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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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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吃金厂长一顿大餐,说不定还能做一回月老,撮合一下金大公子和孙娜,那不但是讨好李翠儿,他在金家的地位也更稳了。可金海山没想到这金龙是个se胚,路上就把人家闺女拉油菜田里去了,还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事情给搅黄了。

    面对李翠儿的指责,金海山脸上有点挂不住:“疯婆娘,你说啥呢!”

    金学农今天是来谈买窑的事情,没想到事情还没谈出个眉目,就和杜家结了梁子,当下站起来,反身给身后的金龙一个大嘴巴子,骂道:“不争气的东西,给我滚!”

    从小在蜜糖窝里长大的金龙没想到父亲下手这么狠,捂着腮帮子跑了出去。

    金学农摇摇头,对大伙说:“我这几年生意太忙,对儿子疏于管教,让大家见笑了。这这里给各位陪个不是,还希望不要影响我们两家的交情。”

    杜铭川突然发话道:“不用谈什么交情,我家的窑不会卖给你的。”

    他这话一出口,不仅金学农,除了金虎以外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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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吹箫人() 
金学农进杜家的门,恰巧遇见了孙天寿,所以寒暄了半天都没说出买窑的事。他是个jing明人,心里很清楚,杜家的龙窑假如真要易主,也轮不到他金学农。孙天寿除了教书育人,也是本地出了名的仿古瓷大家,家里的子侄都从事这一行,最适合买下这口龙窑。而孙天寿今天来却是为了和铭川妈谈谈让杜铭川继续上学的事,孩子父亲死了,可学总得继续上,总呆在家里不是个事儿。俩人都是七星镇地面儿上有头有脸的人,一见面自然成了各自族人的代表,说起话来反倒顾忌颇多,互相猜测着对方的来意,却谁也不愿说破。

    但杜铭川这一句话,让孙天寿如醍醐灌顶,心说好聪明的孩子,我早就该想到金学农是为了这口窑来的。而金学农则大吃一惊,瞪了金海山一眼,以为他事先透露了风声,才引来了孙天寿这个老对手。金海山连忙摇头示意与自己无关,一脸委屈样。

    金学农见事已如此,不如干脆说破,就对铭川妈说:“嫂子,孩子打架,一时说些气话,我也不会放在心上。我今天来确实想和你们谈谈龙窑的事儿,杜老弟不在了,你们留着这口窑也没什么用,所以我的意思……”他看着孙天寿停了停,才继续说:“你们不如开个价,谁受得起,就把窑让给谁算了。”

    这话说得再明显不过,就是让铭川妈开个只有金学农买得起的高价,事情就算完了,对双方都有好处。

    没想到铭川妈却说:“铭川虽然只有十三岁,可青松走了以后,他就是杜家唯一的男人了,他说的话就代表我的意思。”说完就端着脸盆进里屋去了。

    金学农碰了个软钉子,也无可奈何,只能大声道:“嫂子是误会我一片好心了,算啦,今天大家都在气头上,咱就不提这事儿,我改ri再来。”说罢跟孙校长道了个别,便带着金虎往外走。金海山忍不住看向李翠儿,见李翠儿与他怒目相向,只好跺跺脚,跟着金学农出门而去。

    等一行人走远,孙天寿有些好奇地问杜铭川:“你怎么知道金学农来是要买你家的龙窑?”

    “猜的。”杜铭川随口答道。

    孙天寿却仿佛来了兴致,问:“哦?那你到说说看,金学农办了那么大的工厂,ri进斗金,为啥还要买你们这口窑?”

    杜铭川隐约记得金海山好像提过金学农是看上了这口窑的风水,但他总不好把偷听金海山和翠儿婶偷情的事说出来,只好硬着头皮说:“大概是看上龙窑的风水了,他们有钱人就信这个。”

    这时候铭川妈从里屋出来,冷冷地问:“孙校长莫非也是为了买龙窑的事来的?”

