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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剧情[综]-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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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跑时一个分神都可能全军覆没,更遑论这样时刻,如雨般的箭矢射来,一行人彻底丧失了最佳逃命时机。代战中了箭从马上跌落,慌乱的趴在薛平贵身上,抱着女儿,丝毫不敢动弹,耳边隐隐有惨叫声传来,她知道其他人只怕都是凶多吉少。

    当一切平静,他们一家三口已被层层围住。

    代战心头沮丧,可当她发现怀中惠娘无声无息的闭着眼,后背扎入了一支羽箭,情绪顿时崩溃:“惠娘!”

    惠娘已没了气息,而薛平贵晕厥,代战只能任凭人拖拽,被重新关入牢中。

    宦官杨恭得知消息大喜,立刻与新帝商议,转而将薛平贵代战二人转押宫中。薛平贵醒来才发现身陷囹圄,而导致他关键时刻晕厥的原因,却是伤口感染恶化导致的高烧。薛平贵以为是没能妥善照料伤口导致,再想不到是用的药粉有问题,王宝钏不愿薛平贵顺利逃往雁北,暗中做了手脚,但也没想到薛平贵伤口发作的那么凑巧。

    薛平贵又听闻女儿身死,看着憔悴悲伤的代战,不免消沉。

    没两三日,王宝钏便得知了此消息,心中顿觉畅快。那两人自诩恩爱,视她无物,只愿如今身为阶下囚,还能夫妻恩爱如初。

    前来报信的乃是薛平贵留于城外接应之人,此人看着她,试探道:“现今夫人如何打算?”

    王宝钏自然看出他不愿再孤身返险,毕竟人单力薄,哪能从宫中救人。这正和她心意,便在落了一番眼泪之后,面色坚毅道:“若只我一人,随便寻一庙宇便可了此残生,但喆儿是将军唯一血脉,他与公主被囚于长安,最是挂念喆儿,我岂能让他不安。如今四处乱糟糟的,我打算送喆儿去雁北,李节度使是喆儿亲舅舅,必能妥善照顾喆儿,如此,我也算对得住他了。”

    “夫人大义,所言有理,属下必定护送夫人与小公子安全抵达雁北!”

    尽管有个身负武艺之人相随,但这一路艰辛可想而知,足足花费了月余才抵达雁北。这里便是李克管辖之地,得知王宝钏带着薛喆到来,着实又惊又喜。

    李克早先得到代战书信,里头没少提起王宝钏,但到底王宝钏与她有何矛盾,没有一件实事。李克知道自家妹妹,必定是有所嫉妒,他对王宝钏占了王妃正位也是不满,觉得自家妹妹跟了薛平贵已是下嫁,又生儿育女,怎么现今却低人一头。哪怕对王宝钏迁怒,但大男人并不将一个女人放在眼里,何况王宝钏确为薛平贵富贵发迹前的发妻,有情有义等待了十八年,外人提及无不称赞。

    今日一见,实在出乎意料,哪怕有些年纪,又布衣钗裙,却难掩气质风韵。又见薛喆十分依恋她,她言谈又从容有度,是个十分温雅的女子。

    男人与女人看一个女子的眼光心态都是不同的,所以在李克眼里,王宝钏着实值得称道,自然安置的妥帖。李克又有另外的心思,万一妹妹妹夫有个万一,薛喆还年幼,自然由熟悉且宽容大度的王宝钏照料为好,因此对于王宝钏的求去,别说薛喆哭闹不舍,便是李克也极尽挽留。

    王宝钏状似怜惜薛喆,顺势应承,实则这正是她的谋划。

    代战欠了她的,她要夺回来,一个薛平贵她不稀罕,她要原属于代战的一切。雁北的消息迟早会传回长安,那时代战得知这一切,除了痛恨伤心,还有什么?至于薛平贵,折翅的雄鹰困于囚牢,绝对生不如死。

第31章 《王宝钏》() 
王宝钏自此安身雁北,谨守本分,只一心待薛喆,并与李克子女相处和睦。

    李克与朝廷交涉,试图换回代战与薛平贵,然而双方猜忌,始终未能达成一致。藩王朱良别有野心,不愿朝廷与李克关系和缓,处处挑拨生事,阻拦谈和。如此一来,事情搁浅,薛平贵与代战二人只能不知限期的居于宫中。

    新帝仁厚,对二人并未苛待,只是没有自由。宫人多势利,薛平贵逃亡之人身上银两不多,代战早先佩在身上的首饰早被狱卒们搜刮去了,如此短短几日,宫人见他们再无分文,顿时言语刻薄,饭菜慢待,偏生二人无处诉苦,尚有幼子在外,又有兄长可期,只能忍辱受苦日日煎熬。

