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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里不是我自己的地方，也因为这里的人都不是我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
都是临时工一样的人，不管是保镖还是什么，反正，对她来说都不是自己人。
谁知道这些人当中，会不会有那么一两个心怀不轨的。
宫无遥好像掐死她：“那你的意思就是，根本就没有办法保证手术的成功？”
第1688章 害怕失去最后一点暖意（）
“好吧好吧。”毕洛真的要投降了，自己要是不给点保证，这家伙是不是得要亲手拧掉她的脑袋了？
看到宫无遥现在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毕洛就忍不住又哀悼了起来，自己的人生真是悲哀。
“那我再保证一项，药不会有问题，可是，手术地点的安全问题，这个我真的没办法保证啊。”
“我可以。”申屠默将宫无遥扯了过去，忽然就觉得，这个房间里有三个人待着，好像太挤了。
这丫头刚才对他的紧张，他都看在眼里了，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她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完完全全信任他，有任何事情，都愿意依靠他？
但很明显，她还做不到。
“你可以滚了。”第三者依旧杵在这里，实在是让人很不爽。
毕洛在房间里扫视了一眼，看来看去，这里多余的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那，这个要滚的“你”，指的不会是她吧？
有没有搞错！这算什么，过河拆桥，打完斋不要和尚么？
他们太……好吧，滚就滚，有什么了不起的！
被申屠默那双冷飕飕的眼眸淡淡扫了一眼之后，毕洛顿时收起心里所有的怨念，一转身，滚了。
房间里有两个坏人，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
嗯，她只是不高兴留下来，所以离开的，才不是因为怕了某人那道冻死人不偿命的眼眸。
哼！
房门被关上后，申屠默再次盯着被拉到自己怀中的小丫头，这次是很认真的：“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只要告诉我，任何事情都能解决。”
宫无遥愣了片刻，才想起来毕洛来之前，自己想要说的事情。
不管任何事情吗？就连她和其他男人做过那么出格的事，都可以解决，都能原谅？
这一刻的申屠大叔真的很暖，暖得让人几乎忍不住掉眼泪。
可却因为他的暖，让宫无遥心里那仅存的一点点勇气，都彻底被消磨掉了。
如果说了，申屠大叔一定会对她很失望，从来不会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真的不在乎这种事。
申屠大叔会在乎的，他会瞧不起她，会再一次对她冷冰冰的。
她不想说，一点都不想说，就让她再过几天好日子，好不好？
三天，等三天之后，等申屠大叔的手腕手术顺利完成，她就告诉他。
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她都愿意承担。
就三天，可以吗？
温暖来之不易，她好怕一下子就没了。
“我……没事了。”从申屠默的腿上爬了下来，似乎还能感觉到他怀中的暖意瞬间消失了不少。
宫无遥猜不透他的心思，只知道，她真的好怕申屠大叔又用之前的方式来对她。
“真的没有？”申屠默的眼神确实冷了不少，甚至，真的有几分失望。
他真的会失望，可是，她还没有说……
无遥咬着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那好，你好好休息会，我还有事要忙。”申屠默站了起来，果然，刚才那一点点的暖意只是她臆想的，此时此刻，一丝不剩。
她终究还是不配得到他的怜爱，因为，她没有资格。
他要出来，无遥并没有阻拦，申屠默最后那点耐性也彻底耗光了。
她果然还是不够信任自己，否则，为什么就是不肯说？
他走了，宫无遥盯着被关上的房门，感受着房间里属于他的气息一点一点淡去，心，也一点一点变得荒凉。
