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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泊秦淮-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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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维,还不走啊?」 

「嗯,就走。」闵维应着,慢慢穿好外套,走出换衣间。朝外间看看,走置靠吧台很近的一个位置。 

闵维当初来夜色时,假身份证上是18岁。闵维要了杯酒在椅上坐下。 

他之前不明白秦淮天为什么总喜欢挑这个显得有些寂寞的位置,坐下来后发现,从这个角落可以看清整个酒吧,而灯光下的人们却很少会注意这个暗影里的角落。他便可以摒弃人们的视线而又将所有人纳入自己的视线之下,在一旁冷言悠闲地观察…… 

秦淮天没有来,尽管闵维苦等。 

从九点半至一点,闵维的世界里只有两个词语、两种感情交替。 

期待……失望 

再期待……再失望 

…… 

闵维那一刻忽然想起了贝克特的那幕著名的荒诞剧《等待戈多》,他自己会不会也像剧中的流浪汉那样,在沙漠的孤树下等待那个或许本就不存在的人,等待一种虚无。 

闵维望着大门而坐,眼神却穿过了大门不知到了哪里。 

事实证明,等待是世界上最善于蚕食人希望与耐心、也是最惯于欺骗人心的东西。 

因为,你等的那个人,或许要很久才来,或许……永远也不会来。 

闵维就这样坐了下来,杯中酒,点滴未少。 

他不知今晚的自己该用一种怎样的心情离开这间酒吧,所以他坐了下来。 

「怎么,今天还没回去啊?」 

闵维闻见一阵优雅的香水味,抬头,酒吧老板娘含着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不想说话,闵维只是点点头,遂又将头低下,唇贴在酒杯边缘,舌头伸进杯中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里面色彩亮丽的液体。 

佩雯被他这种无意识的动作逗得笑了。闵维这样子活像只大眼温驯的哈巴狗儿,慵懒地伏在食盆边缘舔水喝。 

闵维不明白今天老板娘为何会与他主动搭讪,有些奇怪地盯着她的笑颜,更没想到下一刻老板娘做了他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事。 

佩雯端过闵维还握在手中的酒杯,脸上的笑意并不比那杯中之物让人沉醉的效力差上半分。 

「你不会喝酒么?这么久了才发现你原来不会喝酒的,瞧好了,喝酒要像这样。」 

佩雯瞧着闵维那水水嫩嫩的眼里全是摸不着头脑的神情,忽起了逗弄之心。红唇在刚刚闵维嘴贴过的地方压下,轻却极其魅惑地一转,然后轻笑了声把杯中的酒一仰而尽。 

闵维几时见过如佩雯这般的女人在自己做出此种风情万种的挑逗暧昧之举,半秒内,脸就红成了熟虾。 

这个女人……怎么这样~ 

佩雯喝完了酒,见也戏弄得够了,笑意慢慢收敛起来。 

「你在等人吗?」 

提起这个,闵维更不想回答,像是自己先前那频频张望的行为落入了她眼中。 

佩雯见他不答,并不生气,反而笑了笑:「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在等秦海的老板是吗?」 

闵维再怎么无视,也不能泰然而处了。他抬起眼望佩雯,正对上她那墨黑的眼神。 

「小朋友,作为阿姨,我要奉劝你,别太靠秦淮天那种男人太近,更不要去惹他。你……和他玩不起的。」 

闵维听着,只觉脑中一片混乱。那种男人……哪种男人? 