    却说新帝李业,年虽十五六岁,却很有抱负。

    李业坐在皇位之上,并未觉得满足,外有藩王各自为政,内有宦官把持朝政,李家王朝风雨飘摇岌岌可危,哪怕他自身都受制于宦官,何其抑郁。李业便开始用计,试图铲除宦官势力,宦官一党为首之人便是杨恭。

    李业培植了心腹,苏家便是其一,李业基于胞兄的缘故,对苏家很是信任。苏奕出了离间计,由苏龙禀于皇帝,成功瓦解了宦官集团,却也使得双方矛盾公开,导致杨恭堂而皇之的对抗皇帝。

    杨恭虽是宦官,却手中握有兵权,身有官职,更在认了几百干儿子,不仅有宦官,也有文武官员,散于各地为官,不乏刺史与节度使。如今与皇帝撕破脸,干脆传书与干儿子,唆使他们拥兵自重,对抗朝廷。如此来,尽管最后斩杀了杨恭,铲除了权宦,却使得本就混乱的局势越发动荡。

    新帝忙着稳固皇权朝政的同时,外面的大小藩镇依旧争斗不断。

    战乱迭起,波及王家祖籍所在,王宝钏恳请李克,将年迈父母接到身边奉养。这乃是她深思熟虑后所做的决定,从几年观察来看,李克绝非常人,且势力在诸藩王中最强大,于朝廷有功有过,皇帝之所以对其猜忌,不仅是其曾有反叛之举,更重要是李克乃是沙陀人。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王宝钏却觉得李克有成大事的诸多条件,她所求的,不过是为父母寻一处安稳养老之地。

    李克本就对王宝钏印象极佳,又有那么一两分不足外人所道的心思,况王允之名早有耳闻,当即答应,将王家接来。

    此后王宝钏便一心侍奉双亲,教养薛喆,外面的战乱似与她毫不相干。

    忽一日,门外进来个形貌俊朗的年轻男子,见她正在做柿子饼,也不顾烫,当即就拿了一个吃起来,嘴里还念叨着:“母亲做的柿子饼最好吃,外面卖的都不好。”

    “专为你做的,多着呢,慢慢儿吃。”王宝钏已是将近六十的人,许是日子过的安稳平静,看着似五十,眼角皱纹也少。

    几年前父母相继离世,三年前二姐银钏也过世,两个侄女嫁了人,日子过的安乐,她除了每日诵经念佛,便是照料薛喆。眼前这年轻男子便是薛喆,今年已经二十二岁,在来到雁北的半年后就恢复了正常,然而他仍是对她依恋,仍旧唤她“母亲”。薛喆这些年跟随在李克身边,学得一身好武艺,又熟读兵书,早在十八岁时就上场杀敌,算得勇猛。薛喆也知亲生父母陷在长安,只是连皇帝都被迫在外颠簸流离,消息很难打探,虽然会关注,感情却是慢慢淡了。

    接连吃了三块柿饼,薛喆想起一事:“对了,正要和您说呢,唐王宾天了。”

    王宝钏一惊,又有些恍惚,上一任皇帝驾崩时她离开了长安,自此十六年。这位皇帝如今尚未满四十,兼之近年来被藩王胁迫关押,颠沛流离,突然宾天,只怕……

    “那新帝是谁?”

    “没有大唐了,朱良登基,国号为梁。”薛喆说着顿了顿,又道:“舅舅决定重复大唐国号。”

    王宝钏立时便懂了,李克与朱良本就是宿敌,如今朱良建国称帝,李克岂能落后?再者,李克之父当初受赐李姓,继承大唐国号登基为帝也说得过去。

    让王宝钏意外的是,李克在复唐王朝后,赐封她为安国夫人。

    消息传至长安,便有宫人故意说起,讲给薛平贵与代战听。

    十六年过去,薛平贵已是风烛残年的邋遢老头儿,代战将近五十,却有着六七十岁老妇的面貌。这二人十来年间吃尽了各样苦头,受尽了□□,若非为拿他二人牵制李克,他们绝不可能活到现在。如今这二人又落在朱良手中,日子更加难熬,可似习惯了,麻木了,每日里抢食吃,蜷缩着睡,今夕不知何夕。

    “公主殿下,您可记得王宝钏?如今您的那位兄长复了大唐国号做了皇帝,没管你这个亲妹妹,却加封王宝钏为安国夫人。啧啧,真是好命啊。”

    王宝钏?

    代战死水般的眼神起了波动,喃喃自语,猛地就朝外冲,边跑边喊:“王宝钏那个贱人,儿子是我的!国夫人也是我的!贱人!贱人不得好死!”

