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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那些事儿-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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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珠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芳芳的怀里,芳芳说了句梦话,咕嘟一声,果然把玉珠抱紧了。

    王海亮终于脱身,赶紧走了。

    玉珠就这样陪着芳芳睡觉,给女孩盖上了毛巾被,担心她着凉,然后躺在了她身边。

    睡梦中的芳芳很不老实,抱着玉珠的手摸啊摸,抱紧她的脖子贴啊贴。完全将她当成了王海亮。

    女孩子一边呼唤着:“海亮哥,你别走……”一边将手穿进了玉珠的衣服里。

    玉珠又好气又好笑。

    生气的是,芳芳是她的好姐妹,竟然占自家男人的便宜。

    好笑的是,她不知道自己替换了海亮。

    同时,玉珠也有点骄傲。

    带娣,芳芳,都喜欢海亮,村子里很多女人都喜欢跟海亮哥贴近,这证明自己有眼光。

    别的女人越是对海亮渴望,玉珠越是觉得自豪。

    尽管这种自豪有点苦涩,也有点酸溜溜的。

    玉珠灭了屋子里的灯,一晚没睡好,因为芳芳不是亲她,就是摸她,还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这是她替换了海亮,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赶到,这丫头片子还不把海亮给吞了?

    好在一晚都没有发生别的事儿,芳芳只是亲亲她,抱抱她,仅此而已。

    一直到天明时分,女人醒过来,发出一声大叫:“啊!玉珠姐姐,怎么是你?”

    玉珠冲芳芳一笑:“就是我啊?怎么了?”

    “那……海亮哥呢?”

    “他回家了,我半夜过来替他,担心你一个人害怕。”

    “……”玉珠的脸腾地红了,原来自己一晚上抱着的手臂,并不是海亮哥,而是玉珠姐。

    娘啊,俺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儿吧?

    玉珠姐姐不会误会俺跟海亮哥有染吧?

    芳芳赶紧解释:“玉珠姐,你别误会,俺跟海亮哥没什么,俺就是怕,让他跟俺作伴。”

    玉珠漫不经心一笑:“俺知道啊,知道你是他的好妹子,也是俺的好妹子,妹妹让哥哥作伴,很正常,你也不要误会。”

    芳芳拍拍砰砰乱跳的小心肝,说:“哎呀,吓死人鸟,真担心你回家让海亮哥跪搓衣板。”

    玉珠的心里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醋意,心说,回家也饶不了他,早晚让他跪搓衣板。还是带钉子的那种。

