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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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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狗。养条狗还知道看家护院,养着你只有浪费粮食。”

    赵全没想到二女儿说话这么狠毒,十来岁的女孩子,如果不是恨他入骨,哪里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赵全腆着脸去看小三,也许年幼的小三不会那么绝情。

    小三没等赵全开口,先抢着说了:“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把我们的学费都拿去买东西吃了,我不认你这个老子。”小三说完就踢了他一脚。

    小云真的和赵全离婚了,带着孩子们走了。

    赵全就有些发疯了。发了疯的赵全也没有人可怜他。

    发了疯的赵全就每天夜里跑到车车山上去唱歌,折磨车车山附近的人。他自己不痛快,他要让车车山的人也不痛快。

    有人说赵全是装疯的,每一顿在老娘家也没见他少吃了,而且他老娘一做好饭,他准保是第一个上桌子的。

    不知道赵全是真疯假疯,小小觉得自己是快要被赵全的夜半歌声弄得快疯了。

    小小就在被窝里咒骂着赵全。骂他赶紧去死,骂他吃不上年三十的团年饭。

第三章 七老汉的心,河里的冰() 
今年开春早,春节前几天就已经立春了。只是立春前的暖冬和立春后的倒春寒,好像让季节颠倒了。

    地里的油菜已经抽薹,那些前两天还黄灿灿的花朵,被这白头霜一打就又蔫头耷脑的。

    那些豌豆苗,胡豆苗,都木棍一样的僵直在地里。

    麦子是没有多少人种了。早些年一到春天,满坡满沟的麦苗好像是绿油油的绒毯。种麦子费事,村里已经没有多少壮劳力,没有人愿意种这费时费工夫的麦子了。

    雾是川中冬春两季的常客,浓浓的缠绕在山前山后,包裹着竹林农舍。

    鸡叫了,狗也汪汪起来,床头的闹钟滴滴滴的响。

    小小不情愿地起床了。

    推开门看见浓浓的雾,小小就皱皱眉头,嘴里骂一句:“这****的雾天,烦死了。”

    “二娃,二娃,起来了,走外婆家去了!”小小扯着二娃的耳朵大声的喊,嗓门像是高音喇叭。

    弟弟是父母带着在打工的地方长到读书的年龄回来的。父母更疼弟弟,弟弟是男孩比她这个女孩金贵。

    小小有很多怨言,她不心疼弟弟。她只是勉为其难的尽着姐姐的责任。她只是个十二岁的女孩,她还需要人照顾呢!

    小小高音喇叭一样的大嗓门,惹得邻居的狗也不耐烦的叫起来。

    小小麻利地把小肥猪一样的二娃从被窝里拉起来,给他穿衣服,洗脸。

    今天是外婆的生日,父母不在家,小小要带着弟弟去给外婆过生日。

    八岁的二娃有些不高兴,昨夜被赵全吵得没睡好,他恨恨地骂小小:“小小,你就是个死鬼婆,你是个饿死鬼投胎。你就知道记着外婆家的醪糟荷包蛋。”

    小小伸手使劲掐了二娃肥嘟嘟的脸一把。

    二娃咧着嘴,没敢哭。小小举着手正准备再给他来一下。

    二娃苦着一张肥肥的脸,鼻子眼睛都挤到一块了。小小拉着很不情愿的二娃走进了晨雾里。

    外婆家在十里地外的桐林村。小小懒得煮早饭,带着二娃一大早的往外婆家赶。

    浓重的雾让人看不了太远,胆小的二娃紧紧的拉着小小的手。

    出了村子不远有一片坟坡地。出村的水泥路就从坟坡底下过。

    大雾中,坟坡地里的灌木和树木影影绰绰,让二娃和小小心里发虚。

    小小拉着二娃的手有些冒冷汗,她开始后悔这么早去赶外婆家的早饭。

    坟坡底下忽然有一点猩红的光一闪,一张人脸就在红光底下露出来。

    小小停住了脚步,二娃吓得想哭。两个人都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红光又一闪,那张人脸又露出来。

