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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郡马出房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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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有人轻轻叩,出语温柔的似水嗓音响起,“苏姑娘,陛下在御书房,唤您过去问话。”

我忙应了声,一骨碌便从床上翻身坐起,低头审视了一番所着衣物,并未有凌乱的痕迹才敢出门。

费力把殿门拉开,外面暮色四合,连月色都被云雾遮得不见,只余了那宫侍提了幽幽的一盏宫灯,见我出来,她也并未抬眼,和颜柔声道,“请姑娘随我来。”

她步态轻盈地在前引着路,所经之处皆是长长的回廊,有夜风穿透着袍衫带起盛春的花香,煞是宁神。

这样不急不缓地走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于前面几步之处悠悠站定,俯身微侧了首看向我,目光依旧是垂着笑了笑,“姑娘,御书房到了。”

“多谢姐姐引路。”我心想身处这宫里,礼节之处也应该随这些宫人才是,可是若是像小姐所说,用银钱我此时也未带,只得绞尽脑汁使劲想了想,正好小姐前日里给了我一个澄碧澄碧的玉镯子,我舍不得带,一直放在腰间荷包里收着。

我咬咬牙,还是将那镯子拿出来,低头笑着作势要递给她,她终于抬眼有些惊诧地看了我,却是直直叫了出声,“呀,怎么是姑娘你?”

我也被她弄得唬住,眼睛睁得溜圆朝她瞅了半晌,“我?姐姐你认识我么?我这可是第一次进宫……”

她定了定神,面色又恢复方才如水的样子,将镯子连我的手一并推了回来正色道,“姑娘实在是……怪不得陛下与夏将军要带你进宫来好好看一看,恕奴婢多嘴,姑娘千万谨记,陛下的脾性是愈发不好了。”

这个我倒知道,小姐对女帝的描述我还是略知一二的,身居高位的女人,当然是铁血心肠才是。

她将话说完似乎有些惧怕的样子,头一低便匆匆走了,我足足深呼吸了三次气才赶踏步上御书房的台阶。

外面并未候着宫侍,我四周看了看,彼时正是我心跳愈发急促欲垂手低头出声唤一声“陛下,卑女来了”的时候,却听见书房之中幽幽传来一声轻叹,应是女帝的声音。

我心跳顿时漏了一漏,女帝那般傲气的人,也会有如此伤春悲秋心怀似水柔情的时候?

“进来罢。”她竟知晓有人在门外?我听着那声音又变得与白日里一般威严,脖子缩了缩,急忙低头应下,轻手轻脚推开了门。

跨进了门槛我又低头小心翼翼地回身把门关上,蹑手蹑脚地垂眉不敢看四处,几乎没踮着脚走起来,忽有一声轻笑响起,“怎么来了这里,像个做贼的了?”

我怔了怔,突然就不敢动了,好半天才喘上来一口气,忙低了头跪下道,“卑女叩见陛下,叩见将军。”

夏力似乎止了笑意,微微定神仔细地看向我,女帝哼了一声,“平身。”

我肃目敛眉站起来,不敢抬眼,大气也不敢出,额上微微沁出了汗,连衣摆都不敢捋平,垂手站在原地等女帝问话。

书房里很静,我甚至都不确定他们的所在,只知道他们姐弟二人俱是静静地看着我,似要看穿我这副什么都掩饰不住的皮囊。

良久,连燃着的苏合沉香都似了无气味了,女帝才开口轻声道,“朕突然便想起,我那时第一次入宫的情景了。”

她话里有着无限的怅惘哀思,沉浸了太多岁月更迭而透出的悠悠叹息如一根锋利的银丝刹时便穿透了我紧缩的心脏,在这掌控天下坐拥江山的九五之尊面前,我忽然没了惧意,取而代之的,是我满满地想让她放下那段或许极为让人悲叹的过往的心绪。

我不自觉抬首去看她,她容颜极为精致,虽是面沉如水,却还是有风华绝代自她眉目唇角处溢出来,我看得有些痴,竟是在大夏朝最位高权重的这二人面前,生了些许哭意,落泪的那一时,我自己都被吓住愣在了当场。

女帝居然笑了笑,转面止了些微笑朝夏力轻声道,“倒真是如此相似,阿力,怪不得你会注意到她。”

她笑起来的样子比小姐还要好看,我痴痴地想,全然未发现犯了直视圣颜的忌讳。

夏力轻咳了声,“阿姊,莫要当着她面说罢。”

女帝斜睨了他一眼,似乎不甚赞同的样子,却果然避而不谈了。

看来夏力的确很得圣宠,连这等抱怨之言入了女帝的耳也不会被斥骂,不过女帝所言“当真相似”是何意?