「他是怎么样的男人你知道吗?」没多想便问出了这句。 

佩雯笑笑,只是这次不再万种风情,却是有了别人不易发现的苦涩。 

「是一个只会逢场作戏,没有心肝的男人。所以,不要以为他对你百般温柔便是对你动了心。动心便不是秦淮天了。」 

闵维听完,呆呆地坐在那里,竟是半分也不想动了。 

他心里愤怒,可更多的是悲伤。 

他不明白。上周的浅语低怜,那般的卿卿我我,还清晰地在他感观和思想的记忆边缘徘徊。 

分别时还对他说周五来找他的人,一整夜都没出现,连电话也没有一个。他实在给今天那个缺席的人找不出任何一个理由。 

他不愿相信秦淮天就是那种滥男人,他想找出证据来证明给那个转身走向吧台里侧的女人看,秦淮天不是她所说的那样。 

无奈,他找不出。 

闵维又坐了会儿,起身出了酒吧。快两点了,他知道若这时回去,定会被小莫骂死,可他更不想在今夜这种心情下还回到那个冷冷清清的寝室。 

「你这是什么意思?」闵维走出酒吧之后,佩雯看着大门外走近的男人,一脸不悦。「干嘛害我一起和你骗小孩子!」 

秦淮天在闵维刚离开的位置上坐下,淡淡地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有些厌了。」 

佩雯双手抱胸,冷哼:「厌了?你不要在我面前打什么烟雾弹,你秦淮天嘴中从来都不会说一个厌字的,因为,你从来都只会冷漠地离开。」 

秦淮天看了她一眼,手指在那桌上唯一的酒杯上来回摩娑,仿佛还有刚刚某种余温留存。 

「他还只有16岁。」过了一会儿,秦淮天不无感慨地说。 

淡淡的一句话却让佩雯的表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不由放下抱着的手臂,脸上满是不信与惊讶,但显然,她的吃惊失态并不是为这句话的内容,而是因为说出这句话的人是秦淮天。 

「你……在开玩笑吗?」虽然她觉得一个像他这样寸刻寸金的男人在酒吧门外枯坐上几个小时,开玩笑的可能性并不太大,但她还是忍不住这样问。 

秦淮天抬起头来: 

「不是玩笑,但我现在已经决定将它变成玩笑了。」 





第九章 

闵维小心翼翼地扭开门锁,期待不会惊醒睡梦中的人。可他一进门便怔了。客厅里灯光大炽,电视还播放着球赛,而沙发上的人不知刚刚是睡了还是醒着,但闵维开门进来的一刻,那垂着的眼睑睁了开来。 

「回来了?」成莫仿佛刚刚浅睡过一阵,眼神有些粘湿。 

小莫怎么还没睡,还没睡…… 

「嗯,我今天……」 

「又加班了?」不等他解释完,成莫倒替他说了。闵维有一阵的不知所措,眼神不由自主地挪开了与成莫的对视,垂下的双手也悄悄放在身侧,手指不安地相互摩擦着。 

「要洗澡吗?」成莫站起身来关了电视,看样子要准备睡了。 

闵维不想小莫这么容易便放过了他,心里有些失神。 

「还楞着干什么,都这么时候了,不洗澡就去睡吧。」 

闵维站在原地看着成莫就要走向自己房间的步子,一种被忽略的寂寞郁闷与先前一整晚的失望伤心搅在一起,让他觉得全身乏力,嘴里不由叫道:「小莫……你就不问我加班都干了些什么吗?」 

成莫走向房门的脚突地一顿,仿佛整个人就此被钉子钉住,半晌才缓缓转身:「你都这么大了,生活上这些细枝小节还需要我过问吗?」 

不知怎么的,闵维听了这句话,鼻子只一下便不受控制地开始发酸。 

是啊,我长大了,小莫,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么疼我了。默默地走进洗漱间洗脸刷牙洗脚,出来时,客厅的灯已熄了,只有小莫的房门开着,里面的灯光柔和地洒进客厅,照在他关着的房门上。 

闵维走至那大开的房门前停住。 

「维维,进来吧。」成莫穿着睡衣靠坐在床上。 

闵维顺手关了门,走到床边,停了几秒,马上又爬上床,钻到了成莫身边,像只猫样地蜷在他的身旁。 

成莫在他头顶笑了笑,对闵维的举动似乎早有所料。以前维维在外面受了委屈,总是会这样粘在他身上寻求安慰的。手抚着柔顺的黑发,像抚着小猫周身柔软的毛一样。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闵维调了调身体的位置,把头靠在成莫的臂弯里,让自己更好地享受着这种温柔的安抚,暂时忘记那个混蛋男人。 

「你去找秦淮天了吧?」 

小莫的问题似乎永远都让他措手不及。闵维那舒服得快要睡去的意识此时像被针刺了一下,将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成莫叹了口气,低下头来,把他的头拉在胸上,几乎将那僵住的身体整个儿抱进自己怀中。 

「维维你用不着紧张,那姓秦的对你图谋不轨,我早就发现了。」 

闵维怎么能不紧张,原来小莫早就知道了。他越发不安地挪动了下身体,浑然不觉成莫将嘴贴在他后颈窝处,似在亲吻着。 

「小莫我……」闵维无法开口解释。是解释他不会做同性恋?还是解释他不会对秦淮天动心?或是解释秦淮天对他根本就没那个意思? 