    “小小,有鬼啊?”二娃轻轻地用手指扣了一下小小拉住他的手。

    “不怕。”小小虽然这样说,她的声音却在颤抖。

    小小蹲下身子,在路边的地里抓了一把土,向那个鬼影子扔去。

    “搞啥子嘛!老子抽杆烟还惹到你了喔。”一个老男人的声音大声的骂起来。

    小小笑了起来,跑过去一看原来是山后的七老汉。

    七老汉早上起来卖菜,推着鸡公车走累了,坐在坡头抽叶子烟呢,让小小当成鬼了。

    “七爷爷,是你喔,我当是个鬼啦。”二娃坐到七老汉的鸡公车上。

    “你两个娃娃才是个鬼呢。老子抽杆叶子烟,惹到你们了吗?还撒我一脸泥巴沙沙。”七老汉用烟杆去打二娃的屁股。

    七老汉本来有些伤感的心,被这两个孩子一闹也快活起来。

    每一次早上起来去卖菜,走到这坟坡头,七老汉都要歇下来抽上一杆叶子烟。

    这一片坟坡,埋了很多代车车山的人。七老汉的爸爸,爷爷,都埋在这片坟坡里。

    七老汉的婆娘七老娘也埋在这片坟坡里两年了。七老娘的坟边还留了一行给七老汉。

    川中的习俗是人未死先修坟。七老汉是石匠,他和婆娘的坟是十多年前他自己修的。

    两年前瘫痪了三年的七老娘躺进了七老汉亲自修的坟里。

    七老娘瘫痪了三年,七老汉伺候够了,经常埋怨,有时候心里烦了还日妈倒娘的骂几句。可是七老娘走了,他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每天回到家里,孤零零的七老汉常常看着七老娘曾经趟过的那张床发呆。

    那个陪了他几十年的女人已经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七老汉有时就想,哪怕她就躺在那里,哪怕她不能动,还让自己端屎倒尿的伺候,那也是好的。

    他们可以一起说说话,一起回忆那些走过的日子。七老娘还会扬起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温柔的对他笑,说着她到老了还会拖累他的话。

    七老汉心里有怨言,嘴上却说,你是个好女人,为了孩子,为了我操劳了一辈子,也该我伺候你啦。

    七老娘就会感动得哭,像个小女孩子。

    今年过年,儿子水清和儿媳彩云都没有回来过年,他们好几年都没有回来过年了。孙子俊超也去了儿子媳妇打工的地方过年。

    儿子儿媳妇电话里都没有提一句说让他也去过年的事。

    七老汉很想去儿子儿媳打工的地方看看,听人说那是很大的城市。七老汉这辈子除了县城,还没有去过大城市。

    在外打工的人好多都回家过年了,车车山也多了几分分热闹。

    不是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吗?七老汉觉得在儿子媳妇眼里,钱比他这个老子还亲。

    七老汉不缺钱,虽然七老娘生病这些年没少花钱,可是勤快的七老汉还有几万块钱的积蓄呢。

    七老汉稀罕的是一家人热热闹闹的那个劲。他不奢望孩子们天天围着他,就想着逢年过节家里能够热闹喜庆一点。

    看着别人家的儿女都回来了,听着别人家里热热闹闹的,七老汉心里像长了草,堵得慌。

    今天,七老汉到了坟坡头,照例停下了鸡公车,坐在车把上抽叶子烟。

    七老汉就对着那一片荒坟,念叨着心里的苦。

    老婆子,你走了就一了百了了。你也不用去想那些生活里的烦啊忧啊。到了清明,七月半,年关头,还有我给你烧纸钱。

    你看我孤老头子,那些儿女供养大了,也不管我了。他们带着孩子在外面享福了,哪里还知道我这个当老子的。

    七老汉心里酸酸的,鼻子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七老汉的心啊,就像是河里的冰,冷得都凝固了。

    七老汉正在独自忧愁的时候,小小的一把土就把他拉回到现实世界了。

    “七爷爷,我们去外婆家,正好和你同路走。”小小说。

    “走了,小小,你也坐上来,前面是个下坡,七爷爷推你走。”

    小小坐到鸡公车上,和二娃并排在一起。

    七老汉端起车把,推着一车菜和两个孩子顺坡一溜往下小跑。六十多岁的七老汉还有一把子力气的,腰杆笔直,走路脚下生风,多年的石匠生涯,把他练得跟铁打的一样。

    两个孩子陪着七老汉,下坡的时候搭顺风车,上坡的时候帮着推。

    老少三个说说笑笑的往前走,赶到方家镇的时候天还没有亮透。

    小小带着二娃去了离镇上还有两里地的桐林村,七老汉把菜从车上搬下来摆开,等着赶集的人来买菜。

第四章 孝子狗,真可怜() 
七老汉的菜摊子紧挨着杀猪匠刘一水。

    这是七老汉的小心思。那些割肉的人,有时候会顺便光顾他的菜摊子。

    刘一水个子不高,浑身滚圆,像一个冬瓜。一张圆盘大脸,却长了一对老鼠眼。那眼睛虽小却是凶光灼灼,据说那些最蛮最狂的猪看到他这对鼠眼也会哆嗦一下。

    刘一水,一肚子坏水,那弯弯肠子里尽是些鬼点子,嘴里尽是些骚话怪话。尤其看到那些漂亮女人,那一对鼠眼就会露出刀子一样的光,恨不得在人家衣服上挖出一个洞来。女人们都管他叫刘坏水。

