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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文集 by月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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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成年还能做自己喜欢的,别人眼里任性妄为的事情,岂不是人生一大乐趣? 

 

拉开椅子,拿起不要白不要的主办方的施舍道:“随便你。”我觉得我酷呆了帅毙了牛绝了。 

 

这样的人物放在哪个武侠小说里也是一个高人形象,凡是有点眼力的恶人看了都该夹着尾巴缩走。 

但是,呃~,可能是我拿了纪念品的缘故吧,这家伙竟然冲了过来要抓我。 

 

这么惊险的时刻很适合插播广告,但因为没有赞助商,我们就继续说吧,正像大家期望的那样,白小摆带着两个膘悍的保安过来了,非常温柔的告诉他,不要骚扰本酒店的客人,然后非常有礼貌的把他拖出去了。 

 

回房间冲过澡,接到主办方的通知,说我可以退房走人了,将头发用块圆点的丝巾打蝴蝶结包好准备走人,白小摆敲门进来了,他笑的比原来更真诚了一点,带着一点戏谑的成分,他说,你是不是要退房?是的话在这张条上签字。 

我签了字。 

 

白小摆说,那你现在就不是我的顾客了,而我现在也下班了,愿意跟我吃顿饭么? 

 

当然愿意,而且我已经在另一家酒店订了房间,既来之则安之,我怎么也会玩够本才回去。 

 

我们从当地闻名的一家印度大排挡坐下来开吃,二十分钟喝掉半打啤酒,等到我们吃到街尾的时候,估计平均每个人都喝了十多瓶,所以说酒不是水,如果这么灌水,是人都受不了,但酒一下肚子就变成了燃烧神经的气体,我们开始聊,我从第一次遇到北北的那天开始,而白小摆的真正故事,是从一场性爱开始……。 

 

 

龙三和白小摆都说不明白这场糊涂的性爱是怎么发生的,他们自己深深的纳闷,也许正像冰吸引火,火也诱惑冰,在性格两极的人,带着致命的吸引呼唤出来了本能。 

 

白小摆只记得从接吻开始,龙三就会不声不响的跟着他下班,但并不会跟他说话,送到白小摆住的地方,就立刻扭头走掉,简直像是一场纯若甘露的暗恋。 

 

龙三期待过无数次,当他要转身的时候,白小摆会招手让他进去,他知道住宿的另一个人因为要割盲肠回家去了,他想过一进到房子里立刻按住白小摆,然后上了他,这个念头相当强烈,以至那些春梦清晰的让他分不清楚他是不是已经做过了。 

每天早上他都会为这个发一会呆,人生活的困惑而恍惚。 

 

 

对于白小摆讲,我只是个陌生人,但是是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一切的莫名其妙就可以信任的人。 

我们回到酒店,一起躺在床上,白小摆的衬衫领子解开两棵扣子,打破了严整的印象,他的眼睛半眯着微微向下看的时候非常迷人,是浅淡的琥珀色……,我按着他的脖子向下看,他的头发柔软而细致,由于酒的作用,身体酥软庸懒,表情也生动起来。 

 

我可以想象龙三的感觉。 

 

白小摆没有叫过龙三,如果要比耐性,龙三永远不如白小摆的好,龙三只好自己跟着白小摆挤进他的屋子,他凶狠的掐住白小摆的喉咙,用力的吻着他,啃咬他的下巴,手指在白小摆身上不熟练的摸索着。 

 

然后,龙三开始坐到地上放声大哭,呜咽道:“我完了,我果然不对,我喜欢男人,我是同性恋?我对不起我姐……。” 

 

按照白小摆的个性,将他一脚踹出去就对了,但是龙三一直抱着他的腿,让他做不了李小龙,而且他长这么大,从没有这样放肆的大哭过,带着好奇,他让龙三的眼泪湿了他的裤角。 

 

白小摆何尝不被这场不一样的感情所迷惑,但他天性散漫顺流而行,对于感情他略微有些迟钝,对于社会的公德他也有点迟钝。 

 

就好象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对手是个小男生,但想要追根溯源已经一切晚已,龙三就这样把他按到床上,一边哭一边进入了他的身体,强烈的疼痛让白小摆模糊了眼睛,这时候龙三轻轻的给他擦掉了眼泪,他看见哭的眼睛红肿的龙三,有点不自在的笑着,露出一棵小小的虎牙。 

 

