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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与情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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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她企图放慢脚步,也想满足一下夏兄多次提出却没有满足过他一次的要求,可
这是不可能的了,当夏兄明白了自己所得到的仅仅是别人的赐予,他也是不会依她
的。他毕竟是一个男人,一个善良的有血性的男人,明月只好像执意追赶的样子,
紧紧咬往夏兄的背影。过了中国槐林,穿过夹竹桃林荫道,再走过食堂外面的阅报
栏,就是研究生宿舍楼的男生部了。在拐进那长长的走廊之前,夏兄在一棵冬青树
下突然停下步子。

  明月赶紧跑了几步,像要听指令似地站到夏兄身边。

  “谢谢你。”夏兄说。

  “在与你接触之前,我的头脑像花岗岩似的。现在,我的思路开阔多了,读起
书来,也懂得取舍和思索。是你用你的活泼的思想在我头脑里开了一个口子,阳光
照进去了,那些长年缺氧的灵魂才鲜活起来了。我真的要谢谢你。”

  夏兄说这话时,是从未有过的沉稳和庄严。

  明月却感到异常的悲凉。“难道我的意义仅止于此么?”她想。

  她的初衷,压根儿就没有打算去拯救一个僵死的灵魂,而是要获得一种情感的
慰藉。她原以为夏兄听了她断然的决定之后显得如此痛苦,是因为爱情的湮灭,然
而不,他对自己的需要,仅仅是希望我把他那花岗岩脑袋的口子开得大一些而已!
也就是说,我欺骗了他,他也同样欺骗了我,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明月负疚的心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平和之后的隐隐愤怒。

  “我也要谢谢你!”明月冷漠地说。

  “谢我?”

  “是的。你让我认识了什么样的男人根本就不能叫男人。没有情感,更不懂得
呵护女人,这样的男人是不可能有博大的胸怀,也是不可能成大器的。你算幸运,
毕竟由一个高中生跨入了研究生的队伍。”

  夏兄的面部肌肉痛苦地抽搐着。

  明月发完怨气,似觉轻松了许多,对夏兄,既无心理的负债,也谈不上有什么
积怨。事实上,在她意识的深处,是觉得没有必要在任何一个方面与夏兄认真的。
因此,她洒脱地顺手扯下一片冬青树的叶子,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地对夏兄说:
“再见,夏兄。祝你晚安。”

  夏兄浑沌的意识有所清醒,此时此刻,他特别需要明月,生怕她一旦举步,就
成了心灵上永远的诀别。他以哀怨的目光挽留明月。

  明月欲走。

  “希望你好好生活。”夏兄说。

  “谢谢。我会的。”

  “不要随意跟有些人来往。”

  这话再一次引起了明月的反感。她已经没有兴趣再听夏兄说下去了。几个熟识
的男生,陆续从他们身边走过,以一种不屑的目光看着这一对在他们看来根本就不
般配的人。

  “再见。”明月迅速地说完,就转身离去了。

  “你……”

  明月已隐藏到林荫丛中了。

  但她感觉到,夏兄久久没有离去。

  明月几次想起来把洗脚盆的脏东西倒掉,里面发出的臭味几次让她恶心欲呕;
她也想起来漱漱口,将嘴里的残渣剩汁清除干净,但努力若于次都失败了。她浑身
的骨头像被长年积水浸泡的葵花杆,无力支撑起百斤重的身体。

  她隐隐约约地觉得后悔,该听夏兄把话说完。他叫我不要随便跟有些人来往,
这“有些人”,到底是具体的谁呢?

  事实上,自到通州大学读研究生,明月很少与人来往。真正来往得较为密切的,
就是姚江河了。

  难道夏兄是指的他?……

  明月突然觉得左胸疼痛起来。这种疼痛很怪,针刺一般,而且痛过一阵,又消
失下去,隔几秒种又痛。这种疼痛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不致于使她久久地困绕在醉
酒的愁烦之中。

  她终于直起身子,到盥洗室倒了脏物。净了口,再回到寝室,顿觉清爽了许多


  夜风吹来,掀开了明月的窗帘。明月随口吟道:“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
风急……”诗人李清照是在饮酒凭吊自己的夫君,自己呢?完完全全是在凭吊自己
的青春。

  明月是不服输的,她咬一咬牙:

  “我一定要得到他!”
    
