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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未央-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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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已到了景宁的寝殿前,景宁便是不得乾元帝喜欢,也是正经皇子,除着八位乳母保姆之外,服侍的宫娥太监们总计也有十数位,因服侍的主子出事,说不得都在殿中等候,看着进来一位十七八岁的宫妃,身后跟着三皇子殿下,齐刷刷地跪下请罪。玉娘将这些人瞟过眼,也不出声,径直走进内殿,就看着两个保姆模样的妇人将个孩子按在牀上,又有个御医将袖子高高挽起,拿着绑带一层又一层地将他的脚腕缠起,已哭得声音都哑了,正是皇五子景宁。

    饶玉娘如今忍成了铁石心肠,到底也是做了娘的人,看着比她的景琰大不了多少的景宁哭得头发都湿了,也禁不住起了恻隐之心,上前几步,将手按在景宁脸上,柔声道:“好孩子,一会子就好,你要不哭,一会子给你吃糖好不好?”景宁一面抽噎,一面张着泪眼看了看玉娘。也实在是玉娘长得好,虽不是倾国倾城的绝色,只胜在面目娇柔婉转,肤色又极白,看着便叫人生出怜惜之意,便是小小孩童看着她这样,也觉得亲近,哭泣之声竟是慢慢停住了,倒叫那位御医百忙中也看了玉娘眼。

    待得御医给景宁裹完伤,景宁已抓着玉娘的手不肯放,玉娘只得在牀上坐了,叫景宁靠在怀中,一面问太医:“五皇子伤得如何?”一面拿着帕子给景宁擦脸。

    来给景宁看伤的,是御医署在伤骨科上最出色的文靖,年不上三十岁,正是少年得志,难免有些骄傲,也听多了昭贤妃的传言,只以为昭贤妃以采女出身,不过三四年就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昭贤妃,定是个妖媚惑主的,对着这位宠妃未免没有好感,今日猛然一见,却似乎是个沉静柔婉的,待着五皇子倒是副慈爱面容,便把轻视之心收了些,回道:“回娘娘,五殿下的伤原不要紧,只是年纪太小,骨头又嫩,摔得不巧,脚踝错了位,若是昨儿就看顾起来,也没什么大碍,偏耽误着了。若是微臣没看错,五殿下摔了之后,看他的人还叫他走了的,自是雪上加霜。”

    说来景宁也是可怜,他年纪幼小,摔得又不巧,脚踝上的嫩骨竟是裂了,当时看着没什么,还能跑几步,保姆们看这景宁无人关爱,也奇偶轻忽了。不想今日早起一看,景宁的脚踝已肿得馒头一般,偏他的保姆自知昨日没去回昭贤妃已是犯错,看着这样哪里出声,忙打了井水来,将帕子在冰冷的井水里浸了又敷在景宁脚上,巴望着景宁只不过扭着,敷一敷就好,到得后半日伤势愈发得重起来,连帕子都敷不上去,这才回了广明殿的内侍总管张让。实情说来,景宁会落在这个境地,乾元帝也有过错,若不是他待着这个儿子太过轻视,服侍的人哪里敢这样。

    玉娘又问道:“如今该怎么治?日后可有没有什么妨碍?”文靖便将如何治,要留意些什么都说了,最后道:“日后如何,微臣也不敢断言。”这便是说,弄得不好景宁这腿是要落下残疾的。玉娘听到这里,粉面上已沉得水一般,将跪在自己面前的八个妇人一一瞧过,脸上忽然一笑道:“我知道,五殿下没了生母,圣上日理万机又顾不到他,你们跟着他没前程,心中不平也是有的,不如我回了圣上,叫你们另谋生路。”

    玉娘说话从来都是轻言缓语,便是发怒也不见厉色,偏这几句话,尤其那句“另谋生路”说得人背后生寒。一时间四个乳母四个乳母互相推诿起来,你说着她的不是,她又举发了旁人,倒是将平日轻忽景宁的事都揭发了出来。

    玉娘听着这些话,黛眉越蹙越紧,正要发作,就看景和过来,弯腰道:“叫儿臣抱着五弟罢。”玉娘正好也抱不动了,正待要将景宁递过去,无如在李皇后之后,玉娘是头一个待着景宁如此和气的年轻女子,又生得一副娇软相貌,景宁到底还不到三岁,自然起了依赖之情,看着待他平常的三哥要过来抱他,如何不害怕,将手拉着玉娘的衣襟,哭着叫起娘来了。景和脸上微微一红,将玉娘看了眼,将手收了回去,强笑道:“想是儿臣不讨孩子喜欢。”

