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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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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邝希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晗儿,换作以前,你绝不会多看这人一眼。”

    我的呼吸一窒,却久久等不到她的下文——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对我的不成器感到失望?还是,她已经发现了我并不是真正的邝希晗?

    莫非我就要死了么……想到这儿,我不由手脚冰凉,脑子一片空白。

    “也罢,”她忽的启唇笑了笑,眼中却划过一抹难以言说的深沉,“既是晗儿求情,朕便网开一面——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顿了顿,厌恶的眼神瞥过哭的涕泗横飞的徐贵君,接着说道,“褫夺贵君封号,迁于去锦宫。”

    ——去锦宫,顾名思义便是冷宫了吧。

    虽说是囚禁于冷宫,到底保住了性命,总好过一杯毒酒一段白绫。

    我庆幸地叹了口气,却发现徐贵君的神色越发哀切,竟像是受到更加无法承受的痛苦一般。

    还没等我想明白,他已经被拖了出去,被堵住嘴巴而艰难地发出“呜呜”的叫喊渐渐变淡,直到再也听不见。

    整个寝殿又回到了先前死一样的寂静。

    良久,邝希晴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疲惫地揉了揉鼻梁:“宴席还未结束,休息够了就快回来……姜侍卫,保护好她。”

    “是。”姜灼低声应承道。

    没有再看我,邝希晴转身离开了殿中,芝兰玉树的身姿却隐约透出了几分怅然空廖……我愣愣地盯着她的背影,竟是觉得眼眶生涩发疼,忍不住要滚出泪来。

    殿中只剩下我与姜灼。

    我躺在徐贵君的床上,床铺柔软舒适,我却觉得浑身脱力。

    “姜灼,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混账?”陡然间,我出声问道,并不指望她的谅解,只是迫切地想要听听她的声音。

    “……姜灼不敢。”她的声音清泠如泉,即便冷漠,却也极为动人。

    “呵,不敢……那就是了,你也觉得我是个没药救的混账吧?残忍、自私而又懦弱……”我看了看自己纤细的手腕,淡青的静脉藏在苍白不见血色的皮肤之下,脆弱得不堪一击,“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王爷,时候不早了,请回席上。”没有预想中的安慰,她走到床边,好看的眸子淡淡地望进我的眼中,像是没有见到我眼中的泪花,一手抄过我的腿弯,一手抬起我的后颈,轻轻松松地将我抱了起来,“失礼了。”

    我的泪意因为她这一抱全都憋了回去,脸色涨得通红,却死死控制着自己不要像方才那样失态地搂住她的脖颈——会被讨厌的吧?会被扔下去的吧?

    这么担忧着,我紧紧闭着眼睛,只是放纵自己悄悄地偏过头,将脸埋进她的肩膀,偷偷嗅着她身上混合着雪松与皂角清香的气息,沉默不语。

    她的步子极快,却也极稳,我方才花了一柱香的功夫走过的路,她只半盏茶不到便走完了。

    两边的灯火渐渐亮眼起来,没一会儿便已来到宴会大殿外,我能感觉到两边静立的宫侍那好奇的目光,或许,还带着点儿鄙夷……随他们去吧,事已至此,邝希晗的恶名也无所谓再添上一笔两笔。

    在内殿的边门处,姜灼轻轻将我放下,轻声提醒道:“王爷,到了。”

    “嗯。”我低低地应了一声,站直了身子往前走,脚步却有些虚浮。

    姜灼没有多说什么,却默默地靠上前来,托住我的手臂,扶着我慢悠悠地走回席上。

    见我回来,邝希晴淡淡一笑,喝酒的动作却是干净利落——脸色酡红,眼神迷离,仿佛已带了几分醉意。

    我坐回她的身侧,也顾不得是否会惹她生气,一把按住她执着酒杯的手,低声劝解道:“皇姐,别喝太多了,一会儿酒劲上头,会难受的。”

    她不在意地笑了笑,到底没有再喝,只是似笑非笑地横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喃喃道:“酒劲上头,不过是头疼罢了,若能解忧,又何妨一试?”