    外面天光大亮了,屋子里就热闹起来,一大群小姐妹蜂拥而至,村里的几个村妇也过来帮忙。

    芳芳要出嫁了,他们要帮着芳芳打扮……。

    1988年的阴历四月初八,疙瘩坡热闹非常。芳芳姑娘终于改嫁了。嫁的还是自己的前夫……憨子。

    这在疙瘩坡引起了轩然大波,从今天起,憨子跟芳芳成为了大梁山的一员,他们的户口也被落在了大梁山。

    憨子为人老实,踏实肯干,古道热肠,早已落下了慷慨的好名。

    芳芳这两年教学也很勤苦,孩子们的学习成绩也是突飞猛进。而且温柔体贴,总是笑眯眯的,所以大家都愿意接近她。在村子里威望很高,所有的村民都到她的家里去帮忙。

    王海亮也乐呵呵地,心甘情愿看着干妹妹出嫁。

    上午十点,大梁山的自行车队浩浩荡荡开到了村口,一路上都是鞭炮齐鸣。

    成亲的仪式,就是夫妻二人,骑着自行车在全村兜一圈。路线是从村西出去,从村东再回来。

    这叫出西门,进东门,乡下讲究这个。

    吹鼓手也鼓足了腮帮子,音乐声齐鸣。看热闹的把疙瘩坡堵了个水泄不通。

    一声声呼唤,一句句催促,芳芳依然是不肯出门,犹抱琵笆半遮面,千呼万唤始出来。

    女人穿戴一新,身穿洁白的婚纱,好比九天玄女踏云而来,刚刚走出家门就惊倒一片。

    她太漂亮了,你就是寻遍整个Z市,像这样洁白干净的女孩子都不多见。大家都夸憨子有福气。

    憨子乐的屁颠屁颠的,手里捧着鲜花,跪倒在了芳芳的面前。

    芳芳接住花以后,还是不肯上车,女孩的眼睛在来回的踅摸。她在找王海亮的下落。

    芳芳没见到王海亮,怎么也不愿意走。她想看海亮哥最后一眼。

    这时候的王海亮已经躲开了,躲得远远的,他在村东山神庙的后面抽烟。

    他竭力控制着眼泪不要掉下来,可怎么也控制不住。

    他死死抓着山神庙的墙角,看着美如仙女的芳芳。

    他不敢踏过去,因为害怕芳芳也控制不住,把这件事给搅黄了。

    他只有在心里默默祝福她,希望她的生活美好,跟憨子百子千孙。

    天空中传来一声大雁的鸣叫,碧空万里无云,一阵夏风吹落了山神庙前面那棵树的树叶,树叶落在地上泛出一片枯黄。

    王海亮觉得自己的心跟这落叶一样,变得枯黄了。

    妹子,你走吧,以后我只能是你哥,咱俩这段缘分到今天总算有了个了结。

    都是我不好,耽搁了你的青春,对不起……

    芳芳的眼睛扫了很久,也没有看到海亮哥,她只有恋恋不舍上了车。

    马车就那么缓缓走了,车队依旧鞭炮齐鸣。

    直到憨子拉着芳芳在村子里转悠一圈,回到新房,打算拜天地的时候,王海亮才出现。

    他这次充当了家长的角色,当憨子跟芳芳拜完天地,跪倒在他前面,端着热茶答谢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

    他赶紧拿出两个大大的红包,给了这一对新人。

    这一次,憨子的眼睛里充满了感激,芳芳的眼神也不再火辣辣地了。

    芳芳说:“哥,谢谢你照顾妹子这么久,谢谢你给了妹子一个家。”

    憨子也说:“海亮哥,俺爹娘没了,以后你就是俺亲哥。”

    王海亮也感动地热泪盈眶。

    自己的勤劳终于有了成果,撮合了一对新人。

    还好他没有迈出遗憾的一步,没有跟芳芳有过任何不轨,要不然今天也不会这么兴奋。

    海亮说:“好,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亲弟,亲妹,我王海亮永远是你俩的哥。起来,入洞房吧。”

    憨子跟芳芳千恩万谢,两个人进了洞房。

    他们的婚礼在一阵喧闹声中过去了,终于翻出了新的篇章。

    现在的憨子已经开窍了,不再是当年的傻样子。

    他了解了男女间的那种事,知道了男人跟女人成亲以后的全部过程。

    就是男人跟女人必须要在一条炕上睡觉,睡觉以后生娃娃。

    新婚的第一晚,刚刚走进洞房,他就禁不住那种冲动,一下子将芳芳抱在了怀里。

    芳芳没有迎合,也没有拒绝,憨子将她按倒的时候,她也没有挣扎。

    直到现在,她仍然不喜欢憨子,她之所以答应这门亲事,就是为了还债。

    当初,张二狗就是利用她,破坏了憨子的家庭,害死了憨子的父母。

    照顾憨子一辈子,是芳芳的责任,她也心甘情愿。

    这种怜悯不等于爱,她爱的依然是王海亮。

    憨子上了炕,解下了女人的衣,顺便也剥了自己的衣,将芳芳香酥软玉的身子抱在了怀里。

    他羞涩,恐惧,颤抖,但是又禁不住那种引诱。

    他的动作非常笨拙,也非常生疏。娶了两个女人,今天才知道讨老婆是怎么回事。

    几天前,张建国还特意把憨子拉出去,教会了他很多经验。

    张建国将自己跟小燕在一起的作战经验,一丝不留教会了憨子,真的担心憨子新婚夜会出丑,会尴尬。

    在张建国的熏陶下,憨子已经熟悉了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步骤。

    当他将芳芳纳在怀里的时候,芳芳把脸蛋扭向了一边,还熄灭了屋子里的灯。

    女孩的脑子里闪过的不是憨子丑陋的面孔,而是王海亮英俊的面庞。

    他把憨子想象成为了王海亮,憨子摸她的时候,她觉得是海亮哥在摸她。憨子亲她的时候,她也想象成是海亮哥在亲她。

    这样的话,她就显得非常热情,非常主动。

第269章 尴尬的婚姻() 
第269章尴尬的婚姻

    女人的身体雪白晶莹,翻出一阵阵幽香,让憨子如醉如迷。

    他躁动起来,也不老实起来,将芳芳抱在怀里又啃又咬。

    芳芳也竭力跟他配合,等待着暴风骤雨来临的时刻。

    她已经彻底将憨子当成了王海亮,脑子里,眼前面净是海亮的影子。

    可就在憨子准备全部解除武装,准备暴风骤雨前奏的时候,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忽然,他被闪电劈中,一股酣畅淋漓的舒畅从身体里滑过,浑身一抖,山洪暴发了。

