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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佛镇-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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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去她家找一找,行吗?”土坤看了看曹玉娟。
    曹玉娟说:“侯丙魁家我去过,路还记得。”
    在曹玉娟的引领下,白色的捷达车很快停在了侯丙魁家门口。这是一个破败的小院落,所谓的院门,是一个长方形的门框加几根木头扎结的栅栏。围的院墙也已经塌倒了很多,顽皮的孩子稍一用力就可以翻身进到院里。
    土坤轻轻一推栅栏门,门“吱哑”开了。小院一角,养着一头瘦猪和七八只鸡鸭。那些牲畜看到有陌生人来,哼哼唧唧、咯咯嗒嗒地叫着,齐齐地凑过来,似乎数日不曾有人来喂他们,都饿坏了。
    堂屋的门也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
    “老侯,老侯在家吗?”曹玉娟小心翼翼地趋前一步问。
    没有人应答。“大妈,大妈,屋里有人吗?”曹玉娟提高了声音。
    还是没有人应答。
    土坤推开门,扑鼻是一股潮霉味儿。屋里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人。
    曹玉娟说:“这种异味和老侯学校住室里的一样,怪不得是一家人呢!”
    放货的西屋,还有半屋子大小水果箱胡乱的堆放着。屋里有一股腐烂水果的味疲乏。墙角有一滩血迹,曹玉娟走过去,用指尖轻轻挑起一片血痂,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说:“这不是人血。应该是猫或者狗身上的。”
    “你怎么知道?”阿萍问。
    曹玉娟看了看阿萍,自信地笑了笑说:“别忘了,我是医生。”
    土坤率先来到东屋,曹玉娟紧随其后。在石佛镇,主人一般都习惯住在上房——东屋。床上凌乱不堪。两只老鼠在床头枕头上爬动,看到人迹,愣一愣,“唧唧”叫着迅速顺床腿儿逃掉了。土坤走过去,在枕头上又发现一滩血迹。
    阿萍没有进到东屋里面,她站在屋的门口,某种感应又开始在她的脑海里出现,她睁大眼睛,向屋子里看去——
    (在晕暗的屋子里,在那张宽大简陋的双人床上,两个身影模糊、赤裸的男女纠结在一起,他们在忘情在做爱,男人在上面,脸离女人的脸很近。女人躺在下面,两条赤白的胳膊抓着男人的宽宽的肩……突然,男人伏下身去,张开了大嘴,紧紧地咬住女人的脖项。女人似乎并没有在意,还沉浸在性爱的高潮中。
    HA——YA——KU——
    HA——YA——KU——
    纵情的淫荡与恶魔的吮吸交织着……那个男人是一个吸血鬼,女人在性爱的享受中,不知不觉沦为吸血鬼嘴下的猎物。)
    阿萍不再惊诧,就像一个习惯于做梦而控制力超强的人,在自己做噩梦时,心里清楚自己是在梦中。这时候为了阻止更可怕的一幕发生,他会用力蹬一下腿,或者用力扭动一下脑袋,于是,这个人就会从噩梦中醒过来。
    现在,阿萍使劲儿眨了眨眼睛,那个错乱的景象消失了。她看到土坤和曹玉娟正在讨论什么问题。
    曹玉娟说:“可以肯定,这一滩血痕是人血。”
    土坤问:“为什么不会是猫或狗的血?”
    曹玉娟自信地说:“我是医生,你要相信我的判断。”
    从东屋退出来,曹玉娟无意地看了阿萍一眼问:“萍姐,你脸色很不好,哪里不舒服?”
    阿萍摇摇头说:“我没问题。”
    侯丙魁不见了,大脚婆也不见了,难道说这两个人都神秘的失踪了?他们现在是人还是鬼呢?土坤皱着眉,一种不详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侯丙魁因为好奇二次进入叶莲老师住室,发现了那个装在英语词典里的玉佛手,他把它拿开了。于是,在充足的时间内,叶莲的幽灵因为没有佛咒的镇压而逃逸出来。叶莲出来后做了什么?她先要了侯丙魁的命,然后又夺去大脚婆的命。
    这所学校或者这个小镇上,如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下一个失踪的人会是谁?白军儒一家?那么,曹玉娟也会成为她的目标!
    叶莲老师只是在报复仇人,还是要报复所有的人,报复人类?
