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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惠皇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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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筠儿活的好累。”
  郁华夜里因为噩梦醒了好几回,空阔华丽的床,上面还雕刻着童子戏莲的图样,垂下来的一颗颗珍珠触手升温,在手里捏久了被汗浸湿,在暗夜的灯光下散发出淡淡的光泽。
  寒冷。
  明明是这么热的天却让人觉得那样寒冷。这宫里多少锦绣繁华,可是繁华褪尽,剥离瑾嫔的封号,剥离沈焕稀薄的宠爱,剥离那所谓的安定候府,甚至剥离自己的美貌,剥离自己所有的外在和内在,她所抓住的究竟是什么?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真实。
  那种虚无的感觉近似于一种绝望,可是就像黑夜过来白昼会到来一样,经历过绝望之后依旧要生活。活下去。
  “主子给娥眉姑娘写信了?”翌日一早晚棠替郁华匀面时问道。
  “恩,差个可靠的人送出去。我想见见你上次给我提的那个宋太医,让敏福去把他请过来。”
  打发长秋的第二天忠勤也被打发走了,如今敏福也渐渐历练出来,颇是堪用。
  晚棠担忧的看着自家主子,自昨天丽婕妤走后主子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脸上也全不似平时一般总挂着笑;昨日在外头守夜的时候能听见里头辗转反侧的压床声,她想问主子是怎么了,却又深知自己不比娥眉姑娘她们与主子是十几年的情分,当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今儿是几了?”郁华又问。
  “回主子话,今儿初八。”
  “去承平行宫的日子定下来了吗?”
  “昨儿内务府来人说应该是十一日起程,不过祥宁宫跟长信宫那边都还没有说话,所以只能暂时先预备着。”
  “知道了。你下去吧,我不饿,让把早膳撤了。”
  “主子……”
  郁华瞧她欲言又止,便软语相劝道:“我昨儿个没睡好,现在想补一补眠,待我睡醒了再说吧。”
  “那宋太医……”
  “就待我醒了再请。”
  许馥一大早的就去白意宫里同白意商量去承平行宫的事。“瑾嫔、丽婕妤、阮婕妤、周婕妤、李美人、吴良人、王仕女、还有这两个月侍寝有过三次的嫔妃都带上,如此安排姐姐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吧?”
  自衣料的事情之后许馥行事比起往常更是强势利索一些,白意是绵里藏针的性子,暗地里两个人虽波澜暗涌,但表面上仍是一团和气的,始终没出乱子。
  白意瞧了列出来的单子一眼,又酌情添减了几个,道:“如此便够了。”
  许馥见她删掉了前几日因为衣裳料子的事嚷嚷的最夸张的李美人,嘴角便勾了一个弧度,打量谁不知道呢,何必这样过河拆桥急急地撇清,却也没再做好人的把她添上。
  “那就吩咐下去,内务府跟各宫都得开始准备启程了,日子就订在十一日,今年热的晚,但热起来却比往年还让人燥得慌。”
  说着就有宫女把樱桃冰碗呈了上来。
  “按理这节气是没有品相这么好的樱桃,偏生今年我娘家的庄子上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樱桃多长了几拨,我娘瞧着好就拖别人送进宫里来让我尝尝,只因得的少不好分与了你们,如今你来了,便拿这最好的招待你。”
  “那我可得常来,好东西谁不喜欢,姐姐你说是不是。”
  许馥别有深意的说道。
  白意知道她话中有话,也没接话茬子,只是打岔说:“昭仪快要临盆了,这次自然不该让她跟着去;只是她那边没说话,皇上也是语焉不详的,这事咱们还得好好合计合计。”
  “晚上我与姐姐去趟明光宫,总得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咱们好安排。”
