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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起疑心。
王华鑫没有再问。他知道这条做人的路并不比做鬼的路来得轻松，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的。正在他迟疑的时候，市长给他打来电话，要他马上过去，说他们找来了个奇人异士，也许能够解决鬼胎的问题。
王华鑫立刻赶到了市政府。市长市委书记都在，还有一个农民模样的人，坐在椅子上吸烟。“他是无能，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民间捉鬼高手。”市委书记向王华鑫介绍了那个农民模样的人。那个人从椅子上跳下来，围着王华鑫转了一圈，用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又用手在他的肚子上摸了摸，说：“鬼胎正是从你的肚子里开始发育生长的，在你想着控制整个滨海的时候，它也在想着控制你们了。”
“能治吗？”市委书记问。
“能治。”无能说，“其实，你们自己也知道是能治的。可是，你们下得了决心去治吗？”
“治起来难不难？”市委书记又问。
“一点都不难。”无能说，“但选择的过程是艰难的。”
“你说怎么治？”
“很简单，只要把你们身上的邪气恶气戾气秽气去掉，让正气重新执掌你们的身体就行了。这就意味着你们要把自己犯下的错误全部承担下来，做个彻底的坦白，你们的心灵才能得到解脱。”无能说。
“你不是叫我们去送死吗？反贪局、检察院、法院会放过我们吗？这不行。”
“他们已经找上门来了，我得到消息，他们就要在近段时间动手。”市长说。
“还有没有其他办法？”王华鑫问，“只要你能给我们指明道路，我们会报答你的。”
无能说：“方法还有很多，但每一个方法都不是最好的。你们可以抑制住鬼胎，继续过半人半鬼的生活，但这已经很难了。既然上面派人来调查，你们可能蒙不过去的。你们也可以下决心做鬼，放弃人的念头，你们的力量就会大大的增强，甚至可以掌控更多的地盘和人口。我看过了，王华鑫的鬼胎有王者之范，正是邪恶之王，你们其他人都得听命于他。”
“你是要我们做千古罪人？”市委书记问。
“从你贪欲横生的那一刻开始，你就离千古罪人不远了。”无能说，“现在再来讨论这个问题还有意义吗？”
市长和市委书记一惊，这么多年的官场生涯，他们都觉得自己做得很妥当的，没想到一时醒来，竟站在了千古罪人的边沿上。
王华鑫听说自己的鬼胎是鬼胎之王，反而不害怕了。对他来说，没有做人做鬼的艰难抉择，只要那个方向对自己有利，他就选择那个方向。
“我们团结起来，也许还有一搏。”王华鑫说，“凭我的经济实力，加上两位的官场人脉，我们只要把更多的干部拉到我们的队伍中来，我们的力量就会不断增强。只要我们的力量大过他们，他们就得听命于我们。”
第303章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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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力量再大，能大过政府吗？政府要剿灭我们还不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方便？”市长问。在政府机关工作了这么多年，他对政府机器那无可抵抗的力量还是深有体会的。
“次言错矣！”无能说，“当你们决心做鬼的时候，另一个鬼的世界将为你们打开。那时候你们就会屈服于鬼的规则，而不是屈服于人的规则。那么你的上级，上级的上级对你们来说都不再成为压力。而且你们还可以利用鬼的规则把他们拉下水，为你们所用。”
王华鑫看看市长和市委书记，告诉他们中央纪委的情报人员曾多次潜入芙蓉山庄，也许这些情报人员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证据。“这个我知道。我希望你能把责任担下来，只要我不倒，等风头一过，你的好日子还照样长着呢。”市委书记说。要他放着人不做去做鬼他还是舍不得。市长也这个意思。王华鑫不干。
无能说：“你们抉择的时间不多了。如果犹豫不决，只会错失良机。趁鬼胎之事还未引起上层注意的时候动手，你们还有机会。”
