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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回小说 2007年第12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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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只管高兴,谁也没注意到队长是啥时候离开的。 
   
  ——5—— 
   
  孙聪军要走了,大客车停在宿舍门前,所有的中国人都来了,中间还夹杂着不少外国劳工,都围在车前车后送行。开车前班长递给孙聪军一个纸包,告诉他开车后再打开看。 
  我知道那纸包里是啥,是二百美元。那是班长背着孙聪军和我们商量的:班长拿五十元,我们每人拿二十五元…… 
  责任编辑成林 
  插图德有 
   



异域情殇
郭凤英

  引子 
   
  在古代西域诸国中,曾经有一个名叫蒲类海的小国,位于天山北麓。这里草肥水美,尤其是巴里坤咸水湖,更是风光旖旎,像镶嵌在茫茫草原上的一面镜子。巴里坤湖东畔是美丽而辽阔的草原,当地人称为西草湖,是牧民赖以生存的地方;南畔有座比肩相连的红色小山拔地而起,因山峰峭立如剑锋,故名尖山。离湖再远一点,还有一座怪石山,满山是形状怪异的小石窟。怪石山从山顶到山脚都是“千疮百孔”,当地人将那些小孔称作“蜂窝崖”。每当下暴雨的时候,水从山顶流下,那山便成了无数个小水帘洞,十分壮观。怪石山下有一眼清泉,泉水清澈透明,甜美可口。 
  蒲类海虽是小国,但因为拥有美丽的巴里坤湖而国富民强。但是,因为国家太小,蒲类海的军事力量十分薄弱,在众多想吞并蒲类海的国家中,匈奴取得了胜利。因此,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蒲类海成了匈奴的属国。 
  按照蒲类海当地的习俗,他们的国王称为蒲王,皇后称为大福晋。本故事就发生在蒲类海为了和汉朝修好,请求迎娶汉朝公主和亲的时候。而被迎娶的主人公严可卿,就在这个美丽的地方演绎了一段曲折离奇、哀婉凄美的爱情故事。 
   
