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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笙歌攥紧了拳。
她的父母以为徐教授可信，谁知道他就是始作俑者！
“你作为难得的观察对象，其实我本来是打算敷衍敷衍你的父母的。”徐教授说着，“但是我给你设定的这个人格有点过火，我担心哪天她把你给弄死了，那就太可惜了，所以，我想着至少要让你长到成人，于是我指引你的父母去了那个国家，让他们去找那里的巫医，从此以后，你的脸上就多了一块红色的胎记，对吗？只是我也没想到你父母碰巧会遇到战乱，只来得及把你送回来。”
“那个胎记，到底是什么？”叶笙歌哑声说。
“是一种阻隔材料，有它在，能让你的芯片处于缄默状态。这样，你的另一个人格也会彻底沉睡。”徐教授呵呵笑道，“可是一旦那个胎记消失，芯片开始接通电流，它就会重新开始工作，而另一个人格就会跑出来，时不时的占据你的意识。我本来是打算等你成年以后，用另外一种材料替你洗去胎记，但是还没等到你成年，我就跟景致远联系上了。他对我的研究非常感兴趣，愿意资助我。我很高兴，因为没有资金，我的研究已经停滞很久了，所以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选择诈死，彻底抛弃了原来的身份，最后来到了这里。说起来，我也挺好奇你的胎记怎么自己消失了，我后来在上看到你的新闻，还有关于第二人格杀人的传闻，我就知道，我设定的那个人格复活了。”
叶笙歌当然不会告诉他胎记是怎么消掉的。
她深吸一口气：“但是另一个她后来也不那么嗜血了，最后还消失了。”
“没错，芯片材料的寿命毕竟是有限度的，而且……”他眯了眯眼睛，“我设定的人格虽然是一段程序，但是看起来，她也具有可成长性，而且会受到宿主本人的意识和性格的影响。”
宿主，而不是主人格。
这个词，清楚的表明另一个人格只是寄生在自己身上的外来者，她以为那是她自己意识的一部分，其实根本不是。
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哪怕那个芯片可能已经失效了，她还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第940章 宿主的意识（）
“芯片可以取出来吗？”她忍不住问道。
“可以，但是相比植入，取出的难度就大多了，一不小心，你可能会死。”徐教授呵呵笑道。
叶笙歌恼火的攥紧了拳。
“但是你放心，芯片失效以后，它也不会影响你的生活。它毕竟是生物材料，很温和，不会伤害你的大脑皮层的。”徐教授安抚。
“你一定会下地狱的。”叶笙歌又一次说道，“你也在时霆的脑海里植入了同样的芯片？”
“没错。”徐教授笑眯眯的说，“芯片植入只是第一步，而且没什么难度，真正难的地方在于清除宿主本人的意识。”
叶笙歌倒吸一口冷气。
她已经自己已经麻木了，可是没想到这个徐教授一次次的刷新着她的认知下限。
“是，如果你不清除宿主本人的意识，就会像笙歌这样，变成了两种人格的角逐，而且一般来说，宿主的意识总是占据上风的。”纪时霆淡淡的说着，“你的目的，是让你设定的人格彻底取代这个人，这样的话，这个人也等于被你所掌控了，毕竟，他的记忆，经历，性格，乃至行为处事的目的，都是由你塑造的。”
就像他给笙歌的第二人格设定了嗜血这样的设定，那么当芯片里的程序启动，另一个人格占据了她的意识，她就必然会想尽办法见到血，否则绝不罢休。
“没错，没错。”徐教授的眼里流露出兴奋的光芒，“如果研究成功了，那该多有趣。他以为他的想法和目的是自己的，实际上，那都是我给他的，哈哈哈！所以理想的宿主，就是那种固执且自负的人，因为他们不会怀疑自己脑子里出现的念头。而恰恰是这种人对我的研究非常感兴趣，因为他们最喜欢看到所有人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纪时霆挑了挑眉：“不过，我听顾以默说，让人失忆的办法一般都会严重损伤这个人的大脑，所以，你是怎么做到清除别人的记忆而不留有任何后遗症的？”
“我用的是电磁波，但是频率非常难找，还要结合每个人的生物电波。”他颇为骄傲的说着，“其中的规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所以，你也别妄想从我这里获取任何机密。”
纪时霆看了他一会儿，满是讥诮的开口：“徐教授，你可真是个天才。”
