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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龙三凤-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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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人心不足蛇吞象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古往今来,多少人为名为利,乐此不疲地终日追逐。
  钱!人人都爱,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如果取之无道,不是声败名裂,当琅入狱,就是死于非命。
  民间流行着两句话:‘儿孙比我强(指父母),要钱干什么?儿孙不如我,要钱干什么?’粗看这两句话似欠不通,但你细细思量,倒蛮有道理的!
  先说说有钱有势的后代们,靠着祖先的余荫,老头过世后,留下了大批的钱财,他、她们生在贵族的家庭,从小娇生惯养,挥金如土,养成了好逸恶劳的习性。
  等长大后,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无法自力更生,于是靠着典当变卖祖业渡日,坐吃山空,最后老头子辛苦了一辈子,所留下来的财产,全由不孝子孙们挥霍一空,试问:要钱干什么?
  反而那些出生在贫苦家庭的子弟们,从小就养成了刻苦自励,奋发向上的习性,平日数米为炊,勤俭成家,到头来,这些人不是大董事长,就是总经理!这不是应验了前面两句俗谚吗?
  在佛家来说,绝在多数的人都犯了一个“贫”字,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以致往往不能落到一个善终!
  当年,于坤山夫妇两人,不是为了贪圆功夫,窃取“武林秘笈”,也不会被“情海断肠人褚云奇”活活逼死,而李坤山的妻子也不会被杀伤,跌落百丈悬岩之下,于是造成冤冤相报,打打杀杀,江湖上永无宁日。
  总而言之,莽莽红尘,芸芸众生,真能了无牵挂,摆脱尘缘的纷扰,超生极乐世界的,竟能有几人?
  在一个朝霞满天,明朗而凉爽的清晨。
  摆脱只见一少年在悬崖边的古坪上,面向朝阳,盘膝而坐。
  头上淡雾笼罩,额上微微见汗,鼻孔中似有两条尺余长银蛇,一伸一缩,在朝阳下反映出五彩斑烂的光辉,蔚为奇观顷刻,他抬头睁眼,两眼神光暴地,这太令人惊奇了!
  这个孩子真是天生异禀,如此年龄,有如此眼神,其内功火候之简直叹为观止。
  他两眼炯炯神光,攸然内欢,收发由心,这简直更是奇贵无比。
  然后,他张口猛然长吸,真元凝聚,清气上升,又闭目养元,天人一致,瞬间似乎又进人物我两忘之境。
  渐渐,头上淡雾更浓,鼻中银蛇吞吐更快,额上汗珠涔舆陋显然是在练一种极高深的内功力就不可限量了!
  他慢慢恢复常态,鼻息均匀,面带重尤,两眼徐徐睁开,长叹一口气,泪珠奔眶而出,摇摇头,面现疑难之色,顾隐去心中的痛苦。
  志航年方十五,但看起来较之同年龄的孩子稍为高大,生得玉面朱唇,皓齿俊目,英气逼人,只是在眉梢眼角上,隐隐臣着阵阵煞气,眉心印堂间透着阵阵恨意!
  他擦擦汗,起身在石坪上慢慢游走,仲仲拳,踢踢腿,藉此活动活动筋骨,他挫身微点,“嗖”的一声,跃上树梢,兴之所至,奔腾起伏于青翠柔勒的树梢之间。
  先还看得清他的身法,好似“盘龙十八转”,瞬间,但见做过朱青色光影,矫若游龙,快似鹰隼,在树梢上划出一划了出一道柔和的弧线,视着五彩缤纷的朝霞,美丽极了!
  攸地,一声苍劲而慈祥的声音道:“徒儿!回来。”
  他攸然收势,一式“倒翻云纵,轻松而美妙的又落回石坪,翻身拜倒,道:“弟子叩见师父。”
  公孙神陀坐下道:“徒儿,坐下来,我有话同你讲。
  志航正襟危声道:“弟子恭聆师父指教。”
  公孙神陀道:“徒儿,这几月来,你拼命练习武功,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诚然,练武功本来是好的,但是以仇恨为出发点,则非侠义之士所可取!”