市长看看市委书记，市委书记看看市长，两个人的眉头皱成了一团。王华鑫说：“我已经打探过了，现在海关、机场都受控制，我本来想逃到国外去的，现在看来是走不了的。一旦我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也脱不了干系，为了自保。我只有这样做。”
“干了！”市长和市委书记被王华鑫一逼，只好答应了。
于是三人聘请无能当军师，无能不肯。“如果你不肯，你不要回去了。我们的事你知道的太多。”市委书记说。无能没有办法，只得答应。接着王华鑫、市长和市委书记为谁当起事的头领争执不下，王华鑫觉得自己财力丰厚，应该当头。市委书记认为自己权力最大，应该当头，市长认为自己的人脉最广应该当头。无能说，鬼界以法力定身份，谁的法力大，谁就当头。三个人都同意。
怎么比呢？毕竟现在三个人都没有真正过渡到鬼。
“我们就比个小法力吧。”无能说，“你们三个人在三天之内，移掉一座山，谁移掉的山大，谁就当头。”
三人都说好。
市委书记马上搞了个移山填海工程，要把位于海滩边的一座小山推下海去。市长则搞了个平整土地运动，想把一座大山推平，种蔬菜。只有王华鑫一点动静都没有。市长对市委书记说：“他这个土包子，有钱有什么用？还不如我们，只要说句话就行了。那效果真和法力一样。”市委书记没肯声，他见市长选的山头比自己的大，明显要盖过自己的意思。既然王华鑫没有动静，那么他们两人就是最大的竞争对手了。两个人都在暗中较劲。
第一天，第二天，市委书记和市长的工程进行得还算顺利。可是到了第三天，工地上一个人都没有了，所有的机械和人工都转到芙蓉山庄对面的一座山上去了，王华鑫说，这座山有碍芙蓉山庄看风景，他要移掉。一天工夫真移掉了。市长和市委书记气得不行，一问手下，才知道移山填海工程和平整土地运动这两个工程都是王华鑫承包的。
市长和市委书记在这次斗法中输给了王华鑫，王华鑫鬼胎的王着地位得到承认。无能也被王华鑫请进了芙蓉山庄，享受着奢侈的生活。从此无能死心塌地跟着王华鑫，成了他的第二颗脑袋。为我和绿苑在剿灭鬼胎的道路上设置了重重困难。
第304章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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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芙蓉山庄的第三天，思春给我打来电话，她说她不想住在韩志强家里了。我问她为什么，她不肯说。我叫她回北京去，她又不肯。“除非你跟我一起回去。”她说。我说我走不了。思春就哭了。我知道她一定遇上什么事了。决定去看看她。我把仓库的工作交代了一下，跟着送货车，离开了芙蓉山庄。
现在思春就静静地坐在我面前，她依然那么漂亮，这次情感的裂变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木子，我想搬到宾馆去住。”思春说，她的眼睛里有一些忧郁和担忧。我把滨海市的形势和鬼胎最新的状况告诉了她，再次劝她离开。“我和你一起来的，想跟你一起回去。再说，我也很想知道鬼胎最后的结局，我愿意把这个节目继续做下去。”思春说。“节目不是被取消了吗？”我问她。思春笑了笑说：“我自己做，我希望更多的人能够知道真相。”我说自己没有办法帮她了，让她小心一些。“也许果林能帮我。”思春说。我不同意她和果林合作，果林我太了解他了，只要有钱，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你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韩志强家，对不对？”思春问我。我点点头。韩志强家既安全，又有冷冬梅做伴，是个修养的好地方。
思春叹了口气说：“说起来你一定不会相信，我发现韩志强对我心怀不轨。他看我的眼神里有一股怪怪的光，让我害怕。”
我还是不敢相信，通过这段时间的生死合作，我觉得自己是了解韩志强的，他虽然被小桃所诱惑，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但他本质上还是个好人，有正义感，敢于和邪恶势力作斗争。他怎么会对思春图谋不轨呢？