    且说乾元帝那里看着玉娘出去,因他心心念念要立玉娘为皇后,即以玉娘为后,自然是景和景明们的嫡母,景明这般指着玉娘说话,在乾元帝看来就是个大不孝,便将景明又狠训了场,道:“从前朕以为你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便由着你母妃教导你,却忘了,叫你成了这样不忠不孝的东西,是朕的过失,朕要改过。”

第161章 慈母() 
景明自小到大都叫人捧着,只是后来高贵妃失势,乾元帝将景明挪到广明殿来之后,未央宫中服侍的宫娥太监们哪个不是一双势利眼,看着乾元帝一心捧着昭贤妃去了,兼从前高贵妃得势时,将他们这些人都看得一钱不值,动辄疾言厉色以对,都是敢怒不言。痿嚯鉄尚如今两下里一加,也就翻转了脸皮,景明颇受了些冷遇。今日再叫乾元帝这样横眉立目地训斥,景明到底还小,又是害怕又是委屈,唬得眼泪都流不下了,只是抽噎。

    乾元帝将景明训斥了场之后,便以高贵妃不会教孩子为由,竟是禁止景明再去瞧高贵妃,也不许高贵妃到广明殿来,只说是:“朕好好一个儿子,不能叫个妒妇教坏了!”又教景明多亲近玉娘,说是,“你昭母妃为人最是和善慈爱,你无事常去给她请安,听听她的教训,才是做人的道理。”景明十分委屈,到底惧怕乾元帝,一个字也不敢说,心上却是越发地恼上了玉娘。

    又说乾元帝这里训完景明,又看玉娘不回来,便起身往景宁所住的偏殿走去。进得殿门就看玉娘坐在牀上,怀中抱着景宁,脸上就先松了。

    玉娘看着乾元帝进来,就要起身,无如她身娇体弱怀里又抱着个三岁的孩子,哪里站得稳,身子晃了几晃,还是一旁的景和见机得快,伸手扶住了:“母妃小心。”乾元帝看着这样,也忙道:“你起来做什么?坐着。”玉娘本就撑不住,听着乾元帝这话也就坐了下去,景和缓缓收回了手,退开几步,躬身与乾元帝请安。

    乾元帝自家过来在玉娘身边坐了,看了眼景和,因对他方才扶玉娘颇为满意,只以为他孝顺,倒还夸赞了声。又看玉娘怀中的景宁,景宁因不大认得乾元帝,见他走到身边,心中害怕,又往玉娘怀中钻了钻,这幅小家子气的模样,看得乾元帝将眉头皱了:“如何要你抱着?养了这些奴才做什么?”

    玉娘忙道:“五皇子方才包扎疼得厉害,委屈着了,所以粘人些也是有的。圣上,这些奴才闹的事儿,妾气得头痛,都没嘴说。”又看了一旁的景和眼。

    景和原不想出这个头,无奈昭贤妃看了过来就是要自家出头的意思。她即有了这个考量,自家要是不出来说话,这昭贤妃只消在乾元帝跟前说句:“二皇子也听着了,亦可为证。”自家一样还得出来分说,反叫乾元帝以为自家有什么念头,倒不如这会子就出来的便宜。是以景和只得出来将太医文靖的诊断、乳母保姆们各自举发的话,去繁取简地回了乾元帝。

    景和记性极好,口齿又灵便,概括得也精确,就说得乾元帝脸色变更起来。他虽没将景宁这个儿子放在心上,可也不能叫这些奴才这样轻忽,当时冷笑道:“果然有胆色。”

    他开了这个口,玉娘便做了一副感叹的模样,将帕子掩了掩眼,向乾元帝道:“妾只一想着五皇子他脚痛了一夜,妾就懊恼,都是妾太大意了。圣上,妾以为五皇子身边人的都要换过才好,只是这些人都是殿下指与五皇子的,妾也不好就料理了,还想请圣上做个示下,妾也好与殿下交代。”

    如今玉娘略露些委屈,乾元帝就不忍心,只要哄她喜欢,这会子也一样,正要探手去揽玉娘的肩,手才抬起,就想起一面站着个已到知人事年纪的儿子,一面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只得将手放了下来,道:“你放心。”说了就令昌盛去将陈奉叫来。

    只说五皇子摔了这一跤,他身边的乳母保姆们一概有罪名。由乾元帝下旨,五皇子景宁跟前服侍的乳母保姆一律重打八十大板,撵去宫去,并从*局除名,不复叙用。连着景宁跟前服侍的宫女太监一概发回掖庭,使陈奉换过新人来。