    她的笑教我羞愧不已,只是讷讷地望着她,说不出话来。

    “好!”两相凝望时,一声喝彩打破了这份缄默,也让我慌乱的心松了一分,忙不迭朝着那人看去——却是已经喝得满脸烧红的卢映宣。

    只见她大咧咧地敞开了最外层的官袍,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一脚踏在桌案上,一手端着空杯,指着舞池中翩然旋转的红衣舞者大声叫好,显然是喝醉了。

    她身边的同僚也并不好到哪里去,一个个醉眼迷蒙的样子,或是指着她嗤嗤窃笑,或是直接醉得伏在案上昏睡了过去,全然不见平日道貌岸然的正经做派——可见我离席期间,这宴会的气氛很是融洽。

    我摇了摇头,不忍去看她们放浪形骸的样子,目光不经意随着她指向之处看去,却被牵住了注意力——那个被她高声赞扬的舞者,是一名身穿大红短衫的年轻男子,头上戴着斗笠,手中舞着一把长剑,端的是风姿飒爽,器宇轩昂;剑尖所指,银芒闪现,仿佛迸射出森然剑气一般,教人不由击节而和——好一个红尘剑客!

    这剑舞只有一人表演,配乐也不过是偶尔响起的筝音,场边的看客却都入了迷,无论是酩酊大醉的还是保留几分清醒的,全被这行云流水的剑舞吸引住了。

    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随着那名舞者的身影,直到他转过身来——从斗笠的缝隙间,我看到了他的脸,也对上了他的眼神——那眼神极冷,比他手中的宝剑更加清亮,比他剑上的剑气更加阴寒……那绝不是一名舞者的眼神。

    我心中一抖,下意识坐直了身体,正想与邝希晴分说这舞者的不妥,却见他眼中杀意骤现,竟是脚尖一点,直直向着台阶之上的御座而来——我仿佛能听见锋利的剑尖划破空气而产生的嗡嗡声。

    这一下发难快得令人猝不及防,两边的官员勋贵大都已喝醉,而侍卫离得又远,反应不及,一时之间,竟是没有能够及时救驾的人。

    我害怕地盯着那柄越来越近的宝剑,仿佛被一只大手攫住了脖子,教我紧张得心跳也停止了一般——然而意识在一瞬间趋于凝滞,身体的反应却犹如本能,竟是不假思索地侧身将邝希晴扑倒,护在她的身上。

第15章 救驾() 
说时迟、那时快,我只觉得肩上一疼,那舞者已持剑越过御座;一击未成,却是猛地回身准备刺上第二剑。

    而在这时,还沉浸在靡靡声色中的众人才反应过来——宫侍的尖叫声,官员的呼喊声以及禁卫的呵斥声交织在一起,我耳边却一片死寂,只有自己砰然作响的心跳声。

    第一次觉得死亡离我如此之近,而我也远远比自己所以为的要冷静得多——大概有那么一个瞬间,我的潜意识里也觉得“死”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解脱吧——哪怕这种消极的念头是以前的我最深恶痛绝的。

    他的攻击却被一人挡了下来……是姜灼。

    我从未见过能将剑使得如此漂亮的人,就好像自庭前院中一路分花拂柳而来,凛凛剑气纵横,落下一场花瓣雨,犹如一幅绝美画卷——与她一比,先前那刺客的剑舞根本不值一提——又或许,只是因为这个舞剑的人是救了我的姜灼,一个容貌昳丽无瑕的美人,这才显得格外赏心悦目,教人沉醉,因而能够忘却这一刻的危机。

    “晗儿,你受伤了?”邝希晴的脸上终于不再是那种虚无淡漠的平静,抓住我的手时眼中满溢的担忧让我几乎要忽略肩膀上传来的刺痛。

    “恐怕是的。”咬牙按住了肩膀上不住渗血的伤口,我苦笑着点了点头,想要撕一段衣摆来包扎伤口,邝希晴却比我动作更快地撕下了自己的衣摆,迅速将我肩头紧紧地缠绕了一圈,做了简易的处理——以她的皇帝身份为前提,这已是极大出乎我的意料了。

    “晗儿莫怕,朕会保护你的。”她用力握住我的手,似乎是想借此给予我支持,温柔而坚定的眼神教我动容,心里却又不禁感慨:虽是劝慰着我,但是那个忍不住颤抖的人,分明是她自己啊……

    在姜灼拦下那刺客的档口,两边值守的禁卫也迅速冲了过来,将宴会厅围得水泄不通;禁卫首领带着几人挡在我与邝希晴身前,低声说道:“属下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

