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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客栈-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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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能,怎么能罔顾他一片用心,你怎么能这么做!”

    别暮,她歪着头看着被她攥在手中的魂魄,笑容明媚并带着一丝邪意问道:“你说,与你们相比,该死的是我吧?”

    魂魄颤颤巍巍的不知该怎么回答,酆都大帝纵身一跃站在了她对面,道:“即便你今日屠遍地府,他也不会再来,他只会恨自己没能度你!”

    “啊!!!”别暮咬牙大喊,将手中的鬼魂撕碎。

    “你!”酆都大帝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低声道:“疯了。”

    她抬眸望着飘散在半空的残破魂魄,始终挺直的腰线微微弯了弯,她一败涂地,低声问道:“世上疯狂荒唐之人数之不尽,为何就不能容我疯一次呢?”这语气很是委屈,音调绵软而悠长,让人不自觉的就心软了。

    他转手打了个响指,一封竹色小笺摊于掌心。“这是他留给你的。”

    别暮眸光略闪,酆都大帝抬手去扯她的衣袖道:“你至少看一看他想说什么。”

    她手指微颤,接过了他递来的小笺。

    当小笺落入她的指尖,它散发出莹莹光泽,一行行笔体挺拔的小字缓缓的现于笺上。

    别暮凝眸看去,这是陆离的字。

    吾爱别暮,映字如晤。

    自别离,吾踏遍三界,常忆及与卿两世之缘。

    那日战场初见,卿身披玄衣,跨骑白马,还似昨日。与卿相处,常觉亏卿、欠卿,每每思及此处,便觉肝肠寸断。

    此刻,吾正独自泛舟巫山江面,轻舟袅袅,映照两岸青山,风月如初。

    回望数千载沉浮三界,两拳空空。唯与卿携手匆匆数月,胜却人间无数。

    于我房中书阁之间有一物,务必予卿,望速速一见。

    她手指颤抖着看着手中的竹青小笺,轻笑一声道:“不疯便不疯吧。原来饮罢浊酒,终不能无爱无恨。”

    他早已经处处算好了,笃定了她不会为此大开杀戒,笃定了她不会辜负他一片用心毁了肉身,笃定她即便不能爱他,也不会恨他。

    他偿还了前世亏欠她的一切,他们两不相欠了。

    梵离、梵离,最良善之人是你,最狠心之人,亦是你。

    别暮的愤怒渐渐平息,转手为掌,源源不断的血红色灵光洒落在那些魂魄身上,魂魄在半空中如拼图般的重新集结在一处。

    别暮挺直了腰背,望着半空中重为人形的鬼魂收回了手掌,转身走出刑场。

    “你去哪儿!”

    别暮没有回答他,更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流,裙角翻转如浪,只身走出了地府。

    黄泉路上,两边路堤之下开满了繁盛妖娆的彼岸花。不知是从何处,一声声划破长空的响动传来,无数的烟花在忘川河两边升到天空。

    绚烂多彩的天幕下,别暮狠咬着下唇,强忍着自己的悲痛。烟花多姿,映照着她一人长长的背影。

    “你来了。”

    “我叫陆离,你称我为陆老板即可。”

    “攸宁,原先拜在灵塔峰,玄清真人门下。不过现下,只是攸宁。”

    “可有心愿未了?”

    “无。”

    “你若愿意帮我打理客栈,引渡生魂,为期一百年,我为你重塑肉身。”

    “好。”

    “老板,作为你的新伙计,可以提个意见吗?”

    “说吧。”

    “那个客栈的名字,虫虫客栈,不好听也不好看,若不,我们改改吧。。。”

    “是蜉蝣客栈。。。”

    “分明是虫虫。”

    “攸宁,我房中有许多书,你可以来借阅。”

    “可是客栈的名字。。。”

    “蜉蝣楚楚,朝生暮死,一如世间百态。我的客栈,叫蜉蝣客栈,你若记不住,扣月钱。”

第四百七十三章 此情不悔() 
别暮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回到了客栈,她无视了所有人的问话,只径直走进了他的房间。她环视着房中的摆设,露出凄美的笑容。

    一张竹色小笺,静静的躺在榻几上,她旋身坐在软榻上,拿起了小笺。

    卿若见此字,大抵是原谅了我的自私。

    别暮、别暮、别暮、别暮、别暮,若有来生,换你来寻我,可好?

