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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君临天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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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让我出去,那我就进来给你好好收拾收拾房间。齐沙的脸上浮起一个坏坏的奸笑。该从哪开始下手呢?上回把她的东西都砸烂了她都不生气。我以为她们小姑娘家都会把我骂个狗血喷头呢!不过大小姐都是不会在乎这些花瓶什么的哦?那就找个独一无二的宝贝,最好是什么人给她的定情信物,哈哈哈!一定有什么东西被她藏起来当宝贝的吧?
  
  齐沙开始翻箱捣柜,不过他总算还注意到没有弄出太大的声音。这时他从床塌下找出一个瓶子,塞着木盖儿。拔出塞子是咚的一声摩擦出压力的回响。齐沙把眼睛对准瓶口望望,什么东西?曼佗罗花粉?他急忙盖上瓶子放回原处偷偷溜回客房。那东西不是用来当蒙汗药还能……难道她原来不是女人?这么说来“她”也有顶高的身手,至少不会输给门口那个印路笙。那“她”一天可以行很多路喽?
  
  齐沙在屋子里呆得发慌,就到水池边去摸鱼。他希望樱霄能快点回来,不要去太远的地方,否则不会有什么好事。终于等到月亮爬上天,午饭没吃的齐沙浑身无力,走几步路的意愿都没有。真希望有人把饭菜端过来喂自己。可这樱霄怎么还不回来啊?不会今天真回不来了吧?哎哟!饿死了!齐沙晕乎乎地趴到地上打盹,一个不留神跌进了池塘,引来一串咯咯的笑声。齐沙恼羞成怒,大喝一声:“出来!”
  
  大树背后闪出一个人,正是樱霄。
  
  齐沙气得脸红脖子粗,接过樱霄伸向自己的手贼贼地说:“我下来了你也别想逃!”
  
  樱霄大笑,猛地一推:“下去吧!哈哈!”
  
  齐沙立即溺进水里,呛得厉害,不成声地骂道:“喂!你就是这样对待病人的吗?”
  
  “谁让你欺负女孩子。”
  
  “谁欺负你了!”
  
  “行了,看你可怜,就拉你上来吧。”接着—说话间,樱霄解下自己长长的腰带,用手一捋,那带儿顷刻变得铁棍似的笔直、坚硬伸向齐沙。
  
  齐沙暗叹她的功夫高妙,一边又别扭地拉着腰带上岸,恼得就要回房。樱霄合抱住他的腰,挨到背后,仿佛不怕被沾湿一样。齐沙怪叫起来,心里骂着“讨厌死了!”嘴上更是不客气:“你想谋杀亲夫啊?还不让病人去换衣服?”
  
  樱霄放开齐沙,又拉住他的手说:“你不饿了吗?”
  
  “哼!你也知道我饿啊?”
  
  “谁叫你不吃饭。”
  
  “不想吃那些东西。”
  
  “那你想吃什么?”
  
  “口蘑肥鸡、三鲜鸭子、五绺鸡丝、炖肉、炖肚柿、肉片炖白菜、黄焖羊肉、羊肉炖菠菜豆腐、樱桃肉山药。驴肉炖白菜、羊肉片川小萝卜、鸭条溜海参、鸭丁溜葛仙米、烧茨菇、肉片焖玉兰片、羊肉丝焖跑、炸春卷、黄韭菜炒肉、熏肘花小肚、卤煮豆腐、花椒油炒白菜丝、五香干、祭神肉片汤、白煮塞勒、烹白肉。”
  
  樱霄哼笑,“这不是皇上的食谱么?你胃口倒是不小啊!我告诉你,等你完全康复,我们就去见盾蒙。”
  
  “啊?真的假的?”
  
  “所以啊,你给我乖乖吃饭,快点好起来当我的新郎官儿。”
  
  齐沙白了她一眼,不过想到还可以再见到盾蒙,齐沙也就懒得计较这些麻烦事,由樱霄亲自喂得饱饱的,早早睡下了。
  
    
第六章
  
  田茌与齐沙分手之后就领着小队马不停蹄地追赶盾蒙那一班人。此时盾蒙抵达苜莨已有两三日时间,正看得满眼萧条,人烟稀少,但都辛勤地劳作着,口中还夸着那郡爷如何如何爱民如子,冒着被皇上治罪的危险也不向百姓多征一粒粮,甚至还开仓放粮赈济灾民。这可怪了,他们都收不上粮了,席王爷哪来那么多粮草“赈济灾民”?这灾又哪来的灾呢?
  