正当我想时,女帝开了口,“你可知,朕为何会带你入宫?”

我慌忙垂了首,“卑女愚昧,实在不敢揣测圣意。”

她的目光有如千钧沉沉朝我压来,我又将头垂低几分,始终不敢言语,女帝又转言道,“性子却比那人收敛得多。”

我顿了顿呼吸,女帝身边的夏力又带着几分撒娇意味道,“阿姊,我不是都说莫要提了。”

她随即止了这个话头,又面朝了我,“你可知今日在定国公府那一处闹剧,是为了何故?”

我额间冷汗又多了一滴,这摆明了是要刁难于我嘛,我若知晓是为何,也不至于将夏力放在那游廊转角处还忘了带回他。

女帝见我默不作声,冷哼了道,“阿力,这本来是你的事情朕不愿插手,可你也如此荒唐,明明那日遇刺身受重伤还亲自去赴约,今日又负伤饮酒,刚好的伤若是复发,朕看你以后如何提枪拿剑!”

夏力被她一席话说得连气都没空出,我却是越听一句心越凉了一分。

原来那日白露寺前他在日暮之时才赶来是遇刺了?可是谁人如此会抓时机,偏在他出门赴约的时候伤他?

他笑了笑,“苏苏你不要怕,我的伤早已好得差不多了,是今日酒喝得有些多,醉倒在定国公府里,并没有大碍的。”

洗清我嫌疑的最佳时机便在此时,我不敢去看,咬着牙双腿一屈便跪了下来,“求陛下明示,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行刺将军?!”

女帝声音终不似之前那般寒彻透骨,“总算有些良心,可若是你知晓了,又能怎样?”

我听她话里又生了几分戾气,连忙敛息去细听,她果然冷冷扬声道,“况依朕看来,你与那人怕是大有关联罢!”

春意阑珊篇 十二章 生死攸关洗嫌疑(2)

我被她一番怒斥得整个人都不自觉低伏在了地上,冷凉光洁的地砖不及我心底一片寒意,我差点便要发起抖来,却听得夏力猛然出声道,“阿姊,现下尚无证据,苏苏怎可能与那人有关联?”

他腾地站起来,连座椅都向后倒了轱辘了几圈,女帝冷笑道,“是你清楚些,还是朕清楚些?朕手里有掌管天下机密琐事的暗卫队,你呢,你有什么?”

夏力果然不再出声,我忙叩首急急道,“求陛下明示,卑女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朕便问你,”女帝将袖子狠狠一拂,出语严厉无比,“陆景候他……”

“阿姊!”却是夏力突然直直跪了下来,双膝与地砖相击之声震得我后背一阵透凉发麻,他的声音几乎哀求了起来,“阿姊,你莫要问了,我信她的,我……我不急于让真凶出来,就算一时间不能将行刺我之人绳之以法也无所谓……”

我瞠目结舌地听他几欲快悲泣出声的话语,缓缓将眸子抬起来看他,他以头抢地,原本坚毅方刚的侧颜之上此时全化作了满腔的热泪溢出了眼窝,那一大滴一大滴的泪水扑簌着砸到光可鉴人的地面之上,清晰有声。

女帝未料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激烈,抬眼便朝我狠狠盯视而来。

我总算明白了,他们怀疑行刺当朝堂堂大将军之人,便是陆景候那厮。

可夏力维护我至如此,我若说不感动是假的,如真是陆景候,我便拼死也把证据拿到手使其服罪。

“陛下,陆景候虽是定国公府的准郡马爷,不过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若是他真胆敢行刺将军,只要有卑女能做到之处,定全心全力为陛下与将军效劳。”

我有些狗腿地将话激昂顿挫地说完,一番忠心已表,女帝也不好再当着夏力的面多说什么,只轻轻瞟了我一眼,“夜深了,各自回殿去歇息。”

我低头不敢动应了声“是”,女帝自己便举步出了御书房。

良久,夏力还跪在地上不动,我担心他是因为伤口疼痛才不能动弹,起身去扶他,他却牢牢地一把拥我入了怀中,像梦呓般在我耳边轻声道,“苏苏,你待我真好。”

我心里那根弦被某样东西轻轻拨了拨,漾出了些许波光潋滟,他又道,“我方才真怕,怕你亲口说出与陆景候实为旧识,那样的话,阿姊真的会立马将你收押天牢的。”

我怔了怔,也只得轻轻道,“陆景候从未与我有过接触,我与他并不是旧识。”

他将头靠在我肩上,缓缓点了点,“我信你。”