思春看出了我的怀疑，从包里掏出袖珍摄像机来。“这是我偷偷安装在卧室里的摄像机拍下来的画面。”思春把摄像机打开。一段昏暗的画面过后，卧室的门被轻易地打开了，一个男子偷偷地溜进卧室，走到思春的床边，他贪婪地看着思春，像一只饥饿的狼盯着到手的猎物一样。画面有些模糊，我还是一眼看出他是韩志强。这个时候，时间显示为零点20分，思春正在床上熟睡，丝毫感觉不到危险的来临。她的胸口半裸，一条腿垂在床沿。让人一见就会充满欲念。
“他侵犯了你没有？”我问。
“没有。”思春说。果然等了几分钟，韩志强慢慢地退出去了。思春告诉我，前几天夜里她在半醒半梦之中，总觉得有人来过她的卧室。可第二天醒来，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她感到很奇怪，昨天夜里就把摄像机按在卧室里，没想到竟拍到了这样的画面。
“你说我还能在那里住下去吗？”思春说。被说是她，我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我要是韩志强真的侵犯了思春，我该如何向思春的父母交代。我想起李博闻他们住的宾馆，建议思春去那里住。思春同意了。我把思春送到李博文住的那个宾馆，把她安顿下来，决定去找韩志强。
我打了个电话给他，他没有接。我到他办公室里去找他，他不在。我只好直接跑到他家去。给我开门的是冷冬梅。我问：“韩志强在吗？”冷冬梅说他还在睡觉。冷冬梅给我泡了杯茶，我让她去把韩志强叫起来，冷冬梅有些顾虑。她说：“他近来脾气很不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第305章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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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坐着等韩志强醒来。冷冬梅坐在对面陪我，她的神色很忧郁。我告诉她思春不回来住，她回北京去了。冷冬梅哦了一声，好像思春的离开她早预料到的。看来我的谎白撒了。“你好像有心事？”我问她。她摇了摇头，神色更加黯淡了。“你这些天都和韩志强在一起吗？”她问我。我说没跟他在一起。冷冬梅又不言语了，低头弄着一只白玉手镯子。
我猛然发现她的手腕上有一道新鲜的伤痕。“你的手怎么啦？”我问她。她簌地把手缩了回去，掩饰着说：“没什么，做菜的时候被烫了。”我看出了她明显不是烫伤，而像是被掐紫的。冷冬梅看出我的怀疑，轻声地对我说：“我们出去一下。”我跟着她来到了阳台上。
冷冬梅趴在栏杆上轻轻地啜泣着。我没有多问，静静地等着她。冷冬梅哭了一会儿，住声了，对我说：“韩志强不是人！”我被吓了一跳，以为韩志强和小桃的破事被冷冬梅发现了。“他简直是个野兽！这几天晚上都这样。”冷冬梅恨恨地说，“我再也受不了。他简直不把我当人看。”冷冬梅把袖子拉上一点，我看到她双手上满是伤痕。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我问冷冬梅。冷冬梅摇摇头，说她和韩志强的感情很好，就是到了晚上的时候，韩志强就像疯了似的，会拼命地掐她、咬她。“是不是鬼胎发作了的缘故，李记者，你可要救救他，我们家全指靠他的。”冷冬说。即使韩志强这样对她，她从心底里还爱着他的。我又想起韩志强半夜溜进思春房间的事件，越发感到蹊跷。
“我这么爱他，即使他变成了鬼，也不应该这样对我的。你看《聊斋》里的鬼，每一个都那么善良。他要是有那些鬼的一分好，我……我也不会离开他的。”冷冬说。
我说我和绿苑她们正在想办法遏制鬼胎形成气候。无论如何我会帮助韩志强的，因为他是我在滨海市最好的朋友。
“木子，你要帮我什么呀？”不知什么时候，韩志强已经站在了我和冷冬梅的身后。冷冬梅吓得腿脚都酥软了，在瓷砖上一滑，差点瘫倒在地。韩志强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你是不是生病了？”韩志强问她。冷冬梅说头有点晕。韩志强把她扶到床上去休息。
从卧室里出来，韩志强不好意思地对我笑了笑。“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好像很投机的。”韩志强问我。我说我和冷冬梅在谈思春的事，思春已经回北京去了。“思春回北京去了？她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