    对于代战的闹腾,薛平贵视若未闻,耷拉着眼皮子,看似如以往一样麻木,却在心里,想起当年那个娇媚明艳、才华满腹的女子。这么些阶下囚的生活,彻底磨灭了他的雄心壮志,与代战打斗吵闹了几年,夫妻情分寡淡,唯一安慰的便是儿子有宝钏照顾,足以令他放心。

    意料之中的,代战遭到宫人们一番拳打脚踢,这样的事情多了,宫人们打完,不当回事儿的嘻哈着散了。

    躺在地上的代战又哭又笑,疯疯癫癫,当目光无意触及薛平贵,竟一阵恍惚。这是她当初死活要嫁的人?是那个骁勇善战的常胜将军?曾经他对自己那样温柔迁就,为了他,她不惜带着儿女同赴长安,可结果……

    代战忽然恨起这个人,从未有过的恨,若没这个人,她依旧是沙陀公主,尊贵骄傲,享有一切!

    当天深夜,这僻静破败的院子里传出一声惨叫,紧接着便燃气大火,大火中传出代战粗哑的声音,又哭又笑:“王宝钏,你赢了,你赢了……”

    朱良得知此事,气的砸了一地瓷器,原打算押着薛平贵代战二人于军前,去讨伐李克,现今只能罢了。

    宫门外,其义子朱勤听到动静便没进去,转而出了宫,自去寻乐。

    朱良此人本就蛮横贪色,做了皇帝越发淫逸无度,一面准备攻打其他藩王,一面不忘下令搜罗美女享乐。朱良如此,他的儿子们也不遑多让,朱勤更甚,男女不忌。

    “去宝莲寺!”

    朱勤心情急切,却不是为进香,而是为居于寺庙中的一人。前几日陪着夫人进香,无意间看到庙中有一男子,虽不是他惯常喜欢的水嫩少年,偏生容貌俊美,气质风流,见了便难以忘怀。

    朱勤问起身边常随:“可打听清楚了?”

    “回王爷,打听清楚了,他是苏家人,苏龙的本家堂弟,苏奕。”

    多年动荡,皇帝都迫离了长安受制于人,朝臣们有跟着的,有留下的。苏家恰逢老祖母孝期,苏龙已辞官在家守孝,避过了此事,后来也没再出仕。后来苏奕觉得形势越发不好,一家人便商议回了原籍耕作为生,但苏奕没走。

    尽管希望渺茫,可苏奕怕桃朔白万一有一天回了长安,他却不在,所以便借居于宝莲寺。他自来有主意,家人无奈,只让他时时报平安。

    屈指算来,苏奕今年已是三十六,偏他不知如何保养的,瞧着不到三十。再加上他气质卓然,光华内敛,着实有惑人的资本。旁的男女倒罢了,只会赞他好相貌,但在朱勤眼中,苏奕绝对是难遇的绝色,况又是世家公子出身,更有征服之感。

    朱勤一来攀谈,苏奕立时就看出他的坑脏想法,哪怕心中怒极,脸上却不动声色。当探知对方身份,越发忌惮。

    周旋了几日,朱勤不耐烦了。

    这日,朱勤再三邀请:“七郎,我已备下筵席水酒,一同游湖如何?”

    每每听他口中喊“七郎”二字,苏奕心中杀意就浓烈一分,见他眼中压抑不住的贪婪,没再拒绝。他已快马送信回祖籍,让家人迁居,正逢乱世,各地割据,只要离长安远些,便鞭长莫及。如何应对朱勤,他早有打算!

    是夜,一艘奢华的画舫飘在湖上,灯笼高挂,照的湖水波光潋滟。船上除了朱勤与苏奕,再无旁人。苏奕身边一直跟随着两个护卫,朱勤嫌碍眼,便连着自己的人一并遣走。

    苏奕早有计算,便顺了朱勤的意。

    酒意半酣,朱勤不再伪装,一面调笑一面就伸手来扯苏奕。苏奕莞尔一笑,将朱勤醉醺醺的脑袋迷的七晕八素,正欲欺身靠近,却觉脖颈一热,伸手去摸,摸了满手的鲜血。

    竟不知何时,苏奕用锋利无比的匕首划开了朱勤的咽喉!

    朱勤捂着脖颈,跌跌撞撞的站起来,瞪着苏奕,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苏奕轻蔑的瞥了一眼,根本不屑与他说话,直至看他倒地咽气,血流一地。苏奕坐着未动,重新斟了一盏酒,尝了一口,才发现了今晚喝的乃是十年窖藏的贡酒冰堂春。想起那时与桃朔白对饮,对方喝酒皱眉的样子着实好笑。

    掏出一直悬挂于脖子上的桃木牌,叹息又自嘲:“桃朔白,怕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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