御书房的四处都是吊着宫灯燃着烛火,亮如白昼,我在这一片眩目的光亮中,刺刺地便流了泪。

有种危难之后绝处逢生的喜悦,更多的,却是此生孤寂太久之后多了个人可以依靠的触动,我知道,有种难以言说的情感正缓慢地包拢着我的心,终会开出花来。

第二日,女帝便让近侍过来传话,说是可以送我出宫了。

我草草梳洗了下,犹豫着还是问了夏力身体可还有碍,那名近侍有些暧昧地瞅着我笑不停,“姑娘,你若是真的担心,自己过去瞧瞧不就得了,陛下有旨,说是允您过去将军那处叙叙话呢。”

我注意他对我用的是敬称,一时间有些窘迫,忙回道,“不用了,我先回府去。”

那人笑得促狭,“姑娘迟早是……”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忙后退几步依旧是笑,“得嘞,姑娘脸皮薄受不住打趣儿,那这便安排车马送姑娘回定国公府了。”

我这才低眉作了礼,“有劳公公了。”

他将我领到一处宫门下的马车前,躬身笑得喜庆无比,“姑娘可还有什么话差咱家带给那位的?”

他伸出小指比了比,这个动作我倒是知晓,是指的夏力,这夏力也真是命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让皇帝身边的近侍都不敢直言,我没好气道,“公公怎的罗里吧嗦的?”

“哎哟姑娘教训得是,”他笑嘻嘻地倒也不生气,“那咱家就不啰嗦啦,以后见着姑娘的时候多的是,姑娘也要关照着些。”

“公公言重了。”我也打着笑脸,躬身就要掀帘子上车,刚抬了脚却是远处有个小公公气喘吁吁跑来,“姑娘且止步,陛下说……陛下说了……”

我心顿时悬得老高,整个人僵住不敢动,等那公公终于将气喘匀了,咽着气艰难地把话续完道,“陛下宣姑娘即刻去永德殿。”

天色突然有些变暗,我拿手半遮住眼缓缓仰面去看苍穹之上,最后一丝光也被云翳遮了个干净,初夏的第一场雷雨,便这样来了。

永德殿内并未点着熏香,我甫一进殿却有些雾蒙蒙睁不开眼,因一路冒雨而来,鞋底拖沓着春泥让我踌躇在外不敢踏进殿中。

女帝正坐于龙椅之上冷冷俯视着下方,我顺着她视线看去,正有一熟悉的身影背对着我朗声侃侃而谈。

“草民虽与那丫头素不相识,可既是定国公府里的人,草民也不忍看她受牢狱之灾……”

他的确也是撇得一干二净的,我心里有点堵得慌,顾不上鞋底是否会弄脏偌大素洁的永德殿,提步跨了进去跪在离他稍远的地方,“卑女参见陛下。”

说出“卑女”二字时,我仿若心底某处被蝎子轻轻蜇了一下,分不清是何感觉,疼过一下,便麻木了。

陆景候一时被打断也竟似忘了如何续话一般,身形僵在那处再未开口,女帝从龙椅上仰面站了起来,凉意嗖嗖地指了我道,“将军遇刺,原因在你,虽是陆公子为你求情,一番刑罚也是逃不掉的。”

我怔了怔,不知为何她又转变了心意,明是要送我回去了,却又在陆景候求情之后愈发地不饶我。

陆景候听我愣神不说话,忙对女帝道,“草民受了乐易郡主所托,代为传达一句话。”

我仰面怔然去看他,却瞥见女帝在听见小姐封号时瞳眸骤地一缩,她神色愈发冷,声音也愈发凉,“讲。”

陆景候微微回头过来朝我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又转过去俯首道,“郡主说,苏苏这丫头若是伤着了,只怕定国公已逝的小公子在天之灵都难安了。”

他一席话,让整个殿内再无声响,良久,面沉如水的女帝生生掰断了她案前笔洗上的一支玉管狼毫。

春意阑珊篇 十三章 生死攸关洗嫌疑(3)

定国公的小公子……

时隔这样久,我再次想起见放公子,还是一腔悲切难熬,思之如狂。

我突然想看看女帝的神色,待我仰面去看她时,她眉目萧索似悲戚似哀叹抿唇一言不发,只直直地朝我看了许久。

我头一次被她的眼神直勾勾地蛊惑,再移不开视线去,陆景候却突然语出有声,“陛下,这便是郡主让草民传来的话,另外,陆家深感皇恩浩荡,此月的例贡为朝廷多添了十万两白银,草民之前便听说陛下夜难入眠,便从民间顶级的调香师那处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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