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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把刀子放下！”老爷子也追了过去。
不管怎么样，既然有鉴定报告，既然这个也是他的孙女儿，他就不想再让她出什么事。
明珠已经不在了，现在这个明珠，陪他过了这么长的日子，他对她的感情也是很深的。
“我不追究之前的事情，明珠，你不要做傻事，放开你六婶。”
“她不是我六婶，我没有六婶！”六婶这两个字，让战明珠更加激动。她
不看老爷子，直勾勾看着站在所有人前头的战司衍。“
司衍，你叫我名字，我不是战明珠，我不是。”
“柔儿。”这一刻的战司衍，心情也已经复杂到一定地步，连自己都几乎要崩溃了！
她是他的侄女，是真的侄女！可是，他之前和她都做了什么？
“司衍，你终于又叫我柔儿了。”战明珠眼角的泪终于忍不住，滑了下来。
顾月娥顿时怒了，虽然刀子压在脖子上，真的很害怕，可是，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说这么暧昧的话，这一刻的她，愤怒大于恐惧！“
战明珠，你不要脸，他是我的丈夫！”她
怒道，气得想要立即回头，将战明珠一张脸抓个稀巴烂。
“好啊，你是她的妻子，那，你和我一起下地狱吧，哈哈哈！”战
明珠忽然失心疯那般，疯狂大笑了起来。
那笑声，说不出的凄厉，也是说不出的绝望。她
什么都不怕，死也不怕，只要战司衍愿意多看她一眼，愿意多在意她。她
真的什么都不怕，就连今晚这样，被揭穿所有的事情，她也不怕。
她愿意替战司衍承担一些，只要他安好，她就好。可
是，为什么要告诉她，她是真正的战家孙小姐？为
什么，给了她这么一条绝路？战
家的孙小姐，这辈子，都不可能和战司衍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可能了！不
能和自己最爱的男人在一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意义！
这辈子，她都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刀
子往顾月娥脖子上，就要用力压下去。战
司衍厉声呼唤了起来：“柔儿，不管她的事，她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一点都没有，她是无辜的！”“
我是你的妻子！”顾月娥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司衍，我不许你说这种话，我是你的妻子，我是你的妻子！我不是不相干的人，唔……呜呜……”“。。
我从来没有碰过她，我和她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柔儿，不要伤害她，她也是受害者！”战
司衍盯着战明珠，想过去，又怕她一时激动，刀子压下，伤了顾月娥。“
不是，我是你的妻子，我是你的妻子……”
顾月娥哭得声音沙哑，一瞬间，整个人彻底崩溃了：“司衍，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爱你啊！为什么要这样？”
战司衍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充满了歉意，可是，也只有歉意而已。他
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在战明珠的身上：“你听我说，将刀子放下，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柔儿，放下刀子。”
“那你告诉我，你有没有真的喜欢过我？”战明珠忽然将顾月娥推开，那把水果刀，被她押在了自己白皙的脖子上。刀
口锋利，腥红的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伤自己，她一点都不手软。
老爷子原本也是心痛得很，可听到战明珠这话，顿时就激愤了！“
胡说八道什么，他是你六叔！快把刀子放下，过去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你闭嘴！”战明珠忽然瞪着老爷子，声嘶力竭吼了起来！“
都是因为你，都是你！你为什么要拆散他和暖暖？你为什么要逼他娶一个他不喜欢的人？为什么，要棒打鸳鸯，逼走了真正的战明珠！”
要不是因为老爷子，她不会成为战明珠，不会一直跟在战司衍的身边，不会爱上他，爱得这么撕心裂肺！
都是因为这个老头！什么都是因为他！是他将他们所有的人，逼到了这个绝路！
“可是，我一点都不后悔。”她看着战司衍，薄唇勾了起来，挽出一丝丝绝望的笑意。
这一刻的战明珠，竟是那么的美丽，美的犹如黑夜中一颗无暇的珍珠。
顾非衣却在她眼中，看到了一抹无法痊愈的伤，那么伤，伤的彻底无望了。
她忍不住揪住战九枭的衣角，心脏慢慢在收紧，忽然间，连她也慌了起来。
她看到了绝望，无边无际的绝望，战明珠……她真的对人生，彻底捡不起希望来了！“
我真的不后悔，司衍，我是，我也没办法继续面对你了。”已
经这样了，她还能怎么活？她没有办法面对他，是因为害怕看到他对自己的厌恶。他
会后悔以前做过的事，会讨厌这世上有她这么个女人，是不是？
她的存在，对他来说，将会是人生的一大污点。
她活着，她的司衍就活不好了！战
明珠眼底的光泽，一瞬间消失。不
远处的顾非衣，顿时尖叫了起来：“不好，她真的要自杀！阻止她！”
第647章 647 爱情是什么（）
战九枭和战七焰，以及战司衍，还有战亦辰和战天磊，第一时间冲了过去。
可是，还是慢了一步！战。。
明珠下手非常狠，一刀下去，脖子上的大动脉彻底被隔断，鲜血瞬间狂涌！
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战明珠倒了下去，战司衍将她犹如风中落叶般的身体，接到自己怀中。
可是那一刀，已经真真切切，完完全全没入，没有一丝保留。
血溅了一地，有些胆小的女眷，已经吓得晕过去了。
其他的，好几个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完全爬不起来。
战明珠，真的自杀了！不
是演戏，不是他们豪门女人里头那些作秀，而是，真的对自己下了狠手！
“叫医生！叫医生！”战司衍双目发红，疯狂大叫了起来。
战七焰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将蓝天推了出去：“叫医生，快！”蓝