  盾蒙问道:“朕每年拨下来的赈灾物资都不够帮你们这些人度过难关吗?想想苜莨已经三年免税了,却还跟朕吵吵着要死人!为什么这周边不受波及,单单你们灾祸连年?难道朕的鸿泽还没有遍布跖国吗!”满带着不明回到暂住的园子,小瑞子下去沏茶,合泽从檐上跳下来。
  
  盾蒙问:“又去了王府?”
  
  合泽点点头。
  
  盾蒙又问:“有什么进展?”
  
  “摸索了半天,才发现人都被囚禁在地下大牢里,年地底硕大无朋,不知多少人就这么被藏起来了。外面的人许是受了要挟才编谎话欺瞒皇上。”
  
  “竟有这等事!”刚被小瑞子端来的参茶啪地被砸个粉碎,把那奴才吓得魂不附体,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跪下拉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叨咕着:“奴才该死!叫爷不高兴了,望万岁恕罪。”
  
  “你有何罪过?”
  
  “爷别发火,奴才实在不晓得错在哪里。”
  
  “朕没说你呐,快起来吧。”
  
  小瑞子领旨,拍拍膝盖站起来收拾碎片。从外边冲进两个人,一个是田茌,另一个是月形门外的传话太监。那小太监抢先辩解:“奴才正拦着将军,他却不等奴才传话就冲进来了。”田茌也是等不及盾蒙向他问罪,劈头就说太子被人虏走了。盾蒙退了那小太监问道:“谁人这般大胆?”
  
  “太子说是不认识的,还中了他们的毒,许是郡王所为。”
  
  “席连誉?不,不会是他。虏走太子的另有其人。你怎么不跟着他们?昀妃可是很担心哪,朕也只好骗她说沙儿与朕同行着。”
  
  合泽合抱着双臂自言自语:“半路杀出一匹黑马,那个人会是谁?他想干什么?”
  
  盾蒙向他说:“此事暂且搁置,你马上带人去搜查王府,打他个措手不及。他若是以任何借口和法理拒绝搜查,你就告诉他,我盾蒙如今要乾纲独断,谅他小王也无力反抗。”
  
  “臣遵旨。”合泽拱手告辞便退出正厅调集人手向席王府进发。
  
  大堂于是只剩下盾蒙一人。角落中,有人在暗处凝视着他,鬼魅地微笑着爬走了。不一会儿,在席王府内,出现了同样一双眼睛,盯着席连誉,指天画地道:“华合泽就要带人过来了,你还不快点把人运走?”
  
  席连誉先是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惊,随后满不高兴地对来人说:“他来又如何?我不让他搜。”
  
  那人跳下墙继续说:“可是盾蒙说要乾纲独断。我原本是要杀了他的,但现在还是留他一命。”
  
  席连誉有些抱怨地问:“你为什么不爽快点干掉他?”
  
  樱霄笑了,说:“计划变了,我现在要做他的儿媳。公公若死了,相信鬼神之说的人岂不会因我是个不详之人而讨伐我?把你的军队派出去对抗吧。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你的队伍可够庞大的了。”
  
  “我这样做岂不是自寻死路?”
  
  “我没想到你这么胆小。你若出兵,这天下便是我们的,你还畏畏缩缩,就等着上断头台吧——欺君可是要杀头的。”
  
  “你让我背上弑君篡位的骂名,自己却渔翁得利?谁要干这火中取栗的事儿!”
  
  “被骂总好过被杀!孰轻孰重你自己看着办!反正太子在我手上,跖国早晚都是我裴罗国的属地!”
  
  “正宁王!你不要欺人太甚!”席连誉暴跳如雷,想将樱霄生擒,可他哪里是这个人的对手?眨眼工夫,血溅五步,死于裴罗国化名为樱霄的正宁王之手。樱霄不屑地踩过席连誉还带着体温的尸体冷冷地哼了一声。合泽带的人已经撞开府门,她于是趁乱离开了席王府。
  
  大队冲进席王府,声讨着要席连誉出来认罪,却见侍从慌慌张张从远处跑出来,面如土色连滚带爬,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好不容易才听出他完整的意思:王爷死了。
  
  合泽闻讯,横冲直撞进去叫人领他去见席郡王,果真没气了。畏罪自杀?不像,这事显得蹊跷。合泽领队进入底下城,释放所有被监禁的百姓。最后将席连誉的尸体带到盾蒙面前交差。
  
  盾蒙见那死人,哭笑不得地问:“你把这东西带回来何用?还不追查凶手?”
  
  合泽倒不在意地说不必了,“线索到日后总会有眉目,何必急于一时?”
  
  “那也该有人去找。什么东西是靠坐着干等就等得来的?”
  