  “师父,我……”
  “是的,谁无父母?可是你可会知道,几百年来,武林中冤冤相报,互相仇杀,已经面临末味求快,一旦走火入魔,则更加遗憾终身,一定要按步就班,循序渐进,才能进入至善至佳之境。
  早上,志航急运真元,始终无法冲破子午玄关,接通天地之桥,他听师父所这段话后,始深悟师父所说绝非虚语,乃诚心诚意道:“谢谢师父教诲。”
  公孙神陀乃十分高兴地笑道:“你确是练武奇材,师父决不辜负上天赐于你的禀赋,我将其所有造就你成为武林奇才,为江湖上做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你千万要记着为师的话,不要为武林造下无边的杀孽。”
  “从明天起,我将至峨嵋、昆嵛等地去寻找药材,多则半年,少则三月,必然返回,你月时到你爸爸坟前祭扫外,不要远离洞室,后山绝不可以前去。”
  志航唯唯谨谨答道:“志航知道,师父请放心前去。”
  龙须医叟公孙神陀此次为了替志航配制练武丸药,不得不长途跋涉一程。
  公孙神陀走了七八天,志航除照常戏练功,他每天都到爸爸坟前哭奠一番。
  他想:爸爸惨死,妈妈生死不明,父母之仇岂能不报?
  “我违背了爸爸的遗志,爸爸虽死九泉,又焉能暝目?”
  不以仁义待人的人,为什么还要以仁义待他?
  杀人的人,为什么不应该被杀?
  这人间难道就是如此残酷?这世界难道就是如此不公平。
  他彷徨、他迷惘,他矛盾的心情,只有杀泄成满腔悲愤,哭泣于爸爸坟前!
  除此以外,他每天还萦回在』由于里—个悬念而不决的问题:“十几年了,师父为何从来不让我去后山呢?”
  小的时候,仙总以为那里有毒猛兽,如今大了,毒蛇猛兽于他何惧之有,为何还不让他去呢?
  人是最喜欢好奇,越是不叫他去的地方,他越想去,他几次三番想去后山一玩,但师父难达,他终于又决定不去。
  这天黄昏,他在山顶观看日落,日薄崦嵫,晚霞满天,日落比日出更使人有一种依恋不舍的美。
  以前师父在时,都是黄昏以前就人洞做功课,从来没有机会看这日落美景,他今天一看,兴之所至,当落日渐渐为山项树木遮掩时,仍不由地穿过树林,坐在草地上观看这落日余晖。
  当落日从金光耀眼,变成彩霞满天时,他猛然想起:师父不许我到后山,那我从这山顶看看后山,总不能算是违背师命吧!
  于是,荆棘中志航小心前进,行不数里,下临绝壁,无法前进。
  原来山顶与后山路町通,志航乃立于悬崖边向下观看。
  暮蒙蒙中,悬崖下已经灰白渐雾色掩住只见景物模糊,深不可测。
  他正欲转身返回,攸然奇景出现。
  在薄雾中,只见五彩光华一闪,带着一匹银色白练,突然向上飞升,还未看清是什么东西,即争急泻而没。
  攸然,又似虹飞舞,五彩斑烂,耀眼生花,轰然一声巨响,声势更是惊人。
  五彩斑烂的东西,飞舞之速,根本无法看清是何物,在巨响声中,带起银色水柱,晶莹雪亮,直起直落,散放出阵阵刺骨阴寒之气。’站立在山顶的志航,亦被刺骨阴寒之气逼得一连打了两个冷战。
  五彩飞舞,银柱晶莹,令人目眩神迷,惊涛起落;声震天地,谁会见过这令人难以置信的天地奇观,与这惊人的怪事?
  这奇惊令志航既迷惑又惊疑,观看久之,不忍离去。
  未久,薄雾渐散,月明如水,景色迷人。
  原来崖高数十丈,崖下是一山谷,环谷皆山,绝壁如削插翅亦难上下。
  谷底有一潭,潭径约二三十丈,潭水在月光下,显得澄碧如镜,鳞波闪闪,非常美观。
  潭约占谷的三分之二,另三分之一怪石嶙峋,花草缤纷,怪石似天成,似人为,位置形壮俱非常奇物奇特,在奇花异草视托之下,又显得非常美丽的山谷,志航心想往之,但想到师命难达,乃怏快而返。
  师父走后的寂寞,实在令人难耐!
  志航在练功之余,时而以打猎来消磨这长日无聊的寂寞。
  这日,他已获得了不少鸟兽,正疑收拾返洞。
  攸然,树梢间一点白影一晃,眨眼即出去太余。
  他星目一瞬,原来是一支白色松鼠腾跃于梢之间,非常可爱。
  这日色松鼠多美,真是人见人爱,志航住此十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
  他想:捉回去玩多好,于是他将所获的鸟兽放在地上,轻手轻足缓缓向白松鼠接近。
  静如处女,动如脱兔,趁白松鼠不注意间,他一腾身就扑将过去,双手一合,志航不禁惊噫出声。
  就在志航双手将合未合之际,“叽”的一声,白松鼠反而返身窜回从志航头顶掠过而逃。
  这白松鼠显然并非凡品,机智过人,胆大沉着,它逃到志航身后树枝上后,并不奔走,摇头摆性尾,“叽叽”的似乎在讥笑志航。
  志航这一下气可大了,他想:老子岂能让你这畜生欺侮!