    孙天寿一听她误会了,也不生气,哈哈一笑,说:“弟妹呀,你们家这口窑,我就算有心要,只怕也无福消受,我是来跟你说铭川上学的事。”随后便语重心长地开导她,铭川是个好孩子,作为学校里的尖子生,应该让孩子继续上学,并告诉她如果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学校一定想办法帮他们解决。

    铭川妈见孙天寿坦荡,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忙倒茶赔礼,答应让杜铭川过几天就回去上学。

    杜铭川当然不想放弃学业,但母亲的身体无法支撑起繁重的家务,在一个失去父亲的孩子眼中,母亲比学校要重要得多。铭川妈却坚持孙校长的意见是对的,一改往ri的慈祥,严厉地命令杜铭川去上学,甚至不惜以自己的xing命相逼,直到杜铭川哭着跪下来求她,也没有一点松动的口气。

    最后见儿子终于答应了,她才点点头说:“你爸以前教你的东西你都别丢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别因为你爸不在了就乱了心,让人家瞧了笑话,咱们杜家虽然是外来户,可也不是孬种。不用担心妈的身体,只要不干重活,妈没事的,你爸留给我们不少钱,我算了算,我们俩省着点花,用到你大学毕业没问题。”

    孙天寿见目的达到,便起身告辞,临走对杜铭川说:“你能猜到金学农的来意,说明悟xing不错,只是风水之说恐怕是站不住脚的。关于你家龙窑的各种传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我猜金学农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肯屈尊亲自来谈买窑的事,这是势在必得的架势。卖与不卖,你们自己决定,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可以来找我。”

    杜铭川猛得想起那天夜里听到公鸭嗓子王爷说起的古怪事情,那人也提到了“七星龙渊”的传说,那传说难道是真的?而自己又是从哪里掉进去的?孙校长怎么会没发现?那黑洞洞的地方和那把发光的剑究竟是真是幻?后来自己又怎么会到了几里外的河滩上?

    出院后,他还没来得及去龙窑看一眼,连父亲的衣冠冢都没有去拜过。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他自己头脑一片空白,回过神来的时候,孙校长已经走了。

    杜铭川决定先去坟上拜祭一下父亲,再到龙窑里仔细查看一下,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

    黄昏的山里飘起了一片片白雾,渐渐将小窑村周围的群山笼罩。夕阳的余辉将村口的大树拉出常常的影子,一直投she到山坡上如巨龙般匍匐的龙窑的窑身上。

    杜铭川刚出家门,就听到远处响起了一阵阵如泣如诉的呜咽声。起初还以为谁在哭,仔细一听却又不像。这jing神一集中,异乎寻常的耳目能力便自然发动起来。呜咽声渐渐清晰,竟然是有人在吹箫,而且从方向来辨别,正是从龙窑那里传来。

    箫声时而低沉幽怨,时而响彻云霄。这声音似乎有种魔力,杜铭川恍恍惚惚就觉得周围的风都有些变样,卷着山间的雾气飘来飘去,忽东忽西,一会儿如雾锁拦江,一会儿又柳烟花雾,一会儿如愁云满天,一会儿又仙云缭绕,连带着天se似乎都变了。

    他听着听着,胸中翻江倒海,心里五味杂陈,不禁悲从中来,竟随着箫声呜呜地哭起来。正当他抑制不住,直想放声痛嚎之际,箫声却戛然而止。

    杜铭川心头一震,急忙擦干眼泪,往龙窑方向看去,只见龙窑顶上站着一个人,上身穿粗麻布衣,下身穿白se灯笼裤,迎风而立,手里拿着一根紫竹箫。因为是背面对着他,饶是他目力过人,也看不见那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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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碧血玉壶春() 
虽然看不到脸,但杜铭川可以肯定他从来没见过这人,心说谁会到龙窑上来吹箫呢?还吹得这么悲恸感人,就好似窑尾衣冠冢内埋着的是他的亲人一般。

    带着疑惑,他撒开腿朝山坡那边跑去,眼睛则紧盯着窑顶一动不动的人影。但跑到龙窑的位置中间有一段弯路,视角恰好被几颗大树挡住,看不见那里情形。待他绕过这段弯路,靠近龙窑时再一看,那人影竟然已经不见了。

    杜铭川急忙窑前窑后找了一通,又登到高处极目远眺,什么也没有发现,不禁迷惑起来。从家门口到这里的距离并不远,一路飞奔不过片刻,而这人脱离他视线的时间就更短,走得再快,也不可能连个影子都没有。

    他忽然想起自己曾从这窑上莫名其妙掉到了一个陌生地方,心想难道那人是到窑里去了?他又进了窑腹,仔细查看起来。

    龙窑靠近脐部的位置有一片新修过的痕迹,那是那天被杜铭川用雷‘管炸过的地方。但地面却坚固如常,有着多少年烧窑留下的烟熏焦灼痕迹,他没有发现任何通往地下的洞穴或缝隙。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有地洞,那么jing察、孙校长以及那些修窑的工人不可能看不到,只是如此一来,就无法解释他那天夜里的遭遇了。

