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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送给你，算是叔叔给你的见面礼。”林雷继续微笑。
这把玩具手枪是林雷提前准备的，他兜里还有一个精美的发卡——若是碰见女孩儿，就送发卡给她；若是碰见男孩，就送塑料手枪。
林雷是个有准备的人。
来这种偏远山区，该带点什么东西也许会收到奇效，他心里有数。
正如此刻，男孩子看见这把精致的塑料玩具手枪，立刻眼中冒光，连连咽着口水……
但是，男孩儿并没有伸手去拿，而是疑惑地看着林雷：“叔叔，我不认识你，老师说不能要陌生人的东西。”
林雷点点头，将玩具手枪递到了男孩的手中：“你们老师说得没错。我刚才从严村长那里过来，他说希望我们公司看能不能组织城里的学生，将他们不玩了的玩具捐赠出来，送一批玩具给上古村的孩子们……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所以便答应严村长了。这个塑料手枪送给你，算是第一件赠品吧！”
林雷的话包含的信息很多，男孩不一定全都听得明白——
不过“严村长”这三个字显然很有威信，既然这位叔叔能和严村长说得上话，想必还是能信任的。
何况他还说捐献玩具给村里的孩子，这简直就是男孩儿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
男孩子终于不在推辞，收下了这把塑料玩具手枪：“叔叔，谢谢你。我叫谢灰，灰色的灰，不是光辉的辉，同学们都叫我小灰。”
“小灰，你好。”
林雷微笑着和小灰打招呼。
接下来，林雷随口聊了一些赠送锻炼器材和玩具的事情，很快将小灰和他的距离拉近。
又聊了一会儿，林雷忽然开口问道：“小灰，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吃饭呢？”
小灰咧嘴笑了笑，回答道：“我爸妈在果园干活儿，要晚一点才回来。”
林雷点点头，表示明白。
小灰十一二岁模样，偏远地区的孩子普遍读书比较晚，估摸着他也就小学四五年级罢了。
报纸上、网络上、电视上经常“喜闻乐见”农村小学生做饭洗衣一条龙啥都会干，排除“作秀”的情况之外，实则那也是极个别的人而已——若以为是个农村孩子就必须“早当家”，那只能说电视剧看多了，被洗脑得太厉害。
不管是农村还是城市，只要是小学生——那么老老实实地等着爸妈回家做饭，这才是正常的情况。
“你们家的果园种的什么呢？”林雷继续聊着日常，迅速拉近与小灰的关系。
小灰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主要是枣树，我们这出枣子。呃，前几年还有梨！”
顿了一顿，小灰眉头皱了起来：“现在没有梨树，都砍掉换种成枣树。前年我们这的梨树得了流行病，好像叫什么黑星病的……哎！”
林雷知道梨黑星病又叫疮痂病，是中国南北梨区发生普遍，流行性强，损失大的一种重要病害，从落花期一直为害到果实成熟期。
农民种植果树也不容易，遇到这种大面积的病害，非常头痛……
林雷拍了拍小灰的肩膀，对他说道：“小灰，等你们家的枣子丰收了，叔叔开车过来收。”
“好啊，叔叔！我家的枣子个头大，又甜，卖得很便宜的。到时候我跟我爸再说说，送你一些也可以啊！”
小灰显然将林雷当成朋友了——即使他爸送枣给林雷，林雷也不会要的，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占这点儿小便宜，林雷一点兴趣都没有。
小灰能说出这句话，林雷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林雷看了小灰一眼，开口问道：“小灰，你知道刘敏吗？唔，就是之前失踪的那个人。”
“你是说三婶？”小灰抬起了头。
林雷眼睛放光，立刻追问了一句：“刘敏是你三婶吗？”
小灰挠了挠头：“反正我从小就那么叫她，我也没问过我爸到底我家和她们家是什么亲戚……”
小灰这么一说，林雷马上就明白了。
