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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烟传-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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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头医士又催:“还请手脚麻利些,娘子气息不稳,耽搁不得。”

    杏叶颤颤巍巍地去解她的衣裳,可慌乱之下连系带都找不到,每一翻动,风灵便吃痛地闷哼低呼。杏叶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滑,哭着道:“婢子从未,从未见过此情形,也不知如何是好……”

    帷幔“呼”地被掀开,拂耽延陡然冲进内室,沉声吩咐:“出去。”

    杏叶一面如遇大赦往外退,一面心里犹豫,娘子毕竟还未同他成礼,女儿家怎好教人全看光了去。

    拂耽延岂容她踌躇,手臂一挥,帷幔便在她跟前落下。医士将怔的杏叶推了一把,“快去与你家娘子取热汤来,再遣个人去我铺中取当归、黄芪、独参来,将当归补血汤熬出一大碗来。”

    杏叶授命抹着泪眼,忙忙地跑出去,出屋子时正听见一声清脆果断的布帛撕裂声,她不敢停留,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内室里弥漫着一股腥甜的气息,拂耽延探臂捞起瑟缩在被衾中的风灵,让她半身倚靠在自己身前,露出被伤了的一侧。他的手在她的创口前滞住,又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会有一阵痛,不必强忍,痛便咬住这里。”

    风灵在他肩窝中微弱地摇了摇头:“你动手便是,我不痛。”

    拂耽延将心一横,捏起她腰际的衣袍,猛向两边扯开。

    “嘶”地一声,风灵身上的胡袍被撕扯开来,果然一阵剧痛袭来,她握紧了拳头,将指甲嵌入掌心的伤口中,想教腰际的痛感分散开来。

    这一下,倘换作是五大三粗的军士,也难免嚎叫几声,可硬是不闻她叫唤,更未咬他的肩膀,只是拿额头死死地抵住他的肩窝。

    “可还能受?”拂耽延俯身去看她,见她颈间额角布了一层细汗,触手寒凉,口唇面颊较方才又灰白了些,血色难觅。他腾出手,将那身被扯开的胡袍从她身下拽出,弃于地下。

    风灵急促地出着气应一声“无妨”,她胡袍下尚有一层白绫里衫,亦染了暗红,犹如腰间缠了一大朵艳色的牡丹。

    拂耽延深深吸气,好似受了伤的人是他。果断的两回布帛脆裂之声,和着风灵变了调的一声惨呼,紧跟着的是拂耽延惊慌的急唤,“风灵,风灵,这便好了。”

    “将军,可瞧见了娘子身上的创口?”医士在外头紧追着问道。

第二百一十五章 伤情迫睫(三)() 
拂耽延敛神去看,在瞧见伤口之前却先瞧见了她溜光的肩头,展露无遗的大半边身子。.平素身子裹在衣衫下,看着略显单弱,原来倒也不瘦,肌骨匀称,细白正如江南出产的糯米粉丸,胸前美好流畅的线条在细绢诃子下若隐若现。

    他突然就一怔,目光再无法移动,臂上的肌肉僵,浑身的热气瞬时往上腾。风灵的脸在他肩窝那处埋得更深了些,身子似乎在细颤。

    拂耽延如梦初醒,忙不迭地去验看她腰际的伤。弯弧完美的腰线上血糊糊地横着一道刀创,先前流了不少血,被蹀躞带紧勒住后血流得缓了,此刻伤口上压力消失,血水又慢慢地渗出不少。拂耽延心头似被什么狠挠了一把,执起被他撕烂的白绫里衫,谨慎地轻拭去周围的血污。

    “创口齐整,不见外翻,长四寸许,大约有两指深,未伤及器脏筋骨。其余几处皆是皮外浅伤,不打紧。”他向帷幔外的医士描述道。

    “幸好幸好。”医士大松了口气又问道:“流血可能凝住?”

    “淋漓不断。”拂耽延答话的功夫,沁出的血水已将他手中的白绫打湿。

    “将军莫急,小人这便开方。现有的止血创药只是寻常之物,将军府上若有更好的不妨先用上。”医士翻弄了一阵医笥,忽想起这是位领兵的郎将,见惯刀枪剑伤,家中的创药只怕比他的要好许多。

    杏叶端着铜盆进来,送入内室,假装未见风灵光露大半倚靠在拂耽延胸前的身子,强作镇定道:“延将军且出去罢,婢子好替娘子洗濯。”

    “你替我作个下手即可。”说罢拂耽延指了指铜盆。杏叶赶忙将温热的布帛挤出一方来递至他手中。

    烧热汤的仆妇端了另一盆干净热汤进来,杏叶又忙去换过水。阖宅上下除开两名灶房的粗使仆妇,并无一名婢子,一应所用只杏叶一人旋风似地奔进奔出接应着。

    他一壁仔细地将风灵腰上腿上等处的血迹抹拭干净,一壁吩咐道:“外头矮床后的箱柜内有一只秘色瓷瓶,你去与我取来。”