    叶莲究竟和什么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土坤不敢继续往下想。从侯丙魁家出来,三个人正打算回去。这时候,从前面一个院落里,突然传出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惨绝人寰的恸哭令土坤、阿萍和曹玉娟同时愣在那里。
第33章 死亡之城
           女人悲恸的哭号,来自侯丙魁家前面的一个红砖绿瓦的院落。
    “走,我们去看一看。”土坤预感到这悲惨的哭声与侯丙魁、大脚婆们有联系,他急步寻声过去。
    在石佛镇来讲,这算是一个富裕之家。两座小楼,青砖大院,大龙门头儿琉璃瓦墙头儿。此时,红漆的院门大开,土坤三个人可以直接走进去。大院里只闻女人哭,不见女人影儿。走进堂屋,往西屋一瞧,却见一个女人瘫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和地面,哭得天昏地暗一塌糊涂。女人旁边,蹲着一个40多岁男人,正在一边抹眼泪一边打电话,似乎是向公安机关报案。
    “大姐,家里出什么事了?”曹玉娟走过去,曲膝蹲在女人身边。
    女人停住哭,认出曹玉娟来,一把抱住曹玉娟说:“曹大夫,你,你可要救救我女儿啊!你快点救她!快、快。”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拉着曹玉娟的手往床边走。
    床上,躺着一个女孩子,脸色苍白,二目紧闭,双唇上没有一点血色。曹玉娟走过去,伸手在鼻孔处试了试,早已没了气息。
    女人恸哭着跪下去,抱着曹玉娟的腿说:“曹大夫,你是妙手神医,你救救我闺女,行不行啊?我这给你嗑头了。”说着,额头在地上咚咚地嗑。很快,她的额头上就鼓出了一个青紫的包儿,包上粘着血印。
    曹玉娟和土坤合力才阻拦住这个女人。女人哭得嗓音全哑了,就像农村唱大戏一样,边哭边说:“我好命苦啊,苦里挖抓养了个宝贝女儿却没有了哇……”后面许多话土坤他们都难取听得清了。
    曹玉娟回到床前,掀开薄薄的灰色被单子。这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面容清丽,弯弯的细眉,紧闭着双眼,鼻挺如蒜,原本应该丰满红润的嘴唇,此时却毫无血色。扎着一根长长的麻花辫子,辫子上面还粘着几根不易发现的草茎。虽然只有十六七岁,少女身体的女性特征已很明显,乳房丰满,乳头如两粒成熟的秋枣。曹玉娟紧皱眉头,令她非常惊讶的是,在少女的胸部,靠近左乳房的下方,扎着一根细细的竹签,透过白嫩的肌肤,直插进心房。再往下看,少女并没有穿衣服,下体已经溃烂得惨不忍睹。曹玉娟明白:她不久前肯定遭受过非常粗暴的性侵犯。
    土坤走过来。曹玉娟把那根竹签指给他看,非常奇怪,竹签虽然插进心房,却没有一点血痕,就像在墙上砸入了一根细细的铁钉。土坤脑海里急剧地转动起来:竹签,竹子做的,如果是强奸犯,他为何要把一根竹签插入她的乳房呢?而且,这样的竹签绝非一般人能轻易地插入人体。如果不是强奸犯所为,哪又会是谁呢?盯着少女的脸,土坤觉得这个少女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阿萍,你来认一认!”土坤喊阿萍。
    阿萍一直在安抚那个痛苦的女人,听到土坤的召呼她才走过来,用眼睛问土坤:“什么事?”
    土坤也用眼睛示意她看床上的少女,阿萍看了看,伏在土坤耳畔说:“前天晚上,观音河畔,那个被绑架来的少女就是她。”
    土坤记起来,前天晚上在石佛山下的观音河畔,阴阳会大胡子、孔庆东那帮人不知从哪里绑架来的就是这个少女。可是,土坤后来并没有注意这个少女到哪里去了。
    曹玉娟慢慢地抬起少女的脖项,发现在她脖项靠后的位置有几圈牙痕,纵横交错着,如一个椭圆叠着一个椭圆。她不禁低下头靠近细看:“奇怪,这好像是牙咬的,而且咬得非常狠冲,牙齿都陷进肉里了。从肉的翻痕来看,还被强烈地吮吸过!”
    土坤和阿萍也凑过来看,两个人都暗暗地吸了口冷气。
    这时候,门外一阵脚步声,石佛镇公安处大队长侯建龙带着三四个人匆匆闯进来。
    “刚才你的打话?怎么一回事?”侯建龙问那个打手机的男人。
    “我女儿前天晚上就不见了,刚开始也没有在意,以为去了小马街她姑妈家,可是昨天上午打电话去问,她姑妈说根本没见她来过,我们就慌了,四处找也没找到。今天上午,我老婆听到西屋,就是她现在住的这间房里好像有动静,还以为她自己贪玩后怕被责骂,偷偷跑回来了。就急急过来看,却发现她躺在床上,身上只裹着一个被单子,里面什么也没有穿……”男人说着忍不住哭泣起来:“她今年还不到17岁啊!什么人这样丧尽天良,这样狠毒?”
