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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牵半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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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其实那时我心里很苦;”她看了我一眼 ,幽幽地说。“你教我我能怎样呢。他好像把叔公一家人都买通了;一天到晚往叔公家里跑;红的白的黄的还有天知道什么颜色的玫瑰天天送;你试想我一个女孩子家,能够一点不动心么?但我的心始终是念着你的;老是怪你为什么不肯去讨叔公他们欢喜。” 
  我为什么要讨好人呢!我在想:当别人把你看作低微的人的时候;对人殷勤等于辱没自己。。美玉啊美玉; 难道你连这点都不懂? 
  她见我半天没吭声,忽然冒出一句:“我想和他解除婚约,你说好不好?”语气温柔下来了。 
  “你自己的事,自己决定吧,我这个外人——”我说。 
  “你说自己是外人,是什么意思?”质问的语气。 
  “在你们两个人之间,我不是局外人吗?” 
  “如果你是局外人,我为什么找你商量,不找其他人商量?” 
  我苦笑着摊摊手,不想再发表任何高见,美玉要不是哭,要不是凶,真的很难应付。我看就由她自己决定怎样做吧。 
  “我想和他解除婚约,你说好不好?”她重复再问;瞥了我一眼,眼中竟然闪过一阵羞涩,声音又是出奇的温柔。 
  “我不知道。”我摇头。 
  “你为什么不知道?”咦,为什么声音又大了? 
  “第一你和他的感情,要好到什么地步,我不清楚。”我侃侃而谈。念医的人,最讲究逻辑推理了。“第二,如果你解除婚约,你叔公会有什么反应,我也猜不到——你刚才不是说,订婚约的事,由他一手包办安排的?第三——” 
  “我不要听这些废话。”她打断我的话 :“ 我只想知道,你想不想我和君望解除婚约。”她那对明亮大眼睛执拗地望着我,又深情又温柔。 
  就算我再傻,或我想再装傻也不可能,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我清清喉咙,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你想我怎么回答。” 
  “你心里想什么,就怎么回答。” 
  我在想你不该在罗湖丢下我,不该向我隐瞒已订婚这件事。但我不能说,再说她又要凶我了。 
  “我不是你,我怎么知道?” 
  她望着我好半响。“你是不能忘记罗湖的事,还是一点也不喜欢我?”说完泫然欲涕。老天爷,不是想哭了吧?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我说:“不喜欢你的话,如何可以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仍然去你叔公家找你?” 
  “但你从来就不曾像爱婉容一般的爱我。”怎么又将婉容扯上了呢,我默然,因为她并没有说错,我不能骗她。 
  “你失去她时悲痛欲绝,听见我有未婚夫却无动于衷。”她又说。 
  我仍然保持缄默。在这种情况下,我能说什么? 
  “你甚至不赞成我和君望解除婚约。”见我不作声,她步步进逼,“你从不主动争取我。”   
  爱海波涛(22)   
  这话从何说起?我有表示过不赞成她和君望解除婚约吗?我根本什么也没有说!我不由得皱起眉头,“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赞成你和 君望解除婚约?” 
  “那你是赞成了?”她眼睛一亮。 
  “如果你不够爱他,当然是最好解除婚约。” 
  “那——如果我解除了婚约,我们可以重头开始,就像从前一样么?”她妩媚的大眼睛充满了企盼和柔情,就这样直直地凝视着我,直到我不得不软化下来。 
  “婚姻大事,绝非儿戏,美玉,你要想清楚才好。”我说得很诚恳。 
  “我想清楚了。”她坚决地说。“那你可以答覆我的问题了么?” 