  一面对再嫁时 
   
  哒哒哒,哒哒哒……一匹白马如闪电般掠出蒲类海王宫,奔向茫茫草原。一望无垠的草原,像一条墨绿色的大地毯,显得庄重而又神秘;夕阳洒着美丽的橘红色光芒,在天地间耀眼闪亮。 
  白马终于在离蒲类海王宫三十几里的巴里坤湖边停了下来,“咴——”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一个身穿淡红色王妃衣裳的年轻女子滚鞍下马。 
  女子异常美丽,细长的柳叶眉,灵动的丹凤眼,玲珑的高鼻子和小巧的荷包嘴。她身段纤细,姿态妖娆,虽然衣裙华贵,却掩饰不住脸上的愁容和倦意。此刻,银月般光滑的脸庞上,正挂着两串拭不尽的泪水。 
  白马还在低低地嘶鸣。女子用脸摩挲着马脖子上的莹白长毛,头饰上珠翠和马脖子上的白毛一起晃动着。女子低泣道:“别叫了,雪儿,你叫得我好心酸。”白马雪儿停止了嘶鸣,用嘴摩擦着主人的手臂,嘴里呜呜着,像在哭泣。“雪儿,雪儿,我放你走,你该获得自由了。因为我——也要走了。” 
  她推雪儿走,雪儿却咬着她的衣服不肯走。她咬着牙抽了雪儿一鞭子。雪儿低叫着后退、后退……退了好长一段路后,才转身奔跑而去。 
  “雪儿——”女子扑跪在草地上,遥远的天际回响着她的呼喊,“雪儿——回去告诉霍将军,可卿跟他永别了——” 
  这个女子,就是嫁到蒲类海和亲的公主严可卿。 
  暮色渐渐降临,夕阳隐去了,天空一片灰暗。肉眼所及的草原尽头,有一骑奔驰而来。“可卿——可卿——”空寂的天宇中传来声声呼唤。可卿惊慌地匍匐在河边,瞪着绝望的眼睛望着那匹赤兔马渐渐近了。 
  赤兔马上坐着个身材高大、相貌威武的男人,披散的垂肩发上套着一只闪亮的金环,左边的耳朵上有只大圆耳环晃荡着。他皮肤黝黑,眼如鹰,眉如剑,口鼻像斧凿而成,显得十分雄峻。此人的威严显示出一种王者之气。他穿着一身白色衣服,和女子的一身艳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叫永康,是蒲类海的王位继承人。“可卿,原来你在这里,快跟我回去准备丧事。”永康说着去拉可卿,可卿却后退着,哀绝地叫:“永康,至少在你父亲下葬之前,我还是蒲类海的大福晋、你的继母。你没有权力碰我。” 
  可卿是四年前嫁到蒲类海来的汉朝女子。她的父亲原是汉朝的大司徒,因为与一个王爷走得近,那王爷兴兵造反被诛杀,大司徒一家受到牵连,几乎被满门抄斩。可卿为了救她十五岁的弟弟严灏,自愿代替公主嫁到蒲类海来。于是,她就成了可卿公主。当时蒲类海的蒲王已经六十几岁。可卿做了四年的蒲类海大福晋,就成了寡妇。按照蒲类海的习俗,她要嫁给新即位的蒲王,就是永康。几个时辰前,卧病已久的老蒲王终于停止了呼吸。可卿悄悄地离开了王宫,和白马雪儿飞奔到了这里。她早就知道这里的习俗,她必须嫁给即位的新国君或其兄弟,可卿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永康作为王位继承人,从可卿到蒲类海的那天起,看她的眼神就充满了渴望和占有。每当可卿看到他那样的眼神,就为自己注定是他的囊中之物而痛苦不已。 
  永康要可卿赶快回去,她是大福晋,丧事离不开她。但她不能回去,回去了就表示她要从永康的继母变成他的女人。永康伸出大手粗暴地将她抓上了马背,可卿又挣扎着滚下去,跪在地上哀求道:“永康,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 
  恰在此时,灰暗的天边掠来一道白色闪电,白马又回来了。可卿惊喜地向白马跑去。她要骑上白马,逃离身后这个可怕的男人。永康明白她的目的,他骑马追上去,将还没跑到白马身边的可卿再次抓了上来。白马跑近了,看到可卿被永康控制,腾起前蹄,“咴——”发出一声刺耳而又无奈的叫声。 
  可卿被永康抓回王宫后,机械地听凭着他的摆布。老蒲王的葬礼很隆重,整个巴里坤湖都回响着悲凉的号角声。丧事一过,紧接着就是永康的即位大典,牧民们脱下丧服,换上喜装,载歌载舞祝贺新蒲王大婚。 
  可卿就要成为永康的女人了,但是她呆呆地坐在寝帐里,默然不语。永康才二十六岁,他本来早该有王妃的,但他因为四年前可卿的到来,一直没有正式纳妃。他拥有很多女奴,却把最重要的位置留给了可卿,这就是四年前永康对可卿的承诺。那是四年前可卿到蒲类海后还没多久,有一次她一个人在西草湖看羊群,永康突然从背后抱住了她。可卿恼怒地骂他,他却说:“我喜欢你,你迟早是我的女人。为了表示我有多喜欢你,我会把大福晋的位置留给你。” 
  即位大典就要举行了,可卿还痴呆呆地坐在寝帐里。手捧新嫁衣新首饰的两个分别叫红莲和青叶的侍女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一起跪下去,喊道:“公主,请更衣。” 
  可卿愤恨地跳起来,将她们手中的头饰、腰带、靴子等东西一股脑地打翻在地,然后向外冲去。可是,永康如铁塔般封锁了寝帐的门。穿着新王服喜气洋洋的他突然板起面孔,命令道:“快穿衣服!” 
  “不!”可卿狂叫着,用脚去踢那些衣服。“你穿还是不穿?”永康眼睛里露出鹰一般的凶光。“不穿!”她斩钉截铁地道。“嘶——”一声脆响,可卿的衣襟被永康扯破了,露出了她的贴身亵衣和白嫩的粉颈。永康将红莲等人轰了出去,将可卿抓在手里,霸道地扯掉了她所有的衣服。赤身裸体的可卿羞愤交加,不得不流着眼泪穿上新衣。 
  可卿就当自己已经死了,和永康完成大婚之礼的是她的躯壳。虽然她浑身上下光彩夺目,但永康却看不到她的一丝笑容。不过,他并不在意,不管可卿愿不愿意,她都已经正式成为他的女人了。 
  夜里,可卿坐在崭新的寝帐里,望着那鲜艳一片的喜色,心都痛得麻木了。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反抗不了的,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永康喝了很多当地有名的马盘酒,平时海量的他此刻脚步都虚晃起来。他一进来,可卿就警惕地跳起来躲开。永康哈哈大笑,突然将她扯进怀里,抓着她的纤腰,嘴巴向她粉嫩的脸蛋攻去。 
  可卿拼命阻挡着他的嘴巴,这让永康发了火,几把就将她的衣服给扯掉了,控制着她娇小的身子。可卿羞怒地叫:“你父亲尸骨未寒,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我们这里没有你们汉人的臭规矩。你是属于我的,从一开始就是,以后也永远是属于我的。”他放肆地笑着,手在肆虐着可卿娇嫩的肌肤,嘴巴攻击她每个地方。可卿越是反抗,他越是兴奋。可是,永康忘记了,可卿细嫩的肌肤怎么禁得起他那么粗暴的占有,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痛苦,使可卿欲哭无泪。 
  当永康心满意足后,可卿突然甩手打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一巴掌把永康打蒙了。可卿仇恨地瞪着他,又扬起了手——他一把捉住了她的小手,怒道:“你的地位没变,只不过换了一个男人而已,值得你大动肝火吗?我父亲都六十几岁了,你陪伴他倒心甘情愿,我才二十几岁,难道不比他……”“卑鄙!下流!无耻!”可卿的凤眼里燃烧着熊熊火焰,她知道要脱出他的控制是徒劳的,但是她又不甘心被他长期侮辱,于是拼足全力在他光光的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永康痛得哇哇大叫,一把推开了她,看到可卿嘴边的血,再看看自己的胳膊竟露出一个白生生的肉洞,那块肉还含在可卿嘴里。接着,肉洞里汩汩地冒出血来。 
  永康真想一把捏碎了她,但扬起的手又无力地放了下来,穿好衣服向外走去。可卿疯了一般叫道:“我咬伤了你,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他返冲回去,猛然将她娇弱的身躯揉进了他那宽阔的胸膛里,说:“你是我最喜欢的女人,不管你怎么对待我,我都不会杀你。” 
  可卿哭了,她是为自己无法反抗这个野蛮的男人而哭。第二天,她打起精神送别汉朝来的使臣朱起。朱起来了好些天了,老蒲王的死讯送到中原后,汉朝皇帝派朱起为使臣前来吊唁。朱起吊唁了老蒲王后,又参加了可卿和永康的婚礼,现在要回去复命了。 
  可卿骑着白马和朱起一路走着。她不敢说道别的话,尽管朱起不是她的亲人,但在这里,只要是中原人,就都是她的亲人。朱起见她送了一程又一程,离王宫越来越远了,急忙勒住马头道:“公主别送了。”可卿眼里噙着泪水问:“我弟弟还好吗?”“公主放心,令弟严灏已长大成人,成了一位翩翩美少年。他文武双全,深得大家的喜爱,听说司空大人有意招他做东床快婿呢。公主有什么话带给他吗?” 
  可卿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朱起道:“新蒲王永康年轻有为,勇武神明,与公主正好匹配。公主,既然走到这一步,就不要再有其他念头了。于私,你的牺牲换回令弟一命,保住了严家的血脉,是有价值的;于公,你是汉朝与蒲类海两国结盟的纽带,千千万万边境人民的生命都操在你手里,因此你……”“我明白。我只是担心,灏弟个性冲动,他会不会跑到蒲类海来?他长大了,性格有没有改变些?”“这个嘛——我就不好说了。” 
  可卿挥手送别了朱起,遥望着天际,黯然神伤。她哪里知道,一匹红鬃烈马风驰电掣地踏进了罗布泊,踏进了一片沙漠,烈马踏出的沙尘很久都散不开,落不下。 
  几天后,一匹黑剑神骏马也冲进罗布泊,向着美丽的巴里坤湖驰来…… 
   