“呵呵……”徐教授也不在乎他的语气，“纪先生，你现在是俎上之鱼，所以才如此抗拒，假如你是掌握这项技术的人，或许你会比我还要兴奋。”
叶笙歌冷笑着反驳：“没有能力和个人魅力的人，才会妄图用这种方法去控制别人。”
“根本上还不是为了控制别人？不过是手段不同而已。呵呵。”徐教授不以为然，神情带着几分异样的狂热，“那些上位者都一个样，纪先生，你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一直妄想控制普通人的思想，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第941章 锦衣夜行同样令人愉快（）
“徐教授，恐怕你太自以为是了。”叶笙歌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你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实际上，你依然是上位者的帮凶，雇佣你资助你的是景致远这样的上位者，他无非是想排除异己，满足自己的权力欲罢了。而那些普通人却沦为你的试验体，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你不是正义使者，你是伥鬼，是恶魔！”
“叶小姐口才真不错。”徐教授笑了起来，“可惜现在景致远在牢里，这项技术完全是属于我的。”
“就算你能控制那些高官，那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打算做总统，受万人敬仰么？”叶笙歌的声音压抑着深深的怒意。
“那倒未必，我的志向还是在研究上，何况我并非喜好虚名的人，锦衣夜行同样令人愉快。”他的身体往后仰，看起来志得意满。
“说了这么多，你的研究到底成功了没有？”纪时霆忽然挑眉。
“其实现在每一个实验体都不会立刻死亡。”他啧了一声，“从当时来说，都算是成功的，可惜的是，接驳的偶然性太大，很多人手术会有非常严重的排异反应，因为太过痛苦而精神崩溃，还有部分些人虽然活着，但是他们脑子里的程序出错，导致他们的记忆混乱，差不多也算废了，当然也有成功的，橙子身边的那些手下都是，他们很忠诚，非常的忠诚。目前来看，成功率大概有十分之三吧。”
这就意味着，十个人里面至少有七个人要么死亡要么成了废人。只有三个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存活，但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的意志是别人给的。
叶笙歌咬紧了唇，双手情不自禁的攥紧。
徐教授又看向纪时霆：“不过我相信纪先生肯定是那三个中的一个，毕竟当年技术还不够成熟的时候，你都不曾被接驳的痛苦折磨过，这很难得。对了，不如你猜猜我给你设定的是什么样的人格？”
纪时霆的瞳仁微微收缩。
“不管是什么人格，时霆本人的意识依然存在。”叶笙歌冷冷的看着他，“你不会成功的。”
“不，这一步，我本来是成功的。”徐教授遗憾的啧了一声，“我成功的清除了他的所有记忆。人的意识是以记忆为基础的，当他的记忆完全消失，他就成了一张白纸，按道理，我设定的芯片程序本该在他醒来发挥作用，可惜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现在三年时间过去，纪先生又重新建立了自己对世界的认知，等于他的意识又回来了。现在的确很难办，但并非没有机会。”
叶笙歌心里一凉：“难道你还想再次清除他的记忆？”
徐教授笑了：“这项技术我研究了好多年，现在终于成熟，不用白不用，是不是？麻烦的是，我一向都是先清除记忆后植入芯片的，如果芯片没有失效，就不用重新植入，只需要给他清除记忆，再做一次接驳就可以了。只是结果完全不可预料。”
第942章 女人难免感情用事（）
不可预料，就意味着纪时霆很有可能会死亡。
“我不会让你靠近他的！”叶笙歌愤怒不已，“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神经病，你简直……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笙歌。”纪时霆重重的揽着她，薄唇压在她的额头，声音低沉微哑，“别怕，没事的。”
叶笙歌一把投入到他的怀里，身体情不自禁的发抖：“时霆，你千万不要配合他，千万不要！我宁愿死也不要让他对你做手术！”