    她将小笺握在掌心,转眸看向书阁,一个小小的木盒就在她手边,她将木盒拿在手里,打开盒盖。

    一缕闪烁着莹润金光的神识正在其中,别暮笑了,他这样的人也会算错?他没有料到自己会成佛,还以为自己会去投胎。

    可别暮舍不得将神识丢弃,她伸手将那一缕神识没入指尖。

    便当作,他还会回来吧,待到那时,她凭着这缕神识定能寻到他。

    “嘭嘭嘭。”三声门响,苏苏走进门来,她垂着头,送上一枚竹青小笺:“老板说,若是尊主回到客栈,便将此物送与你。”

    别暮站起身,将小笺接到手中,苏苏转身走出门去。

    金光流转,挺拔的字迹显现。

    人无信不立,既答应了要去寻我,便不得反悔。九华山道场,还有最后一言。

    别暮露齿而笑,独自坐在窗边软榻上,看向窗外半圆明月。仿佛他还像往常一样与她对坐,她抬手斟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了对面,然后无声的举杯,在半空中虚晃着碰了一下,抿了一口茶。

    她将腰间的储物袋解了下来,将三枚小笺放了进去,然后站起身,将储物袋送入善恶业镜。最后环视了那间房一眼,扬头走了出去。

    “咔哒”房门轻合,合上了,往事重重。

    她踏云而去,在神识迷蒙之间来到了九华山道场。

    天际黯淡无星,地藏比丘却没有安歇,坐在案前释义经书。

    别暮轻叩房门,地藏比丘起身来开门。

    他在门里,她在门外,地藏比丘略有些诧异:“施主,更深露重,夙夜而来。”地藏比丘侧开半身:“请进吧。”

    一俗一僧对坐在榻几两边,地藏比丘抬手斟了一杯热茶送到她手边:“请。”

    别暮从善如流,拿起茶杯,在唇边轻抿了一口,顿时心间稍微和暖,而这屋里所焚的若有若无的檀香味,也让她眉心渐渐舒展。

    地藏比丘从榻几下面的小抽屉拿出一盘素食小点,微笑着道:“夜半之时不宜烹食,先用些点心垫垫。”

    “多谢。”她也真的伸手去拿了点心,认真的吃了起来。

    见她平静,地藏比丘不再理她,再一次揽着衣袖,拿起笔墨释义经书。

    别暮一口一口将点心放到口中,认真的咀嚼着,丝丝的甜意溢满唇齿之间。

    隐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这眼泪,更像是从眼眶中滚下来的,无论她再怎么强忍,再怎么不肯,它都依然我行我素。

    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衣襟上,落在榻几上,落在茶杯里,落在手里的点心上。

    她将一块点心吃光,抬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又一次拿起了点心吃起来,泪如雨下。

    眼泪蔓延着,她静默无声。

    地藏比丘低声笑了笑,从袖中拿出手帕放在她面前。

    别暮一口将点心塞到了嘴里,双颊鼓起,拿起茶杯顺了顺,抬手将整盘的点心抱在怀里像是怕他抢走,另一只手抓起点心整块的塞到嘴里,眼泪顺着脸颊流到点心上,她渐渐的难以压抑,从唇齿之间溢出一声声低号。

    地藏比丘抿了抿唇,这孩子,怎么看起来如此可怜。他眼圈略有些泛红,又为她倒了茶:“别噎到了。”

    别暮的手上沾着点心碎末,一把抓起茶杯咕噜噜的喝了一大口,埋下头,用手扒拉着点心恨不得一下倒进嘴里。

    “慢点,慢点。”地藏比丘轻叹一口气,抬手用帕子擦了擦她的脸。

    别暮将脸埋进点心盘子不让他看,她的双肩颤抖着,从胸腔中发出一声声的悲鸣。带着哭腔的道:“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从我进蜉蝣客栈的那一刻起,他就打定了主意。。。”

    “答应百年以后为我塑肉身,便是报着今日所行之念。”

    “他说了除却玄武骨血还有一法能塑肉身,那法子很简单,不需要任何灵药法宝,我怎么就没多问一问。。。”

    “转脸之间便成了无爱无恨的佛陀,他当真心狠。”

    “梵离。。。究竟,你是为了还债而来,还是仅仅为了将我度化?”

    “梵离、梵离!”

    她撕裂了所有的坚强,一声声质问,间杂着一声声的哭嚎。她的身体无法承受这样剧烈的痛苦,一手拄着软榻,一手垂在身前嘶喊着:“你到底,爱过我几分!”