    许真是有些缘分,只不过这么一会,景宁就粘玉娘极紧,小手紧紧抓着玉娘的衣襟,怎么都不肯撒手,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玉娘看。乾元帝看玉娘已抱得额头见汗,自然心疼,叫张让去接,景宁不肯;点了景和去接,也是无用;就是亲自去抱,景宁看他反而更往玉娘怀中躲。若要开言训斥,无如景宁还不足三岁,又如何听得懂,待要强行抱下来,景宁便撕心裂肺一般地哭。

    玉娘起先担忧景宁这一摔,与她名声上有妨碍,怕御史们拿着这个攻讦,更不想坏了自家这两三年在乾元帝跟前的辛苦经营,这会子看着景宁粘自家,正是个天赐良机,当即就做个委委婉婉地模样对乾元帝道:“五皇子平白吃了这样大的苦头,将他放在这里,妾不安心,妾想带他回去住些日子,待得脚好了再送他回来。且五皇子的乳母保姆都要换人,妾不看一看,也不放心。”

    乾元帝听着玉娘言语温柔,神色婉转,愈发觉得玉娘是个慈母,只是不放心玉娘身子,便道:“你管着一宫的事务,还有阿琰要照料,你自家身子又不好,再添了他,哪里有这许多精神。”

    玉娘听说就笑道:“妾也不是常带,等着五皇子好了,依旧要送回来的,不过一时罢了。何况五皇子自家也有服侍的人,妾日常问几句的事。”乾元帝听了,这才勉强答应,携玉娘出了广明殿,景和与景明兄弟两个将帝妃二人送出广明殿,看他们坐上御辇,摇摇摆摆地去了。

    又说,虽由乾元帝出面发落了景宁跟前服侍的乳母保姆等,因景宁是跟着玉娘去了合欢殿,自有人以为这是昭贤妃借机生事,好将五皇子握在手上。这样无论日后她能不能生下儿子来,也有了个儿子傍身。更有人觉着,连着景宁那一摔都是出自昭贤妃的手笔,不过是仗着乾元帝如今宠她信她,不会追查罢了。

    高贵妃如今等闲见不着乾元帝的面,在昭阳殿听着这个消息,当时就摔了杯子,冷笑道:“合欢殿那是个什么东西,只会装样!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手段,一出接一出地哄我们那个爷罢了!哈,我们那个糊涂的圣上,瞧人掉几滴眼泪就以为是个好人,哪知道她的心肠,只怕连铁石也比不上哩!”又想着景明到底住在广明殿,许能知道些底细,就遣了陈女官去叫,要问个明白。

    不想乾元帝才发过话,不许景明与高贵妃来往,张让好容易脱出身来,哪敢违旨意,将实情与陈女官说了,陈女官无功而返。

    陈女官回来见着高贵妃,知道她的性子,并不敢以实情相告,道是:“太学的博士安排了许多功课,殿下十分忙碌,听着娘娘的话,还隔空给娘娘磕了头,说是得空就来给娘娘请安。”

    高贵妃听着这话,倒是叹了声,把帕子擦泪道:“都是我连累了他们兄弟。若是从前,博士们哪里敢这样对他。”陈女官只得劝道:“娘娘,奴婢大胆说一句,博士们肯教导殿下,总是殿下聪明过人的缘故,倒不是委屈他。”高贵妃听说,将帕子放下来,看了陈女官几眼,缓缓点头道:“你说的也是,是我糊涂了。你叫他好好用功,多得些博士的夸赞,好叫他父皇喜欢。如今我与他哥哥,也只有依仗他了。”

    陈女官听着高贵妃这些话,暗自叹息,口中却是满口答应。到底母子连心,高贵妃又叫陈女官往广明殿走了趟,送些景明素来喜爱的吃食并才做得的两套衣裳。

    所幸乾元帝虽不许景明与高贵妃相见,倒也没禁止他们母子交通,东西还是送了进去,景明看着自家母妃送的衣裳,又想起从前母妃温柔,父皇慈爱,如今父皇恨不得将自家拉出去打上一顿,连着母妃也不许他见,还要他去奉承昭贤妃的模样,异常委屈,抱着衣裳蹲在地上痛哭。

    景和看着景明这样走在他身边,缓缓将手抬起,在他头上虚悬了回,到底没落下又收了回去,轻声道:“三弟,莫哭了,二哥想法子带你去见你母妃可好?”这话说得景明慢慢抬了脸瞧着景和,烛光下景和口角带笑,哪里是平日沉默模样。

    从前高贵妃瞧陈淑妃不入眼,以为她是个无能的,连着景和也不在她眼中,自然她的两个儿子也把陈淑妃母子看不上眼,尤其景明得乾元帝喜欢,叫人奉承得连着他嫡亲大哥景淳都没如何敬重,何况景和。便是一块儿住在广明殿,也依旧不将这个二哥放在眼中,虽不至于当面冲撞,也是十分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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