    憨子发出一声大叫,叫声过后,他竟然变成了一堆瘫软的烂泥,扑在了女人的身上。

    这小子没出息,第一次太激动,衣服没有完全解除,就缴枪投降了。

    憨子一脸的尴尬相,芳芳正在兴头上,男人哪儿忽然撤兵,她感到十分扫兴。

    憨子拉亮了电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然后翻身进了自己的被子。

    芳芳也立刻拉起一条毛巾,男人的眼睛还没有扫过来,她的身体已经全部隐进了毛巾被里。

    憨子很想说句对不起,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只好叹了口气。

    芳芳的脸蛋也红红的,她的衣服也没有完全解除,还剩一条贴身衣服。

    憨子收兵回营以后,芳芳的心跳还没有停止,热血依旧在狂涌,呼吸还是那么急促。

    她受过高等教育,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知道男人是第一次,太紧张了。

    她也很想安慰他一下,告诉他这个正常,时间长了就好了,可话到嘴边同样咽了下去。

    他们从前就躺在一张床上,一直生活了一年多。

    中间的离散,到两年以后的结合,中间产生了无数的裂痕,这种裂痕已经无法用时间去弥补了。

    屋子里安静极了,灯光一会儿熄灭,一会儿拉亮,一会儿又熄灭了。

    屋子里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他们谁也不说话。

    这个时候,窗户外面听房的几个人都急坏了。

    山村里有个规矩,新媳妇出嫁,大家都喜欢听房。而且三天之内不分大小。

    无论是小叔子,大伯子,还是叔公辈分的人,都可以听房。

    听房不是大梁山的规矩,是千百年来人们留下的陋俗。

    这时候,至少七八个人蹲在屋外,等着憨子跟芳芳鼓捣点真事出来。

    他们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全神贯注,聚精会神。

    张建国恨不得把耳朵摘下来,扔进憨子的被窝里去。

    也恨不得把眼珠子抠出来,扔进屋子里去,亲眼看看憨子是怎么跟芳芳亲热的。

    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挺兴奋,兴致勃勃,但是动作不到几秒钟,就听到了憨子的投降声。

    张建国大呼一声完了,今晚没戏了,憨子这小子竟然他么不中用。

    可惜了如花似玉的芳芳。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显出了惋惜之色。

    张建国觉得没面子,要知道,他是憨子的师父,这徒弟给师父丢人了。

    于是他尴尬一笑,跟大家说:“意外,只是一次意外而已,谁娶媳妇,第一次也不会成功。心急嘛。”

    大家相互摇摇头,鄙视了张建国一眼,纷纷回家睡觉去了。

    如果说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是巧合,那么第三次就彻底证明了憨子的无能。

    接连三个晚上,憨子都是那德行,每次都是刚刚起来兴致,将芳芳的衣服扯下,准备酣畅淋漓来一场的时候,他就缴枪投降了。

    他的贴身衣服总是没有完全扯下,里面就湿漉漉的。跟尿湿一样。

    把憨子急得不行,不知道自己哪儿出了毛病。

    再后来的几天,芳芳干脆不解衣服了,也不让憨子碰她。

    憨子那个闷得慌,第五天的早上起来,立刻跑到了王庆祥的中医馆。

    走进中医馆的时候,憨子还不好意思,站在那儿等啊等。

    一直等到看病的人走完,王庆祥腾出了手,他还是不好意思开口。

    王庆祥早就看到了他,呵呵一笑:“憨子,过来,来坐这儿,陪叔说说话。”

    憨子规规矩矩的,坐在了王庆祥的对面。

    王庆祥知道他有事,但是没有立刻问,而是首先拿出烟锅子,捏出一撮烟丝,放在烟锅子填平,压实,火柴点上,深深吸了一口,一团黑雾从他胡子拉碴的鼻孔里喷发出来。

    这才问道:“你来我这儿啥事啊?有病了?那儿不舒服?”

    王庆祥觉得憨子着凉了,新婚的小夫妻着凉是常事。

    年轻人新婚燕尔,火力大,整夜整夜地折腾,不着凉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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