她的生命中，是不是最终也注定，留不下他的任何痕迹？
……
老夫人一向有午睡的习惯，但今天吃过午饭之后，却让人将秦芳芳喊了过来。
经过了之前的事情，现在老夫人的身体更不如从前了，不过，这时候单独找她来，似乎有很重要的话要跟她说，秦芳芳还是有点激动和小紧张的。
之前做了这么多，让老夫人彻底看清楚了宫无遥的虚伪和放荡，现在，老夫人心里唯一的孙媳妇人选，除了她还能有谁？
她来的时候问过女佣是奶奶找她什么事，女佣也没说得清楚，似乎是关于大少爷的事情。
果然，和秦芳芳想的没错。
之前老夫人被宫无遥气了一回，在床上待了好几天，老爷子一直陪着她，连秦芳芳都很少有机会和待在一起，更别说单独相处。
现在，是要算一下宫无遥那笔账了吗？
其实以秦芳芳对老夫人的了解，这老太婆是没什么凶狠的心的，当时气过也就算了，她唯一能给宫无遥算账的方式，就是安排她和默大哥订婚的事情。
呵，秦芳芳已经迫不及待了。
“芳芳小姐，请进吧。”女佣将房门打开，自己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果然，老夫人要和自己说的是很重要，只想要两个人单独在场。
秦芳芳走了进去，女佣给她们将房门关上之后，走了。
“奶奶，怎么今天不睡午觉？”秦芳芳走到她身边，在茶几的另一边坐下，“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嗯。”老夫人点了点头，但，相对于秦芳芳的激动和好心情，她却显得有几分犹豫，心情似乎有些复杂。
“怎么了？”秦芳芳盯着她的脸，她都急死了，这老太婆怎么还不赶紧跟她说订婚的事情？
不就是给他们选定日子吗？她是默大哥最敬爱的奶奶，只要她坚持，默大哥一定会听她的。
“奶奶，是不是想说……关于默大哥和……”她低垂脑袋，一脸娇羞：“和我的事吗？”
老夫人犹豫了下，似乎想点头，又想摇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嗯。”
秦芳芳脸一热，连心都热了：“这种事情，奶奶你觉得就好了，我都听你的。”
要她一个女孩子家自己说，多不好意思，更何况，现在她可不能乱说什么话。
只有一切都是老夫人说的，那么这件事情才能顺理成章。
要不然，以后有人翻出来，还说是她哄着老夫人答应她和默大哥的订婚呢。
“奶奶，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听你的话，只要是你的安排，我都会接受。所以，奶奶，你尽管安排就好了。”
第1689章 不想再为难他（）
老夫人盯着秦芳芳写满了羞涩的脸颊，顿时又为难了起来。
之前确实是自己冲动，被宫无遥那丫头气得失去了理智，一下子就分不清方向了。
但，自己的孙儿，她了解，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孙子对秦芳芳是什么感觉，老夫人基本上已经看清楚了。
至于宫无遥，他尽管不说，但只要自己提到这丫头的名字，孙子的反应也让她明白了很多事情。
“芳芳，你……真的喜欢阿默吗？”老夫人不是什么聊天高手，也不怎么懂说话的技巧。
她生来就受尽了宠爱，在娘家的时候是个千金小姐，嫁给了申屠家的老爷子之后，虽然老爷子不仅仅只有她一个女人，但，唯独最宠她。
就因为这样，她从来不需要去学习怎么样说话才能让对方好受些，只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秦芳芳一张脸更红了，她都头低垂了下去，温顺乖巧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打从心底疼爱起来。
“奶奶，我……我当然是喜欢默大哥的，这……这还用问吗？”
“有多喜欢呢？”老夫人又问道，很认真的。
秦芳芳却有点犯愁，要一个女孩子说这种问题，是不是怪异了些？
“奶奶，我……”
“好吧，这个问题如果为难的话，那，你告诉奶奶，阿默跟你表白过吗？”
这个问题，比刚才那个问题更加让秦芳芳为难。
“奶奶，这……”
“你就跟奶奶说实话好了。”老夫人看她这脸色，几乎已经猜到了。
秦芳芳原本还想着，要不要编一个谎言，为免节外生枝，就告诉老太婆默大哥跟她表白过好了。
但想想，以老夫人和申屠默的关系，这个谎言不一定能骗得过她。
这几天，连自己都没什么机会和老夫人在一起单独相处，可是，申屠默不一样，申屠默是有机会的。