    一个戴着雪白手套的女法医走到床前,对死亡少女进行例行检查。片刻后回过头伏在侯建龙耳边说:“侯队,是奸杀,下体溃烂程度三级,从表像看很可能是群奸。胸脯心房处插入异物,但好像是在死亡后插入的。后颈部位有人为的咬伤。致死原因待进一步检查。”
    “嗯,”侯建龙点点头,果断地吩咐道:“拉回去解剖检查。”。
    “啊?不,不行!”那个瘫在地上的女人爬着过来,抱住侯建龙的腿说:“领导同志,你们不能解剖她。我的闺女还是个黄花闺女哩,好坏也得留个全尸,让她干干净净完完整整地离开这个世界。”
    侯建龙一脸严肃地说:“你的闺女很可能是被强奸致死,我们要通过解剖化验提取罪犯DNA样本。难道你不要为你的女儿报仇,抓住那个可恶的强奸犯?!而且,实话给你们讲,这是我今天早上接到的第五个报警案。之前已有四个女子,跟你们的情况非常类似。”
    40多岁的男人走过来,劝慰女人说:“你别顾虑那么多了,咱得相信政府机关,一定会抓住凶手的。”
    两个年轻干警过来,帮着法医将少女的尸体抬了出去。
    侯建龙转身往外走,土坤紧跟着他,悄悄地说:“建龙,我这里有些情况。”
    侯建龙这才注意到土坤,说:“你,怎么在这里?有什么情况?”
    土坤说:“情况很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我到你们单位去说吧。”
    侯建龙点点头。
    土坤把车钥匙交给阿萍,让她送曹玉娟回去。随后,土坤上了侯建龙的执法车。
    阿萍和曹玉娟一起往外走,绕过院墙准备回大脚婆家院门前开车时,阿萍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她机敏地不动声色地左右看了看,慕然在一棵碗口粗细的大柳树后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错,他就是张哑巴。阿萍暗暗地一惊:他怎么像幽灵一样在石佛镇角角落落地出现呢?阿萍佯做出什么也没有发现的样子,打开车门,等曹玉娟上车,然后缓缓驶离。
    ……
    在石佛镇公安处A段宽阔的地下室内,呈现在土坤面前的一幕让他大吃一惊,加上刚刚抬进来的少女尸体,并排放着一共有五具尸体。侯建龙过去依次掀开盖在她们身上的雪白的单子说:“全部是女尸,而且年纪都没有超过30岁,几乎全都是今天早上被人发现的。地点有的在屋里,有的在室外,还有一具在一相树杈上。她们的情况非常类似,无一例外,阴道受过巨烈的撞击,阴道内遗有精斑,很明显是先奸后杀。目前,我们的化验师正在化验。现在,说一说你知道的情况。”侯建龙看着土坤。
    “前天我和阴阳会那绑人在观音河畔有过一场争斗。他们事前曾绑架过一个女孩子,就是刚才我们拉回来的这个女孩子。”土坤说:“能告诉我,你认为她是谋杀还是——”
    “奸杀!”侯建龙肯定的说。
    “那么,你认为我们刚才拉回来的这个少女,她被发现的死亡现场是不是第一现场?”土坤问。
    “从现场看很明显,这个少女绝对不是刚刚停止呼吸,而那里也肯定不是她死亡的第一现场。我注意到她的辫子上面粘着几根不易发现的草茎,可以肯定她是在野外被人强奸的。”侯建龙分析。
    “这就很奇怪了,她在外面被人强奸,如果奸后杀死了,她如何自己跑回来?如果被奸后她逃跑回来,为何她的家人发现她时,她已经死在床上,而且裹着一个灰色的单子?”土坤质疑:“更奇怪的是,她胸前扎着的一根竹签是什么意思?在她的后脖项处有人为牙咬的多处痕迹。”土坤再次掀开少女身上雪白的单子希望侯建龙能认真看一看。
    侯建龙挠了挠头说:“牙咬不足为奇,人和人搏斗时,为了防止自己不受伤害,出于本能什么都会用。至于乳房上的竹签吗,我也在思考,也许那个凶手是一个变态杀人狂,他不喜欢用匕首等利刃,而是用竹子做的竹签。就像有些变态狂把竹签从男人阴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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