  “只怕现在这么多烂摊子搅在一起会叫咱们走进死胡同。还是先把你那小畜生找回来押了回去要紧。我可受不了昀妃隔三差五地唠叨。”
  
  盾蒙摇摇头,“你看看你,又来了。她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蛊非事,万事从蛊惑而起,蛊为造事之端!”
  
  “合泽,仔细你的皮,不好乱说话。”
  
  “哼!若有人说你是明君,我定天天来咒你!”合泽丢下话,掉头上街喝酒去,不理会盾蒙。
  
  他就不明白自己跟盾蒙怄什么气,不明白昀妃哪那么多信给盾蒙。自己却连熠凉只言片语都未见着——真正受蛊惑的恐怕是我吧?合泽苦笑,喝进去的酒水也变成苦味。从何时起憎恨着自己的职业,却口口声声说什么“认命”,还用“小别胜新婚”的狗屁理由来安慰自己?人固然不能日日夜夜地厮守,但是人心易变,尤其是可塑期的少年。合泽因此无法放心,即使将来功高盖世,倘若一直让心这般劳累,他宁愿去当某人身边一名小小的贴身侍从。
  
  合泽从黄昏直喝到打烊,喝得酩酊大醉。他提着酒坛歪歪斜斜地走在路上,口齿不清地念叨:“花鸟鱼虫天然趣,儿女英雄别有情……”
  
  一支羽箭闪着慑人的寒光飞射而来,合泽猛醒,霍地仰面避开,用两指将它夹断。一边的屋顶上飞奔过一个黑影,合泽窜上屋,那黑影消失在昏暗迷离的夜色中。合泽凭直觉一路追过去,那黑衣人逃到江边,一晃眼工夫便不见了。
  
  合泽见那水上停泊着一艘豪华的木船,上面灯火通明,歌舞升平,好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合泽不觉心生狐疑:这么晚了,他们不怕犯夜会被官府抓去么?又以为方才那黑衣人必是混了进去,合泽也就翻身一跃上了船,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四处环望。
  
  突然,像饿瘪了肚皮的老虎嗅到脚边有半只母豹吃剩下的雄鹿一样,合泽发现了一张叫他意想不到的脸——熠凉!
  
  合泽甩了甩头揉揉眼睛定神一看:不会错了,坐在中间吃夜宵的必是熠凉无疑!熠凉……他出宫了?他不是不出来了吗?他是来看我的?合泽的脑海都开始语无伦次,他全身的血液都冲击着天灵盖,人都要被煮沸掉,所他热得晕乎乎的开始犯酒昏。他真想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将熠凉劫走——他宁可当强盗,这是多刺激的事儿!但他残存着的分毫理智让他想到另一种与熠凉见面的方式。
  
  合泽立刻在这个镇上转了一圈,找到一个竹园,手削了一根竹头带出去,去了枝枝叶叶,穿上随身的钓线和银针,合泽在岸边往江中垂钓。
  
  过了约莫一刻时辰,合泽以为离那大船太远,熠凉可能看不到自己,便往近处走去继续垂钓。他慢慢靠近熠凉坐的那艘船,不禁偷偷张望一眼,怎么还不叫我?
  
  这时只听禹鸷喊了一声:“主子,那不是华大人在钓鱼吗?”
  
  合泽心中暗喜,以为这回熠凉该请他上去了,熠凉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自顾着给自己斟酒。合泽憋了满肚子委屈,终于忍不住飞身上船大叫起来:“一个人喝酒有什么趣味?你就不想叫我一起吗?”
  
  熠凉吃吃浅笑,道:“你这不是上来了么?酒肉穿肠毒,你已经喝得太多了,我可不想害你。”
  
  合泽抓过玉壶对准嘴巴灌下去,腮边还溢得渗出来。他一袖子抹过嘴,道:“没有比你更毒的毒药了,就让我醉死在这里!”
  
  禹鸷见他说胡话,不由插上嘴:“大人虽是官高三品,但也不能对二殿下出言不逊!什么毒药?喝了酒也不能乱说话!”
  
  合泽不客气地瞄了禹鸷一眼,喝道:“大人说话你小孩懂个屁!滚一边儿去!”
  
  禹鸷怵得大气不敢喘,心里鼓鼓呶呶地泻着不满。熠凉见他那委屈相,打发他回避了。随后自动贴进合泽怀里笑道:“你到底是在钓鱼呐,还是在钓人呢?我还不知道你是想上来喝酒么?何必和禹鸷计较,又不关他的事。”
  
  合泽余怒未消地揽住那投进的身躯,半威胁地说道:“他是你的奴才,就该代你受过。不过有些事,还就得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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