  “那就这样吧。妹妹怎么今日没带逸尘过来,逸霜昨天还说想哥哥呢。”
  “小孩身子娇贵,我怕逸尘出来走动的时候沾了暑气生病,待天气转凉了再带他出来。”
  “妹妹养孩子精细,是我想少了。”
  两人又说了会养儿经许馥就说惦记着孩子回了自己的长信宫,因为不日就要启程去行宫,各种事情应接不暇,过了会逸霜醒了又是一通闹,乱七八糟的就到了天将晚。
  白意素来喜欢天青水碧一类清淡颜色,如今也只是穿着一件加长的月白色衣裳,全无装饰;若不是头顶的那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步摇显示出她的最贵身份,路途中哪个不长眼的小宫女见了怕要以为她不过是低等妃嫔而在礼数上怠慢了。
  蝉鸣的人心烦意乱。许馥比她要早到一些,如今已在明光宫的大殿里和荣昭仪说着场面话,见了白氏之后许馥亲亲热热的叫了声白姐姐,就端正了态度。
  许琉菱自然之道她们两个是为什么来的。自打许馥进来之后她就是一副横倚在贵妃榻上的慵懒态度,只推说自己身子不好让她别见怪,许馥自然不见怪。
  她自是知道自己的身子骨受不得路途颠簸,何况就算她受得了也没人敢冒险说让她跟着皇上去行宫伺候,可她心里就是不舒坦。平日里有个婉华娘子在她跟前晃悠也就罢了,毕竟皇上来的频繁,自有孕之后对她也极是体贴,可如今皇上就要去行宫避暑,要带上一堆莺莺燕燕不说,她还得独自留在宫里待产。这宫里不但孩子难将养,就是大人顷刻间丧命的也不在少数,青天白日里的倒还好,一到了晚上她总觉得慎得慌,若是连皇上也不在她身边……她真是想想都觉得够受的。
  “去行宫的日子定下了吗?”饶是如此,她也得开口问许馥她们。
  “三日后便要起程,我跟白姐姐私心想着你身子不好,若行路途中有个闪失,也实在没人担当得起,可偏生你月份又大,平日里要是没皇上陪着,总怕你心里不舒坦。”许馥先发制人。
  这话说的许琉菱自然不爱听,不就是拐着弯的说她拿乔,顿时好胜心就被激起来了。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十月怀胎,我怀了他这么久,什么好的坏的都惯了,何况我也不是那些个不懂事的。我自留在宫里待产,人少了也好,清净。”
  许馥低头玩弄着自己手上的指甲套,不自觉地就笑了。若是人人如许琉菱这么好打发多好。
  “妹妹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只留你一个在这宫里,虽是为了妹妹和腹中的孩子着想,但孕中易多思,我也是过来人,心里就有些过意不去。这才不知道怎么开口,拖到了现在才来问妹妹。”白意说道。
  “也是我过的迷糊,竟忘了已经到了要启程去避暑的日子。”
  “怎么没见吴良人?”许馥插嘴。
  荣昭仪本还和煦的脸色暗了暗,道:“她今儿个身子不舒坦,正窝在揽月阁养病呢。”
  “她是太劳累。”许馥已有所指。
  白意不耐烦与她们你来我往,就住了嘴安心喝茶。过了半个时辰就各自散了,因想看清溪夜景,白意并未乘轿辇而来,在宫门口拜别之后许馥自然先走一步。
  “每年也就这种时候能离开这里瞧瞧外头的光景,虽然一样是四方的天,可是天和天,也总会不同吧。”
  许馥歪在轿辇上呢喃。
作者有话要说:  

  ☆、苦厄

  主子自宋太医走后练了一天的字,晚饭也只是略微用了一点,又不与人说话,只是把自己闷在书房里。
  自打丽婕妤走后主子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主子的表情刻板又冷,像是忍着什么不发作出来,可是那煞气却是始终掩盖不了的。落雪心思浅,暗地里问了她一句主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她回答说没有。她回答没有的时候眼睛是看向远方的,她不敢看落雪的眼睛,因为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在说谎。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主子是怎么了。
  问丽婕妤?