    杏叶又拧了一块布帛予他,跑出去取回那瓷瓶。

    这一瓶,正是拂耽延出使江南道前风灵赠与的,康家特制的伤药。此药拂耽延在莫贺延碛中用过一回,虽说奇效胜过任何他所见过的创药,可洒落伤口瞬间的剧痛,也是远胜过旁的药。

    他咬住瓶上的塞子拔开,在风灵耳边低声道:“你爷娘有话带予你,你好歹忍过这一遭,我便讲予你听。”

    风灵抓起他的衣裳,咬在口中点了点头。

    拂耽延咬牙翻转手腕,将药酒尽数倾倒在拭净的伤口上。

    药酒渗入创口中,仿若无数吃肉的虫子钻入,恶狠狠地啃噬她的皮肉,那痛顺着血肉游走至骨头,在她的脊椎上迅蹿过,所过之处一片寒意。

    风灵只忍了一两息,便再撑持不住,松了口中的衣裳,凄厉地连连惨呼,大口大口地吸气,几乎来不及呼吸,帷幔外众人听得皆浑身凉。

    拂耽延扔开瓷瓶,一手隔着干净布帛用力捂住她的创口,一手揽住她的身子裹进自己怀中,不教她看见他眼里泛出的红。他想说些什么抚慰一番,可喉咙里干,不出声,脑袋里空荡荡的只一个念头,他要令柳爽所受之苦痛,倍于风灵。

    过了片时,风灵因疼痛而起的喘息渐渐平息,再看那创口,血果然不在往外渗,薄薄的一层血痂已然结了起来。

    风灵渐渐找回了一点点知觉,在拂耽延怀内稍动了动,一开口那声音里却能听出她气力单薄:“阿延,我阿爹阿母说什么了?”

    拂耽延在她光滑的后背上摸出一手冷汗,又觉自己衣裳前襟尽湿,一低头见她髻散落,丝湿湿地黏在面庞上,他衣裳上的***便全是她间冒出的冷汗。

    总算是熬过了,他臂上的力道渐收了起来,抚着她黯然失色的面颊,将湿拂开:“不急,总该先换上衣裳。”

    风灵猛然惊觉,自己的外袍里衫俱已成了一堆被弃在地下的脏污烂布,腰、腿、臂皆光光地露在拂耽延跟前,仅剩了胸前那一抹单薄的诃子作遮挡,还透湿紧贴在身子上。

    她恨不能立时钻进被衾中,可身上提不起一丝劲,连抓些什么来遮羞都难办到。不知是冷还是羞,身子不能受控地微微颤抖,连手指头都不听使唤。

    拂耽延唤了一声杏叶,杏叶便抱着一床新的被衾走进来。方才情急,且风灵疼得神智迷离,杏叶尚能进出换水换布帛,现下风灵醒了神,杏叶一进内室便红了脸,埋头换了睡榻上的被衾。

    随后又抖开一身长大的白绫里衫,含含糊糊道:“匆匆忙忙的,找不着合穿的衣裳,这是……这是延将军的衣衫,娘子且先将就着。”

    拂耽延扶住风灵的肩膀,在她身后塞了两个大锦靠,便起身往外间去同医士说话,好让杏叶替她更衣。

    医士见拂耽延出来,上前抱手道:“这血虽是止住了,凶险却未过。娘子失血过多过久,脏阴太虚,阴虚则不能微阳,阳亦随脱。有形之血不能生,无形之气应当急固。府上那位少年郎将已往我铺中取来了独参黄芪等物,汤药将得,趁此大血甫止之际,阴虚寒咳未作,急急饮下。若得五六个时辰熟睡,则新血可从心而生,娘子便无大碍。”

    “另……”医士顿了一下,夷犹道:“这位娘子气血亏折得厉害,补养还需时日,至少一年内,莫要怀胎生产,不若,母子皆有性命之忧。”

    拂耽延沉沉地“恩”了一声,回道:“知道了。”

    说话间,浓重的药气便传了过来,灶房的仆妇端着一碗浓黑的汤药过来。拂耽延谢过医士,伸手接过仆妇手里的药碗。

    他命人取了钱送医士出去,又于正屋的台阶上号集诸家人,下了严令,命阖宅上下,八个时辰内,无唤不许往正院来,不许在宅中高声言语。

第二百一十六章 意外援手(一)() 
再进内室时,杏叶已替风灵换上了干净里衫,铺好了新的被衾,正收拾地下散乱的带着血渍的衣物,收着收着眼泪又滴下来。

    杏叶见拂耽延进来,抱着一堆脏衣物从地下站起身,忧道:“延将军,咱们这一夜不归,宫里……”