  只见白松鼠进而纵跳在树枝隙缝间,时而奔驰在曲径在的大树下,白松鼠身躯又小,志航身法再快,亦无法穿越枝桠小径,所以不知追了多远,总址无法追上。
  林尽,一绝壁耸立眼前,白松鼠骤失踪影。
  志航跳下树梢,抬头上瞥,大吃一惊。
  后山已到,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座上尖下宽的洞口,他眼光一扫,心里不由又是一震。
  洞口之上,赫然刻着三个大字:“长恨谷”
  他长舒了口气,忽然领悟:师父以仁爱为本,这里是“长恨谷”,无怪师父不叫我来此!
  他又想:“长恨谷”不否有人?难道进了“长恨谷”不恨亦得恨么?如此幽美山谷,为何满了恨呢……
  此时,他一脑子疑云重重,他心里在一遍遍的念着“长恨谷”,亦不由恨意陡生,他想:越恨我越要进。
  他迈步就走了进去。
  刚一迈进洞口,冷风飒飒,他不由机伶伶打了两个冷战。
  这“长恨谷”中不知死了多少武林高手,但很多武林高手仍然想来。
  他忽然想起,师命不准到后山,返身就想出洞。
  他脚刚刚提起,怔住了,在这阴气森森的洞内,他额上不由的直冒冷汗。
  原来洞门的两边,有八个血红刺眼的字:“恨海难填,人谷者死。”
  志航看了这八个字,先是恐惧,渐渐就变成愤怒,暗忖:“这人好狂妄,人谷者何罪之有?难道他恨尽了天下人不成?”
  一声尖锐阴森刺耳的长笑,似雷动,似爆炸听得人头皮发麻,汗毛直竖,气浮心澡,冷汗直冒。
  志航一个站立不稳,“蹬蹬蹬”倒退儿步,倚在石头上,气喘吁吁,忐忑不安。—他赶忙镇定心神,万念跟踪,一颗心才稳定下来。
  以志航的内功火候,照说不应如此,这完全因毫无对敌经验,一时惊愕所至。
  他气定利,闲,抬头一看,就在洞口的上端丈余处,有一个三四尽方圆的洞口,洞中有一个奇怪无比的老人,滋牙裂嘴,狂笑不已。
  他手中正抓着一块血淋淋的兽皮,强拉活扯的往嘴里塞,一脸残酷凶狠之色,似乎着非常鲜美可口。
  志航目睹此情此景,不由瞥了一眼“人谷者死”四字,又机伶伶的打个冷战!
  怪老头站起,一拐一拐的走开洞口。
  这怪老头真怪得可以,要说他不是人吧?也又确实是人,要说他是人吧?天下之大,要想找第二个,恐怕绝无仅有。
  怪老头站起跟坐起差不多高,他两腿特短,成线盘形,脚却大,几乎横成一字,两手长可过膝,背微偻,高不满四尺,颈短头大,两眼凶光四射,一头花白头须披散肩,一张宽扁的脸上,光摆五官似乎已嫌拥挤,所以没行胡须。
  志航一看到怪老头这模样,就觉得—卜分恶心,他想:还是少惹事为妙,幌身就想出洞。
  怪老头—·抬蒲扇般的右掌,掌心雪白惹眼,一股劲风攸然而至,直逼得志航倒向身后石上,背心臀部俱感隐隐作痛。
  志航尚未站稳,怪老头已经凌空飘然落地。
  他一阵“叽叽”怪笑道:“哈哈!又是一具,阎王注定三更死,岂肯留你到五更!娃娃,看掌。”
  他在说话间,双掌雪白的掌心,渐渐变成血红,话毕,双掌平千推出,一股血腥奇臭,薰人欲呕,一道火辣辣的劲墙,如排山倒海而至。
  志航受龙须医叟公孙神陀薰陶多年,心地善良,不轻易出手,不敢随便伤人,刚一触及劲风,他灵活轻盈的斜掠让开。
  如火的劲风,扫在山石上,碎石飞沙,连石头亦被熏黑了一大遍。
  其实怪老头是别有用心,刚才的一掌和现在这一掌均未下辣手,不然志航想活命!
  怪老头看志航堪堪让过,又是一阵“叽叽”怪笑,这笑声简直比僵尸夜哭还难听,志航不由恨意顿生,忿忿难平。
  怪笑声中,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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