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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错花轿-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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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鬟说着就落下泪了,已经给沈却跪下了。

    沈却有些犹豫。

    她并不想过问沈家的事情,她本来打算今日就走的,要不是因为今日是沈云的婚期,沈休也得过去,没人陪着沈宁,她现在已经走了。

    “三姑娘,奴婢求您了,救人一命是顶大的积德积福啊!”小丫鬟说着就开始给沈却磕头。

    沈却向后退了两步,急说:“别磕头了,赶紧起来了。这屋里正好有位大夫,也给五姑娘换完了药,让他过去瞧一瞧就是了。”

    小丫鬟哭着说:“三姑娘,您是不知道啊,若是没有主子亲自过去。大夫去了也会被古姨娘赶走的!”

    沈却皱眉。

    “古姨娘?阿宁,这个古姨娘真的这般刁蛮不讲理?”沈却有些疑惑地问沈宁。

    在沈却的印象里并没有古姨娘的身影。这位古姨娘也是沈却出嫁以后才进了沈家。

    “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沈宁的脸上满是厌恶。

    沈却想了想,就跟沈宁说:“我过去瞧一眼吧,今儿个毕竟是个大喜的日子,别出了什么岔子。你先躺着歇一会儿,让丫鬟们都把门窗关了,别吹了风。我一会儿就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沈宁有些不耐烦地背对沈却躺下。

    沈却就带着刚刚给沈宁换过药的大夫,随着那个丫鬟一起往白姨娘的院子里去。

    还没走进院子,就听见一个尖细中带着妖媚的声音说:“哎呦喂,还想请大夫呐?大夫是给主子看病的。不是给你这种下。贱的东西看病的!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主子啊?你只不过是个供男人玩弄的妾室罢了!妾室是什么啊?那就是个玩物!”

    沈却走进院子里,冷冷地说:“原来古姨娘不是妾室啊。”

    古姨娘一愣,一脸愤恨地转身,她看清说话的是沈却的时候有一瞬间的犹豫。那已经卡在嗓子眼里的脏话就没吐出来。

    这两年,沈仁几乎日日宿在她那里,也跟她说了很多事情。她也知道整个沈家对这个十一岁就出嫁了的三姑娘态度很是不一般。

    “呦,原来是三姑娘啊。怎么不好好在院子里养胎,来这种地方找晦气。”古姨娘阴阳怪气地说。

    沈却淡淡地说:“就是因为这儿晦气太多了,才过来赶一赶晦气。”

    古姨娘讪讪笑了一下。

    “刘大夫,府上的白姨娘病了,还烦请您帮忙诊治一下。”沈却没再理古姨娘,而是对跟在后面的刘大夫说。

    对于古姨娘这种人,的确是连说话都要粘上晦气。

    白姨娘院子里的丫鬟们见到大夫终于请来了,脸上都带了喜色。她们急忙将沈却和大夫请进屋子里。

    沈却本来想就此离开的,毕竟她对那个白姨娘也没有好感。可是她瞟一眼低着头不知道寻思些什么的古姨娘,就有些不放心。

    算了,好事做到底吧。

    沈却踏进白姨娘的屋子后才知道白姨娘病得有多重。

    看着整个人陷在椅子里的白姨娘,沈却差一点没认出她来。

    沈却还记得十一岁那一年,她刚刚回到鄂南,回到沈家。第一次见到白姨娘的时候,被她通体的气派惊了一下。心里想着这哪里是个妾室的模样,简直比正牌的夫人不知道要体面多少。

    再后来,因为沈绯的事儿,沈却又多白姨娘有了些别的认识。知道她是个疼孩子的好母亲,比起沈却自己的生母来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当初沈却祖母寿宴上,沈却已经瞧出白姨娘的神色已经大不容从前。可是没有想到再见她的时候,她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沈却才明白什么叫做皮包骨头。

    白姨娘握着帕子捂着嘴不停地咳嗦,那雪白的帕子上逐渐粘上血迹。而她的手也是在不停的颤抖。

    沈却注意到屋子里的丫鬟们都没有太惊讶的神情,想来白姨娘这样子早就成了常态。

    刘大夫一边给白姨娘诊脉,一边叹息。

    “大夫,我们家姨娘如何了?”白姨娘身边的一个丫鬟红着眼睛问。

    刘大夫收了手,缓缓摇头,道:“准备后事吧。”