同一个村子的人，沾亲带故的几率很大——看来小灰家与刘敏家应该是隔房的亲戚，带一点儿亲属关系，却也不是很亲近的那种。若是很亲近的关系，小灰肯定能说出具体是什么关系。
“你三叔经常回村吗？”林雷继续问。
既然刘敏是小灰的三婶，那么刘敏的丈夫应该称为“三叔”。
小灰立刻点了点头，回答道：“嗯，三叔每周都回来两三次。”
林雷眼睛微眯，冷不丁地突然问道：“我听说你三婶和三叔经常吵架，有这回事儿吗？”
这明显属于“诈”了……
第360章 在意的事情（）
小灰想也不想，连连摇头道：“叔叔，你听谁说的？没有呢！三叔和三婶关系很好，从来不吵架。”
林雷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沉默不语。
这——
难道不是这个剧本？
卷宗里有一处地方，林雷注意到了，非常的反常！
那就是刘敏和白大成没有儿女！
刘敏已经三十岁出头，居然没有儿女？
这在农村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林雷曾经问过李进关于这方面的情况，李进回答说，这件事警方当然也调查过，最后证实问题出在白大成身上。
白大成有男科病，那啥啥存活率很低——他也一直在夏阳市人民医院治疗，但是疗效似乎不怎么样，至少目前为止他还是没有子女……
“你三婶平时和谁走得近呢？谁爱去她家里串门？”林雷很快就收回了思绪，继续提问。
小灰想了想，尴尬地笑了笑：“和我家走得近啊！只要三叔回村，我爸经常请他来我家喝酒……”
顿了一顿，小灰接着说道：“哎，他俩一喝就喝多，每次都是三婶来接三叔回家。”
林雷微眯着眼睛，目光深邃了起来。
“小灰——”就在这时，有人呼唤小灰。
小灰立刻站了起来，高声应道：“妈，我来啦！”
林雷微微侧头一看，原来是小灰的母亲来找他。
小灰的妈妈也是三十岁出头，个子不高，脸上有不少雀斑，长相按农村标准来说，只能算中下等。若是按城里的标准，那实在是有点抱歉……
小灰的妈妈看见儿子在与陌生人说话，不由得有些警惕，然而再定睛一看林雷的穿着打扮，她一下子愣住了，木讷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灰对林雷笑了笑，说道：“叔叔，我回家吃饭啦！”
林雷点点头：“好。”
小灰拿起书包，一蹦一跳地跑到了母亲身边。
小灰的母亲拉着小灰的手，带着他匆匆离去。
林雷从兜里掏出了一支香烟，点燃——
看着母子俩离开的背影，林雷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默然不语。
这时陆芸带着乔嫣和李进走了过来。
陆芸之前一直在不远处观察情况，所以直接便开口询问：“林雷，你问出什么了？”
林雷收回了思绪，详细地将刚才与小灰的对话跟大家复述了一遍。
李进听完之后眉头紧皱，说道：“我们之前也询问过很多次，但是都没人说这些事——哎！”
陆芸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老百姓天生对警察有一种畏惧感，生怕警察问的事情与自己有哪怕一点儿关系。这也不能全怪他们，很多时候警方工作没做到位……”
后面的话陆芸没继续说，不过大家都明白，不需要多说。
就拿询问当事人以及调查走访来说，普通人都有“趋利避害”的心思，若是做不到“绝对的信任”，那是不可能“一家亲”的。
现实如此，再多的电视剧“鱼水情桥段”，也只是电视剧而已。
好在大家都是警察，并存在“丢面子”一说——这个问题也不是华夏才有，世界各国都一样，也没什么好说的。
警察问什么就回答什么，多余的话，那是一句都不会讲，省得引火烧身。
就拿刘敏家与小灰家关系不错这件事来说，警方没有主动问，小灰的爹娘就不太可能主动去说——即使警方询问，多半小灰爹娘也会“弱化”这层关系，人都是为自己打算的，天经地义，刘敏已经失踪了，谁愿意跟她过多地牵扯上关系？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
“我们等会去小灰家，现在不能去，不合适。”林雷目光深邃，淡淡地说道。