    她哭的伤心欲绝,地藏比丘却朗声笑了。他缓缓的摊开掌心,一枚传音符在半空飘到了她的面前。

    “我爱你。”

    这个声音,饱含着深切,平和而温润。然后,传音符化作一阵青烟,消散于空。

    别暮猛然抬起头,双唇微颤的看着地藏比丘。

    地藏比丘轻叹一口气,转眸看向窗外:“我从未见过一人,对另一人如此挚爱。”

    这是他第一次,亲口对她说,我爱你。

    他,爱她。

    她轻声呵笑,然后垂下头,兀自点着头,双唇紧抿着任由眼泪肆虐,轻声呢喃道:“我,也爱你。”

    地藏比丘又笑道:“闻听你的威名已有千百年,却未想到初次见你竟在此情境。”

    别暮微微颔首道:“多谢。”

    “有什么好谢的?”

    “要谢的有许多,譬如,往日我与梵离有所纠缠,但你却并未出面阻挠,待到后来,连谛听也放之任之,甚至有了撮合的态度,大概都是出自你的授意。”

    地藏比丘淡然一笑道:“这是你们之间的因缘,旁人本就不应插手,若为此,你大抵不必言谢。”

    别暮接着道:“那么,释天授意佛国出面监视安歌妖君,谛听却封锁一切消息,一字也不曾向释天透露,也应该感谢。”

    地藏比丘道:“佛国不受三界管辖,我们只不过是顺其自然。”

第四百七十四章 两不相欠() 
别暮问道:“我不懂,为何千年以前你们要对我离弃,如今却又对释天倒戈相向。”

    地藏比丘道:“一切皆因因缘际会,千年以前,谛听本意是去度化战场英灵,但见你之胸怀,不忍你被人背后击杀,遂才出手。也因此杀孽,他难以释怀,我只能派他去辅佐你,为他洗净愧疚,也为你抵挡些风浪。”

    “如此说来,倒的确是缘分使然。”她泯然一笑问道:“你这里,有酒吗?”

    地藏比丘微笑道:“尚有一些佳酿,我不常饮,所以,大抵都是陈年老酒。”他站起身来到了一旁的储物室,开启小门,不过一会儿便一手拎了两坛酒出来。

    他将两个空碗放在自己与她面前,抬手开启了封着酒瓮的盖子,逐一倒酒。

    别暮举起碗来:“多谢。”

    地藏比丘亦举起酒碗,老酒过喉,辛辣刺鼻,味道很是呛人。她微微蹙眉的瞬间,酒水淌过喉咙直达腹中,像是烧了一路一般。

    地藏比丘道:“难怪谛听也看不透你。”

    “是吗?谛听看不透我?”

    “恩,我本以为,梵离走后,你会杀去佛国。”

    别暮笑问:“既然如此,又为何还是听之任之?”

    地藏比丘道:“因为我更信任梵离,知道他一定有把握你不会那么做。”

    “地藏,心是什么?它分明只是供养我们的脏器,为何会痛?”

    “百千法门,同归方寸;河沙妙德,总在心源。”

    “我不懂。”

    地藏比丘又为二人倒了酒,别暮狐疑举碗,喝下了酒。

    他缓缓的道:“你的心是什么样,你的世界便是什么样。你周身的万事万物,皆因你那颗心而起。苦也因心而起,乐也因心而起。迷也因它,悟也因它。比起释天,你那颗心才是更大的敌人。旁人对你的辜负与伤害令你痛苦,旁人对你的善意与钦慕令你欢欣,可不论是痛苦还是欢欣,都令你的心,更加执着,也病得更重。”

    别暮注视着他,问道:“我该怎么办?”

    地藏比丘道:“不被邪恶所侵扰,不被善意所阻碍,战胜心的牵绊。”

    别暮问:“你是让我做一个无悲无喜的傀儡?”

    地藏比丘道:“是超越悲喜,不被其掌控。”

    “我做不到。”

    “我知道。”他淡然而笑。

    别暮笑问:“那为何还要与我说这些呢?”

    地藏比丘道:“此刻,你不过是想要有人陪伴,我说的话是什么,大概并不重要。”

    二人相视而笑,别暮道:“你真是善解人意。”

    地藏比丘道:“还是再饮一杯忘忧酒罢!”

    “你们佛家说,当下即佛,说众生皆有佛性,人人皆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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