第103章 入狱() 
沈却让丫鬟悄悄去支会沈器,可是还没等沈器过来,白姨娘就咽了气。

    白姨娘走的时候很安静,她就那样坐在藤椅上,望着窗外蓝色的天空,缓缓闭上了眼睛。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睡着了,最后的时光里也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嘴角竟然慢慢攀上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也说不清是留恋还是落寞。

    沈仁知道白姨娘去了以后站在院子里好一会儿,他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好像回到了二多年前第一次见到白姨娘的时候。那个时候白姨娘还不是个妾室,而是白家端庄得体的嫡姐儿,一举一动透着世家女儿的端庄温婉。

    可是后来沈仁还是阴错阳差娶了她的姐姐。他一直都还记得那一日白姨娘落下的泪。他没有想到白姨娘居然会为了她放下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自甘跟着她的娣姐加入沈家,做一个妾。

    怎么可能不感动呢?

    可是后来白忆自尽了,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在说是白姨娘逼了她的姐姐自尽。

    也是从那个时候沈仁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白姨娘了。

    喜欢?当然喜欢。可她已经不是白家那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二姑娘了。

    信任?应该有吧。可她毕竟是个妾,信任又有什么用?

    有下人问:“要不要通知大姑娘?”

    沈仁想了想,说:“左右不过一个妾,又不是母亲。沈绯都出嫁了,用不着再用一个妾的丧事麻烦了她。”

    下人们又问白姨娘的尸身该怎么处理,沈仁皱着眉还没有说话。何氏凉凉地说:“不过就是一个妾,草帘子一卷不就完了。”

    房姨娘也说:“今儿个可是云姑娘大喜的日子,哪能用白事冲撞了!”

    沈仁就点了头。

    “爷,怎么在外头站着,这日头多晒啊!妾身给您煮了降暑的凉汤,去我那儿喝吧。”古姨娘挽着沈仁的手腕,娇娇弱弱地说。

    “哦,那就去吧。”沈仁一点点收回视线,任由古姨娘将他拉走。

    沈器冲到古姨娘的院子,想要求沈仁给生母一个体面的终了。然而古姨娘院子里的两个婆子将他拦着,都没让他进去。

    沈器抿着唇,站在外头等着,一等就是一夜。

    夜里开始下雨,雨越下越大。将沈器全身浇透。

    天边第一抹曙光照下来的时候,沈器忽然醒悟了。他一路狂奔,奔向后郊的乱葬岗,他在腐烂的尸体里不停翻找。

    所幸,正是因为这场暴雨,白姨娘的尸身没有被野狗啃咬。

    沈器抱紧白姨娘的尸体,一路走着。他用自己的双手挖着黄土,又亲手用黄土撒在白姨娘的身上,为她送葬。沈器做完这一切之后跪在坟前许久。

    沈器回到沈家的时候,发现很多人正在收拾白姨娘的院子,将白姨娘曾经用过的东西一件件扔出来。

    他紧紧抿着唇,在满地的旧衣物间捡起白姨娘生时十分喜欢的镯子。

    “二弟!”沈休匆忙赶过来,“最近家里事情比较多。你嫂子刚刚生产,阿宁那边又出了事。昨儿夜里我在殷家陪酒到半夜才回来,不知道这边的事情。你……”

    沈休到现在身上还飘着一股酒味。殷夺戒了酒,就拉他陪酒,真的够兄弟的!

    沈器慢慢扯起嘴角,笑着说:“哥,我没事。”

    沈休愣了一下,他轻轻拍了拍沈器的肩膀。

    过了好一会儿,沈休才说:“一会儿我陪你去后郊找一找,说不定还找得回来……”

    沈器有些惊讶地看了沈休一眼,他很快将眼中的异色藏起来,笑着说:“哥,我真没事。”

    “大少爷!不好了!出大事了!”惊蝉慌忙跑进来。

    沈休眉头跳了一下。

    最近沈家已经够乱了,还能出什么大事?

    “别瞎喊!”沈休怒道。

    惊蝉都快哭出来了!他急忙说:“朝廷重兵把沈家围起来,说是咱们沈家谋反!要来抄家啊!”

    “怎么可能?”沈休紧紧皱着眉,想着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

    沈器说:“哥,咱们赶紧去前院看看吧!”

    沈休点头,他和沈器往前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他急忙吩咐惊蝉:“你去阿宁那,把这事儿告诉沈却,看看她能不能趁机逃走!就算她不能逃走,也得让太子先撤出去或者藏起来!”

