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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为君纲-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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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地方,除了我们几个之外,就只有沛琪那家伙知道。”苏政雅点点头,伸手指着右侧繁茂的山林说道。“这个地方隐密得很,上回还是弼学不小心从那边跌下来,我们下来寻他才现了这么个地方。沛琪当时还说这屋子大概是以前朝廷逃犯躲到这里建的,这么适合藏人。这些,我都记着呢!我去问问他,干什么抓你!”

    “诶”温婉并不认为与二皇子有关,慌忙拉住他的袖管,想阻止他,不想这家伙动作快得很,早已迈了步出去。温婉扯了他的袖子,便被带动着直接往前一扑。温婉的腿还在麻,当即趴倒在了地上。苏政雅听到动静连忙奔回来扶她,一边恨铁不成钢地责怪说道:“笨死了,连路都不会走!”

    温婉的脚疼得厉害,也就凭他在耳边鄙视她。苏政雅见温婉不回嘴,只低头揉自己的脚腕,知道该是刚才那一跌扭到脚了。

    便蹲身过去,推婉的手,有模有样地在温婉脚腕上拿捏了几下,疼痛便骤然减轻不少。温婉抬眼惊疑地看他,苏政雅便得意洋洋地说道:“这手法可是军医老先生教我的,怎么样,很有效吧?”

    “嗯。”温婉点点头,心想所谓病成良医,看他的手法这么娴熟,想来他自己必定也没少跌过。

    “看你这么没的,都没开始走就把自己给跌伤了,还要劳烦本少爷背你下山是麻烦精。”苏政雅一边忿忿不平地哼着气,一边转过身,便要将温婉往自己背上背。温婉下意地反应到自己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可能让个小屁孩背连忙推辞说道:“我自己能走……”

    雅却由不得她,三下两下地背好,哼声说:“你以为本少爷乐意背你啊!只是等你自己走下山师父恐怕都已经寻到南方去了。”温婉怔了下才反应过来苏政雅口中的“师父”正是自己的伯父,连忙问道:“伯父出京寻我了?”

    “是,大家都在找你。”

    温婉沉吟着。这才想起一个一直被自忽视地问题:“你为什么来这里?”

    苏政雅“哦”了声。说道:“师父带兵出京寻去了。西王府和温家地人在城里到处寻你。无论哪边多我一个都无济于事。我便将这附近有可能被他们疏漏地地方都重新寻了一遍。果然。寻到了吧?”

    温婉暗叹这家伙还挺聪明地边苏政雅又已经得意洋洋了起来:“这京城里里外外地那些个地方。可没有人比我再要熟悉了。哪些地方好玩。哪些地方可以打猎。哪些地方可以藏人。没一个我不知道地……”

    温婉趴在他肩上听他自夸。忍不住说道:“你就不能谦虚一点么?”

    “我只是说实话而已。又没有吹牛……”苏政雅不满地辩解。

    “我知道。只是老是自己夸自己地话让人觉得不够成熟稳重。”

    “呃……”苏政雅一听,这个问题大了。温婉之所以与他订十年之约,就是觉得他年纪尚小,不够成熟。当即连忙改口说道:“好吧,那我以后就谦虚一点了。但是你要知道是在谦虚,事实上我要厉害许多的。”

    温婉听得不由抿了嘴笑着他的脖子,笑着说道:“知道啦。”温婉说话时的气息就拂在耳侧苏政雅不由红了红脸,加快脚步往山下走。

    “对了侯府那边怎么样,住着还习惯么?”

    “还好,就是屋子有些小,你什么时候过来瞧瞧就知道了。”

    温婉见识过左相府的大小,知道他说的有些小,必定还是很大的。毕竟目前情况下,在表面功夫上,皇帝必定还是会做足的,不致于直接给大长公主太多难看。“那个,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将来若是当不成大将军的话,你还想做什么?”

    苏政雅不以为然地说道:“不会啦,师父说我的身手已经很好了,明年就是三年一度的武状元大选,到时候我肯定……”原本是想说武状元非我莫属,倏地想到温婉刚说了让他谦虚一点,便改口说道。“……能拿第二名。”

    温婉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谦虚法,不由搂着他的脖子“呵呵”笑了起来。苏政雅被笑得有些窘迫,不满地咕囔着说:“你笑什么?”