  想到这里她很嘲讽地笑了,她区区一个小宫女,哪里有资格去探听这些上位者的世界。可是她是打心眼里关心主子;主子是良善人,又不因她的外表打压她,反而器重她提拔她,她虽读书不多,却也知道知遇之恩这四个字。
  隐隐的她觉得事关小公主,也只有小公主能真正牵动主子的神经,让这个过度理性的女子失去自己所有伪装,原原本本的把自己暴露在别人面前。想到这里她打了一个寒噤,好好的夏日,怎么突然冷的人直哆嗦呢。
  郁华在抄经,只有抄经能让她彻底平静下来,她的脑子里全是玉簌在她怀里变冷的样子,那么小的孩子,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地看一眼这个世界。虽然这个世界寒冷而压抑,可是她可以给她永远的阳光明媚,就如同她的身份可以让在享受天生的尊崇;可是她连这些好好感受这些所谓身外之物的时间都没有。
  人的性命如此珍贵,珍贵到所有人动用所有的心思智慧,不惜忍辱,不惜把自己的手变脏,不惜死后下地狱的危险,都要好好地保全自己的生命;如果真的有地狱,可何处不是人间炼狱?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这样任人摆布,不甘心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不甘心让别人掌控自己的人生。
  是啊,她从来都太认命。太太为了妹妹把自己送进宫,她认命;沈焕不喜欢她,她认命;就连玉簌死了,她还在认命;认命很好玩吗?镜子里的脸,日日瞧着镜子里的自己的那张脸,辜负的似水的流连,辜负的花朵一样迷人眼的脸,规规矩矩的,大大方方的,以为这样就能体面的活着。体面!拿自己的一切换一个体面,以为一个体面就可以赌赢往后的人生,她天底下最愚蠢的赌徒。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圣驾起程那天浩浩荡荡的一行人,陈筠的车驾就在郁华后头,她让乌梅去前头替她给郁华带个好,郁华很客气的赏了乌梅一个镯子。
  这次是郁华第一次去行宫,晚棠跟落雪也是头一次出远门,自打消息下来两个人就一直忙活,生怕少带着些什么或想少了到时候让别人嚼舌头说主子不会调教下人。荣昭仪满心的不乐意,这几天沈焕一直都留宿明光宫,虽她还是觉得便宜了吴婉华那个妖精,但也看出来沈焕重视她,心里也就舒坦了些。
  吴良人的车驾是同王仕女她们一起的,虽说如今宫里人讨好的叫她一句婉华娘子,但到底是宫女出身,比不上大选出来的正经主子。饶是如此,吴良人对这一切都很是满足。
  去行宫的路途虽有些颠簸,但毕竟是天子銮驾,一路上那些太监们伺候的又周到,每到一处必要换冰。不过三四个时辰的路,冰却用了平日里两天的量,这让吴良人深觉皇家奢侈。
  到行宫时天已将晚,行宫虽小,确因独特的地理和布置,整体要比宫里清凉怡人些;郁华仍旧独住,白意住的地方跟许馥相隔颇近,吴良人与王仕女同住,陈筠仍然跟阮婕妤住一个院子。
  郁华住的锦画堂挨着碧波水,每每晚风拂来,便能闻到碧波水里种的荷叶散发的清香。碧波水是行宫里内河的别名,仿南国风味,但求精巧雅致。
  “瞧皇上对咱们主子多好,知道咱们主子爱好风雅,专门拨了这儿给主子住;待日后皇上过来,两个人在汀兰水榭说话赏荷,也算一大乐事。”
  晚棠知道她情绪不好,便刻意的捡了好听的话说。要是平日里郁华听了,也会对晚棠抱以一笑,说不定还会嗔她爱取笑,可现在只是木木的点头。不过即使如此晚棠也觉得很满意了,毕竟主子这两天比前几日那不吃不喝的样子要好得多。
  上一次陈筠来行宫时候苏嫔还趾高气扬的活着,阮氏默默无闻,昭媛无子,皇后坐镇中宫而郁华不知何故被留在了宫里。可如今这一切都变了。虽然争斗从未停止,可是过去的赢家都成了输家,过去静默无言的人开始翻盘,自己也渐渐卷入了这所谓荣耀与辉煌的斗争之中。
  凌波堂里伺候的还是去年的那几个宫女太监,她甫一进来就规规矩矩地跪了恭喜她晋封婕妤,其中有个叫素画的宫女聪明稳重,陈筠琢磨着把她带回宫伺候,百合虽好,也不能再任她一人独大。
  乌梅自打她记事以来就跟在她身边,当年她在陈府受人欺凌,只有乌梅是真心向着她对她好,甚至为了她不惜得罪府里别的丫鬟婆子。乌梅是个好姑娘,可是这世间有太多东西是她不懂的,当然不懂有不懂得好处,百合一直以为她不倚重乌梅是因为觉得乌梅笨,其实在内心深处,她是想让乌梅一直这样方方正正的活着。
  “宫里把主子衣服送过来了,主子来瞧瞧。”
  落雪手捧着那缎衣道。
  上好的雪缎上绣着大朵大朵大丽花,带着极富张力的美感,如同雪夜里怒放的红梅,妖异绚丽异常。
  郁华拿右手接过那缎衣,衣服很自然的垂下而不成形状,花瓣因为衣服的折叠而褶皱不平,她说:“很好看。”
  “如今宫里人对主子的事可上心了。”落雪趁机讨好她。
  “见天的拜高踩低,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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