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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剧情[综]-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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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实……”桃朔白记忆一向极好,杜确的字也是君实。

    苏奕只当他是唤自己,不由得展颜一笑,本就俊美的面容越发出色,连桃朔白都多看了两眼。

    午饭直接送到院中,一二十个菜,色香味俱全,甚至还有一壶冰堂春酒。

    桃朔白早被满桌菜肴迷花了眼,每一盘都尝了,其后择取喜欢的吃。苏奕招待周到,暗暗观察,将他爱吃的菜挪至跟前,并与他讲菜肴相关的趣闻。桃朔白吃的畅快,听的畅快,甚至将杜确与苏奕对比了一下,到底苏奕善谈。

    当苏奕为他斟酒,他并未拒绝。

    闻着清冽酒香,浅尝一口,忍不住皱眉。

    “怎么,这酒不好?”苏奕这话违心,冰堂春乃是上等好酒,更是贡酒,特别是这一壶乃是十年窖藏,千金难得。

    桃朔白摸着微微发热的脸,叹道:“我是头一回喝酒,哪里知道好坏,只是一时不大适应。”

    “哦。”苏奕眼眸一闪,劝道:“实不相瞒,这酒十分难得,若非我再三央求,大哥还舍不得将它拿出来。机会难得,你再细品品。”

    桃朔白喝了一杯,不肯再喝了,倒不是怕醉,只是不大喜欢酒气。

    苏奕有些可惜,但也没再强劝。

    一席饭菜,大多都进了桃朔白的肚子,苏奕只寥寥动了几筷子,喝了半碗乳鸽汤。饭毕,苏奕坐在矮榻上,身子斜斜倚着迎枕,合着眼,似睡非睡。

    桃朔白正眼看了看,发觉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呼吸很轻,精神透支的厉害。细究来,苏奕今日也没做怎样的劳累的事,也由此更看出其身体之差。没去惊扰对方,苏奕的卧房是打通的两间,十分阔朗,中间有一面嵌在墙体中的格子架,摆满了各色书籍。

    随意抽了本书翻看。

    不知何时门外进来两名侍女,脚步轻缓,一人手中端着铜盆巾帕,一人托着小盅清水,白瓷小碟子里是龙眼大小的乌黑丸药。这二人走到榻前停住,为首一个低声唤道:“公子,吃药了。”

    只唤了一声,苏奕便睁开了眼。

    先擦脸净手,而后用清水送了丸药,摆手令侍女退下。

    桃朔白心想,这人体弱是天生的,吃药也没用,但他也知道凡人要求心理慰藉,特别是权贵之人,哪怕没病都要吃药呢。

    “朔白,可会下棋?”苏奕蓦地问。

    桃朔白顿了顿,回道:“略懂。”

    好像从没有人喊过他的名字,猛然间真不适应。

    至于下棋……他还是和杜确学的,学的虽快,但从未赢过一回。他不禁猜测,这位历劫的上仙定是个精通棋道的人,怎么轮回都没忘记此好。

    两人在窗边摆开棋局,桃朔白执白子,苏奕执黑子。

    原以为对方口中的略懂是谦词,谁知一对弈,苏奕挑了眉,还真是新手。苏奕擅棋,鲜逢对手,因此对弈过程中他有十分富裕的时间,几乎是本能的就将视线更多的落在对面的人身上。

    桃朔白容颜出色,这是任何人第一眼便明白的事实,但同为男子,且自身容貌不相上下,苏奕仍旧看的入迷。

    过于专注炙热的目光,惹来桃朔白疑惑的一瞥。

    苏奕收回目光,坦然一笑:“落定了?”

    “嗯。”桃朔白虽屡战屡败,但极遵守棋局规则,落棋无悔。

    苏奕看时,他的手指刚离开棋盘。他的手也生的十分出众,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比白玉棋子更为莹润。苏奕极力忍耐,才没冲动的去抓对方的手。

    苏奕故意错走两步棋,拉长了对弈过程。

    半途中,苏奕突然问道:“盯上我的是鬼么?”

    桃朔白点头。

    “那、对方会如何对我?”苏奕神色未变,似乎只是好奇才问。

    略略迟疑,到底还是如实说了。

    苏奕眸色暗沉,嘴角似笑非笑:“原来如此,这般说来,我的确处境危险。我自己倒不在意,但祖母年纪大了,向来疼我,若我有个万一,祖母定然受不住。”

    “不必担心,他若敢来,有我。”桃朔白对捉鬼还是很自信。

    “我却担心他有什么旁的手段,若你一时不曾发现他来了,该如何是好?再者说,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鬼,若说一点儿不怕,我自己都不信。”苏奕显出一丝忧虑,又诚恳道:“若你不介意,可否与我同歇一室?”