  二公主难逃亡 
   
  “将军对她还没死心吗?” 
  在罗布泊附近一个部落旁,朱起搭起的帐篷里,朱起正和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盘膝而坐喝酒,他皱着眉头问了这么一句。这男子面容俊朗,原本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此刻却满是忧郁和落寞,这个男子名叫霍无进,是汉朝名将霍去病的后人。他曾经是可卿的未婚夫。可卿出嫁蒲类海后,他被调往沿海一带镇守。他年轻有为,文韬武略在汉朝有目共睹,西域诸国也都很敬畏他。 
  霍无进天纵奇才,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应该是个出色的政治家。可他却不肯入京任高职,只愿意驻守在沿海一带,过那种阳光能轻易把人的皮肤晒黑和吃鱼的日子。但是,当蒲类海老蒲王的死讯传到他耳朵里后,他却义无返顾地往蒲类海赶来。 
  四年前,他本来在雁门关驻守,突然传来可卿一家遭到灭门的消息,急忙赶到京城。除了可卿和弟弟严灏逃亡在外,严家已经没有一个活人。霍无进派出几路人马,正秘密寻找着可卿姐弟时,又传来可卿愿意代替公主出嫁蒲类海的消息。等他追上她,她却说什么也不肯见他。可卿决绝而去,只让侍女红莲给他递回一句话:请他照顾严灏。霍无进无可奈何地将坐骑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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