留下很多烟蒂,龙三就像他突然闯入一样突然的消失在这个城市里。 

 

最后一个月,白小摆终于象征性的回到夜总会工作,为了表示对总店的负责,龙三的姐姐把一些帐目给他核查,每当他从这些闪花眼睛的数字里抬头的时候,都好象能看到一棵闪亮的虎牙,但是,那不过是一时的错觉。 

 

也许那个孩子,也只是为这一时的错觉所迷惑了。 

 

火车站作为通用场景再次出现了,白小摆工作完毕要回总店,这一次他注意到了龙三,龙三的耳朵上挂着一排的环,头发重新染过,染的火红的似鲜血,穿着一身叮当做响的衣服,看起来怒气冲天,从站台的栏杆上跳过来,追着快开的火车破口大骂:“你不是人,你为什么说走就走?” 

 

真是恶人先告状,白小摆佯装看热闹的靠在窗边,龙三咬牙切齿的挂在窗户上。“大混蛋,你下来。” 

 

当时正赶上一场罕见的大水,火车开的相当的慢,基本就是自行车的速度,白小摆还能闲闲跟龙三斗嘴。“你也根本没问过我什么时候走吧。” 

 

蜘蛛侠火车大战白小摆,凭着坚强的毅力,龙三从车窗爬了进来,一把把白小摆扑倒在对面的下铺上,眼睛里都是泪水,先是凶狠的看了一眼白小摆,然后就蹲到一边窝起来了。 

卧铺车厢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都围过来看热闹,极为同情弃猫一样的龙三。 

 

白小摆叹了一口气,伸手要摸龙三的头发,被龙三架开,委屈的缩在角落里,龙三低声的咕嘟,我以为你不会走,现在涨大水,这么危险,列车都停了好几次了,你还走…………唠叨了两个小时。 

 

听的乏了,白小摆转过身,龙三又立刻吠过来,咬住他的裤腿,你要干什么? 

你想跑那去,你又要扔下我,你这个大混蛋……汪汪汪~ 

 

一阵头疼,白小摆将他踹开道:“我还没那么想不开从火车上跳下去逃开你,我去先给你补张短程票。” 

伸手要摸龙三的软软的红色的大头,又被这家伙闪过去,只好讪讪走开了。 

 

龙三拉开白小摆的包开始找吃的,这些天他吃的非常少,很多时候都在想,就算他的头脑不适合思考,也被迫去思考,他遇到了许多比白小摆更出色漂亮的男生,但他从没有按倒他们的想法。 

 

上面是一些方便面和水果,下面是白小摆的蓝格子衬衫,这种格子看起来清爽舒服,让龙三升起换上他们的感觉,一拉之下却拉出一份牛皮纸袋子。 

 

 

龙三的手按在绳子上,刹时他听到一些恐怖片里才有的叹息。 

 

——不吉利呀。一个白胡子老头对着窗户外面的阴天在感叹。 

 

手一抖,白线绕开了。 

 

 

 

 

 

白小摆没有买到票,他走了六节车厢,突然感觉到一种寂静,所有的人都在望窗外,他不由自主的也向外面去看,火车突然剧烈晃动起来,白小摆被甩了出去,他的头磕到椅子上,不过没有失去意识,即使是白小摆,也是直到水没了过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离火车行进的方圆几百米处,一座河堤被冲毁了,刚才过去的就是那汹涌过来成一条白线的河水,虽然说是河,当地人都称之为江,火车没被冲倒都是饶幸,但第一波水流过去,因为是平原,无所阻碍,并没有太大的危险了。 

 

列车停止了。 

 

 

人们不是神通的,尤其跟自然一比,他们更加的渺小,因此就更加的惶恐,最先反映过来的人开始惊叫,凄厉的叫声回荡在耳蜗里震荡着神经。 

 

 

白小摆开始往回跑,拥挤的人阻塞了他的脚步,有人打开了窗子,他会游泳,不能闷着淹死在这里,一些人开始爬出去,封闭空间往往意味着死亡,人类向往自由这种天性,在危险靠近的时候会更加强烈。 

 

……更多的水漫进来。 

 

突然一个强烈的念头在白小摆心里荡漾起来,这次他如果能见到龙三就和他说,一起生活吧,不管那个孩子将来会不会变,不管他们的差距有多大,也不用管到底会不会背个诱拐的名声。 

——在这个时候随着拥挤的人群想起这些,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永别的味道。 

 

