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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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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顿了顿,目光不经意转向另一边饮酒作乐的几名薄纱少年,话到嘴边又是一转,“你们先出去。”

    也许是邝希晗在这些人心目中积威已久,我面无表情的样子着实吓坏了这几名少年,他们立刻收回了那副轻狂作态,草草行了个礼便你推我搡地离开了。

    等到只剩下我与她二人,房里恢复了寂静无声——我舔了舔嘴唇,有一瞬间觉得:或许将那几名少年撵出去并不是最好的决定。

    “王爷的身体可否无碍?”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她率先打破了僵局。

    “已、已经没事了……”我咬了咬嘴唇,打算开门见山地问问之前发生了什么。

    只是,还没等我开口,身后的门却被轻轻叩响了,小蝉的声音隔着层层叠叠的纱帐传来:“殿下,时辰已到,您该回了。”

    我不去理他,只是看着姜灼的眼睛,却失了再次开口的勇气。

    “王爷有何指示?”想来她也看出了我的欲言又止,于是淡淡地问道。

    “来人,把她的手铐解开。”我懊恼地转过身,对着门外扬声说道。

    门被打开,小蝉和颜珂派来的两名护卫丙三丙四走了进来。

    小蝉低着头不敢看我,丙三则行了半个跪礼,沉声说道:“启禀殿下,这副手铐乃是皇帝陛下御赐的贡品,钥匙由您亲自保管,属下等不敢逾越。”

    “钥匙呢?”我问小蝉。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悄悄后退了一些,低声答道:“回殿下,钥匙……被您扔了。”

    “扔哪儿了?”虽说不是我下的命令,毕竟占了这具身体,现下则是由我担起这后果了。

    “在后院……的湖里。”他极快地说完后,立即退步到一旁,低头屏息,似乎是怕我迁怒于他。

    ——不愧是皇亲国戚,院子里竟然还有一片湖。

    乐观地想,至少邝希晗并非那些有名无实全靠借贷维持尊荣的没落贵族……这是我唯一能够安慰自己的地方。

    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我居然有些害怕回过头去看姜灼的表情——或许,可以派工匠来开锁?又或是直接用刀劈开?

    我迟疑着不说话,其他几人也不敢擅自开口,眼角的余光瞥见小蝉似乎有意提醒,我知道离颜珂规定的一刻钟时间已经超过了——却只作不见。

    在解决姜灼的问题以前,我并不愿离开。

    “王爷可是要放了姜灼?”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被吊着的女人不紧不慢地问道。

    “不错,只是……”我回过头,对上她清亮的眼瞳,只觉得脸颊一阵阵发烫,羞愧不已,想要道歉,却又无从开口——我现在的身份,怕是也不容这样做。

    “既然如此,”却见她了然地点了点头,双手忽的用力一错——只听“喀嚓”一声,竟是徒手将那副手铐生生挣断了,“请王爷恕罪。”

    我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她的手腕,依稀是被金属手铐划出了一道血痕,看得我忍不住手腕一疼。

    她却似无所觉地甩了甩手,并不在意。

    这人,难道没有痛觉的么?

第4章 侍君() 
——这手铐虽是用黄金打造,延展柔韧,但也不是普通的血肉之躯所能奈何的——至少以邝希晗这副柔弱的身子并不能。

    然而,这个看上去同样单薄显瘦的姜护卫却能……由此可见,就算是被吊起双手,她仍旧不失攻击能力。

    以我猜测,她身上的那些伤应该正是邝希晗的杰作。

    换作是我,只怕也没有那么博大的胸怀宽恕这样的虐待。

    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邝希晗的死与她脱不开关系呢?

    我还记得,她见到我时的表情,分明没有半点惊慌与心虚,这只说明两种可能:一,她是无辜的;二,她是个心机深沉之辈。

    只盼别是后者才好。

    “大胆!这副金石铐乃是御赐的贡品,损坏贡品可是藐视皇权的重罪……”丙四厉声喝道,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好似下一刻便要上前将一脸淡定的姜灼捉拿归案。

    “无妨、无妨……”我连忙拦住她,同时给装背景的小蝉使了个眼色,“此事到此为止,本王不希望有第六个人知道,懂了么?”

