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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裙臣-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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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影缓缓向暗处移动了一下,却使得皇后惊道:“这么快,你就要走了么?”

    他身形一停,似有些犹豫,到底解释了:“娘娘,那些人四处钻营,我要盯紧一些才是。”

    见他又欲离开,皇后急道:“至少你吃些糕点才走?”

    他停了停,到底从暗处走了出来屋子里的灯光虽然调得极暗,但那翩若惊鸿的容颜却依旧能夺人心魂,他走近皇后,伸手拿起那碟子里的糕点………………皇后贪婪地望着他,却似怎么也望不够,想要触摸他却无论如何都不敢,因为,她看清了他眼里的防备与警诫,他叫自己娘娘?皇后心底发酸,但只要他好好儿的,叫自己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忽地,他将手里的糕点丢到了桌子上,凝神侧耳听了去,他脸容一端,低声道:“娘娘,屋顶有人!”

    还没等皇后反映过来,他已如惊鸿一般地飘身而起,往窗户处飞了过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皇后望着那散在桌上了点心,粉碎四处,却清晰可见那上面的咬痕,她眼里泪光显现:“他吃起来是否还合口味?”

    景德殿内,李景誉望着跪在地上的叶子初,抬了抬手让他平身,低声道:“如何?”

    叶子初站直了身子,道:“陈福已经自裁身亡,没说出什么来,王爷请放心。”

    “本王问的是萧南逸的情形,他既已经死了,想来你也不会知道萧南逸到底如何了?”

    看着李景誉全没有将陈福放在心底的模样,叶子初眼眸冰冷:“乾武殿守卫森严,皇上两大暗卫常福常乐带了十大高手在殿周围护着,属下实在没有本事接近。”

    李景誉皱着眉头在踱步:“素巧那儿呢?可有人审她?”

    “没有,素巧被关押,皇后和平妃都没有动静,皇后病体未愈,想来也没有空闲管这事儿了,素巧指证,依属下来看,皇上还是相信的。”

    李景誉沉思起来:“素巧这一次立了大功,找到了萧南逸写的那张檄文,但本王总感觉这檄文来得太过蹊巧,有些来历不明。”

    叶子初道:“素巧不是秉告过王爷,这檄文是萧府的一位痴儿拿出来的吗?属下也见过那痴儿,他武功是极高的,但却只是八九岁小儿的智慧,听闻在萧府经常惹得萧南逸大怒,但因是从小被萧夫人指派护卫萧家长女的,极得她的爱护,所以才没被萧南逸赶了出去,据属下来看,这檄文必是他在萧南逸的书房翻查,不经意翻出来的,却被素巧知晓了,素巧也说了,她骗那痴儿说这檄文是神佛祈过福的咒文,能使鬼神不近其身,又骗他说萧南逸脾气不好是因为身上染了脏东西,让他把檄文放在萧南逸的怀里,可以让萧南逸脾气变好,这才使得此计得以实行,属下相信,皇上再怎么相信萧南逸,见了这篇檄文,也会不再信他!”

    “可萧南逸无缘无故为何写这篇檄文?”李景誉疑道,“此计行得太过凶险,没有查个明白就用了这篇东西,本王总感觉有些不妥。”

    叶子初道:“王爷不用担心,那檄文言词激烈,怒意满纸,依属下看,萧南逸恐怕早有反心,一时愤激下写下了这篇东西,王爷忘了当年萧夫人是怎么死的了?萧南逸恐怕一直怀疑是皇上下的手……………依属下见,他一时激愤写下这东西,却没实行将这篇檄文顺手放在了书房里,自己也怕是忘记了。

    李景誉道:“也只能如此想着了,事情已到了关键时侯,不是成功便是成仁,本王不能再失手了!”

    叶子初道:“属下明白………”他抬头望了李景誉一眼。

    李景誉见他欲言又止:“有什么发现,就说吧!”