    “没啦,只是觉得很有意思。”温婉忍住笑,苏政雅却还在辩解称自己真的已经很谦虚了,其实应该可以拿状元的。温婉实在忍不住,便伏在他肩头笑得一抽一抽。

    “还在笑!”

    “才没有呢!”

    “再笑就把你丢下去!”

    苏政雅一路背着温婉回京,守在城门口等消息的温家家丁连忙飞奔回府通知温向东。温向东一听是苏政雅背了温婉回来,惊喜之外吓了一跳。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苏政雅背着自家女儿大摇大摆地进京,恐怕明天便是满朝风雨了。当即火速赶往城门口,一下车便劈头问道:“小姐呢?”

    “小姐的脚受了伤,在那边的医馆里。”

    家仆匆匆领着温向东进了城门边上的一家小医馆,温向东见医馆里只有一位年迈的老大夫,还有个小药僮,才松了口气,暗自庆幸幸好女儿机灵。

    “婉儿!”温向东快步上前,将温婉上下检查了一番。又详细地询问了大夫,被告知除了脚扭伤之外并无大恙,一颗心才真正放下。

    “爹爹,我没事呢!”温婉出言宽慰说道。“抓我的人只是把我关了起来,并没有虐待我。脚还是下山的时候,自己扭到的。”

    “那就好,我们先回府,你娘亲和姐姐都很担心你。早点回去,也好早点让她们安心。”温向东向苏政雅道了谢,便亲自扶起温婉朝外走去。

    温婉抬起头,在医馆的门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心想他也定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在得到自己回来的讯息的第一时间赶到这里,温婉心中不由一暖,微笑地说道:“林公子,你也来了。”

    温婉还没有反应过来林佩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前因后果,便听得温向东惊异地说道:“婉儿,你糊涂了,什么林公子,世子是你娴儿姐姐的夫君,是你的姐夫啊!”

    温婉顿时浑身一冷,脑海中“嗡”地一声炸成了一团浆糊。呆怔怔地看着那人朝自己微微一笑,唤了声:“婉儿妹妹,平安回来就好了。”

    温婉强作镇定地回话说道:“多谢姐夫关心。”

【第一百九章 幻灭】

    婉坐车回到家中,推说身体不适,避开形式化的嘘柳氏和温娴的陪同下回了自己的小院。简单地梳洗一番,吃了几口热粥,便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柳氏有些在意温婉看上去脸色不对,呆呆木木的。温娴从旁劝说该是被掳去在山上关了一晚上,吓到了。柳氏想想也是,念叨着得去煮些药汤给温婉压惊。温娴拉住柳氏说道:“娘亲,我去煮吧。你看看婉儿的脚,我看她方才走路,似乎有些不对劲。”

    温婉将自己整个地埋在被窝里,静静地听着她们的动话。温娴掩门出去之后,柳氏便进屋来掀温婉脚边的被子,查看她脚上的伤势。脚踝倒是没有肿,只是小腿这边冷得厉害。柳氏估计是在外一宿,冻伤了。用手了一会,便起身转去取了暖炉来,放在脚边。

    抬头间,瞧见温婉将脑袋也缩到被窝里了,怕她闷到,但俯身过去将她的被子往下拉了拉,却惊见了温婉的满面泪水。柳氏慌忙坐到温婉身侧,拉了她的手到手心里攥着,忧切地问道:“婉儿,受了什么委屈,尽管与娘亲说,不要憋在心里。”

    “娘亲,我……”话哽咽在了喉咙口,这教她如何开口说,曾经拜托娘亲打探的意中人竟然可能就是姐夫。耳边厢又听得外面传来细细的脚步声,猜想或许是温娴进来了,心中又是一阵惊惶失措,起身扑进柳氏的怀里,抽噎地哭。“他们,他们说我破坏行规,要让我从这个世上消失……”

    “他们?抓你的人?”柳氏也慌了,从这世上消失,那不是要她的命么?“他们是谁们指的行规是什么?”

    温婉哭着一个劲地摇头:“不知道。”

    “娘亲。”温娴煮药汤过来,听到屋里有动静,慌忙过来,说道。“婉儿吓坏了,你先别急着问她。先让她喝点汤,压压惊,其他事情天再说。”

    “对,对,婉儿现在安全到家了爹亲都在这里,没事了,不用怕的。”柳氏安抚着温婉她局促的抽泣声渐渐平静下来之后,才一勺一勺地喂她喝下药汤,扶她继续躺回去。

    柳氏和温娴轻手轻地出去,想让温婉好好地睡上一觉温婉却又如何睡得着?半夜里,从床上坐起来,久久地发呆。翻来覆去地想,倘若林佩元真的就是西王世子,是她的姐夫,她该怎么办要怎么办才好?