    


 


                              第八章

  阅毕三个研究生的论文,闻笔教授大为惊诧。

  他表面给予过严厉得不近情理的批评,内心却一直看好的明月,所写的论文出
奇的平庸。在她的字里行间,不但看不到发在《楚辞学刊》上那篇文章上的锋芒,
就连一点综合分析的能力也没有;说得严重点,抄袭别人的观点和论证也不圆满,
往往是断章取义,东拉西扯,看不出一个主题来。姚江河虽然平时不大言语,但闻
教授从他平常的作业和少量的谈吐中,看出此人不俗,应该在文章中闪烁出一些智
慧之光的;遗憾的是,除了从文字里透露出的隐隐的孤独,是看不出有什么新鲜见
解的。可以说,他的态度是草率的!相反,木头木脑的夏兄,却有让人惊喜的表现!

  闻教授把他的论文看了好几遍,凭他高屋建瓴的锐利的眼光发现,这篇论文绝
不是抄袭的。作者的考证如此详实,把闻教授不曾注意的东西也查看了,并作了颇
为成功的归纳分析,较为有力地一阐诉了自己最喜欢《离骚》的理由。文章旁征博
引,虽有引多于析之瑕,可细细看去,不难发现作者试探性的还不太大胆的观点。
最后,闻教授用朱红大笔在夏兄论文的末页批道:“看了你的文章,我除了兴奋还
是兴奋!”

  放下笔,闻教授陷入了沉思。

  在他布置下这一个题目之后,闻教授有一个别人不知道的想法:迎接挑战!他
把向他挑战的主要对手,看成是明月,或者姚江河。随着年龄的增长,岁月的淘洗,
闻教授的名利之心愈加淡漠了。

  淡漠了名利的人,可能不会淡漠对事业的执著追求,也不怕挑战。

  了。

  事实上,在闻教授年轻的时候,是一个有名的战神。他扛起一面大旗,以笔代
矛,向研究先秦文学的元勋们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那些稳稳地坐于山顶,悠悠地品着绿茶的毛至者,开始是不把从山下吹来的这
一股不适的凉风当一回事的,可是,这股风越来越强硬,猛烈,使学富五斗的人们
顿感心虚气短,惊异地向山下一望,发现一个浑身长刺的毛头小伙,扛着一面烟熏
火燎的残破的旗帜,向他们猛攻而来。直到这时,他们才慌了手脚,平常友善的、
分歧的。

  刺刀见红的、纷纷聚成一团,操起刀矛,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发起
了不屈不挠的反击。

  闻教授为此拼杀了一生,终于以公认的实力占领了那块阵地。

  井辟林开道,把那座山峰引向更高处。

  他所不服气的是,自己以青春和生命为代价挣来的地位,很快就要被后来者取
代了。



  此时此刻,他才开始认真地反省自己。当初,他占领了前辈的山头之后,心高
气盛,不解恨似地对僵化的学究们大大地刻薄了一番,之后才冷静下来,继续开创
自己的事业。即便是已经比前辈们走得更远了,他还回过头来,以鄙夷的目光嘲笑
着早已心气平和的前辈们。

  这是何等浅薄的游戏啊!

  不久的将来,自己也将成为那些被人嘲弄的老者了。

  闻教授的心里,怎么可能不由衷地涌起一阵悲凉呢?

  正由于此,当明月把那篇很不成熟的论文交黄教授发表之后,闻教授陡然感到
一种突如其来的深刻的危机,也才做出了撕毁绿皮大书的不明智之举。

  实际上,不管从哪个方面讲,明月和姚江河们都没有取代他的实力,连黄教授
也没有。明月和姚江河再奋斗十年、二十年,也不足以与现在的闻教授抗衡。可是,
那种对生命的哀惋和恐惧,也提前来到了他身上。……闻教授是善于自省的。

  这同样在他年轻时候就表现出来了。

  闻教授进入而立之年,也就是在他体魄最为旺盛、创造力像太阳黑子一样急剧
爆发的时期,他受到了一个女人异乎寻常的亲睐。

  这女人名叫高秀,身段子正如她的姓氏,比闻教授高出半个头,但并不属秀气
的一类,而是有着丰腴饱满的身材。在她二十三岁认识单身一人的闻教授之前,她
已经出嫁了,男人是一个家境富有的忠厚人。在闻教授没有出现在她眼里的时候,
她觉得丈夫是很不错的,既不日嫖夜赌,也不唯我独尊,在家里,洗衣做饭诸事什
么部要干的。这在当时的男人中实在难得。

  可是,偏偏有了闻教授!