    叶子初迟疑道:“属下也不知道看得对不对,刚刚属下从长秋宫回来,见到皇后的寝宫有人……”

    “什么?是什么人?”李景誉冷声道。

    “那人身手极快,属下只略一动,便被他发觉了…但属下从他的声音听来,那是个男人!”叶子初轻声道。

    “男人?声音怎样?”李景誉道。

    “这个,属下就分辩不出了,他刻意地压低了声音说话………………”

    李景誉皱眉道:“也许是皇后请的高手?她不是在民间请了许多人给暗暗地进宫给她治病么?”他笑意清冷,“再怎么治,怕也都治不好了……行了,此事你经常看着些。”

    叶子初低声应了。

    两人正说着话,小顺子在门外禀报:“三殿下…娘娘驾到。”

    李景誉示意叶子初从窗户出去了,这才站起身来,来到外间…却见刘贵妃满脸俱是怒意,冷冷地望着他,忙笑道:“母妃,怎么啦,有谁惹您生气了?”

    刘贵妃冷声道:“除了你,还会有谁胆敢惹本宫生气?”

    李景誉一愕,上前扶了刘贵妃,却被刘贵妃一下子打开了手:“你告诉本宫,本宫密室里的东西去了哪里了?”

    李景誉松开了手,脸上笑意消失:“原来母妃这么生气…为的却是这些身外之物?”他面容转冷,淡淡地望着她,“儿臣连这些身外之物都比不过么?您自己收藏好的东西,儿臣怎么知道去了哪里?”

    刘贵妃把手心底拽着的一根透体碧绿的簪子丢到桌子上:“你还狡辩?这是本宫初沐皇恩时,皇后送给本宫的,是用老坑玻璃种的翡翠制成…万金难求,连这样东西,你都敢胆拿出来变卖了?买给东夷来的商队?你知道落进了什么人的手里?”

    李景誉表情清淡:“你要儿臣怎么办?刘家能帮得了儿臣么?儿臣做的是大事,一时手紧,才将这些不重要的东西远远地卖了出去!”

    刘贵妃气道:“誉儿,你要什么东西,向本宫说明便是,为何要偷偷地拿了?幸好这东西落到了本宫的手里了,如若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李景誉心道告诉了你,你又把这些好东西不知道藏到哪儿去了,脸上却带了些愧意:“母妃,是儿臣的错,儿臣一时心急。”

    刘贵妃道:“我知道你买了一个废庄子,被人设了局,最近手头紧,但你要明白,这东西是皇后送的,可不能随便的拿了出去…………”

    李景誉见她脸有忧色,道:“莫非这簪子真的落入了不应当的人的手里?”

    刘贵妃抬头望了他一眼:“如果当初能找得到那本调羹集便好了,那么中宫那边,任皇上对她怎么样的深情,都不会再信她,只可惜那调羹集被人烧了,里面的东西也毁了。”

    李景誉心中一突:“母妃,你说得到这玉簪子的人,难道是他?”

    刘贵妃点了点头:“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忘不了她,多年之前,他还没有东夷皇家身份,不过是个东夷的闲散游民,想以偶然找到的金矿为聘礼,娶天家看中的女人,真是痴心妄想!可惜的是,他送给她的东西途中出了差错,他被人劫持回了东夷,而那东西也没有落到她的手上,现如今,他在东夷已经权倾一方,却还是不能忘了她,派人来寻找那样东西,被本宫派往东夷的探子知道了,本宫这才叫你一定要拿回那本东西的,哪知你……哎……”

    李景誉心头一亮:“你是说,他又派人潜中中原了?”

    刘贵妃道:“这一次,不是‘他派人,,是‘他亲自,!”

    李景誉想起了叶子初刚刚汇报的消息,心中大喜:“难道长秋宫的人,会是他?”

    如果真是他,这可真是天下掉了好大一个馅儿饼下来,如此一来,皇后既使能病体痊愈…但有了这一个致命把柄在手,她就会和死了没什么分别。

    如果不是那人……?

    李景誉轻声一笑,只要那人在京师,他也可以使得他出现在长秋宫……到时侯…皇后那里便会百口莫辩了。

    “如此说来,这翡翠簪子是落在了他的手里了?”李景誉道。

    “差点落在了他的手里,你放卖的那店家,凑巧本宫派人去取些东西,见到了这样物件,拦了下来。”刘贵妃道。

    李景誉心底知道刘贵妃对自己的一举一动怕都是派人盯着的,脸上却不表现出来…只低声道:“幸而有母妃,如若不然,儿臣闯出大祸来了。”

    “你心底明白就好,誉儿,你要什么,便跟本宫说,宫里面的东西全都是有典可查的,既使卖去了外邦…也不能落人把柄。”刘贵妃道,“如今皇后身体病弱,仿佛她身上的福气也渐渐消褪了…等到她福气殆尽,没有人去查这些了,你再将这东西拿了出去,也不会有人理你。”

    “母妃说的是,这些日子,宫里面是非多,母妃可得多注意些才”李景誉道。

    刘贵妃将视线投于他的身上:“誉儿,你老实告诉我,这烛阴布局,当真是万无一失?”