    “属下遵命。”丙三和丙四对视一眼,低头行礼应诺。

    小蝉跟着颇为伶俐地提醒道:“殿下,该回了。”

    “嗯,走吧。”我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躬身行礼的姜灼,她略显凌乱的发丝遮住了眼睛,教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姜护卫……你好生休息,本王……”会去看你的。

    我顿了顿,当着丙三丙四和小蝉的面,并不好开口补全后面的话——未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还是算了。

    “恭送王爷。”从她淡然无波的声音来看,我想,她也不需要我的关心吧。

    顾忌这副身体的虚弱,我只能随着小蝉的小碎步,慢悠悠地往回走,等到了寝殿,已是半个多时辰之后——比原定的一刻钟多了一倍不止,也难怪守在门前的颜珂脸色如此阴沉了。

    我自知理亏,却摸不透她与邝希晗的相处模式,只能面无表情地从她面前经过,在小蝉的服侍下,去了鞋袜,靠坐在床头,接过一盏茶慢慢啜饮了起来——心里却是忐忑不已。

    “都退下。”她跟着走进房内,对着其他几人挥了挥手,冷声吩咐道。

    我眼看着小蝉倒退着离开,还自以为是地带上了门,暖色的房间顿时笼上了一层阴影,衬得颜珂的脸色越发晦涩难明。

    我心中“咯噔”一声,不由自主地捧紧了茶盏,借着透递而出的温热保持镇定——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掷出去当作武器……

    “殿下,您食言了。”莫名紧绷的气氛忽然一松,她一撩下摆,侧身坐在我的床边,脸上挂着无奈的轻笑,却是见不到一丝此前的冷厉——这教我不禁怀疑那些紧张全是自己太过多心。

    “本王……”她直直地望着我,目光可算得上是温柔了——我犹豫着是否应该主动认错。

    她却先我一步开了口:“殿下莫生气,我并没有指责您的意思。”

    我轻轻“嗯”了一声,并不接话,只静待下文。

    “只是,这姜护卫毕竟是宫里的人,难保不是那位的细作,不可不防,殿下还是少接触为妙。”她伸手替我抻了抻被角,柔声细语的样子,竟让我想起了家里那个爱絮叨的老太太,鼻尖便是一酸。

    “珂姨说的是,本王记下了。”将茶盏递给她,我顺势躺下,微笑着回道。

    她接过茶盏的手却微微一顿,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瞥了过来,半真半假地打趣道:“今儿个倒是稀奇,殿下竟没有跳起来维护那位,真教人意外。”

    ——若我没有猜错,她说的那位,应该就是邝希晗的亲姐,大芜国的皇帝了。

    难道邝希晗从前是个爱顶嘴的霸王性子,如今我这般乖顺地答应了,反而引起了她的怀疑?

    就听她感怀地笑了笑,替我拂开了额前的碎发,又轻轻掖了掖被角:“想不到这次发病,竟将殿下的执拗性子磨平不少,倒似是因祸得福了。”

    “珂姨,本王以前确实有失体统,教你费心了,”我握着她的手,斟酌着措辞,“这次醒来,竟好似脱胎换骨了一般,往事忘了大半,却记了些道理——你须得知道,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邝希晗了。”

    ——先做个铺垫,待到以后察觉到我的转变,勉强算作解释,也好减少她的怀疑。

    “殿下言重了,”她失笑地抽回手,反过来紧紧握了握我的,随后将我的手放回被子里,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您只要做自己便好——珂姨永远是殿下的珂姨,此生不变。”

    顶着那样深沉的凝视,我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讷讷地点了点头,闭上双眼假寐。

    门扉轻启又阖上,房里空寂无声,只余我一人。

    我睁开眼,望着透过窗棂的朦胧微光,却没有了睡意……邝希晗啊邝希晗,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按照颜珂说的发病,难道你真的是死于先天不足的心悸之症么?

    而那个在你昏迷前最后见到的姜灼,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一整夜,我总是想着那袭沾血的白衣,那个始终淡然的女子,几乎到了入梦的地步……终于熬到了天明,我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脑袋,掀开纱帐,试着叫了一声。

    声音低哑,似乎只有我自己能够听见,然而小蝉立即叩响了房门,轻声问道:“殿下可是要起了?”