    “你若害怕,晚间我便守着你。”桃朔白自是无所谓,反正不睡觉也没影响。

    苏奕却不知此节,见他应的爽快,眉眼间愁绪尽去,笑道:“那今晚你我便抵足而眠。”

    抵足而眠?

    桃朔白愣了,不是同处一室么?怎么就成抵足而眠了?桃朔白此时根本没猜到苏奕心思,只是苦恼,若躺在一张床上,他岂不是要装睡?

    “七哥!七哥!”院外传来苏小妹的叫声,紧接着一抹秋香人影卷着香风跑了来。

    苏奕很不乐意见到她,扫去一眼,话音不冷不热:“慌慌张张做什么呢?”

    苏小妹只觉得头皮一麻,一边陪笑,一边将跑乱的裙子理好,嘴里还说道:“刚刚大哥大嫂出门去了,你猜怎么着?王宝钏回王家了,一大早就去了,却连大门都没让进,这会儿还跪在外面呢。”

    苏小妹虽没亲眼见过十八年前的事,但自薛平贵封了平辽王,关于王宝钏的事就传遍了。

    苏奕微微眯眼,却是疑问:“一大早就去了,跪在王家大门外,大哥大嫂怎会这会儿才去?”

    另则,王宝钏到底是个女人,这会儿都未末了,能坚持跪上几个时辰不晕倒?苏奕直觉其中另有玄机。

    苏小妹哪里想到那么多,经他一问才觉蹊跷:“说的是啊,七哥,你说是怎么回事啊?”

    “我又没出门。你不是闲着?怎么不去看热闹?”苏奕哪里不清楚她的性子,向来是哪里热闹哪里钻。

    “七哥也闲着呢,七哥不去?”嘴里这么说,苏小妹的眼睛却是看着桃朔白。

    苏奕越发觉得她碍眼,将棋子重重一搁,啪的脆响。

    “你在邀请我?”苏奕淡淡问道。

    “没、我只是随便说说,我自己去。”苏小妹见他生气了,不敢再留,马上就跑了。

    这兄妹二人的形状桃朔白全然没在意,哪怕听闻王宝钏的事,也只是顿了顿,紧接着就只管思考棋局。

第19章 《王宝钏》() 
当苏龙携妻来到王家门前,看热闹的百姓早围了两三层,嘴里议论纷纷。苏龙之妻王金钏满脸焦急,见马车过不去,干脆下来步行,苏龙怕挤着妻子,忙护在一边拨开人群。

    待王金钏看见正中空地上跪着的妹妹,心里一痛,眼泪滚落:“宝钏。”

    “……大姐。”王宝钏看到来人,又羞又愧,又万分思念。

    王允身为本朝宰相,没有儿子,只三个女儿,个个娇宠长大,又因王宝钏最小,才情最出众,三姊妹里最疼她。大姐金钏为人温柔敦厚,嫁给了兵部侍郎苏龙,夫妻恩爱和睦;二姐银钏为人精明,虽有些尖刻贪利,但本性不坏,嫁给了骠骑大将军魏虎。偏生家中最出色最受宠的小妹不顾父母之言,执意嫁给了穷书生,一个孤独苦守了十八年寒窑。

    王母每常想起便以泪洗面,王允虽嘴上骂女儿,心里又何尝不疼。

    金钏比王宝钏年长六岁,但自小娇养,又嫁了权贵之家,如今瞧着却比王宝钏年轻,满身富贵,风韵犹存。金钏看着宝钏苍老憔悴的模样儿,忍不住抱着她哭。

    苏龙是姐夫,不好劝小姨子,只能劝妻子。

    金钏是个聪敏人,哭了一会儿忽然问道:“宝钏,薛平贵呢?他没跟你一起回来?”

    有围观的百姓插言道:“三娘子为薛平贵苦守寒窑十八载,好不容易回来加官进爵,总该来拜谢老丈人才对,谁知却让三娘子一人回来请罪,着实是不像话!”

    “可不是,人家有了公主,有了儿女,糟糠之妻哪里还放在心上。”

    “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就算那代战公主养了儿女,也该三娘子是正妻。当初薛平贵贫贱时,三娘子没嫌弃他,还一心一意守着寒窑十八年等他回来,这等忠贞值得敬佩,那薛平贵若负了他,看吐沫星子不淹死他。”

    此时站在人群之外的薛平贵脸色青红交替,好不精彩。

    原是刚回到府里,听人说了这边的事,忙赶来看看,哪知……

    在他看来,王允不见女儿任其跪着请罪,并非针对王宝钏,而是想要羞辱他。十八年前王允看不起他,可如今他早不是以前的贫穷书生,而是皇帝册封的平辽王,王允一个随时可能倾覆的宰相,凭什么敢看不起他?

