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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医苏三-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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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复勘现场,感觉是不一样的,虽然尸体不在了,四处已经被侯宇廷弄得软七八糟,但现在我是带着问题来的,研究固然是深入了一个层次的。

    我在想,如果当时门是关上的,那反推起来就是这样,门是陶聆关上的,陶聆在看到可莹老师尸体之后,把门关上,然后去报告保安,逻辑上虽然行得通,但是对于一个七年级的女生来说,这就不是很符合常理了,保安说她是慌慌张张到他那儿去报告的,既然是慌慌张张,哪能在看到可莹老师的尸体之后还会去关门呢?而且她说是被杀,如果不是口误,那不仅仅是看到了尸体,而且很可能是看到了胸部的那把刀。

    这陶聆,目前来说,绝对有工作可做,侯宇廷昨天从现场提取到的儿童运动鞋鞋印位于可莹老师座位旁边,如果确认是刚拖过地的,那么这儿童运动鞋鞋印的价值就很大了,虽然不能直接比对,作同一认定,但是起码说明有学生进入,从放学到可莹老师被杀的间隔时间很短,在这期间内,很有可能有学生进入,至于是不是陶聆,那就要看陶聆昨天穿的是什么鞋子了,如果陶聆昨天确实穿的是运动鞋,那么感觉这味道越来越大了。

    我站在可莹老师的办公桌边,体会着侯宇廷昨天提取到鞋印的那个位置,这到底能说明什么问题?还有什么工作可以做?我想侯宇廷一定是向刘大作了汇报,刘大也一定会去找陶聆,核实这些细节问题。

    我在现场转了半天,脑子里不停地思考着这些问题,凌菲也在现场的各个部位仔细地观察,不时地提取了一些物证。

    大约过了个把小时,我对凌菲说:“你差不多了吧?要么我们去陶聆家看看?”

    陶聆的家就是在学校门口的这条大马路对面这片民工聚居地,我看车子很难开进去,就和凌菲俩拎着勘查箱,沿街走进去。

    陶聆家还是好找的,我们穿过一个小街区,从一个超市的侧门转过去,就看到了她家的门牌号。

    我正要上楼梯,看见了刘大站在那里,刘大见我来了,连忙说:“苏三,你过来一下,这里正需要你呢。”

    我随刘大到了墙角,刘大压低声音说:“陶聆这小姑娘,可能已经吓傻了,她半天一句话都不肯说,我真是拿她没办法,你看看以警察姐姐的身份试试,她会不会开口?”

    我说:“你们五大三粗的,准是把她吓坏了,过会儿我去试试。”

    陶聆的家在二楼,这里的房子都是统一建成三层的小楼房,是当地居民出资建设,然后出租给这些外地来的民工。

    我爬上二楼,陶聆家的门开在那里,陶聆坐在一条小板凳上,脚上穿着一双凉鞋,一位男民警正在那里做说服工作,旁边坐着的一个男人,估计就是陶聆的爸爸,他长得瘦瘦的,好像长期有病的样子,他见我进来,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

    我跟那位民警说:“你能出去一下吗?”

    那位民警估计早就想出去了,见我这么一说,起身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我在陶聆身边坐了下来,拉了拉陶聆的手,陶聆没有反抗,我拉过她的手,放在我的左手上,那是一双稚嫩的手,长长的手指,这孩子要是长在其它的家庭,或许就是一个钢琴好苗子。

    我轻轻地说:“陶聆同学,我是你的警察姐姐,你可以相信我吗?”

    陶聆没有说话,但脸色明显好看多了,我说:“昨天是你值日吗?”

    陶聆点点头,我想,还不错,至少是点头了,但我发现在她点头的时候,她看了她爸爸一眼,好像是在申请同意回答似的。

    我问道:“你值日一般需要多久?”

    陶聆又看了她爸爸一眼,她爸爸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她说道:“我值日一般就是打扫一下卫生,最多半个小时。”

    我就继续追问道:“那你打扫好之后,就上楼去向可莹老师报告了吗?”