天和秦琛同时往后院跑去，战家的医疗室就在后院，不远！
战司衍脱下自己的外套，用力摁在战明珠的脖子上，可是，战明珠紧紧抓住他的手，根本不允许他乱动。“
柔儿，别怕，不要怕！你会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不要怕！”“
司衍……”战明珠的声音沙哑无比，很轻很哑，几乎都要出不了口。
“你别说话，你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相信我！”
“司衍……没用的，不要……”战明珠连摇头的立即都没有了，可是握着他大掌的那只手，却还是那么用力。仿
佛，要用尽她所有的力气那般。
“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真正喜欢过我，一点点……一点点也可以……”
他心里只有他的暖暖，她比谁都清楚，可是，那么一点点呢？一点点可不可以？“
有没有……一点点？”她呼吸不过来了，一急，伤口上的血涌的更多。
“不要再说话……”战司衍的声音，也沙哑了起来。这
种时候，战明珠再多说两句话，或许都会立即……断气。但
她就是这么固执，从他见到她的那一天开始，他就知道，这丫头就是个固执的人。
很执着，很死心眼，一直都是。明
知道他心里有别的女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她，可她还是固执地在他孤单寂寞的时候，用自己的身体来慰藉他。明
知道，他就算和她亲热的时候，想的都是别的女人，可她始终不在意。
只要和他在一起，她就开心，他一个关怀的目光，都可以让她开心整整一个月。
她就是这么傻，这么痴的女孩，只因为当初她差点被人毁去的时候，他救了她吗？
这个傻女孩，现在，竟然用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别
人或许不知道，可他战司衍心里清楚，她只是想让他过得好，不想让他一辈子背负一个做错事的包袱。就
连死，也是为了他。
“有没有……司衍，有没有……喜欢我……有……没有……”
医生还没有赶来，可是那个女孩，那个一直紧握住他大掌的女孩，五指便松开了。无
力的手，从他手掌上滑下来，重重落在地上。
她的眼角，最后一滴泪滑落，跌落在地上，瞬间，不见了影踪。呼
吸听停，脉搏彻底消失，她……死了。
到死，都等不到战司衍一句我喜欢你，致死，都等不到……
医生来了，却无能为力。当
医生宣布战明珠的死讯时，在场所有人，彻底静默了。
爱情是什么？在很多人的眼里，爱情，从来就不是个什么东西。它
不如权力实在，不如金钱贵重，什么都不如。
爱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值钱，是不是真值得这么多人，为了这两个字，连命都不要？战
司衍将战明珠越来越冷的身体抱了起来，回头看着站在人群中的老爷子。没
有怨恨，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丝不悦。他
只是淡淡看着他，很淡很淡。“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儿子，把今晚的时间留给我，让我回去处理她的后事。果然今晚，你要报警，要做怎么处理，都随你。”丢
下这些话，他抱着已经没了气息的战明珠，往停车库走去。
“司衍！”顾月娥追了过去，却不敢靠近。她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冷漠的战司衍，从来都没有！
“司衍……”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战明珠死得这么凄美，她拿什么去和她比？她不仅比不过已经去世多年的暖暖，也比不过战明珠，她现在，什么都不是。“
我会让人将离婚协议书交给你，以后，找个好男人过日子去吧。不要再听从家里人的安排，你喜欢谁，就嫁给谁，只要你喜欢……”
“可是喜欢的是你，我爱的是你啊！”顾
月娥跌落在地上，看着战司衍越走越远的身影，哭得伤心欲绝。
就算再喜欢他又有什么用？他的心，已经容不下更多的人了。
战明珠，其实比她幸福，虽然战司衍到最后都没有说过什么，可是顾月娥知道，他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他只是放不下心头那个已逝的人……战
司衍去停车库取了车，真的就这样开走了。
一屋子的人，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乱动，就这样安静看着他们，开着车子离开。
直到车子从大门开出去，引擎的声音越来越远，老爷子才忽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那般，噗通一声坐在地上。老
管家立即过去扶他，却始终无法将他扶起来。
或许这一刻，老爷子自己都不愿意起来，因为他不知道，起来之后，他是不是还能站得住。
从来都这么注重面子的老爷子，这一刻，只觉得心力交瘁。
活了这么多年，因他而死的人不计其数，他自己数都数不过来。
有些人是被他逼得走投无路，有些人是自己扛不住自杀的，可是，他有什么错？这
一切，都是为了战家，为了他的儿孙们，他真的做错了吗？他
们的每一桩婚姻，都是他精心度量过，对他们来说都是利益最大优化。为
什么他为儿孙们做了这么多，到头来，一个个都在指责他？
第648章 648 比起她们，你不值一提（）
老爷子自问，自己活了这么多年，所做的哪一件事情，不是为了战家？他
为了战家有什么错？甚至，为了让家里和睦，他宁愿答应龙婉儿的离婚，也不愿意遣散自己的女人们。因
为她们都已经给他生了孩子，都是这个家的人。
是龙婉儿自己接受不了，是她在结婚之前幻想太多，也是太天真，从来没有派人调查过他。
他不是存心隐瞒，是她自己不查。
这些年来，每当夜深人静一个人孤零零的时候，他也会想，他是不是真的太孤单。可
是，他有家，有女人，有儿孙，有四海集团，他一点都不孤单。他
还缺什么？
他只是希望战家，只希望这个家好，可是，谁能明白他？
战家数百年的基业，几百年的根基，不能到了他这一代，就给枯萎下去。
他要做的，就是让战家越来越强大，根基越来越稳。这
样，等有一天他百年归老之后，子子孙孙们还能继续守住这个根基，不至于让整个战家没落。
他也有孤单寂寞的时候，他也想枕边有个人可以说话，他也会想念婉儿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