人开始慢慢变少,大家开始向行李架椅子背上攀爬,白小摆在快到膝盖的水中前进,他开始担心龙三也会冲动的走掉,所以当他看见龙三坐在卧铺上抽烟的时候,不由松了一口气微笑起来,但他很快看见龙三手里拿了他做的资料调查。 

 

那份资料,白小摆通过一个局部,即洗澡堂的营业额,与店内流量对比,资金线比,原资料对比,以及龙三姐姐的提供的帐目对比,证明龙三的姐姐确实亏空了一笔公款。 

 

 

“这是什么?”龙三望着白小摆,他的眼睛里有红红的血丝。他骗他,他总是能很冷静的说谎!白小摆靠在墙角的闭上的眼睛,是否都是为了这个做掩饰? 

 

“以前来调查的人,是不是都被你威胁过捣乱过?”白小摆尽量站直了问。 

 

“你就为了骗过我们,跟我上床。”龙三本不想哭,这个时候眼泪却忍不住掉下来了,满脸的泪水,爸妈是为了欠了赌债还不起才自杀的,姐姐亏空公司里的钱是为了还那些债务,不然利滚利,他们连怎么横死都不知道,他们将来会把这些钱还上的啊。 

 

然而,更让他伤心的是白小摆这个人,让他觉得自己无比的低贱无比的丑陋,一想到白小摆是为了他的工作和他上床,他就觉得胃在抽搐,觉得整个人都在一个旋涡里挣扎,大声的求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看见平静的水流突然跃起形成一道水墙,几米高的水波隔开了白小摆与自己。 

 

当幻觉消失,龙三看见白色的纸屑飘在水上,他开始缓缓走到窗户边,然后用力一拉,原来在上铺躲藏的人们开始咒骂,白小摆冲过来,用身体挡住窗口。 

 

“你要做什么?”如果说我从来没有欺骗你的想法,连我自己也不相信。 

可是,我并没有想出卖你,龙三,所有的数字我都改过,如果我也一样调查不来,总部还是会派人来,但是对于总公司来说,一个分店经理只亏个几千块,就好象奖金一样平常。 

白小摆很想把这些说出来,甚至是一边哭一边倾诉出来,即使要他扭捏着像女孩子一样撒娇着,他也想把这些说出来。 

 

当时却没有他说出的时间,龙三的眼孔里没有他,只茫然道:“我不能看见你,以后也再不要见到你。” 

 

白小摆侧过脸去寻找他的眼睛,去制止他扑过来的身体,却看见天边的一条白线过来了。 

 

好象慢动作一样,白小摆松开了龙三的手,身体从窗户倒跌出去,他的眼睛命令似的看着龙三道:“把窗户关上。” 

 

修长的身躯在空中僵直的,一点弯曲也没有的下坠,白色的手指在空中轻描淡写的画了一个弧,就好象那是在表演魔术,他会马上回来,会有着华丽精彩的登场,那时候消失的兔子和鸽子会一起出现。 

 

有人扑来拉上窗户,几个列车员恰在这个时候赶到,让龙三拉住床的扶手,一片灰水淹了过来,那之后列车开始后退,两小时后到安全地带。 

 

 

 

 

 

********************************* 

 

我哭了,我的眼泪和口水大片大片的掉下来,我不知道眼泪也可以像雪花一样飞,白小摆身体完全不动,只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感叹,眼眶是干干的。 

 

多少人死在了那黑色的浑浊中,白小摆却幸运的活过来,因此他发誓要更加善待自己,珍惜生活,靠出色的工作能力在一个城市换到另一个城市捞钱,旅游,躲避那个永远不要看到自己的人。 

 

第二天白小摆问我,可以追求你么? 

 

我想了一个小时,觉得还是不要。 

有一种爱恋,只燃烧一次,就把人的全部爱,整个人生都燃烧成灰烬了,即使失去,也会永远怀念,成为人生之最美好,那么何必再找对比用的玫瑰? 

 

白小摆亲吻了我的脸,说,我要去北京看你。 

 

 

 

 

能找来混饭的朋友都混了三圈了,日子渐渐过不下去了,穷困潦倒是激励创作的源泉,我终于又开始动笔,一手拿着方便面一手在键盘上敲。 

现在开始。 

 

新的故事开始了,叫做《2046的柏拉图》 

 

《2046的柏拉图》 

梗概:2046人形电脑普及,电脑少年蓝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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