    “先拿下刺客。”眼看着禁卫已形成了保护网,邝希晴也重新镇定,恢复到了威严沉稳的帝王仪态。

    “等等,别杀他!”在禁卫首领按剑应诺,蓄势待发时,我连忙加上了一句,生怕亲眼目睹血腥的一幕。

    “对,留下活口,朕要细细审问。”邝希晴似乎误解了我的初衷,但只要能达到预期目的,这也不重要。

    然而就在这时,正与刺客缠斗的姜灼一把夺下了他手中的宝剑,随后反手一划,干净利落地便将那刺客抹了脖子——我的惊呼卡在了嗓子里,眼中弥漫了整片飞溅的血色,竟像是被人当头一击。

    回过神来,腹中一阵翻滚,忍不住转过头干呕了起来。

    ——直面死亡的恐惧,我终究还是逃不过。

    “晗儿?”邝希晴拍抚着我的后背,担心地问道。

    “咳咳……我、我没事……”接过她递来的茶水漱了漱口,我转过脸,不敢去看那刺客的尸体,余光却见姜灼半跪在地,垂着头,发丝遮住了眼睛,教我看不清她的神情。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身上若隐若现地笼罩着一层伤感,而这让我跟着心口一窒,却摸不透这感觉的来源。

    “彻查此事,若是放跑了一人,朕唯你是问。”邝希晴蹙着眉头扫了一眼姜灼以及她身后那具没有气息的尸体,随后对禁卫首领说道。

    在我以为她会立即将在场的可疑人员控制起来进行排查审问的时候,她却忽然将我抱了起来,大步向外走去——我捂着伤口回过头,那些官员勋贵们的神情竟然比之前刺客出现时更加惊恐;而姜灼仍旧低头沉默着,仿佛一座雕塑。

    我感觉到漫入胸口的失落远盖过了肩膀的痛楚。

    这已经是今天我第三次被人毫不费力地抱起了,从一开始的惊慌尴尬到现在只是些微的不自在,不知不觉,连我自己也已经对这副身体的弱不禁风感到绝望——邝希晴的怀抱又是另一种感受,温暖、安心却不像姜灼的那样教我由始至终都心如擂鼓、紧张不已。

    大概这就是难以割舍的血缘关系吧。

    宫宴所在的大殿与邝希晴的朝露殿之间,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但我能感觉到托着我的手臂由稳如泰山到稍稍颤抖,可见这段距离对她来说并不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云淡风轻。

    只是,她的一片心意,我到底不好辜负,因而只是默默担忧着即将迎来被摔在地上的疼痛,却忍住了开口要求一边的禁卫和侍从帮忙的念头。

    好不容易,有惊无险地到了寝殿内,邝希晴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在御榻之上,一边不着痕迹地甩着手臂,一边扬声唤来御医——我侧眼看着今日再次见面的中年御医,在心底为她来回奔波说了一声“抱歉”。

    “御医,凌王肩上的伤势如何?”邝希晴略带急躁地问道,眼神紧紧盯着老神在在的御医,仿佛只要她一开口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就会将她推出去斩首一般。

    那御医显然也是习惯了皇室中人动不动就威胁御医的做派,闻言也不惊慌,只是重复着不久前的动作,慢条斯理地替我把脉,又揭开了我肩膀上的布条仔细察看了一番伤口——离得这样近,我甚至没有遗漏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感慨——也许是从来没有见过受伤如我这般频繁的王爷吧。

    少顷,她收回了手,回身向一脸焦急的邝希晴禀报:“回陛下,凌王的伤口血色鲜红,可见是无毒的;划口长不足一寸,深不过半指,只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敷些上好的伤药即可。”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背着的药箱里取出两只小瓷瓶,拔开塞子,一瓶散发着浓烈的酒精气味,另一瓶则是淡淡的药香。

    “晗儿,你好生休息,朕去处理刺客之事。”邝希晴安抚地拍了拍我的手背,起身离开了寝殿。

    点点头,目送着她离开,需要独自面对伤口处理的恐惧感顿时将我席卷。

    “殿下请忍着些,臣要为您的伤口消毒,这可能会有些疼。”御医轻轻地撕开我肩上的包扎,沉声说道。

    “嗯。”我别开眼,不去看渗血的肩头,可是酒精对伤口的刺激让我忍不住龇牙咧嘴地“嘶嘶”叫唤起来。

    “臣弄疼殿下了么?”御医的声音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随意,手下却动作不停地涂抹伤药,进行包扎,就好像无论我回答疼痛与否都并不重要。

    ——我知道,在邝希晗与徐贵君的纠葛被曝光以后,还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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