    拂耽延恐风灵听见了起忧,打断她道:“那些事自有我,你跟着操忙了大半夜,便暂先跟着管事往客房中去好生歇着。”

    他既说了自会担待,总好过她一个婢子操心。杏叶如是一想,倒也安了心,跟着管事往客房去了。

    拂耽延端着汤药,坐在睡榻边,她的脸堪比素绢,慢慢地转过眼来瞧他,不见平素眼里的灵动,仿佛连目光都很难聚集起来,嘴唇轻颤,细声问道:“你何时回的长安?我爷娘可见了……”

    他伸臂将她自榻上捞起来,架扶着她的胳膊,“你先将这汤药吃了,我慢慢告诉你听。”

    风灵乖顺地就着他的手,一口气儿将参气浓烈的汤药饮进。

    拂耽延搁了药碗,摸摸她的手脸,又伸手入被衾中探了探她的腿脚,皆是一片冰凉,怕是那医士说的阴虚阳脱的急症将至。他稍一犹豫,便脱了袍靴,褪了里衫,光赤着上半身,只剩了一腰白绫裈裤。

    “你这是作什么……”风灵虽无甚气力,仍是扎挣着别过眼去不瞧他。忽然被衾一动,火烫的身子带着她所喜欢的好闻的气息,一同落入被衾中,将她搂得紧紧实实,瞬时吞没了她四肢百骸沁出的寒气。

    “风灵,对不住。”拂耽延的呼吸略有不稳,“我无意轻薄于你,只是你身上凉得紧,医士说你恐将气虚脱阳,我只想替你焐住热气。你便好好躺着,莫要乱动。”

    风灵稍稍点了点头,顺势在他怀中找了个令自己惬意的位置,缓缓道:“阿延,我累了,你同我说说话罢,听着你的声音,我才不会想那许多,睡着后才不会做那些教人哀伤的梦。”

    拂耽延将她往自己胸前带了带,伸手掖好她后脖颈的被衾。

    “我昨日闭城时分才回的长安,本该即刻去面圣,到了两仪殿前,起居郎来告知,圣体抱恙,移至甘露殿内静养,不得见。才不过一日,杏叶便哭着跑来求救,亏得我回来了,我若未归,你这条小命岂不交代在了武侯铺里?”

    “圣人他,确是卧病,教高阳公主气恼得不轻。”风灵枕着他起伏的胸膛,贪着他肌肤上的温度,眼皮酸沉起来,却仍撑着一丝明智:“你方才说,我阿爹阿母,予我带了什么话?”

    “你爷娘……”拂耽延稍一迟疑,沉吟道:“并未怪你违禁入了长安,只愿你能安好。s我向他们提了亲,将沙州官媒的合婚庚帖呈于他们看过。”

    “阿爹可应准了?可有责怪?”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弱,呼吸倒逐渐沉稳。

    “沙州诸事他们已从佛奴那处了然,当日情急之下,你我二人私下过了礼,实属无奈,他们并无责怪,也允了婚事。长安他们是来不得了,嘱你我好生度日,得暇回江南道望探。你爷娘皆是达识先明之人,得他们教养一场,也不枉你”

    拂耽延低声缓缓道来,风灵的鼻息变得绵长平稳,搁在他胸前的手不知不觉滑落下去。他垂眸凝望了她一会儿,见她已睡得深沉,便自语似地将最后一句说完:“也不枉你称了他们这么多年的阿爹阿母。”

    ……

    至次日晌午,有人轻手轻脚地叩了几下门,拂耽延一夜不曾熟睡,只是半睡半醒地假寐,门上的响动他即刻便听见了。

    他偏头瞧了瞧身侧睡得安稳香沉的风灵,她神色恬然,眉间一派松弛,料想大约真未有噩梦纠缠于她,再摸摸她被衾中的手脚,皆已暖了过来。

    拂耽延小心地将自己的手臂从她颈后抽出,怕她就此惊醒,便又在她身侧轻放了一个锦靠。门上轻叩又响了两声,他皱起眉,揉着教风灵枕得酸麻的手臂,出内室去开门。

    “昨夜我如何作的吩咐?”他跨出屋子,阖上门,带着些薄怒质问。

    叩门的是老管事,满脸的惶恐,却又无可奈何地低压着声音回他:“禀阿郎,老奴记得阿郎的吩咐,知晓不该往正院来打搅出声,可,可是,高阳公主过府,老奴不得不来禀。”

    既是公主来访,拂耽延总不好拒不见人。再者,高阳公主因辩机那桩丑事,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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