    快过年了,买肉买菜的人都很多。现在村子里种菜的人不多,很多打工回来的人都是上街买菜吃。七老汉的菜种得好,买的人多。

    七老汉要趁着过年尽量的把地里的菜卖出去,过完年打工人一走,那些菜就不好卖了。开春天气一暖和,那些菜就看着抽苔开花,到时候就只有喂猪了。

    刘一水今天杀了两头猪,趁着年关好多卖些钱呢。

    天色还早,赶集的人还不多。刘一水把手拢在袖子里,把他那个大脑袋缩在那件满是油腻的羽绒服的领子里。

    两个人打着招呼说了几句玩笑话,等着顾客来光顾。

    日头快当晌午了,街上的人也散的差不多了。

    刘一水的猪肉只剩下一腿了。七老汉的菜却剩了一小半。

    七老汉皱着眉头,蹲在路边抽叶子烟。

    刘一水看了一眼七老汉,忍不住笑起来:“七老汉,看你那个倒霉样,今天早上出门踩了****了吧。”

    七老汉心里本就不高兴,冷冷的回了一句:“老子今天早上从你家门口过,踩到你老子拉的屎了。”

    “老家伙,上火了吧。”刘一水并不生气,他老子已经死了多年了,“你说这七老娘死了两年多了,你这身子骨这么好,夜里尽压床板了吧?只怕是枕头都让你这老枪戳破了吧?”

    石匠骚话多,屠夫鬼话多。这一老一少,说话就有些口没遮拦。

    “老子不压床板,压你妈呀。你老子死了多年,你妈也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让你妈跟老子合户过得了。”七老汉嘴上得了便宜,心里就高兴起来。

    这龟儿子的刘一水送上门来让老子骂呢!老子骂人三百句都不带重复的。

    “老不死的,占我便宜,信不信我拿刀把你那二两骚肉割下来。”刘一水拿着刀就要去扯七老汉的裤子。

    “刘坏水,割肉了!”一个清脆的女人的声音带着悠悠的颤音。

    刘一水回过头,那一双小小的老鼠眼放出兴奋地光芒来:“哟呵,高脚杆啊,美女啊,你说你要那坨肉啊,要不我把七老汉的这坨骚肉给你拿回家喂狗吧,只怕是你们家的狗嫌骚味重都不吃哦。”

    高脚杆是蹦蹦车司机牙狗的老婆。川中人管拖拉机叫蹦蹦车,因为那车子开起来老是嘣嘣的响,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

    牙狗的老婆姓高,个子也长得高,两条大长腿在那些川中女人堆里就特别的显眼。大家都管她叫高脚杆。

    牙狗开了多年拖拉机,家里有些钱,这高脚杆就有些爱打扮。她的穿着打扮可以说是引领着车车山女人们的风潮。

    高脚杆今天穿了一条黑色的皮裤,登了一双棕色的高跟鞋,让她那条长腿更加的显得修长。

    刘一水的眼睛就尽往她腿上瞅。

    高脚杆也感觉到了刘一水那猥琐的眼神,她还故意抖了抖长腿。哼,这个刘坏水,老娘让看得着摸不着,馋死你!

    “你看你剩的都是些不好的,老娘都给你包了,你看多少钱一斤。”高脚杆和他男人牙狗一样的精明。

    “给你算整数,十块钱一斤。你要是嫌少,哥买一送一,连人也送给你了,反正这两天哥也闲得慌。”刘一水高兴起来,想赶紧卖完了好回家。

    “老娘要你个龟儿子啥子用,丢到锅里炖不烂,扔到地上狗不啃。”高脚杆伸手去掐刘一水脸上的肥肉,“你给老娘快点,你把那些棒子骨头剔出来。”

    “你注意一点影响,大白天的,不要摸摸搞搞的。”刘一水嘴里这样说着,却把自己那穿着油腻腻羽绒服的身子往高脚杆胸前凑。

    高脚杆推了他一把:“老娘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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