直惨绝人寰。

方应物动了心思后,决定先摸摸情况再说,与宁师古边走边问道:“今天这事说奇怪当真也奇怪,有什么地方府县办不了的,怎么会有人前来布政使司闹衙?”

宁师古不再隐瞒什么,“其实也是有家父的责任,如今家父年事渐高,一生功名之路也算走到了尽头,心中开始考虑身后之事。

人有三立,家父尚有自知之明,立德和立言是不敢想的,所执念者唯有立功。”

方应物对此表示理解,雁过留声、豹死留皮也算是官场上的人之常情,某些没心没肺的除外。“老大人想立什么功?”

宁师古继续道:“浙江饱受海chao之苦,千年来一直如是,家父便想在海塘上面铸就功业。所以自从成化十三年开始,开始大规模动工修补海塘。”

方应物更不明白了,“此乃善政也,与闹衙有何干系?”

宁师古无奈道:“此非短期之功,家父自感留ri无多,不yu留难题给后人,故而征发徭役苛急了一些。

而且今年二月时雪上加霜,chao势太猛,塘坝损坏甚重。种种因素致使沿海民众多有不满,所以才会引发今ri乡民上书闹衙的事情。

虽然你猜测是有人背后cao纵,但若没有根,就没有今ri之果啊,百姓的怨气确实也是有的。”

方应物恍然大悟,难怪,难怪,很多时候不是好心就能办好事的。

他想了想,又问道:“若今ri之事绝非巧合,确实是有人利用百姓cao纵事端,你觉得谁最可能是幕后帮助李太监组织的人?或者说,谁最期盼老大人致仕?”

不是方应物不够聪明,浙江省官场的情况他所知不多,就算猜测也是毫无目的瞎蒙,所以还得靠熟悉状况的宁衙内去猜。

宁师古皱眉不语,但却抬起头,目光朝向了西边。方应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布政使司两座大堂中的另一座,也就是门可罗雀的右布政使公署。

方应物不太相信,“如果老大人致仕,那右布政使便可以顺理成章接任罢?不过老大人年事已高,那边可以慢慢等待就是,又何必着急弄险,搞出今天这些动作?”

宁师古语带嘲弄道:“那位陆辰陆大人的任期马上到了,只怕家父还没熬到致仕,他却先被调走。

浙江是天下有数的繁华之地,当前又没有巡抚在上头拘束,谁不想留在浙江?想来陆大人也不例外。”

如此说来,这位右布政使的作案动机还真是十足十的有,不过陆布政使的心思也挺巧妙的,方应物想道。

如果陆大人自己出面抓住宁老大人的失误进行弹劾攻击,即便最后成功的让朝廷勒令宁老大人致仕,而他接任左布政使,那么他自己的口碑也坏了,至少在世人眼里显得太yin鸷。

除非他放弃接任左布政使的机会,如此才能自证清白。但若是如此,他又是何苦来哉?

而现在陆大人把火烧到织造局,让太监出面弹劾宁老大人,那真是妙棋。一是借用了太监与天子的亲近关系,二是避免了自己出面当恶人,三是把火烧到织造局,会更容易让天子为此不悦。

当然有一个前提是,陆大人与浙江镇守太监兼管杭州织造局李义李太监的勾结没有公开,至少面上没人提出来。否则陆大人在士林的名声一样要坏掉。

当然如果不在意坏掉名声,一样可以当阁老、尚书但从陆大人不肯亲自出面的情况看,陆大人还是有在意羽毛之心。

陆大人也确实做得不留痕迹,到目前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他。方应物其实也是全靠自己的直觉猜测,不相信世间真有这么多巧合而已,存在很大刚愎自用、冤屈别人的可能xing。

摸清楚后,方应物脑中突然冒出上辈子里一部肥皂剧的台词: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第一百七十九章他怎么能这样?

王德最近比较烦,烦心事倒不是事业上的问题,这两年在杭州做生意一帆风顺,若还不知足那就真是贪心不足了。

他烦心的主要是独生女的婚事,女儿的婚事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拖延到现在没有解决。

但是女儿今年已经芳龄十八,不是二八,再不解决就是问题了。一过十八岁还嫁不出去,那只怕各种不好听的闲言碎语就会风起云涌。为什么好好的小娘子嫁不出?莫不是有什么毛病?还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问题?

尤其是前几ri,方应物的出现更叫王德产生了浓重的不妙的危机感。所以王德下了决心,年内必须要解决女儿的婚事,而且还要尽可能的称心。

在王德想来,理想的佳婿有两种,一是有才华并肯入赘当上门女婿,这样也算王家有后;或者是能对自家产生实际助力的,比如巡检家就不错,或者北新关的书办也很好。

在王德眼里,这种本地面上的人物,甚至比知府、知县这类地方父母官更值得结交。

毕竟官员干几年都要走人,又哪里是长久之计?几年后能去**他?

故而也只有本地人才稳定和保险,是真正稳妥的长久之计。而对地方官老爷们,不得罪就行了,不值得太过于深交。至于方应物他爹这种情况,太遥远了,远的不真实、不现实。

王德自认是一个脚踏实地的人,从不好高骛远,所以压根就不幻想方应物是女儿良配。

一听对方是官员便哭着喊着要结亲的,那都是缺心眼的蠢货,缺乏实际意义,只图个虚名有什么用处?

或者说王德王大户有自己的生存哲学,看的也很通透,自己本身到不了那个层次,结那种高门亲戚没有好处,只会被莫名其妙的连累。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王德便把族弟王魁喊来,交待道:“你速速去拜访几位老爷,今ri先去郑巡检家,问问有没有机会结成亲事。”

如果另找媒人去,只怕会拖延ri久,媒人都是要一门心思为自己赚钱的;如果王德这个家主亲自去,又显得太轻浮不稳重,平白叫别人看低。

所以王德想来想去,就选定了王魁这个族弟出马,分量刚刚好,又是信得过的亲族,不会出工不出力。

而且王魁是与他合伙做生意的,他相熟的那些人家,王魁一样相熟,也好说话。

王魁苦笑几声,答应了族兄的话,掉头而去。其实他知道结果,但没必要在这里当恶人,还是先照着做就是。

到中午时就,王魁向王德回了话,“郑巡检说了,哥哥你要办事那好说,你要吃喝耍子也好说,他都没二话,唯有结亲是免谈的。”

王德满腔疑惑,便又指使道:“那么去姜员外家问问!”

到了晚上,王魁再次回话,“姜员外说了,什么事都好谈,哪怕要借钱也可以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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