  那时候,闻教授还不在通州大学,而是在两江回环的鱼米之乡叙州府。高秀的
父亲,乃叙州府潜藏起来的名声赫赫的文化人。当时,大中国并不宁静,可文化人
是需要心灵的交流的,长江黄河也无法隔绝。这一点,古今皆然。在一个春光明媚
的上午,老人缓缓地起了床,慵懒地在竹椅上坐上一会儿,亲自动手泡了两杯清茶——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而且,家里唯他一人有品茶嗜好和福份,其余的人一律喝白
水——把最小的女儿高秀招呼到身边,严肃地说:“秀儿,你能帮父亲完成一件任
务吗?”

  “当然能,爸爸。什么事你说吧。”

  “这事非同小可。”

  高秀不语,等待父亲把话说下去。

  “本来,我该亲自出马的,但年迈体衰,牙又掉去大半,一副破败景象,是不
便于去做这桩事情的。”

  老人的表情既苍凉又庄严,高秀更不知何事让一向清净书斋两耳不闻窗外事的
父亲如此动心。

  “爸,你说吧……我一定完成任务。”

  “去把府学里的闻笔先生请来一叙!”老人浑浊的目光洋溢着春阳的暖意。

  “府学?”高秀对父亲这种旧式的称呼不大明白。

  “就是叙州大学。”

  高秀如释重负,笑嘻嘻地说:“我还以为啥不得了呢,原来是请一个人!”

  老人对女儿的不以为然深感不安,训斥道:“此人非彼人,是我们叙州府的文
化旗帜。不久的将来,世人都会认识他的价值!”

  高秀不言语了。

  一路上,正处于新婚燕尔幸福笼罩中的高秀却在想:闻笔教授到底是什么模样
呢?他身上到底有什么奇异的才华让父亲如此着述,如此赞赏呢?父亲今年七卞岁
了,闻笔教授是七十还是八十?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一个严重问题:要是闻笔教
授根本走不动咋办?这难道就是父亲对我能否将他请来深表疑虑的缘由么?要是大
夫在身边就好了,他身强力壮,可以轻松地把一个瘦弱的文化老人扶在背上背着就
跑。可是,为一点公事,他昨天已经回去了,特地让我留下来,照顾父亲一些日子……
高秀一路上就乱纷纷地想着这些事情,不知不觉就到了叙州大学。

  “喂,老师,认识闻笔教授吗?”高秀走近年迈的老者谦卑地问道。

  老者正在花园里缓慢地运动着手脚,像打太极拳,又不像。听到高秀的问话,
老者收了姿式,目光如炬地盯住高秀:“你是问那个疯子?”

  这让高秀大吃一惊,她连连摇头道:“不,不,不是疯子!
  老者下颌上的胡须一阵乱抖,狠狠地盯了高秀一眼,又拉开了架式。

  高秀想哭,想叫,像真的遇到野狗、豺狼一样冲出了叙州大学的校门。

  她在街上疾走,浑身乱颤,对自己无比爱戴的老父亲充满了怨恨。什么人不可
以请,偏要请一个疯子来叙?而且要亲自为他泡好茶!老昏了,真真老昏了!

  她要回去质问父亲!

  由于走得太快,高秀撞翻了别人的挑担,初出的青果撒了一地。要在平时,高
秀一定连连赔礼,并一个一个地给别人捡起来为止。今天她顾不了那么多了,直直
地向前冲去。她以为别人要骂她,那她一定还嘴,与人对骂!可是,挑担的主人却
送过来一句关切的话语:“小女子,慢些,这一段路车多哩!”

  高秀冰凉的心里立时充满了暖意。

  她于是放慢了脚步,到一座老桥头,她完全心平气和了。

  她扶住桥栏看滚滚长江水。

  父亲的一生,潦倒是潦倒了些,可他从来也没有虚妄过,并有着惊人的眼力,
叙州府的好多人才都是他发现的,且可以预测别人一生的走向和发展前景。他有一
句名言:看马看蹄小,看人看年校在高秀猜想,闻笔教授肯定也是一个如父亲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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