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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侯庶女 作者:林似眠(晋江2012-06-19vip完结)-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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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壳和土灰,负责押送粮草的副官又突兀地暴毙。我们虽然觉得不对劲,却也不舍得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便决定将粮草之事压下,计划照旧。”
  
  她的手紧紧捏住杯子,声调依旧平稳,“到了第三天中午,在瓦奇河谷,我们兵分两路已经照计划好的引出了东狄的精锐,正要顺势合围,却收到大哥派人传来的口信,他说发现了朝中有人通敌的罪证,这次敌方有诈,叫我宁可撤退保全也不要硬碰。那时情势紧急,他在口信里也没有多说。但已经箭在弦上根本来不及撤退,两军相遇立刻厮杀得一片胶着,敌军却是有备而来,而且数量远远不止六万,竟然是请君入瓮要围歼我们,我们的人马猝不及防下损伤过重,只得杀出一条血路,突围而走。”
  
  含章的话戛然而止,赵慎君听得背心发寒,勉强出声问道:“然后呢?”
  
  含章低头看着手上杯子里不停晃动的水,有些水花激得过大,竟直接溅到了桌子上,她慢慢松开手,继续道:“我先杀出重围,正好遇上陈副帅带来的救兵,便合兵回援大哥。但东狄人像是存了心要杀人灭口一般,宁可僵持苦战也不肯放了他。我眼睁睁看着他……战死在离我不过百丈远的地方。”
  
  “对方是谁?”赵慎君咬牙切齿,悲愤难抑。
  
  “是老熟人,苏哈狼。”含章的手紧紧拢进袖筒里,藏在桌下,“他不惜损耗兵力布下这个局本是想杀了我报五年前的断臂之仇,最后杀的却是大哥。你说得没有错,该死的人本是我。”
  
  这平淡得令人心惊的语调听得赵慎君心头发慌,她低声道:“你不必这样自责,这本不是你的错。”
  
  含章自嘲一笑,并不回答,只道:“事后回想整件事,有人通敌这一点已经确凿无疑,那些被替换的粮草乃其一,最重要的,对方有人潜入了军中,知道我们的计划,又将这些告知了东狄人,才令得我们有此败绩。”
  
  赵慎君不解道:“最后我们不是赢了么?听说歼敌六万。”
  
  含章一拍桌子,仿佛喝醉了一般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三声,眼神中却寻找不到一丝笑意,她摇头道:“什么赢,那六万人里有一半是东狄内斗争权的叛军主力,东狄皇族这回异乎寻常地乖觉,就像事事都在他们意料中,引着我们和他们对头厮杀。我盛军损失了三员大将、几万军士,却还给他们做了半件嫁衣裳。”笑声干巴巴的,几乎像哭一样难听。
  
  赵慎君听得坐不住,愤而起身道:“那还等什么?事情都发生这么久了,为什么不奏明圣上将那内贼蛀虫揪出来?”
  
  含章闭上眼,长长叹了口气,道:“军内的蛀虫已经查出来处决了,但军外的又岂是那么容易,对方谨慎狡猾,没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所有物证不过是半张残纸,其他都是我们推测得出,就凭这些如何能有说服力?而且这事非同小可,若是冒然抖出,一个不好就要乱了军心,到时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更重要的是,军粮被换一案草草结束,并无深究,这已经表达了这些人上人的某种意思,他们希望事情到此为止。
  
  赵慎君虽不懂这些门道,但她在内宫长大,也知晓有些事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尤其是不能拿到权力至高无上的那个人面前去说。为今之计,只有顺着线索先找出那个人。想到线索,她不由得看向手中的纸条。
  
  “可是这……这应该是男人的笔迹。”赵慎君不甚肯定。
  
  含章摇了摇头:“得到这东西后,众人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悄悄找了很多官员的笔迹对照过。这个剩了一半的八字,”含章手一指,点在那残破之处,“原本以为是安、要、姜这几字的下半截,所以探查时重点注意了名字里含了这几个字的官员,谁知全无收获。”
  
  “所以,你开始怀疑对方是女子?”赵慎君推测道。但是从字型风格和行奸细事的可能性来看,这个猜测是十分大胆甚至有些荒谬的。
  
  含章点头:“不错。我回京后也曾找到许多官宦女子的笔迹细细对照,但也是一无所获。”
  
  赵慎君眼神微郁:“既然是与敌通书,必定会加以伪装,不会用平常惯用的笔法,这样逐一排查不亚于大海捞针。若这几个字是换成左手书写,则找到此人更是难如登天。”
  