    同时又存了一丝侥幸地奢望。或许许他们两人只是容貌相似而已。将自己与林佩元相识到相知这前前后后地事情一一回忆。想他应该也是不知道自己身份地世子看到自己地时候。没有一丝一毫地惊讶接唤地也是“婉儿妹妹”。一定不是同一个人。一定不是地!

    两种想法在脑法中交叉。会儿绝望。一会儿又留存着希望。

    呆坐了一夜。结果受了凉。第二天便发起了高烧。全家人慌了神。又是请大夫。又是煎药灌药。直到大半夜才退了烧。

    柳氏与温向东说了温婉被恐吓地事情。却实在猜不透他们口中所称地行规是什么。若指地是温婉地女学士之路地话。那当时拒了两大圣师递过来地橄榄枝。名噪一时地时候他们都没有动静。为何等到事过境迁。大家都快淡忘那样一回事了。才来这么一出。

    温向东劝慰了柳氏几句。隔日便去找了温明瑞与温朝阳。从军中挑选了两名品性忠厚。武艺高强地过来。作为温婉地随行侍卫。保护她地安全。

    一病病了三天。再度下床。走出房门。

    鲜空气的时候,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温娴与住了好几日,也准备回去了。家人在前院送行,温婉称身体不适留在屋里。柳氏走之前轻责温婉不懂事,说她失踪之时,世子出了不少力,现在他要回去了,也该去谢谢他。温娴忙说都是自家人,不必这么客套,而且温婉的病刚刚好,若是出去吹了风,病情反复了就不好了。

    留在家里,虽然有母亲陪着,却仍然总是抑制不住地胡思乱想。目前尚有“遭遇绑架受了惊”这个藉口来掩饰自己的异常,但日子一长,温婉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于是,便收拾了书本,重新回了学堂。

    刚坐定,苏政雅便风风火火地赶回来了。温婉见他满头大汗,衣襟上还有些划破的痕迹,不由问道:“一大早的,你做什么去了?”

    “跟沛琪那臭小子打了一架。”苏政雅认定了温婉被绑是二皇子做的手脚,找他责问却又不承认,心里气不过,便一直盯着他找茬。刚才听说温婉来学堂了,便扔下二皇子匆匆跑了回来,这会才注意到自己灰头土脸,衣衫不整的样子,连忙说道。“我去换下衣服,你等我。”

    看着他一阵风:来,又一阵风地走了,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温婉淡淡一笑之后,却无端地开始执着于“沛琪”这个名字。念一遍这个名字,便觉得前方便是一片汪洋,快要将她吞没了进去。等苏政雅重新换好衣服回来,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世子,也就是,我姐夫,他,叫,什么,名字?”温婉从来也不知道,一句这样简单的话,说起来却如此艰涩。

    苏政雅闻言,脸色沉了沉,觉地小声问道:“你和他之间,该不会有什么吧?”

    温婉被问得色一僵,连忙解释说道:“能、能有什么,我就、就是觉得连姐夫的名字都、不知道,有些说不过去而已。”

    “哦,那就好。”苏政雅半信半疑地应“你姐夫是西王世子,自然是国姓望月,名字叫作沛霖。沛泽的沛,甘霖的霖。”

    “沛霖,沛霖,林佩元,原霖……”温婉喃喃念叨着,隐约听到了山岳崩塌的声音。“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原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出了她,知道那名自称柳非真的小姑娘就是自己的小姨子。她甚至可以明白当时他为什么不明示身份,他是那样为人着想的人,既然温婉用了假名,自然是有不便之处。他也便装作不认识,免得她为难。他就是考虑太周全了,才会造成之后的骑虎难下吧?在字帖之事结束后那段失去联络的时间里,他或许是想将这一段回忆淡忘了,却不想在书画聚义会上再次不期而遇,而她又偏偏说了那样暧昧不清的话……

    或许,一切,冥冥之中,都早注定。

    上课的时候,温婉一直心不在焉,时常一个人想着想着便入神了,连先生唤她都浑然不觉。温婉也觉得这种状态再留下来,也只是徒然地让人担忧,便向先生告了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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