别说一旦手术失败纪时霆很可能会死亡，就算成功了，他也会变成另一个人。这个姓徐的当年给她设定了一个残忍嗜血的人格，谁知道他会把纪时霆变成什么样？
徐教授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他似乎很高兴看到他们俩愤怒和崩溃的模样。
然而叶笙歌的确很愤怒，可是纪时霆却始终平静的过分，好像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一样。
徐教授不禁眯起了眼睛，半晌他忽然笑道：“叶小姐，我也可以重新帮你设定一个人格，原来的芯片取不出来，再次植入一个也是可以的。”
“你做梦！”叶笙歌大怒，如果不是纪时霆揽着她，她现在可能已经忍不住把徐教授暴揍一顿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觉得脖颈处一阵剧痛，接着她眼前一黑，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倒在了纪时霆的怀里。
纪时霆收回双手，看着她安静的模样，眼底掠过一抹深暗晦涩的情绪。他把她轻轻的放在沙发上靠好，然后看向徐教授。
徐教授有些吃惊的挑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难免感情用事，又太理想化。”纪时霆勾了勾唇角，“让她安静一会儿，我们才好继续往下谈。”
徐教授的眼底掠过一抹惊愕，随即他若有所思的笑了：“纪先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所以刚才我并没有反驳你。只是陷入爱情中的女人总喜欢臆想自己的男人是完美的。”纪时霆的语气略带轻嘲，他的姿态放松下来，“有一句话你说的对，假如这项技术掌握在我的手里，我也会因此而兴奋的。”
徐教授高高的挑起眉毛，一时间没说话。
“景致远入狱，你们失去了资金来源，所以这几年，你的研究进展缓慢，除了我以外，至今没有任何一个你口中的‘上位者’成为你的受试者，无非是你的成功率太低，你怕那些高官的意外死亡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罢了。”纪时霆淡淡的说着。
徐教授从鼻腔里发出一道哼声，一时没说话。
“当初你之所以对我动手，无非是因为我碰巧引起了不少人的警惕，就算我失踪或者死亡了，别人也会认为这是景致远的手笔，或者是其他把我当成敌人的上位者，不会有人深究其中的猫腻。”纪时霆说着笑了笑，“你现在盯上我，迫切的想要用你设定的人格取代我，说到底，还是为了钱。你需要我无条件的为你提供资金，源源不断的资金。我说的对吗？”
第944章 四千万，恐怕不够（）
徐教授笑了笑，双手交叉：“没错。所以，纪先生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我想，我们可以合作。”纪时霆勾起唇角，“你缺资金，碰巧我有。”
“我还真是一点也不意外……”徐教授啧啧两声，“可是你在这个时候提出合作，我不得不怀疑，你只是为了从这里脱身罢了。”
“徐教授，你说顾以默曾经是你的学生，对吗？”纪时霆看了他一眼。
“没错，他很聪明，我曾经带过他好几年，我孑然一身，诈死以后我那些没什么用的资料也都留给了他。”
“那么，你或许不知道顾以默回国以后也成立了一个研究所。”纪时霆笑了笑，“他和你一样，喜欢做一些旁门左道的研究，但是很难进行市场化，也就找不到赞助和投资，直到他遇到了我。这六年来，我一直在给他资助，而且金额每年都在增加，即使我失踪的这几年，笙歌也没有取消这笔资助，去年，从我的个人账户打到顾以默研究所的资金是四千万，这只是一年的资助，而且我几乎不对他提具体的要求，全凭他的喜好决定研究的内容和方向。”
这是相当有力度的证据，徐教授的瞳孔微微睁大。
“你可以用你的办法去求证。”纪时霆淡淡一笑，“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也可以提供证据。”
“四千万，对我来说恐怕不够。”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当然，你这项研究的重要性远远超过顾以默的小打小闹，具体的资助金额我们完全可以谈，翻两倍三倍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