  含章伸出手接过那纸条,笑得云淡风轻,却开始讲一件不相干的事:“我很小的时候总是不会认人,男女老少所有人在我眼里都是一个模子。”
  
  赵慎君疑惑不解,抬眼看向她。
  
  “后来吃过几次教训,就开始学着认人,虽然人脸还是认不出来,可是我发现每个人周身都是带了颜色的,赤橙红绿青蓝紫,我用颜色来将人对号入座,一次也没有错过。字也是一样,笔迹可以变,字体风格可以变,但是一个人的颜色怎么改也不会变。好比这几个字,就是鲜红中透出隐隐的浓黑。”含章展平纸条,手指慢慢顺过。
  
  赵慎君听得皱起眉,摇头喃喃道:“这太荒谬了,怎么可能?”她忽然一僵,接着左手下意识伸出紧紧抓住含章衣袖,哑着嗓子道,“你既然这样说,那也就是说你已经找到这个人了?写这封信的人?她到底是谁?”
  
  含章的视线慢慢从残破泛黄的纸张移到赵慎君脸上:“依公主所见,普天之下的女子,能熟悉战场,够得上资格和狄人皇族交涉,能写出这样豪迈大气不下男子的字,还能让军中之人誓死为她效忠,宁死也不肯透露她的名字,这样的人只怕是屈指可数吧。”
  
  赵慎君听得心惊胆战,她猛然意识到什么,不由得缩回手揪紧自己的裙子,下意识摇头:“不,不会的。怎么会是……”
  
  含章将纸条重又仔细卷起塞进明月柄内,平静道:“我原本也不信的,可最后还是印证了我的猜想。”
  
  赵慎君心里天人交战,一片凌乱,苦涩问道:“有什么证据吗?”李明则算得上是她的恩人,如今一边是情人,一边是恩人,她站在中间又该如何取舍。
  
  含章微垂了浓黑的眼睫,点头道:“有,李家姐姐就是证据。”
  
  赵慎君忙道:“这从何说来?”李莫邪是李元帅唯一的遗腹子,也是将门李家最后的后裔。
  
  含章道:“我以前曾听说,因为边城艰苦,李元帅的夫人乔氏曾经几次有孕都流产了,后来好容易又怀了孩子,在六七个月时李元帅战死新叶城,乔夫人悲不自胜,险些流产,是李娘子将她移到乡下休养才得以保住孩子。最后李莫邪出生,乔夫人难产而死,李娘子带着唯一的侄女回了原籍。”
  
  这些也是玉京人所知道的李家故事,赵慎君并不陌生,她点头道:“正是如此,这又有什么问题呢?”
  
  含章眼中闪过一道悲戚的情绪,她一字一句道:“可我在新叶城时却隐隐听人说过,乔夫人的孩子并没有生下来,在噩耗传来的当天,她就一尸两命,带着未出世的孩子追随丈夫而去了。”
  
  赵慎君大惊:“你是说,如今的李莫邪是假的?”
  
  含章眼中浮现月下篝火那晚李妈妈脸上那迅速闪过的怪异表情,正是那表情让自己电光石火间想通了许多关窍,她徐徐道:“若是一大家子人真的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个了,而家人的亡故又另有隐情,光是这仇恨,就足够逼得人做出任何事情。”
  以己度彼,若是这样的遭遇落到自己头上,只怕自己也会做出和李娘子一样的疯狂事情。
  
  李家在李明则那一代足有五六个兄弟,可最后,这些人都在二三十的年纪接连阵亡或病故,并且都没有留下子女,这些事若细想起来确实足够异常,只是到底是谁有这样大的能耐变相地灭了忠良满门,又令得昔日的忠义乡君李明则非要用背叛整个国家的方法来复仇?
  
  答案就在舌边滚动,却迟迟不能吐出。赵慎君只觉得心里满满都是黄连浆,苦涩难言。



第五十三章 平淡事 。。。
  当日头西斜过半时,这幽静小巷的宅子里缓缓驶出一辆金红饰云霞凤翟纹的宫车,赵慎君端坐在车内,双眼盯着虚空的前方,似茫然似无神,耳边好似还萦绕着含章低沉暗哑的声音,
  
  “虽然李家在军队里有人脉,但仅凭她一人之力是绝对做不到掌握全盘动静,必然另有助力,而这个助力也一定不是寻常人。若是我的推测不错,这人就是公主的几位兄长之一。”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不敢相信。”
  
  “公主若是不信,不如存个心眼悄悄观察,他们之间一定会经常联系,也必然会有蛛丝马迹。我被李娘子所猜忌提防,得不到有力的线索……”
  
  宫车架子极稳,赵慎君尚在沉思,不知不觉间车驾已经到了她的飞鸿殿,宫女才扶了她出来,殿门里一群绫罗满身的宫女簇拥着走出一个昂首阔步的窈窕身影,赵慎君抬头看见,微微一愣,脸色些许不虞,问道:“你来我宫里做什么?”
  