  “如果你解除婚约,没有什么理由我们不能重新开始。”我终于说。 
  “阿华!”她热烈地喊,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怪我。男人大丈夫嘛,不会如此小气的。”你看,这样的高帽子罩下来,谁受得了。我当然只有投降的份儿。 
  这之后正如美玉企盼的,我俩又回复了往昔的生活。我们天天都要见上一次面,有时一起在清晨上山慢跑。有时是在晚间沿着港湾散步。我自从耒了香港,这还是头一次真真正正看到香港。这本是太平洋海边的一个渔村,十九世纪中叶由腐败的满清皇朝租借给英国。一个世纪以来中国人尤其附近迁耒的广东居民,坪手抵足地在这里建成了一个世界上最美的现代大都市,有东方之珠之称。从香港坐渡船过九龙,你可以看到两岸龙蛇似盘旋着的山脉,白色的洋房;在日光照耀下,像无数的明珠散怖在每一座山头上,隔在山脉和海之间的,是那层层叠叠一望无际高耸入云的高楼。你亦可坐吊车上太平山顶,把整个香港尽收眼底;看那蓝色的海,绿色的陇山,白色的房屋,参差繁茂的树林。每当夜幕低垂;皎洁的明月像白雪一样的晶荧;和风像水一样温柔;千万灯色把维多利亚港染得金黄;我敢说世界上最也没有比这更美丽迷人的地方了。 
  再看香港的街道,从上环街角的水果报摊到中环大街的珠宝店,从门口悬挂着烧鹅小食店和树一般繁衍的海味铺到维多利亚公园旁的艮行区,无不显示这城市的繁荣。这里官方语言是英语;可是普罹大众说的是粤语,还有少许上海语及国语。不过你若想挤入上层社会。你非得会说英语不可。有一个笑话,是讽刺本地的一些假洋鬼子的: 
  清早出来买豆芽, 
  逢人都说顶瓜瓜。 
  见到唐人讲番话, 
  见到鬼佬甩大牙。 
  香港最美,可是在我的心中总是有一点排解不开的愁思;婉容的影子总是在脑中徘迥。夜色是这样迷人,可我却无心欣赏;早巳感到疲倦,遥望远山那边便是我的家园;怀乡的心情;依然深切。 
  我还记得那天傍晚,我们去清水湾游泳,那是我们常去的地方,黄昏的夕阳照在碧蓝的海上,如同一块巨大的蓝宝石反射出万缕金光,随着和风微微荡样,美玉坐在沙滩上,双脚在卯石上轻轻移动,摆弄着那清亮的海水,她身上的泳衣湿透了,隐约突出她那成熟饱满的身村,我的心抨坪在跳,轻轻地把她拉下来,再沉到水底下,在她身后贴近她,美玉轻轻地叫了一声,转身过来反抱住我,一起露出水面,我看见她那艳红的面颊,她眉梢唇角都现出少女含羞的妩媚,像一道闪电,穿透我的灵府,我的咀唇很快的印到她的咀唇上,闻到从她急速呼吸中发出来的一阵清香,…我感到一阵眩晕,忘了身在何处,紧抱着他不放,再沉回水底,在水底下吻着她美玉紧紧地把身体贴 在我的怀里,像一头温顺的羔羊,呻吟着,直到快不能呼吸了,两人再一起浮回水面,月亮已从海上升起,照在那粼粼的海水上,只见白露横江,水光接天 一只黑色的海鸥,从我们头上飞过,左顾右盼,频频翘起尾巴,咭咭的叫着…我再看美玉,只见她美目含羞,面颊的红晕,此前更娇艳,更令人痛爱,我抱着她柔软的腰,轻轻的说: 
  “美玉,我是多么的爱你,多么的感谢你,你给了我上苍能给一个人的最大的快乐,今生今世,我一定会好好地爱你,痛你,绝不辜负你!” 
  美玉突然哭了起来。然后喃喃的道: 
  “不要发誓!我知你是好人,但我亦知在你的心中,我永远代替不了你的婉容…但求你但求你念在我的苦心,永远留在我的身边,那我就满足了。” 
  “美玉!我我”我想起婉容,又是一阵心痛,“我的好美玉,不要多心,我们离乡别井,天涯同命,今生今世,我不会负你,我要照顾你,痛锡你,绝不让人欺负你,我们成家立业,生儿育女,永远永远做一对天长地久的好夫妻!” 
  美玉破啼为笑,轻轻的在我耳边细语: 
  “就如同白居易说的: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么?” 
  “正是如此!” 
  我们都避开用膳的时间相叙,因为怕美玉叔公察觉,他叔公是老派人,喜欢吃饭时家人团聚一起,而美玉是他最钟爱的小天使,自然也在家人之列。 
  她只能在她叔公外出应酬的晚上,偷偷地溜出来和我相聚,我从不过问君望是否也列在他们家人榜上,但大概能猜到答案,到底他们两家是世家,而君望和美玉又早就被认定为一对。但在我的内心深处,总觉得我这样做有点自私。从不自私的角度来看;我为美玉甘心放弃君望来爱我感到惋惜;因为从世俗的观点来看;这样做是差不多等于把自己从云瑞中抛下来,去迎接不可知的未来。从自私的角度上看;又党得美玉这样做是对的;因为对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能同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在一起更重要的呢!   