「维维,那种男人不管使什么花招你都不要相信。」 

「他……没有使什么花招……」闵维结结巴巴地说。心里却有些落寞,他根本就不屑于对自己这种小毛孩子使什么花招,对他来说,他或许只是个稍微新鲜一点的调情对象,甚至连调情对象也算不上…… 

成莫冷哼了一声:「他不会使花招,因为有人会自动贴上去对不对?」 

闵维想移开被成莫抱住的身体,因为他无法再安心地享受小莫的抚慰,他感受到了小莫的怒气。可他刚一动,成莫便收紧双臂把他牢牢扣在怀中不许他动弹。 

他不好再用力挣脱,就那样依着原来的姿势僵直地躺着。 

「维维,你在紧张什么?」成莫感受到了他肌肉的紧绷,说着头越发低下,用下颌触开那宽松的睡衣领,然后搁在那凉凉滑滑的肌肤上。 

闵维烦恼自己不知道小莫脑袋里究竟是怎样想的,东一句西一句让他摸不着头和脑。 

突然感觉小莫把他的头给扳了起来。 

「维维,不要被他的外表和手段给迷惑了。他是个天底下最差劲的男人。」 

闵维从未见过表情如此深邃的小莫,一时间有些懵。 

心里渐渐地被两种情绪所引导。一方面他奇怪小莫的态度,总以为小莫知道他和秦淮天的关系后反应会更加激烈的;另一方面,成莫的话在他心里所造成的冲击他想忽视也不行。 

为什么连小莫也这么说? 

他,真的像别人所说的那样差劲吗? 

「小莫,你很熟悉他吗?」话一出口,下一刻他几乎想剪断自己的舌头。 

他明显地感觉小莫搂着他的手臂一紧。 

「像他那样的有钱人,女人玩腻了便玩男人,有什么稀奇的,而且秦海董事长过而立之年也未娶,报上关于他的花边新闻也满天飞,但众人口中传得最多的却是他包养男妓的事……」 

闵维听着小莫一句句地说着,心里却又些模糊起来。那个私生活糜乱的秦淮天怎么也无法和自己心中早存着的那个印象、那个笑着对他说「秦淮之水天上来」的人相吻合。 

但他还是清楚,小莫所说的绝不是空|穴来风,否则,自己也不可能在酒吧被他搭讪,继而纠缠了。 

在成莫的轻抚下,闵维的思维渐渐模糊,最后渐至远离。等了一夜,他很累了。 

成莫将他轻放在身侧,手慢慢抚着那睡着了的细嫩脸颊,脸上竟浮起一丝显然的笑意。 

笑意冷凝。 

「维维,绝不要对他动心。再坚持会儿,因为他马上就会……」 

想起今晚那个坐在跑车里望着酒吧抽了一包多烟的男人,成莫脸上的那抹冷厉的笑意难以避免的加深几分。 

有个男人已经将脚伸出,正在地狱的门边徘徊。 

这叫他如何能不笑。 

阔大的空间,巨大的长圆形会议桌前,因坐满了西装革履又满脸严肃的高级金领们,而越发显得庄严肃穆。 

偌大的会议室里,除了正做着报告的清亮男声,便只剩纸张翻动和轻微的咳嗽声了。 

正陈述着人才网网罗培养和资金预算的建筑部企划负责人,原本自信满满底气十足的声音,在那身处上位的男人的沉默下,渐渐变得战战兢兢。而秦海一众高级主管也偷眼瞧着桌子上端那个自会议开始说话不超过两句、低眉垂目而坐的神色深沉的男人。 

那个一句话都不说的董事长,看起来冷得吓人。 

众人在胆战心惊地猜测董事长心里究竟是何主意时,须不知那备受众人瞩目的男人根本就没注意会议室中已然因他而紧绷的气氛,早就神游物外。 

秦淮天在高级主管会议中,走神了。 

他展开助理递上的人才宣传企划书,脑中闪现的却是那晚闵维频频向外张望的眼神,渐渐地,清晰纤匀的印刷体模糊成了那如墨的眼神,失望、气愤、委屈……以至于那晚的他不想再看那种直搅他心灵的眼神而从夜色的侧门逃了出来。 

他有些后悔,他和他在夜色的初见,以及猎艳的心态而盯上他。 

如今,他却难以全身而退。 

闵维身上完全具有他所没有的某种东西,一直吸引着他。 

黑色的眼眸、粉色的肌肤,引诱他靠近、诱惑他去将其占有。而那纯洁的、毫不遮掩欲望的神情能让他几近失控。 

他曾以为,自己在感情上是可以收放自如的,因为他总是能全身而退。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 

之前可以抽身,是因为本就未曾让自己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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