    陶聆可能是听到了可莹老师这几个字,小小的身躯抖了一下,她看着她爸爸,她爸爸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

    我见她很紧张的样子,就摸了摸她的小手,可是陶聆却突然哭了起来,我一看情形不对,就提前结束了这次询问。

    我放下了陶聆的手,走出了房门,站在她家门口的走廊上,刚才的那位民警正站在那里抽烟,他看见我出来,就扔掉了烟头,向我打招呼,可是我的眼睛顺着他的烟头看到了地上斜靠着一双白色的儿童运动鞋,这鞋看上去还是湿漉漉的,明显是刚刚洗过的。

    我立即示意凌菲开始检验,凌菲取出了试剂和工具,将一滴试剂滴在了其中一只鞋底上,我顿时看见凌菲的脸色变了。

    “苏老师,鞋底有血迹反应!”尽管凌菲的声音压得很低,我还是听得非常清晰。

第三十八章 中学5() 
我端下身来,戴上手套,拿起了凌菲正在检验的鞋子,这是一只白色的女童运动鞋,摆放在陶聆家门口,应该就是陶聆的鞋子。我把鞋子翻过来,鞋底其实洗得很干净,凌菲滴试剂的地方,颜色变蓝,这种颜色就是提示这里可能有血迹存在,这试剂的灵敏度极高,任你把鞋子怎么洗,只要之前粘附过血迹,都能测试出来,只不过这实验也有假阳性的可能,所以如果是阳性,只能说可能有血,而不能认定肯定又血。

    我轻轻地对凌菲说:“这鞋子我们提取掉,拿回去找DNA实验室的再细致检验一下,如果真的是血,看看到底是谁的血。”

    凌菲从勘查箱里拿出了两个包装物证专用的塑料袋,将鞋子包了起来,我们急匆匆地走下了楼。

    刘大还在一楼的街面上,我过去跟他报告了我们的发现,并且把陶聆刚才的异常反应也作了汇报,刘大听了之后,皱起了眉头。

    刘大说:“不会吧,这小孩,看上去蛮清纯的,难道说了谎?”

    我说:“不是你说的吗?一切皆有可能。”

    刘大一向是怀疑一切的,可是今天他竟然没有怀疑这个清纯可人的七年级女孩,反正在实验结果出来之前,我是不会轻易放过陶聆的。

    在回单位的路上,我忽然想到陶聆每次回答问题的时候,都要去看她父亲的眼色,这说明什么呢?仅仅是这小孩平时的习惯吗?还是她父亲之前对她有什么暗示?

    我们把鞋子送到了DNA实验室,就回到了办公室,我又冲了一杯浓浓的咖啡,舒缓一下疲惫的神经。

    慕容哥走了进来,他说:“苏三,辛苦了,中午请你吃饭吧。”

    我知道他请客永远是在食堂,只不过是多炒两个菜而已。

    “好啊,凌菲,你也一起去吧。”我对凌菲说。

    我们一起来到了食堂,在靠窗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一个尖椒肉丝、一个雪菜香干,一个蘑菇里脊,好了,就三个菜,我们三个人就开吃起来,今天的菜味道相当不错,不知是饿了,还是师傅换了。

    慕容哥边吃边说:“今天的现场有什么发现吗?”

    我见他问起了案子,就把陶聆的事儿原原本本地向他作了汇报。

    慕容哥听了之后,停住了吃饭:“这陶聆,她父亲有没有做一些工作?”

    我说:“刘大他们做过工作的,说是昨天陶聆父亲没去接人,所以对现场的情况一点都不知道。”

    慕容哥说:“是这样啊,如果再去陶聆家,陶聆父亲也要常规看一看。”

    凌菲说:“慕容主任,你是说看他的鞋底吗?”

    慕容哥说:“正是。”

    我边吃边想,慕容哥怎么一下子会想到陶聆父亲的呢?只是听我说陶聆每说一句话都要看她父亲一眼吗?可是陶聆父亲根本就没去过学校呀。

    我忽然想,如果他去过呢?不是说一切皆有可能吗?如果陶聆父亲昨天下午的活动时间没有敲实,那么陶聆父亲的话就值得怀疑,那么我们法医要介入进去,就是检验陶聆父亲的鞋底,看有没有粘附到血迹,我越想越可怕,嘴里的饭都停止了嚼动。

    “你想哪去了?”慕容哥用筷子敲了一下瓷碗,瓷碗“当”的一声很清脆。

    我回过神来说:“没,没有,凌菲,我们马上走,再去一趟陶聆家。”