    薛平贵不愿现身,否则岂不是要和王宝钏一起跪下?

    “薛平贵!是平辽王!”

    当初大军凯旋,薛平贵骑马入城,不少长安百姓都目睹了薛平贵马上英姿,这会儿果然就有人认了出来。薛平贵看着四周围拢的人,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王宝钏听到动静,掩下嘴角冷笑,适时的就晕倒了。

    金钏不知有假,急的忙让苏龙去叫门。

    待大门开了,便让苏龙将王宝钏背了进去,父亲再气恼也不会不顾小妹身体。果然,王允见了情况虽面色冷硬,却没强行将人赶出去,又得知薛平贵来了,心里的火气瞬间就炸了。

    王允迎面将薛平贵拦在前堂,因着王家大门敞开,里面的情形瞧的一清二楚。

    “薛平贵,你还有脸来!”王允毫不客气,也不管对方现今什么身份,张口就骂:“十八年你还是个穷小子,拐了宝钏和你去吃苦,那时你虽穷,好歹还有骨气,谁知如今为着富贵权势,竟是抛弃发妻,停妻再娶,当我王家不存在吗!”

    “岳父……”

    “可别喊我‘岳父’,我哪里承受得起,你岳父难道不是阴山李都督?”王允讽刺道。

    代战之父为沙陀首领,被唐王赐国姓,袭父职为阴山府都督兼朔州刺史,作为一方割据颇有势力,但后来持功横行恣意,惹怒唐王,发兵征讨,李家父子逃往了鞑靼。

    作为女婿的薛平贵之所以能堂而皇之来到长安并受封,乃是当初黄巢起义,薛平贵看准时机,劝说李家父子与唐王合作,立下功劳之后各有封赏。代战兄长封了雁门以北行营节度使,薛平贵却奉诏入都,受封平辽王,面上看是薛平贵荣归故里,实则针对的乃是代战,以代战为质,牵制其兄。

    薛平贵文武兼修,又在沙场十来年,岂能不知这一点。此时见王允满含暗示的讽刺,涨红了脸,却又顾忌着如今形势,不得不强压怒气低头。

    “宝钏是我发妻,老大人自是我薛平贵岳父,纵然老大人不肯认,这亦是事实。我知因当年之事,老大人心有怨怒,薛平贵不敢狡辩,只请老大人随意处置。”薛平贵说完就对着王允单膝跪下,低了头,一副任其施为的姿态。

    “将军!”随行的两名将士情绪激动,恨不能立刻将人拽起来。

    现今的薛平贵可不是以前的穷小子,沙场十来年,领兵无数,此次回来受封身边也带了二十来个心腹亲兵。尽管受封平辽王,但其昔日下属,仍习惯称其‘将军’。

    王允简直气笑了。

    到底是浸淫官场的老狐狸,王允很快冷静下来,不打不骂,却是问他:“你说宝钏是你发妻,那你府里的那位呢?”

    “这……”纵然再满腹诗书,这会儿薛平贵也不知如何回答才合适。

    “哼!你在外娶了娇妻,儿女绕膝,何尝想过宝钏的苦?你觉得你在外打仗就是吃苦?这十八年来宝钏守在你家那处破寒窑,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闺秀,变成如今苍老憔悴的村中老妇,你去问问她,这十八年她可曾睡过一个安稳觉?吃过一顿好饭?有几回病了,若非她母亲交代了邻里,得了消息去的及时,只怕你回来就只能给她上坟了。只怕真如此,还称了你的心!”

    王允说着老泪纵横。

    他确实对这个不听话的女儿又气又恼,可那也是因过于喜爱的缘故,每回听到王母说起宝钏受的苦,他何尝不疼,偏生父女俩都是倔脾气,谁都不肯先低头。再气,那也是亲女儿,如今见了薛平贵,可不是把气都撒在这始作俑者身上。

    王允还是很狡猾,又叹道:“宝钏是个倔脾气,我要拦她,她宁愿跟我断了关系。当初你倒是冷眼旁观,若是你劝住她,有了娘家帮衬,她也不会吃这么些苦。到底是我女儿,你嫌她没了颜色成了糟糠,我这个做父亲的却疼她,如今便要为她做主!”

    薛平贵陡然升起不详。

    果然,王允将话直白摊了出来:“于理,你与宝钏乃是结发原配夫妻,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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