    李景誉淡淡地道:“母妃…这人间的甘夕福祸是岂是常人能够左右的,母妃对此事,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誉儿,当年因狻狁咒太子之事,宫里面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今儿又出了烛阴之事…本宫实在是怕又牵连开来,到了无法收拾的田地,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刘贵妃脸色暗沉,“只要我们多等些时日,长秋宫便会大变,咱们是不是太过着急了?”

    李景誉声音拔高:“等?你叫我怎么等?人家都欺到头上来了!本王说过,对不起本王的人,本王要让他们加倍偿还!”

    刘贵妃被他如寒冰一样的眼眸一扫,心头略惊:“誉儿,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凡事理应隐忍才是”

    “母妃,咱们要忍多久,十年,还是二十年?”李景誉道,“不,我再也忍不下去了!你知道他们联起手来,从本王手里骗了多少银子?”

    刘贵妃见他一双眼寒冰似冰一般,心底无由来地打了一个冷战:“誉儿,如此兵行险着,我只怕咱们会惹火上身………………”

    李景誉道:“母妃怕什么?那萧家既已被皇上软禁,皇后病体泱泱,眼看时日无多了,至于老二,在祈福台上来了这么一场,再加上往日里的名声,父皇岂会再信他?而老四……”他嘿嘿冷笑,“我倒是要多谢他和萧家连手,布了一个这么大的局给我,如若不然,我怎么能把那私运的矿石牵连到萧家?”他直直地盯着刘贵妃,“母妃,塞翁之马,焉知祸福,这句话说得一点儿也没错!”

    刘贵妃听了他的话,心底稍安,拍了拍他的手臂:“誉儿,既如此,本宫就略放心一些了,只是皇后已经拖了这么长的时间了,本宫实在是怕……”

    李景誉道:“母妃怕什么?她既使身体能好得了,也逃不脱本王接下来的布置,试问一下进了被废进冷宫的皇后,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本王说过,凡事都要万无一失才好!”

    刘贵妃放下心来,脸上带了些冷意:“誉儿,有了你这句话,本宫彻底放下心来了,你说得没错,咱们十几年的隐忍,终于要到头了。”她迟疑了一下,“还有一件事,前些日子,有人报永妃当年的医录无端端地失了踪,你说,这是不是有人在暗底里查找当年的证据?”

    李景誉皱了皱眉:“那医录里有什么?”

    刘贵妃道:“誉儿,你还不相信你的母妃么?既使是他们将这医录偷了去,也找不出什么来的,重要的东西,连同当年重要的人,都已灰飞湮灭。”

    李景誉点了点头:“如此甚好……”他望了刘贵妃一眼,“母妃这些日子也警醒一些,有些不需要查找的,以前的旧人旧事,让它乱在心底就好,毕竟这眼前的荣华富贵才是最重要的。”

    刘贵妃心底一惊,抬起头来却见李景誉眼眸冷得似冰一般,散着淡淡的寒意,她垂下头来:“誉儿,你在怀疑什么?母妃和你切肉连着皮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放心…………”

    李景誉笑了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如此甚好。”

    素巧望着屋顶那的缠枝牡丹图案,一那一朵朵大红的牡丹图案在刺绣的青底上盛开,铺得整个屋顶繁花似锦,富丽堂皇既使是一个羁押罪囚的场所,但因是宫内,却也富贵皇华,不比它处。

    可这宫里的蝼蚁,是不是比外边的要好?

    素巧问着自己,为了当这能穿着锦衣玉食的蝼蚁,将一切都抛在脑后,这是对还是错?

    无来由的她想起了萧府那人纯净如泉一般的容颜,正因为他,她才能立得大功能继续当这宫里的蝼蚁。

    因为她那条被割开了皮肉,露出骨头的腿,所以她才能被萧家长女怜悯,才会被她留在了萧府,而全无一丝防范。

    因此,她才能在花园里遇到他。

    那个时侯,他正拿着水壶小心地浇着花园里的花,一边浇,一边和花树讲话:“你今年几岁了,有十岁了吧那我得多给你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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