  赵云阿却不回答,只管上下瞟了她一眼,满脸嘲弄之色,冷冷一笑道:“你胆子可真不小,居然敢扇我母妃宫里的女官。”
  
  消息穿得可真快,赵慎君脸色微变,不欲和她相争,便扭开了头。
  
  赵云阿却不依不饶,提着长长的宫装裙摆,慢悠悠过来绕着赵慎君走了一圈,边走边啧啧称奇:“看来真是翅膀长硬了,看到根新枝就想飞。”她凑到赵慎君耳边,压低声音讥笑道,“可你也该好好看清楚,那根枝儿到底结不结实,受不受得住你,别找了个外强中干的主儿,到时候枝断鸟亡。”
  
  她说得恶毒,赵慎君猛一个激灵,背后闪过一道冰凉的寒麻,人反而清醒过来。
  
  赵云阿转过头盯着她的眼睛,甜甜笑道:“怎么?以为她如今得了父皇的厚爱宠信,就妄想借她的力摆脱去和亲的命运?你还真是痴心妄想。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四品的小将,就算能在父皇面前进言,说的话又有几分力度?难道还能胜过我母妃不成?你不紧着去求我母妃,倒去找那没用的人在我们背后说闲话,可见真是自讨苦吃了。”
  
  原来赵云阿以为自己去找含章是因为对贵妃和亲提议的不满。这样倒和自己和含章的计量不谋而合,还省去了中间解释。赵慎君一思定,便露出被说中心事的心虚样子,想要争辩,可是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什么来,只得慢慢垂着下头,咬了咬牙,嘴唇委屈地瘪了瘪,胸口起伏不定,很是不甘。
  
  姐姐的垂头丧气取悦了赵云阿,让她笑得格外开心:“你有这功夫去她面前哭诉埋怨,不如回飞鸿宫安生呆着绣你的嫁衣吧,母妃体恤你,多给你送了好些衣料来,你好好收着,以后去了东狄那乡下地方,再想见着绫罗绸缎可没那么容易了。”
  
  挖苦够了对方,赵云阿这才心满意足地扶着宫女的手转身去坐凤辇,才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什么,眉头一沉,急急忙忙回身,几步迈到赵慎君面前,眼一斜,恨恨道:“那女人既然是你朋友,你就好好管管她,叫她最好有些自知之明,和下三流的人结交也就罢了,别想着不该想的事。”
  
  赵慎君知道她指的是程熙,也知道她这一句“下三流”是在含沙射影暗讽自己,但今日之事不好横生枝节,偃旗息鼓最好,便只得装作不甘不愿地应了声是。赵云阿冷哼一声,长袖一甩,摇曳着一身环佩叮咚,趾气高扬地走了。
  
  赵慎君待她的凤辇走远才回转了飞鸿宫,才入宫门便察觉出情况异常,宫里的东西虽然各色都还整齐,偏偏每样都移了位,不在最初的地方,看着很是别扭,几个迎上前来的心腹宫女都泪汪汪的,衣衫也微乱。
  
  “这是怎么回事?”赵慎君眸光一滞,低声问。
  
  领头的绿衣宫女眼眶里滚着泪珠,跪地回道:“才半个时辰前,十四公主领着人来,说是宫里丢了一件东西,怀疑在咱们这里,就让人上上下下都搜了一遍,奴婢们也都被搜了身。后来搜到了公主的私房银子,十四公主说要拿回去辨认清楚看是不是贼赃,连盒子一起拿走了。”
  
  怪不得方才赵云阿一脸的得意洋洋,原来她竟是做了这么件事,想必是自己刚扇了那女官一巴掌,这边宫里就得了信,赵云阿来飞鸿宫这一闹,无异于狠狠回扇了自己一耳光,真是好一番奇耻大辱。
  更有甚者,她顺道还来了个釜底抽薪,没有银子,自己也没法子打点上下,只怕短时间内再难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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