虽然老夫人很疼爱自己，但，亲疏有别，老夫人最喜欢的还是自己那两个孙子，申屠默和申屠逸。
要是谎言被拆穿，恐怕会影响自己在老太婆心里的印象，到时候，真的会节外生枝。
想想，秦芳芳才含羞嗒嗒地说：“奶奶，默大哥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他怎么会说出跟女孩子表白这种话？他是那么骄傲的人。”
“这……”
老夫人想说什么，却被秦芳芳打断了：“可是这些年以来，默大哥对我怎么样，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有些话，不需要说……“
“芳芳，阿默对你特别，其实是有原因的。”
老夫人不是想让她难过，只是希望她可以看清楚一些事情的本质。
“你应该知道阿默的身世，他母亲出身不好，他又是外头的私生子，刚接回来的时候，家里很多小孩都排斥他，甚至有人说他是野种。”
“阿默小时候很孤单，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好，他的性格确实有点孤僻。后来你来了，刚来的时候也是不被大家接受。”
这些事情，老夫人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她特别疼爱秦芳芳，就是想让所有人觉得，自己疼爱她，大家也不能欺负她。
久而久之，所有人就觉得，老夫人是最疼爱秦芳芳的。
事实上这种疼爱，多多少少带了点怜悯的成分。
申屠默对秦芳芳的特别，其实也是一样的，更多的只是怜悯。
“芳芳，奶奶不是想打击你，但你心里要清楚，对你特别不代表对你有男女之情，你……”
“奶奶，你……到底想说什么？”老夫人的话，让秦芳芳顿时戒备了起来。
老夫人看了她好一会，终于才认真地说：“这几天，我和阿默聊过几回，虽然阿默一直没有明确说什么，但……阿默始终不愿意接受和你订婚的事情。”
秦芳芳身体一僵，没想到申屠默私下里竟然已经将态度摆得这么明确。
可他平时表现得，也不至于那么抗拒自己，难道……难道如自己所想，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保护宫无遥？
他为了保护那丫头，故意和那丫头疏远！可谁知道，他私下里已经和老夫人说起了这些！
“那……默大哥有说想要和谁订婚吗？”明明就是有一个订婚宴的，秦芳芳知道，连日期都几乎要选好了！
难道，订婚宴的女主角，不是她？
“奶奶，我知道你们在选日子，默大哥根本不反对！”秦芳芳暗中捏紧了拳头！
一方在选日子，默大哥不反对，另一方，默大哥却在奶奶面前拒绝和她订婚，这算什么？
默大哥是不忍心到时候让老夫人失望甚至绝望，所以默大哥在老夫人面前，总是留几分真诚。
别的人都可以不在乎，可以让所有人以为他要和她订婚，唯独只有老夫人不一样，默大哥对老夫人总是特别怜惜！
可他是不是也没想到，老夫人竟然会直接找她说起这些话？
申屠默，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这样对她，真的公平吗？
十几年的爱慕，十几年的讨好，真的还比不过一个认识了一个月的黄毛丫头？
“芳芳……”老夫人忽然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她拳头握得紧紧的，手也很冰凉。
老夫人有点担心，声音更加轻柔：“芳芳，我……我知道你真的喜欢阿默，可是，我们不要再逼阿默了好不好，奶奶不想为难他。”
秦芳芳不说话，奶奶心疼申屠默，为什么不知道心疼她？
果然，说什么最疼她都是假的，她毕竟不是这死老太婆的亲孙女！她怎么可能真心疼一个外人？
恐怕这些日子以来表现出来的疼爱，都不过是做做模样的，好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个宅心仁厚的好人！
不！现在秦芳芳知道了，这死老太婆不是什么好人，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秦芳芳不动声色将自己的手，从老夫人的手里抽回，她忍着怒火，淡淡道：“那么奶奶，默大哥说了他喜欢的人是宫无遥吗？”
“他倒是没说。”阿默这种性格，也不太愿意跟别人说起这些心里话，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