    我们又匆匆地离开了野家坞的法医研究所,向郊南中学开去,这回是轻车熟路,加上道路交通异常通畅,不一会儿我们就到达了郊南中学,我把车子停在郊南中学门口,保安看是警车,马上就开了学校大门,我摆摆手示意我们不进学校,保安才又关闭了大门,我和凌菲还是选择了步行,这条狭窄的街巷还是步行来得快。

    陶聆的父亲叫陶建设,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在陶聆生下三岁不到,妻子就因为一场交通事故去逝了,他自己现在郊南工业区的一家橡胶厂工作,平时工作很忙,因为是流水线,没有时间回来接陶聆放学,加上他家距离学校比较近,陶聆就自己回家。

    我再次出现在陶聆家的楼下时,刘大感到很诧异:“苏三,你怎么又来了?”

    我说:“我是想再看一看,有些东西我还是没想明白,比如这陶建设,昨天下午的活动情况?”

    刘大说:“这个问题呀,你打个电话过来就好了,我们都已经调查过了,陶建设昨天下午单位的流水线出了故障,所以单位流水线的工人集体放假,昨天下午陶建设一直在家里,不过据他讲,他没有去学校接陶聆。”

    我一听,这真是有点邪门,陶建设昨天下午的活动果然有说不清的地方,他说他自己一个下午都待在家里,可是有谁能作证呢?看来,这一趟还是必须跑的。

    我说:“刘大,陶建设我也想看一看。”

    刘大扬眉道:“哦,陶建设被我们苏法医看上了?”

    我们上了二楼,刚才那个民警还是坐着那里,陶聆一声不吭,看来还是没有掏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说:“陶建设,你昨天下午没有去接陶聆吗?”

    陶建设说:“没有,我昨天下午是休息,回到家后就躺在床上睡觉,一直到陶聆回家,我才醒过来。”

    这时陶聆看了看他父亲,眼神里好像有一些别样的东西,我抓住了这一刻,我对陶聆说:“陶聆,你昨天回家的时候,你爸爸是在睡觉吗?”

    陶聆的眼神有点慌乱,支支吾吾没有答上话来,我心里起了疑团。

    其实现在我的心里已经开始作了假设,如果陶建设说的不是事实,他昨天下午在陶聆放学的时候确实去了学校,一种可能是他就在学校楼下接到了陶聆,对楼上的现场毫不知情,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他没接到陶聆,就直接上楼去找陶聆,最后直接上了三楼教师办公室,也目击到了现场,虽然这种可能性比较小,但是现在他们父女俩的异常表现,使我不得不怀疑起来。

    我说:“陶建设,我们可以看看你的鞋子吗?”

    陶建设说:“可以。”

    于是他就脱下了他那双脏兮兮的皮鞋,递给了凌菲,我们拿到了他的鞋子,就出了门,在门口开始检验起来,凌菲像上午一样,对陶建设的鞋底进行了血迹检验,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失望地摇摇头,事情又多了一些可能,可是鞋底没有血迹还是排除不了陶建设到达过现场。

    实验室来了电话,我接了起来,果然是个好消息,陶聆的运动鞋底的血迹来自于可莹老师!陶聆一定是进过现场,并不是像她说的那样,在门口看到可莹老师的尸体!

    我马上跑下楼,把这个惊人的消息告诉了刘大,刘大听了,也感到很震惊,他说:“这是个好情况,这条线我们会加大力度,不过,现在调查情况已经发生了一些逆转,前面那个超市的老板娘说,前天晚上看到陶建设在这楼下和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在争吵。”

    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可莹老师也是戴眼镜的呀,我问道:“那老板娘有说女孩的身高吗?”

    刘大说:“有的,和可莹老师一般高,我们把可莹老师的照片给她看了,她表示路灯不是很亮,没太注意,不过总体感觉有点像。”

    难道可莹老师和陶建设有什么关系吗?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年轻女教师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丧妻工人大叔,会有怎样的交集呢?我陷入了深思之中。

第三十九章章 中学6() 
一阵阵头皮发麻的感觉穿过我的全身,这种时候突然出现了这样的逆转,使我一下子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按照超市老板娘的描述,这个和陶建设争吵的女孩很有可能就是可莹老师,真是山穷水尽便会峰回路转,陶建设的鞋子没有检出血迹,我本来有点遗憾,可现在却在调查中反映出这种令人咋舌的劲爆消息。可以想象,如果陶建设前天晚上和可莹老师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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