    惊蝉急忙应着。

    沈休不知道这事儿跟戚珏有没有关系,但是无论有没有关系还是不要让人知道他在这里比较好。

    等到沈休和沈器赶到前院的时候,才发现官兵手里已经拿着令牌,开始搜查沈家了。

    为首的李大人沈休也见过。

    沈休问:“李大人,敢问这是何意?”

    李大人似乎已经忘了和沈休喝过酒,他严肃地说:“本大人接到举报沈家意图谋反,此次是奉命搜查沈家。”

    “大人!属下在沈家搜到此物!”

    “呈上来!”

    那是一个身穿龙袍的小布偶,身上用朱红的笔写着当今圣上的生辰八字,布偶的胸前还用十八根银针扎着。

    沈家人在看见此物的时候全部大惊失色。

    “敢问此物是在何处搜到的?”沈休沉着脸问。

    那小兵看了一眼沈休,说:“沈家的家仆说那正是沈家大少爷的书房。”

    沈休深吸一口气,问:“李大人,是谁检举的沈家?”

    李大人板着脸说:“本官只负责搜查其他事情一律不知!”

    “哼,”沈休冷哼一声,“如今搜到此物,李大人要如何处置?”

    “当然是依谋反罪论处!”李大人一声立下,“将沈家人全部捉拿!”

    沈家的女眷开始低低哭诉,一个个吓破了胆。

    “慢着!”沈休将那些想要冲进后院的人拦住。

    “怎么?你想抗旨不尊?”李大人冷喝。

    沈休直视着说,说道:“抗旨不尊?敢问李大人抓捕我沈家老小的圣旨又在何处?”

    李大人一滞。

    沈休说道:“李大人只不过是奉命搜查,可没有押解我沈家老小的旨意!”

    李大人眯起眼睛,冷声说:“可是在你沈家搜出此物,已经是实打实的罪证!依律可是灭九族的!”

    “谋反之罪的确该当灭九族,可是就凭这样一个物证就要收押我沈家老小几十口人?李大人会不会太轻率了?所谓人证物证具在。就算如今有了物证,可是人证又在哪里?”

    “我就是人证!”沈休话音刚落,胡啸月从后院冲了出去。

    沈休眯起眼睛,死死盯着胡啸月。

    胡啸月冲到李大人身前跪下,朗朗道:“大人!民女是沈家大房大少爷沈休的妾室,沈休曾经多次在酒后说过想要谋反的话!”

    李大人点头,冷声道:“沈休,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休忽然笑了一下,他仰着头,看着坐在马背上的李大人,毫无惧意地说:“沈家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这个胡啸月不过是凭空跑出来的野丫头,根本不是我沈休的妾室!”

    “我就是你的女人!你不能不认!”胡啸月咬咬牙,怒道。

    沈休深吸一口气,说道:“沈家人都可以作证我自从和我的妻子苏陵菡成婚以来,每一夜都宿在她那里,根本没有碰过这个胡啸月,更不可能酒后跟她说话!”

    胡啸月猛地站起来,说道:“沈家人自然替你说话!这算什么人证!”

    沈休勾了勾嘴角,冷笑道:“胡啸月,你该不会因为我不要你这个烂女人竟做出这样诬赖我沈休的事情吧?居然做伪证?你知不知道你犯的欺君犯上的罪证!”

    沈休一步步靠近胡啸月,冷着脸说:“怎么?那么想让男人睡你?是不是我睡了你,你就肯重新做伪证说这木偶是李大人的物件了?”

    胡啸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看着沈休一步步向着自己靠近,她急忙爬起来,躲到李大人身边,说道:“李大人!救命!这个人要杀人灭口!”

    沈休摊了摊手,略带无辜地说:“我手上连把刀都没有,怎么杀你?还杀人灭口?”

    沈休冷笑,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灭口?我沈休有这么愚蠢?”

    “好了!”李大人说,“此事本大人会好好彻查!全部都本官收押回大牢!”

    “李大人,”沈休眯着眼睛看着李大人,“既然这东西是在我的书房收到的,押我回去就足够了,不必将沈家其他人全部收押。沈家上上下下上百口人,全部进了牢里不知道得吃多少牢饭。李大人尽可派重兵把守沈家不许人进出。倘若此事真是我沈休所为,再抓捕沈家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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