大家都是聪明人，所以都点点头，表示明白。
大人的世界，实在是有些“尔虞我诈”——
或者说得“高大上”一点儿，林雷接近小灰，其实也算一种“技巧”。
若是说得难听点儿，林雷有点儿套路太深，连小孩都要被“套话”。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耍点套路，恐怕是什么情况也问不出来。
所以林雷选择等小灰不在的时候再去找他父母，免得给这孩子留下不好的回忆……
已经是午饭时间，大家回到了李进的越野车上，准备吃饭。
李进预备了方便面、面包、火腿肠等等，在偏僻的上古村，大家也只能凑合着应付一顿。毕竟大伙儿是来这里破案，而不是来游山玩水。
乔嫣和陆芸吃的是面包，而林雷和李进吃的是桶装方便面，车上有车载的热水壶，泡个方便面还是不成问题的。
草草地吃完这顿午饭之后，林雷等人便在车上休息了一会儿。
直到下午两点，看见小灰离开村口，往附近的村小走去之后，林雷才带着大家来到了小灰的家里。
小灰的家位于村南，也就是村尾的方向，这边住家户不多，很容易就能找到。
此前李进也是来走访过小灰家好几次，故而也算是熟门熟路。
来到小灰家附近，李进用手指了指一个小院子，压低声音说道：“这就是小灰的家。他大名叫白小灰，父亲叫白玉林，母亲叫吴翠兰。”
先前林雷已经见过小灰的母亲，所以微微颔首，问李进到：“他们家就是种植果树为生是吧？”
李进点头答道：“白玉林承包了二十多亩的果园，主要种植的是枣树。他家还养着好几头大肥猪，平时是吴翠兰在照料。今天可能是果园的事儿比较忙，所以白玉林和吴翠兰都去了果园。”
一听到“养猪”两个字，林雷的眉头轻轻地抽动了一下，低头思索了起来。
陆芸和乔嫣对视了一眼，表情也都比较严肃。
陆芸有些奇怪，似乎从来到上古村之后，林雷对于这里农户“养猪”的事情特别在意……
养猪，这不是农村里很平常的事情吗？
有什么稀奇的？
而且——
也许，大概，可能——猪不是老虎，也不是狮子，更不是……
陆芸顿时打了一个寒颤，立刻将思绪拉了回来。
第361章 狗熊吃人事件（一）（）
陆芸神情异常的一瞬间，林雷恰好看见了。
林雷是个聪明人，只短短两秒钟，就从陆芸的肢体语言读懂了她内心的想法。
林雷笑了，对陆芸说道：“怎么？你想到哪里去了？”
陆芸愣了一下，小脸一红，低声道：“没，没想什么……”
一旁的乔嫣，微蹙眉头道：“BOSS，这个案子该不会是——”
林雷揉了揉太阳穴，缓缓地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知道西山省治长市曾经有一起恶性案件，是关于——”
西山省距离汉东省并不远，李进登时神情大变，他隐隐约约猜到林雷说的是什么案子了。
而陆芸本来就出身公安系统，对于各地的大案要案，奇案怪案都有所耳闻。
至于乔嫣，她以前是个“刑侦迷”，西山省治长市的那个案子，虽然比不上“白银案”和“东大碎尸案”，但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治长狗熊吃人案？”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林雷点点头，目光深邃了起来。
陆芸和李进对这案子很熟，但是乔嫣就比较陌生了——毕竟她之前只能从报纸或者网络上看到一些资料，那些“公开”的报道必然经过加工处理，有些真相并没有完全揭露出来。
林雷瞥了一眼白玉林的院子，只见院门大开，里面传来“唰唰唰——”洗碗刷锅的声音。
想必他们夫妻二人正在洗碗收拾，那么等一等也无妨。
林雷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利用动物杀人以及处理尸体，在国外有不少案子——不过在华夏却是极为罕见。”
顿了一顿，林雷补充道：“利用猛犬和毒蛇杀人，还是有的，以后你有兴趣的话，我细细地跟你说说。刚才你们说的治长狗熊杀人案，确实是极为罕见，因为这是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