  爱海波涛(23)   
  既然清楚美玉爱的是我,我并不很在意她和君望同样是朝夕相见,只是心里难免留有疙瘩,我们也曾为这事吵过架,但总是很快雨过天睛,重修旧好。顶多两天不瞅不睬,第三天不是她来找我,就是我憋不住去找她。 
  不过我俩之间,似乎有个不成文的规则,那天的争执是由那个挑起,烂摊子也必定由那个收拾。好像有次我无故找岔儿闹,美玉一气不理我,我就找上门去,厚着脸皮拉她出来看 
  电影,还害她挨叔公一顿好骂。 
  想起来真令人稀嘘,我和婉容相知相爱三年多,总共才吵过两次架。和美玉从相识到现在不够一年,吵架倒成为家常便饭,不过,吵架有吵架的乐趣,每次吵架后和她总感到额外的甜蜜。 
  直到有一次,我们又为婉容而吵。美玉抱怨我心里始终有婉容,我这浑球不知短了那根筋,不否认倒还吧了,反而说:“我天天陪着你,你管我心里想着谁!” 
  一句话将美玉气哭了,也气跑了。本来像往常那样硬拖她出来玩一天,很快会没事的,我却忽然兴起一个念头,如果在这件事上被她讨了好,以后动辄拿婉容出来吵岂不麻烦。 
  好,不若先冻你一冻再说。 
  这一冻,居然整整四天过去了,我没去找她,她也没来找我,依美玉的脾性,熬不过这些天的呀!没有电话,也没有片言只字,有天晚上,我正心里嘀咕,坐立难安的时候,美玉的姨妈找上门来了。 
  我将她迎入屋来,第一个反应就是:“是不是美玉出事了?” 
  “倒也不是出了什么大事!”美玉姨妈说:“只是你们的事,她叔公全知道了,美玉被禁足了,出不来。” 
  “是不是她叔公——” 
  “那还用问!她堂兄妹全是新派人,才不作兴这种老招式!” 
  “那可怎么办!”我说:“这两天我正有重要的事想告诉她。” 
  “是什么事,告诉我,让我来转告她行吗?” 
  我点了点头:“请你告诉她,我去台湾的事已有了眉目,也许短期内就要成行。” 
  “那美玉怎么办?”美玉姨妈急得直搓手。“她还指望你去救她呢?” 
  “我去救她?”我听了只有苦笑的份,“我如何去救她?我又不是侠盗罗宾汉!这样吧,请你转告美玉我走了之后,会写信给她连络的,如果怕有人截住,我将信寄去你家可不可以?” 
  “寄去我家没问题。”她说:“不过我想我们还是应该再想想办法——” 
  她顿住望着我,似乎在等我接下去,可我能说什么?“你可否在三天后再来一趟,我想在那个时候该知道我离港的确实日期了。” 
  “好,我会再来。” 
  三天后,她果然来了,但不是一个人来,美玉也来了。美玉一看见我,也顾不得她姨妈在一旁,纵身便投到我我怀里来。 
  倒是我感到有点尴尬,轻轻地推开她,细细地端详她的脸。“你不是被禁足了吗?怎么跑出来了!” 
  “叔公有应酬,我便偷跑出来啦!”她做了一个鬼脸,直截了当地说:“我要跟你去台湾,你可不准撇下我。” 
  “美玉,去台湾可不是说着玩的,你娇生惯养,我怕你吃不了苦。” 
  她孩子气地嘟着咀。“你还在气我是不是?” 
  我笑了。“你不是赞我男子汉大丈夫,不会小气的么?我怎么会当真生你的气。” 
  “那你为何要撇下我?” 
  “我不是撇下你,我是不想你跟着我吃苦。” 
  我拉着她的手,好言相劝:“好不好我先去,安顿下来后,再想办法——” 
  她抢白我,“我人在这里,你都不来救我,谁知道你飞了去台湾,会不会还想着救我。” 
  “哎,小姐,我不是飞,我可是坐船去的。”我一边说,一边望向她姨妈,用眼神向她求救。 
  她收到讯号了。“阿华说的对,他先去,再接你出去,比较两个人一起去稳当些。” 
  “不,”美玉的咀噘得老高。“我说两个人一起去才比较有照应。” 
  她姨妈望着我耸耸肩,一副莫奈何的表情。 
  “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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