    杜铭川理不清思绪,只得作罢,来到窑尾处对着父亲的衣冠冢祭拜起来。想起父亲在世时的音容笑貌,此刻却尸骨无存,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他刚刚被箫声引动悲恸之情,此刻更是伤心不已,但眼泪却反而流不出来了,只对着这座新筑的空冢和古老的龙窑发起呆来。

    这龙窑是他出生的地方。那一天,父亲正在装窑,怀胎十月的母亲就在窑里生了他。村里人开玩笑说他是山神的儿子,父亲则笑着说他是龙的传人。

    小时候的杜铭川并不觉得自己的父亲杜青松有什么与众不同,只不过和大多数手艺人一样,开着一间叫杜氏瓷坊的手工作坊。

    七星镇是江南最著名的瓷器产地。这里的制瓷历史大概可以追溯到唐末五代时期,但真正出名则是宋室南迁以后。那时吴越王烧制秘se瓷的越窑早已衰落,而北方大量的汝窑、耀州窑工匠涌入南方,揭开了制瓷史上新的辉煌篇章。

    到了近代,七星镇的制瓷业曾一度没落,过去的大小窑口多数废弃,工艺几近失传,直到改革开放后,民间老艺人纷纷出马,制瓷业才再度兴起。到了八十年代末,私人作坊开始遍布全镇,尤以镇东的大窑村和镇西的小窑村最为集中。

    杜家正是在这个时候搬到七星镇,在小窑村落脚的。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当别人都开始用煤气甚至用电来烧窑的时候,杜青松却执拗地坚持用柴火,在这口庞大到难以驾驭却又效率低下的龙窑里烧制着他亲手制作的瓷坯。

    杜氏瓷坊的瓷器很特别,即不做市场热销的茶具餐具,也不像有些人那样烧制仿古瓷,而是专门烧骨灰盒。

    骨灰盒自然是不能拿到市场上去卖的,只等着有人上门来收。好在老杜家的手艺不错,每年做的量又不大,还从来没有做出来卖不出去的情况。但骨灰盒生意毕竟赚不了多少钱,殡葬场里卖三五百甚至几千块的盒子,杜氏瓷坊的出货价还不到一百,没办法,这年头赚钱的从来不是出力气的人。这点利润要维持一家人的生计都困难,但杜铭川小时候的ri子过得并不清苦。杜氏瓷坊真正赚钱的东西,是一种和骨灰坛子很像的青se瓮罐。

    杜青松每年都会拉上几百个瓷瓮的坯,然后把作坊门一关,谢绝所有客人,只留下妻子和年幼的儿子帮忙。等几百个瓶子沾上釉水进了窑,烧上七天七夜的火,出窑的时候能烧成的总是十三个。但就这么几个瓶子,却每年都有人准时上门来收,出的还是让那些陶艺师们都羡慕的高价。这笔钱虽不能大富,却也足够让一家人在小镇上过上惬意的ri子,除了作为外来户的那种孤独感。

    方方正正的骨灰盒不赚钱还不好听,而那个不让摸不让碰的圆坛子,却又透着一股邪xing,让他看着很不舒服。

    那时候杜铭川总是扬着小脑袋问:“为什么我们不做别人家那种漂亮东西?”他总觉得镇上其他作坊生产的那些花瓶和茶壶又好看又好用,特别是那些东西还有着各种各样响亮的名字,比如玉壶、将军罐、提梁壶等等,而自己家生产的骨灰盒却连说都不好意思说出去。

    父亲从来不解释什么,每次都在他脑袋上重重地拍一下,说一句:“那都是虚的,学好手艺才能吃饱饭。”只有母亲怜爱地抚着他的头,说:“我们杜家是外来户,不能和本地人抢生意,你爸手艺又好,会遭人嫉恨的。”

    关于外来户的概念,杜铭川直到上学后才渐渐明白。好在杜家人缘好,他在学校的表现也很争气,各方面都出类拔萃,尤其是孙家的几位老师和镇中学的孙校长都很器重他,让他这个外来户渐渐融入了当地人的群体。

    杜家的ri子也越来越顺,从刚搬来时的一片平房,改成了两进院落的二层小楼。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要不是那两个陌生人的到来,一家三口的ri子过得平静而又安逸。

    杜铭川清楚的记得那天父亲见到那两个陌生人带来的碎瓷片时,沟壑纵横的脸上浮现出一股莫名的惊惶,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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