    “咳咳,进来吧。”我拢了拢贴身的亵衣,却只是等着他进来为我穿戴——想不到才一天的功夫,我已经适应起了这种封建统治者的惰性,若是被我家那个*铁杆拥护的老爷子见了,怕是要被念叨个一整天。

    小蝉的动作熟稔而轻柔,即使触碰到我的身体也是一沾即走,并不会让我有太大的不适;大芜国的女装也有别于我印象中的繁琐厚重,长发用丝带挽起,玉钗固定,并没有多余的缀饰,连妆容都省去了,倒是清爽——古时候的脂粉大都含铅过量,我可不想让自己的脸遭罪。

    用完早膳,接过小蝉递来的茶盏,我抿了一口,忍不住问他:“这是什么茶?略甜了些……”

    他慌忙跪下:“回殿下,这是蜜梨果茶。”见我只是疑惑地看着他,脸上并无怒色,他又壮了壮胆子小声辩解道,“您以前,最爱这茶……每日都要饮上几盏。”

    “起来吧。”我接过他递来的清水漱了漱口,看了看门外——丙三丙四已不见了,又换了两个我没见过的生面孔,“今后换种清淡些的茶来……对了,你可知道,姜灼现下在什么地方?”

    我装作不在意地抚了抚袖口,就听他喏喏地回道:“是……奴婢不知。”

    “嗯?”我转眼看他,学着颜珂冷下脸时的模样。

    不知是我模仿得太过到位,还是邝希晗本身的影响,小蝉连忙张口补救道:“奴婢只记得您之前把姜护卫安排在听雪阁里住着,若无意外,离了永乐堂,她应该回到了听雪阁。”

    “听雪阁……倒是有些诗情画意,”我点了点头,起身往外走,“去看看。”

    “殿下!”他快步拦在我身前,犹犹豫豫地劝着,“您身子还未大好……不宜、不宜……”

    “怎么,听雪阁离这儿很远么?”我停下来看他,心里却觉得并不是这个原因。

    ——经过昨日,我已然明白:邝希晗这个年轻的王爷在府里有着绝对权威,几乎到了言出法随的地步;这种掌握权力的诱惑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我却仿佛能预见自己被腐蚀过后只剩一具暴戾不仁的骷髅。

    我不是凌王邝希晗,我也不想变成她那样……我不断地这么告诫着自己。

    “这倒不是。”小蝉杵在门口不肯让开,神色有些为难——却更坚定了我的决心。

    ——莫不是他们违背我的意思对那姜灼做了什么?因为那副毫无意义的手铐迁罪于她?还是……我不愿再假设下去。

    但若是这样,我就更有必要亲眼证实她的安全了。

    既然身子已比前日好些,可见适当的运动有助于恢复,以这个为由,即使是颜珂也不会多加阻拦;我想,若是大部分时候都板着脸,端着架子,怕也不那么容易被发现破绽吧。

    “那便成了,”满意地点点头,我绕过他,跨出了门槛,扫了一圈沉默着躬身行礼的其余侍从与护卫,“本王准你们去禀告颜大人,也准你们派人跟着——还不带路?”

    小蝉哭丧着脸福了福身,迈着标志性的小碎步走在我身前半步,似是有意拖延时间——我也不以为意,只是趁着这机会打量着王府的景致。

    这王府的内院倒像是苏式园林的风格,亭台楼阁鳞次栉比,小桥流水蜿蜒曲折,别有一番雅致趣味,却从细节处透出几分精巧奢靡。

    走了小半刻光景,我只顾一路走马观花地看,也不知绕过了几座假山,穿过了几道回廊,还没察觉眼前已到了目的地。

    小蝉忽然凑近我身边,低声提醒道:“殿下,前面就是听雪阁了,可要差人去通知诸位侍君前来迎驾?”

    “嗯?侍君?”我脚步一顿,盯着他的发顶,“这听雪阁除了姜灼,还住了别人么?”

    ——似乎有什么事被我忽略了。

    “殿下莫不是忘了?听雪阁在揽月殿边上,而揽月殿里,还住着陛下御赐的八位侍君呢。”他小心地望了望我的神色,见我并没有发作,于是又试探着问道,“您可要见见?”

    “呃,不必了,本王……”我想我大概有点了解他的意思了——“侍君”这个词儿,怕也不仅仅是端茶送水能概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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